《如梦》盼达儿

39、第三十九章 布局

　　五日后，赵青栀在酒楼里住下，她比之前花钱更加大手大脚，因为这次出门她的哥哥这次给了她许多银两。看着她单纯的笑容，想必是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赵青栀玩了几日，我便收到密信——三，行动。当晚，姜平生就把窦掌柜带到了我面前。如今的她可不如当时光鲜亮丽，梳着村妇的发髻，脸上未施粉黛。“哼，听说周老板有事找我？”没有丝毫的礼貌，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窦掌柜，请喝茶。”椅子被拖，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与她尖锐的嗓音倒是合拍，“周老板说笑了，如今我可不是掌柜了，醉宵阁都关门了。”看着她喝了茶，又吃了口点心，突然自嘲道，“周老板依旧这么叫我，应该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醉宵阁的窦掌柜，有权的人知道三皇子的表妹，却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是我失礼了，敢问姑娘芳名？”“窦玉华。”面前的一盘点心已经被吃完，对面的人将手上的碎屑擦掉，又往桌上蹭了蹭，“周老板，说吧，什么事，只要报酬合适。”我掩下眼里的嫌弃，笑了笑，“没什么事，只是想问窦姑娘认不认识一个叫赵青栀的女子。”窦玉华的声音突然提高，“那个贱蹄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在我表哥面前晃悠，殊不知表哥只是把她当个乐子！怎么？你怎么知道她？”倒是不知道窦玉华对赵青栀积怨这么深。“目前在我的酒楼，听说过两日三皇子还要登门。”窦玉华捏紧了衣角，“表哥他！呵，怪不得，怪不得再也不来找我了，原是被贱人勾了魂。”我给了姜平生一个眼神，他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周老板，你实话跟我说，表哥与那贱人是要睡一屋吗？”我没说话，只是喝了口水，默认了她的说辞，也缓和了我震惊的心情，原来朱骜与窦玉华有过那种关系。“周老板可能带我去见赵青栀？”声音因为生气有些颤抖，我慢慢走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窦姑娘，赵青栀如今也是我的贵客，见了她，我怕你忍不住，冲垮了我的摇钱树。”她猛地转头蹬我，“那你与我提她作甚，为了气我？”“你别急，”我凑到她耳边，“狸猫换太子，如何？”面前的人有些犹豫，“若是三皇子能与窦姑娘再有一段鱼水之欢，那三皇子自会比较一番，窦姑娘没这个自信？”“怎么可能，我再怎么样也要比那丫头强上百倍。”一脸骄傲的神色，让我觉得窦玉华又可怜又下贱。“周老板，若是你有办法做到，那我便可以成为那只狸猫。”虽然达成了目的，但我却有些犹豫，“窦姑娘，若是有机会让赵青栀消失...”“那自然是最好的。”窦玉华眼神中的毒辣消除了我对她的怜悯，无妨，反正白寒能解，只是这样的人，还得想点办法把矛盾转移了。思绪收回，我释怀一笑，“窦姑娘真是个妙人，以后能成大事。”就这样，窦玉华被我安排在了一处偏远的宅邸住了下来，那是我当时给自己买的房子。
　　“姐姐，厉害。”有段时日没看见姜平生了，好似又长高了。“不过是利用了人性的恶而已。”我扯了扯有些酸痛的脖子，“听说前几日回青城山了？可有收获。”“剑找回来了，姐姐可要看看。”等我点头，便拉着我来到了他的屋子里。剑被他随意地放在了床上，白蓝色的剑鞘与墨色的床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怎么把它这么随便的丢在这里。”“回来的匆忙。”明显就是不重视这把剑，还扯谎。“这把剑的短刃藏在这里，”姜平生给我展示了里面的玄机，“姐姐之前跟着金大哥练得虽然是软剑，但这把子母剑的长度和大小都与软剑类似，若是用不适手，我再教你。”确实是把好剑，处处都透露着精致。“等等，这把剑你是要送给我？”看着姜平生一脸真挚的样子，我默默把剑放下，“太贵重了。这把剑不应该是你们青城派的圣物吗？”姜平生的眼眸里染上郁色，“门派都没了，还讲究什么圣物，不如给重要的人。”他默默地看着剑，好像陷入了深深地回忆，喃喃着，“若是，都还在就好了...”突然抬眼看着我，笑了起来，“但遇到了姐姐护着我，也算是给的恩赐了，我不用剑，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姐姐便收下吧。”已经很久没看到姜平生那么脆弱的样子了，一瞬间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怜悯的感觉涌上心头。“先放你这吧，等赵青栀的事情过去，我来跟你请教剑术。”“好。”姜平生扶着我坐下，“刚才看姐姐好像脖子有些酸，给你按按。”温热的指腹精准的按在了我脖子酸痛的地方，好像施了魔法一般，不舒服的感觉全都消散了。“好点了吗？”“嗯，按摩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因为姜平生的靠近，鼻息里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草木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待的太久的缘故。“苍羽准备好了吧？”“等姐姐明日醒来，苍羽就会在院子里候着了。”
　　第二日，苍羽提了个木盒，我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各种化妆用品，还有一些接近于人皮质感的东西。“这是什么做的？”“回主子，猪皮，再利用些棉花，可以改变人的面相。”看过变装视频的我，大概知道是个怎么样的过程。我带着苍羽来到了我的宅邸，窦玉华已经起床了，正百无聊赖地掰扯着栽种的花。“窦姑娘，”我高声叫了她，也是意在制止她的行为，“我找了位高手，给您易容。”窦玉华看着苍羽，有些嫌弃，“这小姑娘，能行吗？”“窦姑娘若不信，可以我先来，苍师傅，开始吧。”苍羽开始在我的脸上操作，我好像轻飘飘的一句——主子，放心。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窦玉华震惊的表情，苍羽递给我了铜镜，镜中的自己与赵青栀有八分的相似，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差别。“如何，窦姑娘可是相信这位姑娘的手艺了？”窦玉华嘴巴还是微张的，猛猛点头，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麻烦姑娘了。”我悄悄地给苍羽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给她让出操作的空间。窦玉华与赵青栀的身形更为相似，以至于易容的效果更好，我给她戴上了带着轻纱的斗笠，一路来到了酒楼的四楼。赵青栀已经被白寒迷晕，安置在了酒楼的后院里。“窦姑娘，这间屋子便是赵青栀住的地方了，不出今日，三皇子便会来，你且在屋子里等上半日。”等我走后，窦玉华换上了赵青栀的衣服，半躺在了床上，等着她的表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