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血色冠冕》Shadowcaster

10、忠诚下的秘密

　　钻心咒后的幻影移形绝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即使只是由德拉科带着瑞金娜随从显形都让她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感蔓延，让她几乎要吐出来，有几次她甚至感觉自己差点就要分体了。
　　他们经历了五次幻影移形才又一次来到那条脏乱的小巷，而此时的二人皆是狼狈不堪，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袍子和头发皆是凌乱非常，还沾染上了不少泥点子，瑞金娜脸色苍白，裸露的皮肤上血迹点点，她的神经刺痛着，让她痛苦不已——她不得不借着德拉科的肩膀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们耐着性子等到周围的麻瓜们终于全部离开，才一同踏入那个破旧的壁炉，撒下一把飞路粉，喊出目的地——“霍格沃茨西弗勒斯·斯内普办公室——”
　　眩晕感过后，他们跌到了斯内普办公室的地板上，听到动静，斯内普快步走了过来。
　　瑞金娜知道现在的她一定看起来十分糟糕，因为斯内普立刻脸色一变，让德拉科把她搀到一旁的沙发上，转身用魔咒召唤来一瓶冒着银白色蒸汽的的魔药——“缓和剂，用于治疗钻心咒过后的精神阵痛——”
　　“谢了——教授。”瑞金娜接过魔药，一饮而尽。
　　“所以——”斯内普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二人，“你，或者你们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让主人用上钻心咒？”
　　“你不用管。”瑞金娜冷冷的开口。
　　“因为那件事？我早就告诉过你——”
　　“够了！”一边的德拉科突然大叫道，“斯内普教授，或许你已经看到我姐姐刚刚受了罚——她需要休息——”
　　“是吗？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对他露出一个几乎全校学生都害怕的笑容，“那么您没有受罚吧？”
　　“没有，但是——”他干巴巴的说。
　　“那就给我立刻回去上课！”
　　“我——”德拉科求助的看向瑞金娜。
　　“先回去上课吧，德拉科。”
　　“好，是我多嘴。”他有些气愤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二人皆面不改色，斯内普转身开始施各种复杂的防护咒语，直到使这间办公室变得固若金汤才向瑞金娜转过身来。
　　而此时的瑞金娜刚刚给自己施了好几个“愈合如初”和“清理一新”，使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但毫无血色的面庞和并不如往日整齐的袍子还是显露出了她刚刚经历的一切。
　　“好了，瑞金娜，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
　　“教授，您要和我谈什么？”瑞金娜挑了挑眉，抬眼看向面前严肃的斯内普，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的任务，瑞金娜。”他重复了一遍。
　　“无可奉告。”她微微勾起唇角，似乎看起来游刃有余，但紧紧攥着魔杖的手却无疑暴露出了她此时此刻内心的紧张。
　　“让我来帮助你，瑞金娜，相信我。”斯内普瞄了一眼她微微发抖的手，诚恳而平静的开口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帮助，这只会让我更糟——”她冷笑着，“这一次是钻心剜骨，下一次呢？索命咒？”
　　“你不信任我，瑞金娜，你知道我和卢修斯是亲密的朋友，你——”
　　“我当然信任你，斯内普教授——”瑞金娜站起身来，“您是黑魔王最忠诚的食死徒——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任您呢？”
　　“那就接受我的帮助！”斯内普急切地向前迈了一步，似乎忽略了瑞金娜口气里的嘲讽。
　　“不——斯内普教授——我记得我跟您说过很多次——这是我的任务。”
　　“你的任务？”
　　“是，我的任务。”瑞金娜迎上斯内普的视线，两人面对面僵持着。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瞒着你的主人和他最忠诚的手下——”
　　不知是刚刚从伏地魔手下死里逃生而太过放松，还是她的大脑已经被伏地魔折磨的筋疲力尽，或是斯内普的摄魂取念太高超，抑或是别的什么。总之，面对斯内普突如其来的摄魂取念，她根本来不及反抗，一瞬间，半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就飞快地从她的眼前掠过，他没有停，写满应对这场随时可能到来的审问的稿子的羊皮纸，各种可能悉数陈列……她离开时对纳西莎说的那句“我会为你们谋得另一个选择的”……不……不……不能再继续了……
　　“盔甲护身！”她大喊道，自己的记忆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完全陌生的记忆……
　　那是二十岁左右的斯内普，他站在一个荒寂的山坡上，看起来紧张又害怕，“那就把他们都藏起来，”他嘶哑着声音说，“保证她——他们的——安全。求求您。”“那你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西弗勒斯？”“作为——回报？”良久，他说，“什么都行。”……
　　……他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黑魔王还会回来，到那时候，哈利·波特将会面临可怕的危险。”“很好。很好。可是千万——千万别说出去，邓布利多！只能你知我知！您起誓！我受不了……特别是波特的儿子……我要您起誓！”
　　“除你武器！”场景消失了，她的魔杖被击飞了出去，瑞金娜感到一瞬间的惊愕，几年来发现的种种不对劲终于被一根丝线穿了起来，原来，面前的这位伏地魔最忠诚的食死徒竟是一个——叛徒？
　　画面消失了，瑞金娜的魔杖被斯内普重重击落到地上，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魔杖，放弃了抹去斯内普的记忆这一不切实际的想法。
　　瑞金娜干脆再次坐到沙发上，垂下眼眸，嗤笑出声：“好极了……”她抬眼看向面前紧握魔杖满脸怒容的斯内普，“对吗——斯内普教授？”
　　“是啊，我实在没有想到——真不愧是利益至上的马尔福——实在是谈得上——“忠诚””
　　“毕竟是迫不得已，比不上您——教授。”瑞金娜微勾唇角，敛下眼眸隐去眼中的一抹冷光。
　　“不许告诉任何人今天发生的一切。”斯内普的表情微微一滞，威胁道。
　　“您也一样，教授。”瑞金娜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回敬道，“我以为您已经与我达成共识了。”
　　斯内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不再看她，任凭她转身离开。
　　—————————————————————
　　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瑞金娜竭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她必须保持理智——她不傻——现在的局面看起来是二人各泄露出了一些足以让他们尸骨无存的“小秘密”，但瑞金娜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但是摄魂取念大师，更是大脑封闭术大师，如果他给她看的只是假记忆——瑞金娜瑟缩了一下，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作为一个埋伏了整整十六年的间谍——甚至双面间谍，她的城府绝对远不及他……他也许只是想在看小丑一样看着她……让她掉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
　　万一……那个万一，无论是她还是马尔福家族都承担不起……她必须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