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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普通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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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个把个月,祁邱一直没等到他想见的人,他是自由职业者,做事也随性,偶尔兼职模特或者做调酒师什么的,守了酒吧几个月没见到人就没再蹲人。
他不是乖巧的人也从来不委屈自己,蹲人的这几个月也没忘记找人消遣。
他的道德感和羞耻感并不强,所以这些事与他来说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
渐渐要入冬了,天气早已转凉但又十分干燥,他向来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连着宿醉几天,受了凉,一直烧着,昨天晚上睡到今天下午才醒,家里没有备药品,干脆就上医院吊水。
他不怎么喜欢医院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冰凉又冷寂。
拖着沉重的身体,下车,才进大门就瞧见不远处急诊通道有救护车,好几名医护人员在那争分夺秒。
才进大门就间一个医生步履匆匆地往电梯口走,因为身影太过熟悉,祁邱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那医生穿着整齐的白大褂,扣子扣得整齐,头发扎成低马尾,口罩遮住半张脸,脚下生风。
很像,很像那天他在酒吧里边碰到的那个人 。
没等他问,人已经拐进电梯,赶去手术室了。
祁邱打了个哈欠,摁灭手机,四处打量了起来,正巧有个护士才边上经过,步子很慢,看着并不着急,他便开口询问。
“你好,刚刚那位医生是?”他指了指电梯门。
那护士瞧他一眼,便笑着回答,“那是施与宁医生,是个很优秀的外科医生,刚接了个急诊,她被安排去做手术了。最近逢节,事故特别多,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四台手术了。”
“她大概几点下班?”
“正常的话六点就可以,不过今天的话估计得晚点了。”
他道了谢,看了看时间,正是下午五点五十三分。
最近有些流感,来了不少人,队伍也排得长,他就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他没什么精神,怕自己犯困。
等到他,量了体温38°5,吊了水,祁邱找位置坐下,手机才玩了没一会儿,眼皮就打架了,困得不行,实在没忍住,干脆把手机收回兜里,闭眼睡觉了。
脑袋很沉,他就那么睡着了,他睡得沉,好在有护士及时给他换瓶。
迷糊间好像觉得身边有人,激灵一下就醒了。
睁眼发现,身边还真坐了个人,他的脑袋正靠在对方的肩上,他坐直身子,眯眼瞧了瞧,不是和他一样吊水的病人,而是那位名叫施与宁的医生。
“你好。”施与宁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肩膀。
她做完手术,等病人状况稳定下来才放心交班,想着收拾东西回家,但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电梯门口看见的人,转了一圈,还真发现他在院里。
看他一个人,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几天的想法,就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了。
祁邱觉得好笑,盯着她看,“好巧啊,施医生。”
他笑起来可以看到牙齿,整齐又干净,犬齿较长,像犬类动物一样充满野性。
施与宁目光沉沉,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不巧,我专程来找你的。”说完她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回来,递给他,“喝点水吧。”
瞧着冷冰冰的人,倒是莫名的贴心。
祁邱接过水,不免碰到她的手,冰凉的,和她递过来的那杯水有着巨大反差。
他喝了水,依旧笑着看她,“能再来一杯吗?”
他是真的渴了。
施与宁没说话,接过杯子去给他打水,回来后就又回到他身边坐下了。
“施医生。”祁邱轻声叫她。
“嗯。”
“你刚刚说,专程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听声音就知道他带着玩味笑意。
这次施与宁没躲开他的目光,真诚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你。”
祁邱以为她多矜持,没想到这么直接。
不过也没所谓,他不喜欢弯弯绕绕,这样就很好。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不剩多少了,吊了水,他精神了不少,身上也轻松了些。
“那去我家?”祁邱语气带着玩味,调情一样。
施与宁只看了他一眼,摇头,“不,去我家吧,离医院近,明天上班方便。”
祁邱觉得怪好笑的,她倒是会想。
“好。”
很奇怪,两人明明是一点都不熟悉不认识的,却意外的有默契。
吊完针拿了点药两人就走。
因为家离得近,施与宁就只开了小毛驴出门,祁邱今天出门也没开车,就跟她一起,他腿长,上车了脚着地还得曲着腿,在施与宁的要求下就只能放在脚架上,模样看着很滑稽。
他惯性地想把手扶在她腰上,当然,他也这么做了,施与宁没说什么,由他。
双方都很坦诚。
祁邱脖子上围着施与宁的围巾,是秋季薄款的,正好给他挡了风。
施与宁扎着头发还戴了头盔,就算风吹也没让头发打到他的脸,她身上的气味很淡,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他形容不出的香味,并不讨厌,闻着很舒服。
如她所言,她家离医院确实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今天他从家里打车出来,三十分钟才到。
“走吧。”施与宁拿上自己的包,把头盔挂好,抬眼看向祁邱。
祁邱笑笑,跟上她。
两人上了电梯,他才真正有时间去打量施与宁。
她没有特意地打扮,穿了件高领的打底衣和宽松的西装裤,外边套了件米色宽松廓形西装外套,首饰也没有戴,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手表。
目光移到脸上,她仍旧没化妆,干干净净的,灯光足够明亮,他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更多细节,瑞凤眼、唇薄而平、鼻子小且挺翘,皮肉贴合,眼角眼尾下以及唇角都有小痣,有淡淡的的漠然和疏离感,加上面上带着倦意的神色,她看着就是一副x冷淡的长相。
“你长得很漂亮。”祁邱直言不讳。
对方也不客气,“谢谢,你也不赖。”
她神色一直都很淡,似乎并不健谈,有些寡言。
出了电梯,施与宁用早已经取出的钥匙开门,率先进屋。
“进来吧。”她将手提包放到玄关的架子上。
祁邱丝毫不扭捏,抬脚走了进去。
“抱歉,我这没有男士拖鞋,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穿我的,或者光脚也可以。”
换了鞋施与宁就直接往里走,进了厨房。
“……”
他选择光脚。
客厅很干净,东西的摆放整齐有序,甚至沙发上的毛毯也叠的整齐,抱枕依次排好。
“随便坐吧。”厨房传来她的声音。
祁邱也不客气,脱了外套,随意地丢到沙发上。
他不是老实的主,伸了个懒腰,在屋里逛了起来,除了卧室和其他都转了一圈,最后到厨房。
“施医生。”
厨房里的人没有回头,忙着手里的活。
“你在干嘛呢?”对于她的“冷落”,祁邱没放弃“骚扰”,又对她发问。
施与宁冷淡地甩了他两个字,“做饭。”
祁邱笑了,走到她身边,单手撑着灶台,眼睛盯着她看,“那我呢?”
这回终于等到她抬头了,“饭后再说,你帮不上忙就出去。”
被赶出厨房的祁邱,老实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吃饭。
她没让他等太久,没多久就开饭了,不等施与宁喊他就已经来到饭桌前坐下,才坐下就被桌上的饭菜惊到了。
“施医生,你减肥吗?”她身材不差,吃得却清汤寡水的。
施与宁足够耐心,盛了碗粥放到他面前,“没,是针对你这个病人做的。”
“……”
人是冷冰冰的,话倒是句句有回应。
她的表情看着就写着,你爱吃不吃,不干我事。
祁邱头一次在其他女性家里吃饭,因为他留宿,都是干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