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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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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甲板上有两间供人游玩观赏的雅间,与崔梁岐私交甚好的几位世家公子都待在三层雅间,上游船画舫时,崔梁岐已接待过他们,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三层葡萄美酒佳肴招待着,还请了茗烟楼的杜姑娘弹琴作陪,他虽目的不在游湖,也不想怠慢了几位挚友。
说起崔梁岐的几位好友,秦怜月有些印象,其中一人似乎还是长孙禅的表兄?她想着心事莲步轻移跨过最后一个木质台阶,却在台阶拐角处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她怔愣片刻不由地发问:“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黑衣黑发长身玉立,额间一抹红带衬得他越发眉目如画,肤白寒雪,他微抿的姣好薄唇正想开口,秦怜月身后的绿菱已代替他作答:“女郎恕罪,奴婢原本将禅奴安排在小厨房打下手,前日小厨房里采购的翠萍着风坏了肚子,这才让禅奴替她去集市采购,谁知刚巧碰上国公爷被行刺,多亏禅奴身手敏捷及时救了国公爷,禅奴护主有功,于是就晋升做了国公府里的一名护卫,如今在大公子身边当护卫。”
秦怜月听完只觉巧合得令人发笑,沉声问:“那日我爹爹的护卫呢?”
“原是有护卫跟着,后来被刺客引开了,刺客安排的马车和国公府的一模一样,在大街上一片混乱,所以…才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
绿菱心虚地说完,抬眸看了眼心情不悦的女郎,虽不知道女郎为什么在意禅奴的行踪,这次确是她的失职,让禅奴脱离了掌控。
“很好。”果然,该发生的事情她避不开吗?秦怜月看着长孙禅风轻云淡的面容,一双清泠的眼眸仿佛看穿了她的把戏,她觉得他碍眼极了。
两人相对而立,她温软莹白的纤长指尖触碰在他喉结,长孙禅不解但任由她的手搭在脆弱处,他竟是不反感甚至隐隐期待她的触碰。从她的眼中,他能感受到毫不掩饰的厌恶憎恨,仅是对他一人散发出的恶意,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想杀了他?
长孙禅正想将她的手拿下,她的身后已有人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撤离,并且仔仔细细地用一方精致绣帕擦拭干净,纯白无暇的绢帕好似他是什么脏东西。他记着如今身份是国公府里的下人,垂眸手握紧了腰间长剑,才勉强压下心中那股子杀意。
秦怜月不自在地从秦博雅手中抽出手,只觉她兄长的老古板毛病发作了,对她的男女大防超乎寻常在意。
“兄长怎么没和他们行酒令?”说话间隙秦怜月没忘挡在长孙禅身前,她暂时不想将长孙禅的身份暴露在兄长面前。
“无趣。”长孙瑜淡漠吐出两个字。
尽管秦怜月想减少长孙禅的存在感,长孙瑜的视线还是落到了他身上,对于那张和自己原貌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长孙瑜的心渐沉,“他是谁?”
声音温润如泉,优雅动听,秦怜月却能感受到兄长的怒意,不等她吱声,绿菱已凭主仆间的默契自作主张扯着禅奴的袖子,她强行将禅奴带离了兄妹俩人的视线。
“你喜欢这样的?”
“我不懂兄长在说什么?”
长孙瑜步步紧逼,秦怜月后退到了甲板护栏上,这艘游船不算庞大,是精致小巧型,甲板上的活动空间有限,雅间里公子们玩着行酒令吟诗作对,欢快的琵琶声声入耳,她几乎想跟兄长认个错,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认错。
“不懂?你给太子下药是因为你心悦的人身份卑微,所以找了太子?”
长孙瑜不想用‘替代品’这个词来折辱自己,但刚才那一幕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兄长总提太子做什么,一个府里的护卫而已,还是从我院里出去的,我自然要过问,免得旁人嘴碎我苛待下人才导致不愿待在我的昕兰院中。”
“仅是这样?”
哪怕是以兄长的身份质问,长孙瑜固执地想知道答案。
“对啊。”
秦怜月觉得最近的兄长行事作风很奇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如此刻,怕她从护栏掉下去揽在腰间的手,两只宽大手掌将她纤细腰肢牢牢掌控,星眸复杂望着她,温凉又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