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Ray，废且熬人》山羽木里

33、全灭时刻

　　霆月整个人无法动弹。

　　月中冲了上来，“主上，小心。”

　　却没有看见，圣女闪身到月中身旁，月中心道糟糕，根本无从招架。

　　一只小鸟替他挡去了这一致命的攻击，千万只羽毛飘飞之下，青鸢情急之下变身原型，一动不动。

　　“青鸢！你醒醒。”月中怎么摇也摇不醒她。

　　霆月体内异样的感觉袭来，他有一种感觉，对面的蓝不弃，也是魔族。

　　月中看着青鸢温柔的说，“你干什么？”

　　“一直都是我在等你，这一次，你欠我，你来世还我。”她吐出几句话，身体却不顾一切的向月中冲过去。

　　但她最后，化做几缕羽毛。

　　“啊啊啊！”月中悲惨的咆哮声，穿透了在场所有人！

　　一时间，无人敢近身。

　　月中奔向已经昏厥的司星，按住他手中的法器，法器闪着微光。

　　“我知道你是掌管天象和命理的神，请答应我的请求，让我来世，不管变成牲畜也好，什么东西也好，让我守着青鸢。”

　　法器似乎听到了他的请求，一股力量穿透了月中的心脏，他再次化为猫妖的形状。

　　对小小一只猫妖来说，那只青鸢鸟是那么的遥远，对青鸢艰难的伸出小爪。

　　他几乎碰到那束五彩的羽毛了，两个人如同雪融化一样，变为了烟尘。

　　月中和十四月相的魂魄，回到了霆月的身边，竟然在守护着霆月。

　　以至于蓝不弃的仙法，无法再次给予霆月灭顶伤害。

　　霆月在十五月相的守护之中，冰冷的脸上，再度留下灼热的眼泪。

　　他视线扫过瑟瑟的模样，他突然有点好奇。

　　他们曾经在危急时刻相互救过彼此，如今，他死了，她会怎么样，她会伤心吗？

　　“蓝不弃！”瑟瑟在高台上大喊道。“我好难受，你快回来！”

　　声音之温柔，让霆月求死之心都没那么急切了。

　　血泊之中的霆月，转头看着蓝不弃走向她。

　　她对蓝不弃伸出手，已经用尽了全部力量。

　　瑟瑟摸向他的眉心。

　　灵光注入，蓝不弃炸了。

　　跟着，他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若是无色神光注入魔血，便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这个后果，大抵你承受不住。小蓝，我早就该这样测试你了。”

　　瑟瑟如今可以确定，蓝不弃，已经成魔。

　　蓝不弃加在她身上的禁制也散了，她上前一步，确认蓝不弃还活着，心里有点复杂。

　　蓝不弃，此刻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她不知道。

　　蓝不弃勉力抬起胳膊，“谁也不许动她分毫。”说罢，再度昏迷不醒。

　　于是，不明就里的天界众神就将霆月和瑟瑟锁在了一起。

　　他们被关在同一间牢房，拴在同一根柱子上。

　　谁也看不见谁。

　　也还好，都活着。

　　“我刚刚，被他的法术弄的没法动弹。才没去救你。”瑟瑟试图解释。

　　“……”

　　“你不会怪我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

　　“喂？”

　　依旧不出声。

　　她慌了，“你出个声，我心里没底。”

　　“你不该管我，你该让我随他们一同死去。”霆月哑着嗓子说，万念俱灰。

　　“你真的不要放弃啊，我们会出去的。”她用力挣脱铁链，可是依然无法撼动。“呼，捆住我的不是法术，我没辙了。”

　　依旧是一片死寂。

　　瑟瑟的心沉了下去，霆月此刻万念俱灰，一定是不想活了。

　　“天烁，刚刚跳下去了，他真的是你师父？”

　　“是啊。”他想到师父惨死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痛。

　　“我只是一抬手，就全身血液逆流，像被千针所刺，他走了那么远，应该会更痛苦。”瑟瑟说。

　　“别再说了……”霆月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刚才我真的，很后悔。我应该在最开始的一刻，就放倒小蓝……”瑟瑟突然抽泣起来，悲伤使她呜咽着：“我不知道，他会那样大开杀戒，从前的他，不是那样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

　　“别哭了，只要你远离我，就不会再遭遇这样的事情。”霆月的声音，仿佛看破了生死，平静而淡然。

　　“那你呢？”她问。

　　他沉默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霆月，你今日承受到的，本不是你的错。但是要把受到的，还给蓝。你的痛苦，你的悲痛，那些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就这么毁去了，你可有不甘？”瑟瑟追问。

　　“……”

　　“就当你默认了吧，你要活下去，打败他。”

　　“别再说了。”他依旧无力的说。

　　“霆月，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等我……”

　　瑟瑟的话语被打断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瑟瑟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我会去找你。

　　蓝不弃来到牢房，三下两下劈开了绑着她的锁链，有点心疼的看着她，：“跟我离开。”

　　她泪痕未干，说：“去哪？”

　　“你是否还愿意与我成亲？”

　　小蓝啊小蓝，他的脑回路还真是不给别人留一点转弯的余地。

　　“你确定，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瑟瑟怒了。

　　蓝不弃看起来若无其事的说，：“为什么不能？”

　　她脑袋嗡的一声，勉强消化了这句话之后，又问：“他呢，他怎么办？”

　　“三日后，我亲自杀他，叫三界前来观刑。若你同意，观刑之后，便是婚礼。一切我都已经筹备好了。”

　　瑟瑟知道，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有她自己的计划，现在就看，天意如何了。

　　她忍不住，转身看了他一眼。

　　他双眼没有一丝神采，看起来楚楚可怜。

　　脸上却有泪痕，还未干。

　　没有人会知道，即使是麻木的他也不会知道，那一刻她的心痛竟胜过了他。

　　可她只能向前走。

　　※※※

　　她以不舒服为由，回到圣殿的一刻，心力不支，差点晕倒。

　　三天。

　　她有办法救他吗？

　　跟着，她便听说，蓝不弃下令，将他关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小蓝将她之前的宫殿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摆满了她喜欢的点心，派人每日更换，极致贴心。

　　她整日被禁足在殿内，除了一个小仙娥与她说说话，谁也见不到。

　　“蓝不弃，很忙吗？”

　　“主上成日为了三界的事，我们都很难见到他的。”

　　“哦。”还想避而不见，没想到他倒先避开了。

　　不知道他关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干掉小蓝。

　　突然，有个浑身是血的人闯了进来。

　　“司星！”太开心了。

　　她定住了殿内所有人。“你也逃了出来？恭喜你。”她精心给他疗伤，顺便给他讲了之前的事情。

　　“额，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你是说，他的师父为了他死了？月中和青鸢双双殉情？我还杀了那么多神仙？”司星本性就善良，大哭了起来。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住了。”他咆哮着，恨自己入骨，不住的锤着自己的头。

　　“你差点被杀了，只不过霆月说，不要杀了没有意识的你，没意思。”

　　“原来是他救了我一命。”

　　“是小蓝，不是，是蓝不弃把你变成这样的吗？”

　　“是天烁的一味毒药，他不愧是制毒高手，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徒儿的全族都死在自己的毒药上，他当时一定疯了！”

　　“天烁和霆月感情很好嘛？”

　　“嗯，几乎是他在天界最看重的人了。整个天界，他的眼里除了蓝不弃，就是他的师父了。他憧憬他，才会以魔族之身到天界，期间经受了无比严苛的考验。”

　　“天烁一定很喜欢他。”

　　“他是个醉心于仙法的人，超然于物外，我想当他知道他的毒药成为霆月灭族的手段的时候，他内心一定是崩溃的。他一定从那个时候就不想活了。那天，他毁掉了所有的毒药。”

　　“原来是这样，那么他手中的毒药就没有了吗？”

　　“还有一瓶。”

　　“在哪？”

　　“你想干什么？”司星满脸惊讶的看着她，“都说天界先战神与他师父关系很好，他手中，或许会有。可是你也知道，他已经不在了……”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她叹了口气，眼神里却说不出的高兴。

　　“蓝不弃，为何执意要娶你？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大概是我魅力四射……”瑟瑟苦笑着说。

　　“确实如此，但这也构不成理由啊。”他竟然认真思考起来。

　　司星这几日被傀儡药控制这几天，似乎什么也没吃，竟把她的存货吃了个干干净净。

　　“既然我救了你，你也得帮我做件事。”

　　“说罢。只要不是杀了蓝不弃。”

　　“说了也是白说，我想请你，救救霆月。或者，看看他，我就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他已经逃出来了。”他摇了摇酒瓶，微醺着说，“没有了。”

　　“真的假的？”

　　“是真的没有了。”他的语气开始撒娇。

　　他脸上蹭着一大片残渣，看起来就像人界闹饥荒的难民。

　　她递上手帕。“快把你脸上的东西擦了。”

　　他把脸递上来，笑眯眯的。

　　她无奈的擦拭着，心中却想，霆月会在哪呢？他会去找蓝不弃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