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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她是唯一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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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眼睛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顾楠很优秀，她当时已经考上了江北大学的研究生，作为江北一中的优秀毕业生，回校发言，她长得很好看，那些同学都说她面瘫脸，我就是觉得她像天使一样。”
“我根本没有听她的演讲，在球场打篮球，她居然出现在了球场。我总是在教练面前胡打，背后却偷偷练绝招，刚好被她看见，她朝我笑，为我鼓掌，她说‘你一定很刻苦，所有人都在休息，你却在加练’，天知道那时我有多羞愧。”
“‘你很有天赋，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埋没它，希望有一天能在赛场看见你’，这是她临走前对我说的话，这句话教练对我说，我不愿意听，父母对我说，我故意不懂，可是那天我却有点明白了。”
车里安静了一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问：“所以你跟她一见钟情了？”
林衍卿笑了笑：“没有，只是她给了我人生的希望，一见钟情是几个月前，在江北大学，我一眼就认出她了。”
道具组的人激动得无法克制。
他承认了！
对楠姐是一见钟情！
磕到了磕到了！！！
“小林，你也很优秀，现在都闯进联赛了，我记得你的队伍是C球社2队吧？我可喜欢你们了！”
“是的，谢谢支持。”
一个人疑惑：“为什么是2队，还有1队吗？”
“我记得是有的，当时解散了，好像因为什么……事件……”
“别说了别说了。”旁边有人推了他几下，示意他不要多话，面前这个也是当时1队的队长。
“不好意思哈，我也不太了解。”
“抱歉抱歉。”
林衍卿知道这些都是公开消息，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没关系，这些也不是秘密。”
结束了这个话题，接下来，车里再也没有任何交谈声。
车停在了市区，林衍卿下车，“多谢各位载我一程，麻烦了。”
说着关上了车门。
他走进寒风中，再走三公里，就到医院了。
方勉躺在床上，正一手举着吊瓶，慢慢往床外挪，他腿不方便，想去洗手间只能这么狼狈。
病房门开了，发出“吱呀——”一声，方勉似乎看到了救星。
“郑鹏，你终于回来了，快扶我去……”
看清来人的面孔，他愣住了，话说到一半，咽了下去，在灯光照影下，双眼里似乎泛起泪花。
“队长……”
林衍卿什么都没说，把书包甩在一旁的沙发上，走近，把吊瓶拿到自己手里，搀扶着一蹦一跳的方勉出门。
“队长，你不用，你坐着，我自己可以！”
林衍卿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这样说服力太低，说，去哪？”
“洗手间。”方勉弱弱地回答。
从洗手间出来，方勉扒拉紧了林衍卿的胳膊，像是在里面反复验证过，语气激动：“队长，这是梦吗？你居然来看我了！学校里那些人就是乱黑，说什么你不顾兄弟情，我怼都怼不过来。”
接着，一脸骄傲地说：“我们队长最好了！”
林衍卿无语地撒手，让他自己坐上床：“首先，我是前队长，其次，你一个比我还高、比我还壮的阳刚汉子，说什么‘你最好了’这种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吧？”
他只能接受顾楠在他面前这样说。
方勉长得阴柔，笑起来好看，只是没什么心机，听到林衍卿这么说，傻乎乎地扣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腿怎么样了？”
林衍卿拿出手机，长腿一撂，给顾楠发消息，报平安，语气故作轻松。
方勉靠着枕头，脸上笑呵呵的：“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养着，没有郑鹏说的那么严重。”
“小楼重回赛场打比赛，你知道吗？”
林衍卿这样问，见他表情僵了一瞬，继续道，“年前最后一场比赛，我对上他了。”
方勉恢复了轻松的神态，装作无所谓地问：“那你们谁赢了？”
林衍卿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双拳都紧握：“腿伤犯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缺钱为什么不告诉我？岳阳可以赚医疗费，我就不可以？”
他步步紧逼，倔强着不让眼泪滑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问，“他们是兄弟，我就不是了吗？”
方勉看着床前的林衍卿，几次张嘴，都只是叹气。
“说啊，为什么不联系我？”
“林哥，你创建2队，从头开始打联赛，有多困难兄弟们都经历过，都知道，我们就是不想让你太担心。”
顿了顿，他见林衍卿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手指无意识摩擦着床沿，“我有想过告诉你，但是岳阳说，你是队长，是主心骨，现在还有一群新人需要带，不能分心，他可以复出，也不用挑大梁，郑鹏也可以赚奖金，我现在也有赚钱的家伙，我们凑一凑总能凑到医疗费的。”
赚钱的家伙？
“你腿伤这样，还不好好养着，赚什么钱，找我不就好了。”
林衍卿语气不好，但说着暖心的话，他知道自己兄弟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赚的也都是辛苦钱。
他看着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方勉，怨恨自己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情。
“好了，队长，郑鹏刚打来一笔钱，医疗费都差不多了，你别担心，兄弟们在背后挺你。”
林衍卿停住，看了一眼四周，这是个双人间，隔壁床位空着，方勉桌上的卫生纸都是临时买的。
“今晚我在这儿守着，你让郑鹏回去休息。”
他指了指方勉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刚拨通郑鹏的电话。
从郑鹏找到他开始，他就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郑鹏乱糟糟的头发，眼下乌青，为了找自己辗转几地，应该让他休息一下了。
方勉点点头，把手机凑到耳边，说了几句，挂掉了。
“他同意了。”林衍卿嘴角挂着贱嗖嗖的笑，他心里明白，自己来了，郑鹏肯定会放心。
从前一直是这样，只要林衍卿在，队里就有定海神针。
“嗯，委屈林哥睡隔壁床了。”
方勉支着身体，把手机放到旁边的桌上。
林衍卿没有坐下，把包里提前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没买几样。他早该知道，这几个人过得太粗糙，连碗都是一次性塑料的。
他把空包关上，再看了看缺什么：“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说完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二十分钟。”
林衍卿搭车走后，顾楠跟着剧组驻扎郊区的空地上，妈妈的微信发来了。
爱跳舞的顾女士：你陈阿姨从兰国回来了，过年一起去拜访一下。
顾楠：哪个陈阿姨？
爱跳舞的顾女士：她儿子是你高中同学，后来出国念书读大学了。
顾楠：哦，有点印象。
但不多。
顾楠：知道了，我除夕会回来，剧组忙，过完年还要到这边来。
爱跳舞的顾女士：忙点好忙点好，不跟你说了，姐妹们约我跳广场舞去了，下个月还有个区级的广场舞大赛，运气好还能赢袋米回来。
顾楠：好的顾女士，祝你好运。
顾楠的妈妈，顾珍女士，常常在“老母亲”和“时尚女王”两种角色之间来回切换，顾楠一直认定她精分。
之前顾楠辞职，唠唠叨叨说让她回家，要给她安排新工作，现在知道顾楠有新事业，秒变新时代潮流辣妈，社交活动比顾楠都多。
唉，自己的妈妈自己宠，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顾楠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接下来机场戏难度不大，这部戏年后就杀青了。
她看着自己稚嫩的作品，时常感叹知识储备和经验不足，如果不是严导坐镇，凭自己的水平，很多场戏都拍不出效果。
思索半晌，从包里摸出手机，解锁，点开小鱼的对话框。
顾楠：小鱼，能不能想办法联系苏老师的助理？
手机那头的小鱼秒回：刚好最近有联系。
有联系就太好了，苏博文是圈内有名的编剧及创作者，敢自封“创作者”能让所有人信服的存在，还是江北大学的教授。
顾楠：苏老师最近有讲座吗？关于创作之类的，我想听听，提升自己，苏老师绝对是圈内的创作艺术家，有幸听到他的讲座，肯定受益匪浅。
顾楠说得非常诚恳，十分钟后，一张刚出炉的安排表出现在对话框里。
点开一看，刚好年后初九，在江北文化宫有一堂讲座。
她手指捻了一撮头发，缠在手上，算了算，那时候还没离开这儿，刚好可以去。
小鱼：我猜你初九要去文化宫。
顾楠惊讶：你太了解我了。
小鱼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一句“我会给你搞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发过来后，就没了消息。
快过年了，她忙得没边，顾楠理解，只是不知道这个“合适的位置”是哪种位置。
刚把手机扔沙发上，一阵悦耳的铃声想起，顾楠一瞧，陈念的电话。
“姐妹，你猜怎么着，苏博文教授第一次不在江北大学内开讲座，在江北文化宫，有没有很心动？”
陈念的消息一向很灵通，可能因为顾楠是新人创作者的缘故，会关注到苏博文。
顾楠手一摊：“当然心动，我决定去听，要不要帮你搞张票？”
只听陈念嘿嘿一笑，道：“不用，我有圈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