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别摔》以我

95、校考硕果

　　一个地瓜让江厌重新振作了起来，他白天跟着课程画素描人像，晚上就躺在床上看央美的画展和历年的高分卷。
　　江厌很听话跟着老师的节奏一步一步来，并且每天都在加班，每两三天就多完成一幅彩色人像。邵宸怕他枯燥，主动请缨做江厌的模特。

　　邵宸边脱衣服，边大言不惭：“这是为了艺术献身。”

　　江厌也给自己放松的时间，像模像样的坐在画架前，举起笔眯起一只眼睛隔空量邵宸坐姿的比例。
　　举着笔的胳膊下移，定格住，目光也定住。

　　“量哪呢？”邵宸开口。
　　江厌的耳朵有些红：“我的缪斯。”

　　颜料在两人的交缠中打翻，亮眼的桃红色泼洒在邵宸的背上，身下人两手在他后背抓挠，被抹得乱糟糟的桃色越发意乱情迷。
　　邵宸伏在江厌身上，等待江厌平息之余，稍稍支起身子，拿起一旁的画笔沾了沾地板上的桃红颜料，在江厌颤抖着的小腹上写下“Orgasm”，并在他大腿内侧上给第一个“正”字填上最后一笔。
　　喘息结束，江厌平躺在地上，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看他肚子上邵宸给他写的东西，他撑起身子拿起笔沾上颜料，趴在邵宸的小腹上颤颤巍巍写下“江厌的”。

　　邵宸把江厌抱到浴室，迟迟舍不得洗掉身上江厌这歪歪扭扭的字。
　　洗掉颜料的水被染成了浅浅的粉色，音响里的歌传到浴室，邵宸清唱着细细吻他。

　　联考成绩公布出来，江厌的成绩依旧在省内名列前茅，对此他并没有上次那般激动，既然准备参加校考，这联考成绩对于他来说就像个门票一样。邵宸倒是喜气洋洋，他好像对于江厌的任何一次成绩都格外骄傲，哪怕是个小测，邵宸都高声夸赞他。
　　而后校考初试备战了将近两个月，江厌打算把家里的画室作为线上考试的考场，邵宸帮他把画室收拾好，架上设备，演练了几次，正式迎来了央美的初试。
　　拆开早就收到的央美寄来的考试用纸，核对包装内物品，完成本人和试卷的验证后，江厌开始分析题目。

　　考试题目：新征程。
　　考题要求：一个人物以上，不能使用油画颜色，其他绘画工具不限。
　　“新征程”的语境宽泛，表现面对生活积极向上基本就不出错，重点就是考察造型能力和画面关系的处理了。画室准备关于疫情的主题比较多，也熟悉一些，可前些天江厌看了一些摄影作品，一张正面两人骑马踏草的画面给江厌的视觉冲击实在印象深刻，他纠结一番，决定突破一下。

　　邵宸在客厅守着，相比屋里的江厌，他好像更焦虑一些，站着不得劲儿，坐着也不得劲儿，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又起身去厨房转了两圈，从冰箱里拿出个雪糕想冷静冷静，包装刚撕开又放了回去。走到小画室门口屏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又紧忙悄声走开。
　　游戏公司的事还没解决完，财务那边好不容易整理完公司剩余的财产发给邵宸，给邵宸打来电话，铃声响了一秒就被掐断了。
　　【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晚上再说。】

　　邵宸在屋里晃悠来晃悠去，终于看到分针落在了12点上，11点了，考试结束。
　　他守在门口等江厌出来，大概又过了十分钟，门终于开了。

　　“祝贺宝贝考试结束。”邵宸捧着一束极光玫瑰。
　　江厌惊喜，张口露出小兔牙，笑着接过来：“好漂亮。”
　　“感觉怎么样？”
　　“应该可以准备一下复试。”

　　初试满分100分，70分合格，合格的考生进入复试。

　　“带你出去放松放松好不好？”
　　见江厌一脸疲惫的样子，邵宸带着他去蒸了个桑拿，给江厌蒸舒服了懒洋洋在家躺了两天。
　　一直绷着没怎么歇的江厌实在觉得有些累了，可在家躺了两天这负罪感就逐渐攀升，还是得再熬一熬，一鼓作气把复试和高考考完就彻底解放了。

　　这个时候不参加校考的学生要么已经回学校学文化课，要么留在画室学文化课。
　　虽然江厌这两年在监狱里真认真复习了高中课本，但是身边人都开始冲刺高考，还是让他有些着急焦虑。

　　哪怕邵宸劝他不急，江厌还是在画画之余给自己加上了文化课。
　　今年高考是“3＋3”模式，语文、数学、英语加上三门自选科目，江厌选了最擅长的生物和目前掌握得最好的化学和地理。

　　江厌每天早上早起一个半小时背文化课，白天画画，晚上抽出两个小时时间刷题。
　　邵宸叹气，江厌好好学习的时候真是拼命，他生怕江厌身体出现问题，一个劲儿给他买补品。

　　这期间邵宸妈妈还来了一趟，看着江厌那一堆学习资料和画的画，她也直心疼，当天又给江厌送来一堆人参鲍鱼。
　　郁淑杰跟江厌说话不敢大声，好像声音稍微大些就会把江厌脑子里的知识给吵没了。她私下一再和邵宸嘱咐，可注意着点儿，特殊时期，多让着江厌，那事儿也克制克制。邵宸皱皱眉，一脸不乐意的应了下来。

　　三月中旬出了初试成绩，江厌初试合格进入复试。
　　当天复试考试科目也发布下来了，共考两门：素描和色彩。
　　考试时间：八天后。

　　江厌根据复试时间对备考做出了调整。

　　21年央美造型艺术专业要求考生文化课相对成绩为75分，后按专业排名录取，录取的关键是专业课成绩排名。
　　文化相对成绩的计算是：文化成绩总分除以考生所在省本科一批线乘以100。
　　可以理解为文化成绩要达到普通一本线或特殊类型控制线的75%。比如2020年山东省特殊类型招生控制线532分，那么文化成绩需要达到399分即可。

　　江厌减去了文化课复习时间，全力备战复试。
　　他这一个星期几乎住在了画室里，素描人像、色彩人像画了一张又一张，有次江厌想把地上摞起来的画搬到墙边，愣是一个人搬不动。
　　眼见江厌的疯狂，邵宸的感受是，他身为一个色弱好像是对江厌的不尊重。

　　夜以继日的八天很快就过去了。
　　江厌再次坐在了小画室开始考试。

　　第一场素描。
　　题目：镜像中的你与考场。你现在所处的房间有两台手机，前后或左右正在对着你。请你将主机位的手机屏幕调整到能看见自己的角度（横屏、竖屏均可），开启后你看见了你和考场的空间发生了联系。审视你在镜像中的样子，可选择画头像、半身像或全身像，并利用考场空间、物品等视觉信息建构一张有意味的画面，展现你的造型能力、组织能力和全局掌控能力，“尽精微，致广大”地画一张素描写生：《镜像中的你与考场》。

　　第二场色彩。
　　题目：一双鞋。每一双鞋都有它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讲：鞋是主人的陪伴者、经历者、见证者和记录者。它身上既有主人选择它时的天性光彩，又积满一路跟随主人走过的风华岁月。今天，在你踏上报考中央美术学院本科之路的“新征程”上，它依然陪伴着你走进考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用色彩写生：一双鞋。

　　虽然题目花哨，但是江厌心里还算平静。
　　两场考试分别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江厌出来已经快五点了。

　　邵宸迎上他眼看他脸色不好，这伸手一摸江厌的头和脖子都有些烫人。
　　想起前两天两人去了一趟商场，虽说现在疫情防控做得很好了，邵宸还是不敢对江厌有丝毫马虎。

　　直接带着江厌去了附近的医院，到发热门诊量了体温38.4。
　　江厌抽了血，登记后带着江厌进行了隔离，等待核酸检测结果。

　　护士给江厌送了两片布洛芬缓解不适，邵宸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江厌可怜巴巴被锁在屋里自己吃药，邵宸心疼坏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上核酸检测结果出来，江厌按了按床边的呼叫铃，跟护士说是阴性后，远程控制的门锁就打开了。

　　江厌出屋抬头看着邵宸就委屈起来，眼泪打转。
　　邵宸抱住他，轻轻拍着他后背：“好了好了没事就好，带你回家。”
　　买了一些药，回来后江厌一直蔫蔫巴巴，没有精气神，邵宸前前后后伺候了好些日子江厌才恢复过来。

　　“嗯，剩下的财产都分配好了是吧。”
　　邵宸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怀里靠着拿着橘子等复试结果的江厌。
　　“嗯，那宣告破产就可以了。”
　　闻言江厌激动的看着邵宸，邵宸对他笑了笑。
　　“嗯，去办吧。”邵宸挂了电话，转头把江厌抱住，假装哭泣，“呜呜呜，我破产了。”
　　“终于破产了，没想到破产清算要这么久。”
　　“我都破产了，你还这么高兴。”
　　“是好事。”
　　“是啊，赔了这么多钱的好事。”

　　江厌拍了拍邵宸的后背：“生意人嘛，哪有不赔钱的。”
　　看江厌那可爱样邵宸逮着他就亲上去。
　　邵宸亲起人来没完没了，江厌推着邵宸的脸：“我紧张着呢。”
　　眼看快到复试结果查询时间，江厌蹲在沙发上橘子都吃不下去了。

　　卡着时间江厌登上了网站，被校考折磨太久了，这煎熬多一秒都不想感受，邵宸都没反应过来江厌就已经点了进去。

　　最先入眼的就是下方绿色“合格”的两个字。
　　“过了！”邵宸一把抱住江厌，他手里的橘子被邵宸碰掉在地上，“我的宝贝太棒了！”

　　江厌被邵宸抱着乱转，他努力看清上面的排名，专业排名……23！
　　江厌松口气，紧紧抱着邵宸脖子笑起来。

　　“我的宝贝最棒了！”
　　江厌这么多天实在太辛苦了，幸好这次老天有眼，这些都是江厌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