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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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不是圣诞老人。”青年警官将披萨一盒盒的塞入了送餐口，少年犯此刻倒是很卖力的一张一张取了出来。
重量不对。
他拆了两个不同的盒子看了一眼，一盒玛格丽特，一盒帕尔玛火腿披萨，他又去拆最初的那盒——这回倒是他一开始点的了，双份芝士夏威夷披萨了。
他是想要刺激我？觉得我的选品是有意义的，所以才点了不同的披萨，看看我被强行更改了提议后的反应？
一瓶可乐滚了进来，普通装。
少年犯确认了，他就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他套上了手套，目不斜视的抓起了一片披萨，“谢谢你，夏天雨夜中的哥谭特产圣诞老人。”
总之他确实不挑食。
“你生气了？”青年警官询问道。
“或许，但我怎么能向对我有一饭之恩的警官生气。”吃着披萨看似很满意的少年犯回答，“也可能我只是辛苦你特意从意大利披萨店点了其他两份披萨过来。”
“还特意不理会警局不远处超市的滞销樱桃味可乐。”
“看来是生气了，没办法职业病。”警官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还要厚一点的被子吗？”
少年犯回答道：“当然，事实上我不介意口味，只是考虑到意大利披萨和原味可乐更贵。”
致命一击，有人愧疚了，但有人洗漱完后盖上被子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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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看着来自哥谭警局的监控录像沉默了。
阿尔弗雷德则在倒茶：“好的，看来你应该猜到了他是谁？”
对方流露的一切都太明显了几乎让他一目了然的程度，但他不能断定……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听闻过这个男孩的讯息，他得得到更多的情报。
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应当的，他没能查到除了哥谭以外有关于这个少年的个人情报，不仅是他诞生以来的，甚至近期的情报也没有，没有入境记录，没有入镜过的监控录像，好像一个透明人突然出现在了哥谭郊外的监控处。
他查探了一下警局记录在案的身份，毫不意外是个崭新出炉的假身份，写入系统中的信息甚至才在三天前。
更多的监控数据被调用在屏幕上，蝙蝠侠面前的屏幕上不间断的播放着这名少年进入哥谭后所发生的事情。
“……”黑暗骑士此刻的沉默让他更像一座哥谭特色雕像了，不远处的老人自然也将这一切看的十分清晰，老人将茶杯放到了他的手边，“看上去……如果不是我从未听你提起过又清楚的知道一个人一天只有24个小时，真的会以为先生你能在夜间小趣味与蒙面俱乐部还有真正该处理的公司工作中再挤出一些时间——很难想象总是两三天不睡觉的人还能从哪儿再挪用一点时间——并偷偷的在外面养了一只新的小鸟。”
最可怕的就是这个——蝙蝠侠，好吧，布鲁斯他痛苦的摘下面罩，即使他的动作和表情没有透露半点情绪，但很显然熟悉他的管家对他的态度一目了然。
“他不是我养的……呃，”摘下面具后的他看上去更善于表达了，“事实上，我的确知道这可能与谁有关，但我不能确定。”
管家静候片刻，没等到该有的解释后高高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好极了，那我就当做明天本应该养伤的布鲁斯先生准备和他的管家一起去见见这位疑似流落街头的小先生了。”
布鲁斯心虚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阿福，这是什么？”
“老人家的爱好，”阿福收走了被喝干净的茶杯，“红枣枸杞养生茶，我想为了保证哥谭之子能够不被人笑话未老先衰，您很需要这个。”
人近三十但依旧被小报取笑像奶油泡芙的哥谭甜心——理智的保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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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气，一个在哥谭极少见的晴天，虽然只有一丝丝微弱的阳光，但这显然比隔壁那种艳阳高照的风格更适宜这座城市的人类生存。
少年犯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饿了，他火速爬起来将自己整理干净，然后将昨晚并未吃完的剩下半张披萨全部吃掉。
“早上好……呃，我想你早上起来不应该吃这种太过于不健康的东西？”出现在门口的青年警官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昨天最后的问答让他有了一些烦恼，总之此刻在少年犯眼中他眼底似乎也蒙上了淡淡的黑影。
“你也是，不错的妆容警官。”少年随口打趣道。
“好吧……抱歉，”警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昨天是我不对，我得向你道歉，但这次真的是人类的正常反应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少年拖了一下尾音，“早饭吃什么？”
警官与他隔着探视窗面面相觑了一会，青年警官将眼神再一次投向了空空如也——三分钟前里面还有三大片玛格丽特披萨——的大号披萨盒中：“好吧，三明治甜甜圈可颂，你想吃什么？”
少年犯用那双哥谭市民熟悉且热爱的蓝眼睛看着警官：“我可以都要吗？”
警官：“……阿尔弗雷德先生真的快来了。”
“我也不知道，”少年犯摊手——昨晚进牢房前他的手铐自然卸下来了——然后把手套摘下来，“我也许还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坚定？”
警官反而笑了：“那你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哥谭？”
少年犯疑惑：“你很在意我外地人的身份吗？但除了更多疑外——抱歉我不是在指责你或许这是你们哥谭人的共同点？——我们似乎也仅是出生地不同而已。”
“外地人——”警官挑了挑眉，“你和普通的外地人可不一样，现在的哥谭每天几乎是零犯罪，最大的事件可能也只是流浪犯的盗窃与抢劫，在韦恩集团二十天前所宣布的措施下，连这种都快消失的一干二净了——昨天我们唯一接到的投诉是图书逾期，哦唯二，当然，还有你——更何况本身就比哥谭人更遵纪守法的外地人。”
“我也不想，”少年犯平静的回答，“我太饿了。”
当繁重的日常成为过去，那些难得的怜悯自然破土而生，警官挫败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好吧，大胃王，我给你去拿点早餐。”
“你是好心人，你说往日的哥谭不是这样，那你呢？”少年犯站起来贴近探视窗，目送警官远去，声音提高的喊到。
“……当然是哥谭人。”警官语气带笑，回头看了一眼他示意他安静一下，但转头前少年犯能见到他嘴唇嗡动。
伴随着脚步声的再次远去，少年犯坐回了座位上，他自然读懂了那没发出声的单词。
【……或者……?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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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布鲁斯·韦恩先生难得起了早床，他拿着哥谭的报纸坐在了餐桌前，但他的管家显然有不同意见：“你或许应该去卧室吃掉放在你枕头上的薄荷糖。”
布鲁斯眼神上下动了一下：“嗯，可能我有些紧张，你知道的我一向没办法处理好这些。”
管家将装有培根煎蛋蔬菜沙拉的餐盘放在了他的身前：“这对我来说倒是好消息，前提是你即使因此整夜没回卧室，但也不肯将一点点信息透露给其他的家庭成员——我已经能想象到之后的韦恩庄园能有多热闹了。”
难得严肃的哥谭甜心似乎要融化在对未来的想象中了，他思考着措辞最后选择逃避问题：“或许我应该去接他一起吃早餐？”
管家先生将一杯绿油油的饮品重重的——不符合他职业要求的甚至因为力气过大发出了一些声响——放在了餐盘边：“你不饿吗先生，我以为这是夜宵。”
“他们也很忙，”布鲁斯似乎在自我催眠，反复念叨着一些难懂的词汇，“布鲁海文，自己的团队，嗯，还有和朋友一起的暑假，我想这么和平的哥谭没办法留住他们，外面现在更热闹。”
“您是认真的吗？”管家与坐在座椅上的男人对视了片刻，养大这个任性孩子的长辈最后确认了他确实又在逃避问题，“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并不是一个拥有四个孩子的家长。”
“我得确认了才能让他们见面。”韦恩先生推了推装有绿色液体的杯子，但这种徒劳的行为改变不了早晚餐的饮品只有这个的事实，“我认为我能养好孩子，但前提是那个孩子不知道蝙蝠侠。”
“你觉得他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发出了疑问。
布鲁斯切开了培根：“如果他知道，那么被找上的就不该是布鲁斯·韦恩了，我得亲眼看看他，我不确定……我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管家擦了擦手，“假设你是在指小先生的另一位基因提供者？”
布鲁斯在回答问题和老实进食之间选择了蔬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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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会直接见到您，他们说您受伤了。”会面室中隔着一层透明的厚玻璃，安全隔开了三个人的距离。
“但是你是我的孩子不是吗？”甜美的哥谭之子露出了最常出现在各大小报写真中的天真笑容，“我会为了我的家人做任何事——只是一点小小的腿伤而已，孩子，不用对我使用敬语，你可以叫我布鲁斯或者你想叫的其他更亲切的称呼。”
“……我很高兴，”这就足够了，完全超越他想象的对待，比他幻想中所能拥有的更加美好，少年犯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剧烈了，他抿紧了自己的嘴唇，有些难以抉择。
布鲁斯并未催促他的意思，用一种期待鼓励的眼神望着他。
少年犯开口了：“很高兴与你见面，我是史多瑞，母亲。”
哥谭甜心的笑容凝固了，他侧后方的老人微微动了一下眉毛，片刻之后布鲁斯先生回望着同样抱有期待希望眼神的男孩只能干巴巴回答：“好吧，我没想到安东是这样形容我们的关系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