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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前夫哥的回忆录 ...

  •   魏府。

      此时正是金秋时节。

      “听寒兄,你看起来似乎郁郁不乐?”众星捧月的魏朗星直径走来,坐在独自饮酒地钟听寒身旁。

      刚刚还在与魏世子交谈的五名文人公子,看到自己需要恭顺巴结的人居然主动去招待那名普通平民,顿时气得牙疼。

      钟听寒微微低头,啜饮了一口醇酒,唇角微勾,淡然回答:“世子邀请钟某,实在让钟某喜悦,怎会有不快。”

      魏朗星微笑沉默不语,暗自腹诽道,自从你与六殿下冠江会面后,变得无精打采,一副只想着早日离京回归故土的无欲无求模样。

      平常时,他这位好友亦是无欲无求的模样,但魏世子深知,这两种心境截然不同。

      难道听寒得罪了冠江,如今担心他会寻衅报复?

      魏朗星心生疑惑,却不便询问。听寒兄一向是个不怕事的人,何况冠江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介皇子,量他也不敢招惹本世子罩着的人。

      “今日的诗会与往日可不同。”魏朗星挥动着稀世珍品般的折扇,转移话题说道,“这一次,本世子特地邀请了京城闻名遐迩的二殿下,让你亲眼目睹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非凡风采。”

      钟听寒半阖眼敛,淡淡道:“世子这番话说了多少遍了。”

      魏朗星尴尬笑了笑,道:“之前是殿下没同意。不过这一次,殿下亲口答应了本世子的邀请。”

      钟听寒点头,缓缓倒满杯酒,道:“在下非常期待见到名满京城的二殿下。”

      魏朗星笑道:“二殿下那是出了名的一诺千金!”

      魏朗星环顾四周,说笑道:“虽然听寒兄已是难得的俊美男子,但二殿下容貌远胜于你,到时候听寒兄可别自惭形愧。”

      钟听寒淡然回道:“脸皮不过是血肉、骨头堆砌之物罢了。”

      魏朗星自如忽略好友扫兴的话语,越说越兴奋,道:“二殿下有一双紫罗兰色的双眸,瑰丽无双!待会儿你可要睁大双眼好好瞧瞧!”

      钟听寒抬眼看向魏朗星,奇怪道:“你喜欢男子?”

      魏朗星眉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钟听寒,下意识回道:“本世子喜欢女子!”

      钟听寒缓缓点头,继续道:“如果那男子是二殿下呢?”

      魏朗星瞪大双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他急忙掩嘴,小声说道:“听寒兄,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一时兴起还可以,说出去就麻烦了。”

      钟听寒好笑地看着他,道:“这么说,世子是愿意的?”

      魏朗星顿时红了脖颈,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低声道:“要是殿下的话,或许……也未尝不可……”

      “啊,对了,你之前提到要在京城寻找的人,找到了吗?”魏朗星尴尬地改变话题。

      钟听寒道:“找到了。”

      魏朗星点点头,问:“想好怎么报答了吗?”

      钟听寒端起雅致的酒杯,缓缓道:“他身份不一般,钟某实在是无能力相助。”

      魏朗星即刻明了,道:“是六皇子,冠江?”

      钟听寒看了魏朗星一眼,点头道:“是他。”

      魏朗星深知皇位竞争的激烈,无权无势的钟听寒又能做什么,这不是蚍蜉撼树嘛。

      于是,魏朗星抬手拍了拍钟听寒的肩膀,表示理解。

      魏朗星此时还不知道,这位无权无势的钟听寒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以自己的智谋搅动京城风云,哪怕只是一介蚍蜉,也能撼动巨树。

      魏朗星道:“不知听寒兄何时回家?”

      钟听寒抬起手,推开魏朗星的手臂,道:“明日即将启程,今日来的目的便是与世子告别。”

      魏朗星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与钟听寒一同品酒,心中不禁泛起几分伤感。

      “听寒兄,本世子欣赏你的才华,真心与你交好,留在我府上做客卿如何?”魏世子挽留道。

      钟听寒举起酒杯,道:“感谢世子的厚爱,但是,钟某作为乡野之人,并不适合留在京城。况且,家中父母年迈,需要钟某照顾。”

      魏朗星不再挽留,道:“听寒兄,日后若来京城,务必与本世子一叙旧啊!”

      钟听寒点头:“定会。”

      “二殿下!”

      “是二殿下!”

      “啊?什么?二殿下?!”

      在场众人大感意外,纷纷站起身来,就连那些自诩高雅的文人们也不禁踮起脚尖,想要一窥二殿下的风采。

      这位集顶尖才华、出众容颜和高尚品行于一身的二殿下,即便剥去尊贵的身份,也会引得无数的男女倾心。

      一高大的红衣男子从一整体造型纤丽秀美的收腰门走了进来。红衣包裹着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身体,昳丽的容貌直接压下华贵艳丽的绯色,妖异的紫眸转动着,一颦一笑皆是不失英气的惑人。

      二殿下手拎着一把身价不菲的折扇,手背苍白如雪,青筋蜿蜒宛若青蛇,大长腿在腰部发力的走路姿势下显得更为修长笔直。

      魏朗星大步走向冠长裴,眼笑眉开,弯腰行鞠躬礼,道:“见过二殿下,二殿下千岁!”

      众人见状,纷纷恭敬行礼,有些被他的美貌所倾倒,因而声音略显不齐:“见过二殿下,二殿下千岁!”这其中不包括钟听寒。

      钟听寒被冠长裴的容貌所震撼,一瞬间的美艳让他心头一颤,然而他很快淡定下来,古人言“美色误人”,诚不欺我。

      但……死后谁不是一具白骨?

      钟听寒再次打量冠长裴,一切如常。

      冠长裴微笑:“免礼,诸位都起来吧。”

      魏世子等人恭敬道:“谢二殿下!”

      在魏朗星的引领下,众人的目光齐聚,冠长裴走至主位,他余光瞥见魏朗星身旁的俊美男子,一身素白衣袍,他立刻猜出那便是京城学子口中热议的钟听寒。

      魏朗星笑道:“殿下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朗星举办的诗会,实在是朗星莫大的荣幸。”

      冠长裴眉毛一弯,嘴角弧度恰到好处,垂眸之间,浅抿了口淡茶润喉。

      魏朗星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液,仿佛感到口渴。

      冠长裴的举手投足平常无奇,却让曾见识过无数美丽风采的魏朗星为之心神荡漾。魏朗星不禁思索着,如果殿下是女子该有多好啊,老天实在不公啊!

      冠长裴紫眸微微转动,摄人心魂,他看着魏朗星,尾音微微上挑:“少贫。”

      ——

      钟听寒猛地皱眉,他感觉眼皮宛若有千金重,怎么都睁不开双睛,意识昏昏沉沉,只觉得身处阴森潮湿的地狱,阴气弥漫。

      不许和魏朗星说话。

      阿裴,你不许和魏朗星说话!

      ——

      冠长裴看着手上钟听寒新作的诗,微挑一下眉,但什么都没说。

      只是每一次钟听寒起身作诗,冠长裴紫罗兰色的紫眸便会倒影出白衣男子的身影。

      诗会进行到后半部分,冠长裴起身与钟听寒对峙吟诗,两人你来我往,持续五局不分胜负,众人掌声雷动,气氛愈加热烈。

      冠长裴站立于主位,微歪着头,紫眸正正看着白衣男子。

      钟听寒不卑不亢地回视,目光交错,四周的嘈杂声仿佛骤然消失,整个世界仿佛只余下他们二人。

      冠长裴紫眸一转,对他笑笑。

      二殿下走下主位,赠予白衣男子他随身携带的价格不菲的折扇。

      众人哗然,场面纷乱。

      而主角钟听寒倒是镇定自若,他接过折扇,浅笑道:“谢过二殿下。”

      钟听寒倏地嗅到檀香木的气息,凝视绯色之中,心无多许波澜,无人知他心中想着些什么。

      ——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钟听寒只觉整个人被撕成了两半,痛的不能呼吸。

      我在哪。

      我到底怎么了。

      ……阿裴在哪?

      ——

      庭轩客栈。

      魏朗星睡眼朦胧,他奇怪道:“本世子如此早就爬起来为你送行,你如今说你不走了?当然,你能留下来本世子是很高兴的。”

      钟听寒稳稳端起茶壶,轻启烹茶,语调从容:“我已想到如何帮助六殿下了。”

      魏朗星瞌睡都吓没了,他睁大双眼,语气不明:“你……不会是想……”利用二殿下吧。

      钟听寒淡淡道:“或许吧。”

      钟听寒无聊透了,然而……与二殿下的交往却让他觉得颇为有趣,他想留下来寻些乐趣也无不可。

      ——

      钟听寒猛地睁开双眼,却看不见一丝光亮,黑暗仿佛吞噬着他。他的双手和双脚被铁链牢牢栓住,身体绑在十字架上,身上多处伤口,呼吸都成了困难。

      记忆宛若铁块硬生生钳进钟听寒的大脑,他痛不欲生地低吼着。

      片刻后,钟听寒开始剧烈地挣扎,铁链相互撞击发出回荡在空中的声响。

      阿裴生气了……

      要找阿裴……

      阿裴阿裴阿裴。

      不知过了多久,钟听寒只觉得血液几乎被冻住,又饥又困又疲,最终不知不觉中昏死过去。

      ——

      唐府。

      此时春满人间。

      冠长裴端坐主位,左侧坐着这次诗会举办者殿阁大学士唐甫阁的嫡子唐松云。

      冠长裴虽是与唐松云畅聊古今,却每次偏头紫眸都扫过右侧的两人,耳朵微动,时不时听着两人的话语。

      参加这次诗会的还有这几个月初展锋芒的六皇子,已成为京城诗会少不了的主干人物钟听寒。此时钟听寒是六皇子府的客卿。

      诗会即将结束,冠长裴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笑意,轻啜一口茶,润润喉咙。

      诗会结束后,唐松云送别冠长裴、冠江等人至府外,冠长裴道别之后,扫了眼钟听寒,巧的是钟听寒也在凝视他,刹那间,两道目光交汇。

      这场诗会上,两人未曾说过一句话,是以往不曾有的。

      冠长裴立刻垂下眼帘,转身留下挺拔的背影,转身欲乘马车离去。

      “二殿下留步。”钟听寒突然开口。

      冠长裴当即停下脚步,他缓慢转过身,紫眸直勾勾地瞧着钟听寒,轻轻地笑着,带着点勾引和促狭。

      “有事吗?”冠长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缓缓道,“钟公子。”

      众人当即散开,只不过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听冠长裴与钟听寒在交谈什么。

      钟听寒向前迈出几步,停在冠长裴一米开外,他说:“上次,钟某因为一些琐事而苦恼,独自吹笛,二殿下为我抚琴弹奏,给了钟某很多启示。上次说过要请殿下一起用膳,以示感谢。”

      冠长裴道:“太久了。”

      钟听寒没有听懂,他疑惑道:“殿下说什么?”

      “本宫原以为……”冠长裴长长的睫翼都遮盖不住他眼底的失落。

      冠长裴偏头,看向右侧,道:“钟公子很快就会邀请本宫。”

      钟听寒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他略微不自然地摩挲手指。

      冠长裴转回头,紫眸一转,对他笑笑:“半旬过去了,还好本宫等到了。”

      钟听寒听到自己的心脏急促跳动,整个世界仿佛在敲击发出心动信息的鼓。

      咚。

      咚。

      咚。

      当冠长裴与钟听寒一同乘坐马车前往醉仙楼时,钟听寒向冠长裴打听道:“殿下最喜爱醉仙楼的哪道美食?”

      “炙羊肉,醉仙楼的炙羊肉异常鲜美,本宫每次光顾必点。”冠长裴说完,转而询问钟听寒:“公子钟又喜欢吃什么?”

      钟听寒回答道:“清蒸鲈鱼。

      冠长裴点头,紫眸注视着钟听寒,笑了笑。

      他们抵达醉仙楼,店小二引领二人前往雅间。钟听寒坐下后倒茶,对冠长裴说道:“殿下,尽管点您喜欢的。”

      “嗯。”冠长裴看了一眼钟听寒的动作,自己坐下后,示意小二点菜:“清蒸鲈鱼。”

      钟听寒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洒落在桌上,抬头看向冠长裴,而后者却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继续点菜。不一会儿,他移开视线,整理掉落的茶水。

      冠长裴点完菜,转身对钟听寒说:“本宫今天心情非常愉快。

      钟听寒望着那双炽热的紫眸,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他回道:“嗯。”

      冠长裴挺直腰肢,笑了笑,道:“钟公子就说‘嗯’,不问问本宫心情愉悦的理由?”

      钟听寒紧握桌下的布料,略显僵硬地移开视线。他喉咙有些发干地问道:“是因为殿下与钟某一起用膳?”

      “不是。”冠长裴笑着摇头。

      钟听寒一愣,方才剧烈跳动的心脏猛地一歇,他抬眸看向冠长裴,感觉自己即刻就会死去。

      冠长裴眉毛一弯,道:“本宫原以为自己有情敌,今日发现不过是一误会。”

      钟听寒的心再次开始剧烈跳动,他连忙偏过头去,耳尖泛起红晕。

      钟听寒声音略显干涩:“我与六皇子只是朋友关系。”

      冠长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哦,这样啊。”

      ——

      二殿下府邸。

      府邸豪华惊人,且依山伴水,占地宽广。府中有一湖,湖水宽广,碧波浩渺。

      湖面之上,荷叶轻轻摇曳,湖面之下,锦鲤成群徜徉。

      一座精美绝伦的亭子依偎湖畔。

      在这个炎夏的时节,冠长裴正端坐在凉爽的亭子内,手捧书卷,不时抬眼瞧着湖边作画之人。

      钟听寒丹青了得,早衣听闻二殿下府澄湖乃是人间绝景,今日特地请求来此作画。

      冠长裴见钟听寒放下笔,似乎完成了作画,他放下书,走至白衣男子身旁。

      冠长裴弯下腰,凑近钟听寒,一副认真看画的模样,称赞道:“水墨丹青,如诗如画。”

      钟听寒抬起头,冠长裴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略感发痒,他的鼻中萦绕着冠长裴独特的檀香气息,顿时,钟听寒手中的画笔竟然应声而断。

      冠长裴起身,抓过钟听寒的手,仔细检查,问道:“怎么了?”

      钟听寒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热,喉咙动了动,他凝视着那清瘦修长的手,心里涌上种种不受控制的念头。

      最终,钟听寒强迫自己恢复理智,声音略显嘶哑:“没事。”

      钟听寒内心恳求着冠长裴不要再勾引自己,他怕自己无法抵挡。

      钟听寒忍得双眼猩红,他转头看向画,抬手指着它,控制自己的声音说道:“总觉得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钟听寒只听到一扑通的声响,他猛地回头却发现已没了冠长裴的身影,而湖面只留下微微的涟漪,仿佛一切都只是钟听寒的一场幻梦。

      “殿下!”

      钟听寒的脸部肌肉抽搐,失去冠长裴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他立刻要朝湖中跳去,去救他的殿下。

      只见,一红衣美人涌出水面,宛若水出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冠长裴莞尔一笑,紫眸专注地注视着钟听寒,他道:“或许,钟公子可以将本宫画上。”

      钟听寒愣愣地站在原地,丢了魂,也失了魄。

      钟听寒思绪回笼,当即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冠长裴趴在岸边好笑地看着他。

      见钟听寒沉入湖底,冠长裴哭笑不得地钻入水中,靠近那闭上双眼、屏住呼吸的钟听寒。他抓住钟听寒的双臂,准备将他带到水面,然而就在此时,钟听寒睁开了双眼。

      钟听寒伸手揽住冠长裴的腰身,低头嘴唇贴住冠长裴的嘴唇,冠长裴微愣,钟听寒轻松撬开那勾引他的红唇,汲取口中不多的氧气,吸吮那猩红的软舌。

      冠长裴看着钟听寒片刻,最终抓紧钟听寒的衣袖,闭上双眼,给予钟听寒以回应。

      两人水中唇齿相依。

      不知过了许久,两人浮至水面,靠在岸边,他们大口喘着气,相视而笑。

      钟听寒抬手为冠长裴整理鬓发,把发丝撩至耳后。

      冠长裴紫眸看着钟听寒的动作,轻声道:“刚刚……我们亲吻了。”

      钟听寒动作一顿,他喉咙微动,声音低沉:“嗯。”

      冠长裴抬手揽住男人的脖子,紫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声音很轻:“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钟听寒低头凑进欲吻冠长裴,冠长裴扬头躲避,钟听寒的嘴唇印在了他苍白如雪的脖颈上,他着迷地埋头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几处红痕。

      冠长裴推开钟听寒的肩膀,钟听寒顺着水流后退了一些。

      冠长裴面无表情地爬上岸,紧贴身体的红衣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线,他的好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离开时并未回头。

      钟听寒清醒过来,飞快地爬上岸,没了以往的形象,连滚带爬地追上冠长裴的脚步,他握住冠长裴的手臂,急忙道:“我……我只是太过于喜悦,忘了给殿下答案,钟某心悦殿下,殿下也心悦钟某,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吗?”

      钟听寒说完后感到忐忑不安,他紧张地几乎忘了呼吸。

      冠长裴狡诈一笑,故作冷淡道:“嗯。”

      ——

      钟听寒天生性格凉薄,学着同龄人对父母的情感、方式,安然地度过了童年。

      虽然钟听寒心中没有丝毫对父母的感情,但他却也完美地扮演了被邻里称道的孝子角色。

      他几乎没有正常人所谓的七情六欲,活得无欲无求,堪比行尸走肉。

      他宛如旁观者,冷眼静观世间疾苦和丑恶。

      直到九岁,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温暖,那是在来自京城大户人家的一位小孩身上。然而从小孩离开之后,再未有同样的体验。

      在充满无尽乏味的二十四岁那年,他以报恩的理由,独身北上至京城,而真正原因是想再次感受人的温暖。

      他找到了那个人,意料之中的那人变得无趣极了,卑鄙、胆小且懦落,他只觉皇宫这样冰冷的地方,那人被同化也正常。

      可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美人,他留在了京城。

      他第一次……被爱灼伤了。

      是的,被爱,灼伤,那人美好的让他恐慌。

      让他重新感受到人的温暖,美人能包容他的过错,像一颗太阳照耀着他,却不刺眼。

      我的。

      他是我的。

      是他先招惹我的。

      他想试探美人有多爱自己,便按照与冠江的计划行事。美人知晓他要求一起下江南是有预谋,却任然同意他去时,他就知道美人真的是爱惨了自己。

      哈哈哈,他兴奋极了。

      他精心策划了一切,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美人在苏醒后流露出的委屈模样。

      可是,他翻车了,美人失身了。

      他当时想杀人想疯了,脸部抽搐地宛若面部崎岖的野兽。

      但见美人因为爱我而不得不原谅我时,我又兴奋了,兴奋地全身颤抖,我的宝贝好爱我。

      哭得好美啊,眼泪都是甜的。

      宝贝好可爱,我的,是我的!

      我最爱阿裴了,阿裴最爱我了。

      宝贝可怜巴巴地祈求我,让我不要再与冠江见面时,我答应了。

      脑海中却勾勒着与冠江见面时,宝贝杀过来的场面,宝贝会又气又委屈。不过最终,因为宝贝深爱着我,不得不原谅我。

      哈哈哈,真的好爽。

      可是,我把我的宝贝伤透了心,但当时的我完全意识不到,我还在为我的宝贝爱我而发狂中。

      真好啊,我的宝贝爱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冠长裴的爱就会死的钟听寒的回忆录。
    小说现在剧情的季节是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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