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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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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妙元发觉自己心间的愁顿时烟消云散。
姜厉知道她不想,可是就是在自己的一番逼迫之下,她不再抵抗。而是试着顺从,试着接受。她试图贴近他的胸膛,试图接近他的心。
“殿下,咱们的人都被那厉北王杀了。”
安排出去的人,皆被一举歼灭。宇文抒问道:“没留下活口吧?”
侍卫回道:“殿下,并未。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还是如此安静。”
皇帝突发疾病,皇后派人赶紧去喊来御医。此时,隆庆殿外,守满了人。宇文抒则是在匆匆赶来的路上。
“太子殿下,皇后有请。”此人,便是皇帝的随身太监长明。
皇帝暂时还处在昏迷的阶段。御医说了,如果不好好的调养身子,轻则中风,重则毙命。顿时皇后就愣了,之前御医还说皇帝的身体很好,只要安心喝药调养好就可以活到退位。
“太子,你可知道本宫为何只选你一人进来?”皇后问道。
她坐在皇帝床边,可是目光却是一直在进来的宇文盛身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盛儿。你是皇长子,也是皇上最信任的皇子。你可知这其中的缘由?”皇后亦是想试探他。
母子之间,如果缺乏信任的话,那么;此时必将打败与宇文抒。
“太子,你如今已是娶了文言为太子妃;想来这些日子里,你也是有想过的。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可是...”
皇后本来是想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宇文抒的王妃已将事情禀明于我,你若是想母后出手帮你一把,也未必不可。”从嫁入帝王家时起,她武芸就发誓必将守住自己这后位,守住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为了宇文盛,她可以付出一切。
身为她的儿子,宇文盛其实知晓她的心意。
可是手足之间,互相残杀;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太子!盛儿!”皇后郑重其事的喊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皇帝这病症,来得急了些。
“王爷,那咱们要不要进宫看看去?”阿澈问道。
“不需要,你也不看看咱们什么身份;那些人对咱们还避之不及呢。”
太子身后的淮河军和他手里的厉北军,就足令那些野心勃勃的小人后退。今夜,为何不能留在王府,他心想,也是时候做点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来了,这样既可以明哲保身;说不定还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道理谁都懂,可机会却不总有。
“你说是不是,阿澈。”
夜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会发现什么事情;可就是怎么担心都是徒劳。
“王爷。”
听见门外的声音,妙元赶紧从床上下来。
只要是姜厉来了她这里,准没好事儿。
门被打开,她穿好衣衫坐在书桌前,站在门口看过去还以为她是在认认真真的看书,谁知;这手上的书却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在看书。
走近去,姜厉就觉得有些不正常。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书?怎么,前几日的那本《山水堪舆》不见了?”他假意装作要寻的模样,凑进来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书。
“王妃,你看书还真是别具一格。”姜厉不经意间露出笑容,“这书,什么时候还可以倒着看了?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能力!”
姜厉越过她,走了进去。走到书桌对面,就立刻坐了下来。
刚刚那番话,可是把她给说得十分尴尬。难怪他没进来之前,就看书的内容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拿反了。
“呵呵,我就是有这个能力,你能如何?”她也无法反驳,反正就是不能让他看出的自己的紧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
姜厉静静的看着自己,烛光打在他的侧脸。
“这既是本王的府邸,而你又是本王的王妃。为何不可?就算是三更半夜,本王也是可以来的。”这字字句句都是他有理,倒是把自己给憋得说不出来话了。
“那好吧,既然王爷您要在此处歇息;我挪就是了。”
说完便是要起身离开,姜厉见她要走;立刻起身,走到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许走!”
她又被他抓住了手,姜厉见她次次都是如此,就算是耐心十足;此刻,也都被逼她一次一次的磨灭没了。
姜厉关上门,将她抵在门板上。
“冯妙元,你难道忘了,我是个男人。”姜厉故意压下嗓子,目光钉死在对面人的脸上是,“从前,本王娶你是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今日,我来你这里,亦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知道,这个‘麻烦’和那个‘麻烦’,不是同一个麻烦。
“不必了,你我都清楚。”
她别过脸来,不想与他对视。
不想却发现他此刻触摸上脸的双手,妙元慌了。她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干嘛?”本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走开,不想下一秒却别他困住了双手。
一点一点的暖意袭来,“你别乱来啊,姜厉!”
他失了耐心,转而双手搭上妙元的手,试图与她十指紧扣。接着就是堵住她那张口是心非的唇,“今夜,是你逼我的。”
啥?
她懵了。
可是来不及思考,姜厉狠厉的目光里,尽是自己的影子。她被困在了他的身前,意识到不对劲的自己,早已失了逃离的机会。
姜厉不让她走,十指紧扣之时;他在试图攻略下她,想要瓦解她的防备。二人顷刻紧紧的挨在一起,把人抵在门板上。
衣裙与宽大的衣袍接连轻擦,光影姜厉背后。
屋外的影子模糊不清......“今夜,你可否把自己交于我,妙元。”
嘴唇被他含住,力气的相差悬殊导致妙元无力抵抗。她渐渐的好像很享受此种感受,就好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瞬间被熊熊烈火包围,沁出丝丝暖意。
托住她的后脖颈,姜厉越发主动。他抱住她,不住的把人往怀里靠紧。唇齿之间,是他温柔以待。慢慢地慢慢地,窗外秋风而来,影子随着烛火的明灭而晃动着。
姜厉一开始感受到了妙元的抵触,可是当时间久了;她慢慢地,慢慢地不再抵触,而是觉得这种感觉和温暖很温暖。就像是一只小猫,在冬夜遇见了温暖的火光,她想一直就这样抱在一起。
“姜厉,你可别后悔。”
随着影子的逐渐拉长,二人从门板走到桌边。妙元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抵到了,她松开手,往后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他,眼里的柔情顿时侵入姜厉的眼眸里。
“你怎么这么快,它挌到我屁股了。你往那边挪一点。”连说话都带着命令的语气,妙元顺手一把推开,“我觉得...我觉得今夜还是算了吧。”
她就怕姜厉不开心,可是他已经不开心了。在听见她这话的时候,心里可是备受打击。
不等自己走出几步,就又被他给拽了回来。姜厉靠近些,“你莫不是怕了?怎么,刚刚还很主动,想不到王妃的胆子就如此一点点。实在是可惜了......”原本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她,可没想到最后却适得其反。
接着他的话后面,妙元走到床边。解开衣衫,又脱了鞋袜。好生得意的昂首看着姜厉,“既然王爷说我胆子小,那想必我也不会留你在这里的,出门左拐直走不谢。”
额......姜厉也是没想到,反倒是自己撤走了自己的台阶。
“好,很好。冯妙元!你会后悔的。”
怎么觉得他们俩莫名有种小孩子吵架,不给彼此台阶下的架势。从屋里出来后,走到文心阁门口,忽的停下脚步。怎么有种自己被赶出来的感觉,但是完全生不起气来。但是自己拿她,好像也没有办法,竟是束手无策。
阿澈以为他会一去不会,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就站在自己的屋门口,只看见门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进不去也出不来。
“王爷!”
“王爷?”
阿澈和息壤看傻眼了,息壤揪了揪自己的手臂,“这也不疼啊!”
随即阿澈看向息壤,抓住他的手,一把丢开。“你揪的是我的手,息壤......”
怎么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顿时气氛也有点怪尴尬的。
“王爷您不是在王妃那里吗?怎么来属下这里了?”阿澈赶紧点头哈腰的样子凑近去,“我和息壤正准备睡觉呢!”
这被子都被掀开一半了,就等着熄灯了。
息壤凑近来说道,“王爷您...您是不是被王妃赶,赶出来了?”
顿时阿澈好奇的眼神看向息壤,他锤了息壤一下,“你小子,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你就不能闭嘴吗,哈!”
“大哥,我这不是好奇吗?难道我有错吗?”
二人顿时相对无言,息壤只好闭嘴,乖乖的盖上了被子,装死。
刚刚他们俩完全没意识到姜厉全部把话都听去了,阿澈瞧着息壤直接装死了,转眼看向门口的那道身影,“王爷,更深露重。早些歇息才是最好的。既然王爷没事儿的话,那我和息壤就先睡了!”
说着就被子一掀,把整个人都盖住了。
姜厉还觉得奇怪,他们俩怎么知道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其实,等到明日一早,这些都将会一一揭晓。
由于前几日吏部的整改,所有吏部官员府上的账目都必须得查清楚,以防万一有漏网之鱼。
一大早就出了府,文心阁的她,也是早早地就起了床。
“知荷,备马车!我要回去冯府一趟。”
她没有听清楚,“去哪儿?小姐,难道您忘了咱们俩上次回去,差点把小命丢在了半路。”
“这次不怕,咱们光明正大的回去。”
她就是要等着姜厉出府,自己才好出发。
“你先去准备马车,我进去拿点东西就来,务必要快!”
从王府出来,一路都是安安静静的。不曾有何意外,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于安静了,就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远处的一双眼睛,他就不曾离去过。
“王爷,您都看得差不多了,是还有什么事情吗?”冯迁之揣着袖子,往前走了一步,看向他手中的账簿。“这些都是云儿她娘买的东西,都是些妇道人家用的东西。王爷您又何必看到这么仔细。”
看着冯迁之这副嘴脸,姜厉就知道此前还未嫁与自己时,她的处境是多么的难。这些过往的账目,都不曾记录过与她有关的东西。
此前,本王遇到一名医。他已经把元儿的病治好。”姜厉放下手中的账簿,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试探冯迁之,也是为了看看他的反应。毕竟,能在吏部如此之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听见女儿的病已大好,自然是为女儿高兴。可是,当他说完这话以后,不仅没听见来自于这位父亲的笑声,反而见到了一丝疑虑。冯迁之看来不是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只是装聋作哑,假装看不到听不罢了。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定是要伤心了。
看来今日得好好的整治一下这冯府上下了。
只听见姜厉说道:“怎么,难道元儿好了,岳父您不为她高兴?”
院内的海棠开得正艳,听说这是域外来的西府海棠。最是娇艳欲滴了,花开的时候,就算是人在百里外,花香也能随着风,吹到鼻尖。
朵朵海棠,洁白如雪,粉嫩如娇。
“怎么,王爷也对此树感兴趣?”之前也只是在她说醉话的时候听见,她提过一嘴海棠花。
没想到今日却在这冯府的大院内见到了,想必定是十分喜欢,才会一直记在心里。
看着这花,总能想起她的一颦一笑。
“这树,是她种的吗?”姜厉问道。
见他也是有点感兴趣,刚刚也是放下了这本这账簿。不如就借着这海棠,岔开话题也好。冯迁之看着这树,回答道:“那是小时候,元儿的娘亲种下的。她呀,打小就十分的爱护那棵树,宝贝得很。只是...只是自从元儿母亲走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这棵树下了。”
就好像是某种故事感一般,姜厉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那次醉酒,她的眼泪。
下了马车,就看见拴在府外柱子上的那匹马。不像是她父亲的,难不成府里来人了?
看见曾经那个疯癫癫的小姐回来,全府上下的人都很惊讶。躲在暗地里纷纷议论着,刚刚还看见了冯妙云的婢女岚枝。
还未进入冯府大院,就被忽然出来的继母——林语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妙元嘛,怎么,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是怕你那王爷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好事儿?还是怕他知道你没疯,而是装疯卖傻!”林语字字句句都在讥讽她。
这次回来,她亦是想要收拾这对狠毒的母女。
“原来是二夫人啊,你怎么不在父亲那里?嗯?”这次,她这么也不会放过她们。“怎么,还是父亲他厌了,倦了。不想与你逢场作戏了?”
现下,不给她个白眼都说不过去了。
“怎么,你的疯癫之症好了么?”林语阴阳怪气的问道。
眼下没心与她白费口舌,刚刚那匹马看着就像是厉北王府的;看来自己果然没猜错,就林语那张兜不住事情的大嘴,不必费力气就能套出话来。
“父亲和王爷是否在书房?”
林语这是在与她说话,不想和她不但没听,还用命令的语气说话。顿时气就来了,看见冯妙云来了,便是叫住过来,看着倒是要一起来对抗自己了。冯妙云看着眼前这个人,倒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冯妙元!怎么,不去父亲面前装疯卖傻,反而在这里?”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是来找父亲的,你若是想阻拦,我不会说什么的。但是,你如果耽误而了要事,小心王爷开罪你。”
整个冯府都要受到牵连,她林语恐怕就是第一个要走的人。当初不就是看重了冯迁之的老实好欺负和冯府的钱财,要不如今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棵海棠,是她整个儿时美好记忆的结。可惜,却是变成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