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木予夏》淮牧不是槐木

1、凌晨时分

　　牧淮之背着一把电吉他,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走进了一间酒吧。"你好,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门口的工作人员礼貌地说道。
　　牧淮之没有说话,他从吉他包里拿出一副挂牌,往工作人员手中一递,挂牌上是他的个人信息,在信息栏的最后一处,填着兼职人员。工作人员一边归还挂牌,一边说着下次可以从员工通道进入。
　　"噢,我忘了。"牧淮之漫不经心道,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将挂牌挂在脖子上,证件照片上的牧淮之,还穿着江中职高的校服,微微皱着眉,似乎不太喜欢面对镜头。
　　这是一张容易招桃花的脸。
　　"哎!阿牧!"一位看上去比较年长的男人走过来,“听说了吗?今晚有部电影的片场选了咱这,他忽地笑了一下,那演员还挺火的嘞,叫裴什么惊来着,还挺帅的。你照常弹琴就行,老板说价钱会照常给的。”
　　"我会入镜吗?"牧淮之咬碎嘴里的糖,问道。
　　“你介意?"男人问,"可能会,好像说是演男主在酒吧听歌喝酒。”
　　"没,问问而已"牧淮之拉开琴包拉链,将电吉他小心取出,抬头看了眼钟,还有5分钟过八点。他清了清嗓子,托着电吉他来到舞池中央。
　　"ok, everyboby,"牧淮之拍拍麦,"now is my time。"他看见工作人员连接好电源,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将麦调低了一些,伴奏响起,他开始拨动电吉他。
　　彩灯眩目,舞池狂欢,牧淮之抬眸,专注地盯着吉他弦,沉浸于这别有风味的电音当中。
　　"哎小帅哥~"台下有醉了酒的女生,扯开嗓子喊,"切首歌,这首歌太文雅了!"
　　牧淮之有些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皮,走到音乐控制平台处,暂停,调了调麦克风的位置。
　　"我也觉得这位小姐说得对,"他没有情绪地勾勾嘴角,"你们来点吧,我来弹。”刚刚扯嗓子的女生也大大方放到舞池中央的音乐控制平台,戴着尖锐细长美甲的手在屏幕上飞快点击。
　　"小帅哥,这首歌的节奏可是很快的哦,你能行吗?
　　“请不要质疑我的业务能力,这位小姐,”牧淮之发笑一声,不理会她充满情趣的调侃。即便是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歌,但他也很快找到了节奏,在吉他弦上飞速游走。
　　"小帅哥,这么腻害呀~"女生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加个联系方式?"
　　“演奏期间,禁止骚扰。"牧淮之似是饶有兴致地双手交叠撑在音乐平台上,手指指着下面贴着的标语,微微一笑,"这位小姐,请回吧。”
　　一片喧闹外,裴惊夏在酒吧门口下了车,他摘下墨镜,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家酒吧。导演跟他交待了几遍注意事项,看见裴惊夏温顺地点头后,便带着他与剧组其他人员从员工通道进了酒吧,与在通道口等待的酒吧老板握了握手。
　　这一次的裴惊夏,扮演的是小哑巴阿宁。进酒吧后,他便不再说话,为接下来的戏找感觉。导演和在舞边内的群演做好交待后,来到裴惊夏旁边。
　　"可以开始了,”导演点点头,关掉对讲机,为了营造酒吧原有的气氛,他特地没有带打光师，"惊夏,这一段是演你在酒吧的不知所措,然后被舞池中央音乐吸引,然后沉迷。”见他点头,导演退远了些,“第17场第1次,Action!”
　　裴惊夏面露对这里的不知所措,嘈杂的人声与冲天的酒气让他迷茫,烟雾缭绕让他呛咳不止,他四处张望,想与这里的服务生交流,奈何他们都看不懂裴惊夏着急忙慌的手语,几番交流后,他无法寻求一丝慰藉,便想逃离这里,他努力挤开人群,但却越来越向舞池靠近。
　　裴惊夏忽地抬头向舞池中央望去，愣住了,像是忽视了一切,向舞池中央的演奏者一直靠近。摄影师立马转头冲导演做口型,导演没阻止,挥挥手,示意他跟上去。
　　他不知道裴惊夏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但这一镜头的即光发挥,演出了导演心目中那个渴望音乐的"小哑巴"。
　　刚结束完一曲,牧淮之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不耐烦地抬头,看见裴惊夏羞涩地冲他一笑,接着两只手打起牧淮之看不懂的手势，"你不能说话？”牧淮之虽有些不耐烦，但抬头的那一瞬间被裴惊夏惊艳了一下。
　　太漂亮了,与舞池中那些浓妆艳抹寻欢作乐的女性好看太多了。看见裴惊夏点头，牧淮之垂眸,语气温和了些许,"你要点歌?"裴惊夏温和笑笑,以示肯定。牧淮之冲音乐平台抬了抬下巴,"点吧。"裴惊夏勾勾嘴角,抬两只手,竖起大姆指,两只大姆指向内轻轻折了两下。
　　这是谢谢的意思，牧淮之读懂了,他摆摆手,让裴惊夏下去,裴惊夏也听话地走出舞池中央,站在舞台边缘静静地看着他。
　　牧淮之坐直了一些,伴奏响起的时候他轻微愣了一下,他听过这首歌,是一首英文情歌。他没再仅仅拨洞音弦,而是跟着哼唱了起来。
　　I dreamed you said you hated the cold water(我梦见你说讨厌冰冷的海水)
　　you might as well indulge in my kiss(不妨沉溺于我的热吻)
　　It's not like the sea but it hard for me to breathe(不似海水但令我难以呼吸)
　　Because I love you enough to suffocate here voluntarily(因为爱你到自愿窒息于此地）
　　节奏鲜明,曲调有些沉郁,牧淮之很喜欢这首歌。曲毕,他冲台下的裴惊夏一笑，裴惊夏也礼貌点头。
　　"咔!"导演喊了一声停，舞池一半的群众演员都纷纷退散,还有人正一脸疑惑。牧淮之也惊讶地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导演自知声音有些过大,尴尬地挠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又让那些不是群众演员的人要注重保密,然后挪着微微发福的身子走到裴惊夏旁边。
　　“惊夏!演的不错!这段一遍过了。”导演笑着指拍裴惊夏的肩膀,"你这段即兴不错,有阿宁那味了!"
　　"郁导,过奖了。"裴惊夏笑笑,然后向牧淮之走去,朝一脸震惊的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裴惊夏,刚才不好意思,即兴拉你演了一段戏。"
　　"小帅哥你好。"郁导微笑点头,"我是这部影片的导演郁正峰,你的表情很自然,感谢你的配合,请务必对今天的戏做好保密工作,我让你们老板给你加钱了。”
　　卧槽?我这不是被迫配合吗?牧淮之干笑两声,道了声谢,不是,也没人跟我说是这种入镜啊?!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人他妈的不是女的?牧淮之压住心底的十万个卧槽,伸出手与裴惊夏握了握。
　　他的手好凉，牧淮之想道。"谢谢有导演的夸奖。"牧淮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放心,我会保密的。”
　　"你叫什么名字?"裴惊夏忽然问。
　　"我?"牧淮之怔了一下,见他点头,"我叫牧淮之.唱的很好听哦。"
　　他听到了?牧淮之的心忽地收缩了一下。
　　“惊夏哥哥,真的是你!"还是有人认出了裴惊夏,她们激动地围过来想要签名与合影。裴惊夏怕影响两人,无奈笑笑.对两人说了声失陪,便走过去给她们签名。
　　"你在这里工作?"郁正峰问道,牧淮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他摇摇头,“兼职。"
　　“在上大学?”
　　“没，高三。”
　　"这么小就出来兼职?郁正峰看向牧淮之,“为什么?家里不够开销?"
　　牧淮之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郁正峰也看出他的难以开口,便没再追问。他冲牧淮之挥挥手,“我们先走了,牧同学,有缘再见,"似乎又想起什么,他转过头。"刚才惊夏点的歌,是他自己的歌,有空给他攒攒播放量哈!"
　　这都能卖广告?牧淮之暗暗佩服,怪不得他觉得裴惊夏的声音耳熟,他抬头,看着郁正峰正帮助裴惊夏逃离越来越多粉丝的包围,从员工通道离开了酒吧。
　　“小牧,今天可以提早下班,"老板笑咪咪地走过来,看起来似乎很开心,“人家导演觉得你演的不错,给你加了一千加上今晚的工资一共一千二,我转你了。”
　　"这么多?牧淮之有些难以置信,他自己都是被蒙在鼓里入了镜头。
　　"哦,那个导演本来说给五百的,那个小帅哥演员自己加了五百,”老板给牧淮之转好钱,"拿着吧,早点回家。
　　"谢谢三哥。"牧淮之收了钱,裴惊夏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对他笑。他的笑像是一圈圈魔力,将人吸进去,长的也很漂亮,的确适合当演员。
　　牧淮之背着电吉他,走进酒吧对面的便利店,点了一份关东煮,坐在靠窗的吧台处,点开手机的微博刷了起来。
　　他用竹签戳起一个肉丸,点开搜索,不知怎的,就是想搜一下裴惊夏，但他没见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惊哪个夏。他随便打了两个字上去,点查询结果。
　　亲亲~未找到"裴经吓"的相关结果哟~已为您推荐高人气搜索"裴惊夏"~
　　哟你妹哟啊?!牧淮之用力咬下肉丸,竹签却制破了他上鄂的皮,他气得折断了那根竹签。过了一会,又转头默默去收银台拿了一根新的,还特地手断了尖的那头。
　　他是蠢疯了吧?那首歌不就有他的名字么?!
　　"裴惊夏.......”牧淮之翻着他的微博主页，这个人好无聊,没发一点日常,全是正常营业的微博。翻了一会,他顿了顿,这一条似乎是裴惊夏拍的杂志周刊,他好像天生就是当模特的料,这一本周刊选取的封面与内页都很精美。
　　裴惊夏抱着琵琶,坐在江边,纤细的手指犹为显眼,桃花眼染上几抹欲,那条精致的面帘仿佛不存在,让人能轻易察觉嘴角勾起的孤度。他的眉眼不似他人那般锋利,温柔又清淡,让人你不住靠近却又怕被疏远。
　　他留了些许长发,今天看他半扎起来,看着有些凶。但这期周刊的他,头发凌凌落落柔软地划过他的锁骨,亲吻他雪白的肌肤,也难怪他把裴惊夏认成女的。
　　太美了,美的让人驻足,甚至浮想连翩......不是,他在想什么?牧淮之拍拍脸，一下滑回顶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关注。
　　解决完手边的关动煮,牧淮之起身结账,看见放满糖果的瓶瓶罐罐,还是忍不住抓了一把。
　　他其实是想抽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他烟到嘴边就换成了糖,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五彩缤纷且甜腻腻的糖果,的确能平复他的烦躁。
　　牧淮之从口袋翻出钥匙,还未插入钥匙孔,便听见屋内男人粗犷的叫骂与女人嘶心裂肺的哭喊。牧淮之动作一顿,随后微微重眸,转动钥匙,推开门。
　　客厅一片狠藉,地上炸开的花瓶,被无辜扯下的绿叶,电视被砸坏了一角,厨房也不例外,满地的碎盘子。
　　两人见牧淮之进门,一时间忘记了争吵,盯着牧淮之一脸淡定地进门，"吵完了?那就闭嘴,我明天还要上学,"牧淮之绕过那堆碎片。
　　这么晚才回家,你去哪里了?"女人似乎很疲惫,耷拉着眼皮问,"你背上的是什么?"
　　"与你们无关。"牧淮之正在给上了两层锁的房间开门,头也不回。
　　“你怎么回事?"男人觉着火大，怒道,"这是你和你妈说话的态度吗?”
　　又是这样,牧淮之冷笑一声,自己不在的时候,夫妻俩跟陌生人一样,互相殴打漫骂。自己回来之后,两人又站在同一战线上,对自己肆无忌惮地开火,他没再回答自顾自进了房间,锁上房门。
　　“你看你生的儿子什么德行!"男人用力指着女人的鼻子骂,"臭婊子,看老子今晚怎么收拾你!"紧接着拽着女人的头发往房间里扯。
　　一个还剩半瓶水的矿泉水瓶砸过来,刚好磕在男人的脑门上。男人松开女人的头发,吃痛地捂着脑门,一脸愤怒地盯着站在房间门口的牧淮之。
　　"surprise。"牧淮之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单词,"你再说话,我不介意再去警察局坐坐。"
　　"小牧!"女人着急地喊了一句,牧淮之没在意,冷冷盯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男人。
　　"牧政,有本事就来捅死我,"牧淮之送上房间门,隔绝客厅的尴尬与愤怒。
　　"我操你大爷的牧淮之!"牧政大吼一声,走过去泄愤似地在牧淮之房门上踹了几脚。
　　"我大爷可不在我房间，"房间内传来牧淮之不减不满的声音，"口味这么独特就去挖祖坟。”
　　门口是一阵连续的踹门声,牧淮之没理,进了房间的卫生间,快速地洗了个澡,掐在1点前关灯躺上床。
　　他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又开始做那个无限循环的噩梦,他亲眼看着人贩子给牢房的人抽血,抽骨髓，贩卖他们有用的器官,那些变态的人贩子甚至提出让他们自相残杀。赢了,就不用被抓走,输了,就要接受惩罚。直到这个孩子的利用价值被榨干,新的一轮游戏才会开始。
　　对于他们来说,是凌迟,每一天都在遭受精神折磨。
　　但这次他梦到了那个人,那个一直如一潭静水般平静,不哭不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的人。
　　在朝那人靠近时,牧淮之醒了,像一个得救的溺水着般大口喘气,后背与衣服黏在一块,过了好一会,他的眼神才逐渐距焦,他抿抿唇,点开手机,才三点。
　　另一头还在拍戏的裴惊夏,眼皮忽得跳了一下,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惊夏?"过来送咖啡的助理问道,你怎么了?"
　　“没,"裘惊夏接过咖啡,"有点太累了,谢谢。”
　　"今天还有一场戏,你就杀青了。"由于个人职业身份,酒吧的戏被调整到靠后拍。因此是他也快拍完了。郁正峰走过来,“那场戏在下午拍,惊夏可以先休息一下。"他拍拍助理的肩,助理意会地退开,为两人留下空间谈话。
　　“郁导,您找我有事?”裴惊夏冲郁正峰点点头，问道。
　　“嗯。"郁正峰应道"《言生》那部戏的导演找你了?"
　　"对,"裴惊夏抿了一口咖啡,"我知道您的顾虑,那部片子还在选角中,我会做完这部戏的后续工作才去。"
　　"那行,你好好努力,提前祝你杀青快乐。"
　　“谢谢郁导。”
　　下午的戏份结束,裴惊夏杀了青,他马不停蹄地去住下一部片子的试镜。
　　"哎!惊身来了!"有人喊道。
　　"惊夏,"导演冲他招招手,"这次的试镜内容是林怨生在天台上自杀前的独白,这是台词,你准备一下。"
　　"好。"裴惊夏接过导演手中的剧本,认真地背起台词,台词不多,但没有给予角色的动作与神态,明显需要演员自己对角色的理解。
　　裴惊夏来的较晚,记好台词后,其他来试镜的演员已经开始了。于是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是曾经与他搭过戏的木萧,这人的演技相佳,靠着惨兮兮的角色收获了大量姐姐粉与妈妈粉。
　　"大家好,我叫木萧!"木萧笑道,听见导演说开始后，他忽然开始流泪,眼睛里夹杂着几丝愤怒与不甘,脚步迟缓地向天台边,腿软一般跪了下来,怔了一会,双手扶着地,终是哭出了声。一只手愤然地锤着地,泪珠打在地上。“听言...你看啊......”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真时不是愿生,你猜错了!门随后起身,跌跌撞撞走到天台边,"听言,我来陪你了。*
　　不出意料,他的演技折服了大多在场的演员。他抹了一下为演技而生的泪,笑了笑，鞠躬。路过裴惊夏时不忘向他问好。
　　"前辈,好久不见，试镜加油!”
　　“谢谢,你演的也很好。”
　　很快就轮到裴惊夏,他从容地走上去,微微欠了身,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导演喊开始后,便迅速进入了状态。
　　他没像前几个演员一样干站着,他走到天台边,就地坐下,双手撑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悬挂在空中的太阳。好刺眼,太扎眼了,他红了眼眶,忽然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即将得到解放的开心。
　　裴惊夏张开五指,伸到浅棕色的眸子与太阳之间,光线从指缝间漏过，毒辣地贴在他的脸上。
　　"听言,你看吧,"裴惊夏开口，身体止不住有些颤抖,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同谁诉说,"真的不是愿生,你猜错了。"声音轻的快要随风散去,迟迟打转在眼眶的泪水在提到宋听言的一瞬间就落下了。
　　“听言,怨生来陪你了。"裴惊夏忽然转头,正对着摄像机,泪痕斑驳的脸上露出个无奈又渗人的笑,随后身子前倾,倒了下去。
　　在场的人无一不沉默着,冷冰冰的文字没有温度,但裴惊夏演绎出的情绪感染到了他们。过了很久,导演才哽着嗓子喊了声"过",其他人才如梦初醒般,相继鼓掌,裴惊夏也迅速从戏中抽身,笑着鞠了一躬。
　　裴惊夏的演绎表达风格与木萧的截然不同,木萧从站到天台上的那一刻就在流泪,且趋于号啕大哭,那段对话不像是对宋听言说的,而是像对世界内说着不公。他没有意识到主角林怨生有轻微抑郁症的,但裴惊夏发现了。
　　他演出了林怨生的懊悔、怯懦以及不甘,安静地陪宋听言死去。特别是最后面对镜头的笑,又像是对宋听言的道歉,又像是对观众的告别。
　　“这段比较别出心裁,演的时候可以让你听言站在他后面,后期虚像化,"导演拍拍裴惊夏的肩,“不愧是我们惊夏啊!"
　　综合各方面的数据,裴惊夏略胜一筹,拿下了这部剧的男主角林怨生。“前辈,恭喜!"木萧上来与裴惊夏握手,"今晚前辈有空么?"
　　“怎么了?"裴惊夏问道。
　　"想请你吃个饭,"木萧不好意思笑笑,“感谢上次前辈的帮助。"
　　裴惊夏愣了一会才想起来是上次搭戏的时候帮木萧解决了他那个想通过去关系为木萧投资的那个老板,“举手劳而已,饭局就免了吧。”
　　"哎一一前辈!"木萧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今晚我还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行吧。"裴惊夏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惊夏啊,"导演走过来,木萧识趣地告了别,"编剧说学校的片场你选,你要选哪?”
　　“嗯.....江中职高吧。"裴惊夏笑笑,"您会有意外收获的。"
　　“哦?是吗?"导演也露出一个笑容，"好,那明天下午一点，江职门口见。"导演没有问原因,他相信裴惊夏,他选择总会有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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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驾到！第一回写文，缺点请体谅！两个星期更新一次，可能有错别字（因为是提取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