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A在给我当O》桨逸纸帆

12、第 12 章

　　元宥整晚没怎么睡，早上跑完步回来，看手机才七点，第三次点开俞升的名片。

　　他想现在就发消息去找俞升拿手串，又怕俞升没醒，元宥焦急的戳了两下俞升的头像，却没想到下面弹出一条他拍了拍人家棺材板，说挤一挤的提醒。

　　元宥悬着的手指都在透露慌张，想撤回，哪料屏幕上面的姓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俞升：[元老师，起这么早？]

　　元宥：[习惯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俞升从架子上抽走毛巾擦干净脸，懒得打字，给元宥回了条语音。

　　俞升：[给你的蛋糕吃了吗？味道怎么样？]

　　一提醒，元宥才想起来，他起身去冰箱里把蛋糕拿出来，隔着包装袋捏了个猫咪形状的蛋糕放进嘴里，入口醇香，确实不甜。

　　跟俞升猜测的一样，他不喜欢太甜的。

　　[吃了，味道很好（赞）]

　　俞升：[我去晨练，十点约可以吗？]

　　元宥还想再吃一个，看到这条消息，瞬间没有吃下去的心思了，抿着唇坐在椅子上回复：[好的，我不急。]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上午九点半，林绪被胃里的恶心弄醒，他艰难的睁开眼，混沌的眼珠转了转，差点认不出这是元宥的卧室。

　　浑身没力气，头重脚轻，林绪缓慢下床，生怕动作幅度大点，能当场栽到地上。

　　去了趟卫生间，准备回去接着睡，听见客厅有动静，他慢腾腾开门过去。

　　沙发上的元宥早早换好衣服，正在手机上刷一篇生活报道。

　　余光瞥到身影，元宥放下手机问：“身体怎么样？”

　　昨晚的记忆蜂涌般回笼，林绪靠着沙发抓头发，想起自己是怎么醉的，想起元宥来接他时发生了什么，还想起刘冬寒和俞升已经知道他有男朋友的事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醉，上一次喝醉回来闹腾，元宥一周都对他不冷不热，原本这段感情就是他半强迫的，他怕元宥和他分手，最后还是元宥父母出面才劝和。

　　林绪低头抓着衣角，想要道歉，想解释昨晚的事情，刚张嘴，元宥起身，手掌覆在他额头上。

　　没有发烧，怎么脸蛋还这么红？元宥说：“不舒服的话，去躺着吧。”

　　他是不舒服，但比起这个，他更希望能跟元宥待在一起，可元宥不会答应跟他同睡一张床。

　　林绪摇摇头，强撑着精神：“我现在还好，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元宥说：“昨天晚上都吐光了，现在能不难受吗？锅里有皮蛋瘦肉粥。你喝点。”

　　林绪坐在餐桌前，看着元宥的背影，盯的眼睛发酸才眨了眨眼。

　　昨天他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但很多细节忘记了，元宥平淡的像是他出了趟远门回来，林绪宁愿他对自己脾气差点，至少能显得在乎自己。

　　不能胡思乱想，林绪晃晃脑袋，瞥见手边的包装盒，他伸手勾过来：“这个蛋糕是什么时候买的？”

　　元宥把粥和勺子递给他：“蛋糕是俞升送的。”

　　林绪怔愣片刻：“他怎么突然给你送东西啊？”

　　“顺手给的吧，”元宥撑着吧台，抬抬下巴，“喝点粥。”

　　林绪从盒子里捏了个蛋糕出来，咬了一口发现除了口感好，味道一般，又放下了。

　　“一点都不甜。”林绪说。

　　元宥笑了笑：“是不太甜，我挺喜欢的。”

　　林绪看了他一眼，闷头喝粥。

　　“你打算出去啊？”林绪问。

　　元宥整理衣领的动作顿了顿：“嗯。”

　　粥只喝了一半，林绪用勺子胡乱的搅拌，他不想让元宥离开：“我好像要快到发情期，你能不能临时标记一下我。”

　　之前林绪课多，虽然Omega在发情期有特权可以不去上课，但林绪想拿奖学金，所以一节课都没落下，抑制剂有抗药性，长时间使用会对身体有副作用，所以偶尔用元宥的临时标记辅助。

　　林绪现在课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学习，没有时间控制，相对自由。

　　临时标记的次数多了也会上瘾，元宥说：“吃了粥再去休息会吧，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这里复习，下午去学校把书带过来，我陪你去。”

　　林绪点点头：“好。”

　　元宥提前五分钟到了茶馆，里面的戏已经唱上了，是上次来的时候听过的。

　　元宥站在门口，没进去。

　　脸颊忽然感到一阵冰凉，元宥猛地回头，看见一杯咖啡，紧接着是隐藏在后面的俞升的脸。

　　“就知道你会提前来，给。”俞升说。

　　元宥接过咖啡，道了声谢。

　　俞升自然而然往茶馆里走，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发现元宥还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咖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来啊。”俞升说。

　　元宥抱歉道：“不了，我出来是为了拿我的手串，下次再听吧。”

　　俞升喝了口手里的咖啡，抬眼看他，问：“元老师有事？忙着回去照顾男朋友？”

　　元宥没吭声，他只是现在没心思听，又不好直说出来扫兴，所以点头应下：“是啊，昨晚喝了那么多，不太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俞升嘴角绷直，定定的看着他，元宥眼底有一层乌青，应该是没怎么睡，早晨又起的那么早，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半晌，俞升从兜里掏出手串，垂着眼：“好吧。”

　　元宥品出一丝委屈的情绪来，但他来不及顾那么多，连忙拿过，像看什么珍宝似的一颗颗佛珠仔细检查，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戴到手腕上。

　　他珍惜的摸了摸，脸上的表情都明媚不少，元宥笑道：“谢谢，幸好被你捡到了。”

　　俞升摇了下头表示没什么，沉声道：“元老师，好好休息。”

　　元宥点头：“新书出版之前，我寄给你一本我亲签的无删减的原稿，你可以不用跟读者抢了。”

　　轻飘飘一句话，俞升的心情竟然好了一大半，他弯了弯唇角，边想自己这样很没出息，边欣然接受元宥的回馈：“元老师新书是关于什么的？”

　　“保密。”元宥说。

　　俞升佯装遗憾：“吊人胃口。”

　　下午，俞升去了趟图书馆，想找本书看，却在那里碰到被催着还书的贺远。

　　俞升穿的比较随意，一身运动款，很适合动起来。

　　昨晚没打够，贺远又叫了几个人，抓着俞升去打篮球。

　　中场休息，贺远拎着水坐到俞升旁边：“对了，刘冬寒退社了。”

　　俞升喝了口水：“为什么？”

　　“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听他们说的，刘冬寒一早跟社长提完就退了群，”贺远说，“我猜他昨天和林绪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能是表白被拒了。”

　　俞升回想昨晚的场景，他问：“刘冬寒跟林绪什么关系？”

　　“刘冬寒喜欢林绪啊，情人节啊过生日啊，刘冬寒经常送礼物，林绪也都收了，他们应该互相喜欢吧，”贺远嘶了一声，“那没理由拒绝啊。”

　　“我靠！”贺远瞪大眼睛，“昨晚林绪没回来！”
　　“刘冬寒也没回来？”俞升说，
　　贺远摸摸下巴：“那我不知道。”
　　俞升拍他脑袋：“那就别瞎猜。”

　　贺远贱兮兮的笑：“不愧是跟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滚。”

　　两人去了学校操场后面的点心屋。

　　这个点心屋有个别致的名字“流水人家”，是学校一个历史教授开的，除了点心师是校外的专业烘焙师，其他店员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

　　挨着各种社团，学生经常来这里，所以点心屋俞升算是这里的常客了。

　　贺远看他面前的蛋糕和咖啡，不解：“每次都是这两样，你不腻吗？”

　　俞升：“你手机壁纸一直是新垣结衣，你不腻吗？”

　　“……”贺远老脸一红，“我现在换了。”

　　俞升面无表情的勾手，贺远不情不愿的把手机拿出来，手指长摁在开机键上，摁了几下屏幕没反应，他哎呀一声把手机又放回去：“没电关机了，下次给你看。”

　　俞升没戳穿他，贺远撇嘴，不满道：“看美女怎么了，看美女犯法啊！”

　　隔壁有音乐室，隐约有小提琴声传出来，俞升起身。

　　“你要干嘛去？”贺远问。

　　俞升：“去厕所。”

　　拉倒吧，贺远没多问：“哦。”

　　俞升手上沾了蛋糕，去卫生间洗手，跟音乐室隔了一面墙，小提琴的声音变得清晰，俞升洗手的动作慢了很多，一些久远的记忆浮现。

　　赵女士出身乡野，她这辈子最后悔的是没读多少书，她想把这份遗憾弥补到俞升身上，所以从很小开始，俞升什么都会接触一些，他学习能力强，也不排斥。

　　后来其他东西都渐渐落下，唯独小提琴还学着，直到初二那年，他参加完比赛，在后台碰到易感期的alpha，他当时没有分化，岁数又小，alpha是一个成年的工作人员，力气根本无法相比。

　　颁奖时俞升不在，被送进了医院，alpha信息素的作用下催化俞升提前分化，因为是极优性，俞升的分化反应很严重。

　　小提琴在撕扯中被折断，从那以后俞升再也没碰过，或许是这段经历影响，青春期后的俞升竟然对alpha的信息素更加敏感。

　　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俞升从厕所出来，这会儿小提琴的声音已经不见了，他从走廊经过一间不大的钢琴训练室时，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没有想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