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求生笔记》大呆母圣拉

12、傻话十二

　　女人玉葱一样的洁白手指抹掉泪水，一边喃喃：“我那孩子是我公公的...不是什么无辜的别的男人。为了我，多少人受到牵连...”
　　我木然的瞪大眼睛。
　　然而女人还在抽噎：“他...他□□了我！可是他在这个村里是极其守信善良的，没人信我！没人信我！”
　　“恶心！”，哭泣慢慢转为嘶吼，女人慢慢转过头看向我，“神医，你不是守信吗，你想知道对于这群愚昧的村里人，到底是神明可靠还是那个老头子可靠吗？”
　　我故作轻松：“我自然是公平公正的。”
　　女人的眼神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异常坚定：“神医，你若不信，我便可以把你折的寿偿还给你！”
　　隔壁房屋里有孩童哇哇哭叫，门外几阵脚步声冲散了吵闹。女人接触到孩童哭声的一刹那，瞬时间软了心肠，目光又变得沉郁且柔和。

　　“不过这些都抵不上我爱我的孩子啊。”

　　临近夏季，风中带暖。天空碎冰碴一样通透明亮，给白净的女人身上笼了一层薄汗。
　　我勉强的扯起嘴角。

　　我于安静中推开门，背对着人群。率先冲出去的是女人，她抱起孩子亲亲他娇嫩的脸蛋。
　　女人用眼神跟我说：“神医你都知道了吧，要不要对众人讲述真相在你，我无所谓。”
　　后来的结果是我说了，确实没人信。
　　我会想起女人有些颓废的眼眸，她问我：你想知道到底是你可靠还是那个老头子可靠吗？
　　草原神也不是随随便便呼风唤雨的。

　　时隔几个月，我又挂在了山坡上的风扇尖上。
　　想着以后再也不能替乌尼赚钱了，我就越发伤感。一开始留在他身边是纯粹的为了他喜欢我吗？
　　不是，是担心被人取代后，我就一点用没有了。我要学习，要给他家里找一个我呆的位置。人好像天生就是带着私心的活着，神也不例外。
　　我活了几千年了，什么事都不明白。
　　我很久之前认识的一只大鸟停在我的旁边，他理理淡蓝色的羽毛：“喂，老三，你干嘛去了。”
　　“啧，”我不满道，“我现在有名字了，叫群蓝。”
　　“呀！”大鸟很惊讶，“什么人敢给你取名字？胆子挺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有你把柄。”
　　我翻他一个白眼：“对，因为我被师傅撤职了，他代替我。”
　　然后我的朋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洁白的风扇转了一圈，我转了一圈，迎着风坐下。
　　他又问：“那你怎么不去找他？”
　　“因为我又没什么价值。”
　　“不不不，”大鸟疑神疑鬼的动动脖子，若有所思的坏笑，“你分明就是想去找他，虽然你确实没什么价值吧...其实吧，你在他身边就是他最大的价值...”
　　“你他妈说什么呢？”
　　“不是吧大哥你没闻到么，”他用大翅膀扇扇风，白云搅起软绵绵的浪，“你身上一股子恋爱的酸臭。”

　　“老老实实回家吧，”他拍拍我脑袋上的阴霾，一脸贼兮兮的表情飞走：“给你个忠告，快乐最大。”
　　我跳下来，正打算灰溜溜的回家。一转头忽然撞上一个小麦色的背影。
　　背影嗔怒到：怎么又乱跑。
　　我撇一下嘴，倒下。顺势艰难的搂住他宽阔的胸膛。

　　宠物医院的牌匾被乌尼摘下，他摸摸我的头：“没关系，不就是算命算的不准么？”
　　我失落，乌尼笑吟吟凑过来：“老许家真生了两个小子。他家老头子执意把你写在族谱里头。”
　　“是族谱里第一个吗。”我抬起沮丧的脑袋。乌尼几步也跨到床上：“不是，跟那个双胞胎一辈。”
　　白天和乌尼一起躺在床上有点奇怪。乌尼见我不说话，默默躺在白色床单上，自顾自扯了扯衣衫：“天真热哦。”
　　“诶，阿蓝，”乌尼也扯扯我的上衣衣摆，“明天看我晒谷子好不好，你坐阴凉下。”
　　“好啊。”

　　夏天是快乐的季节。
　　惊蛰惊起鱼虫鸟兽雀跃，阳光热烈，水波温柔，潺潺细腻的流水浇灌开清玉般的花。然后万物睡在月夜里，蝉鸣里发出细微安详的鼾声就是夏天。
　　我看着乌尼忙活了一个夏季。
　　乌尼在田间忙忙碌碌，随着清甜的麦穗风穿梭。
　　乌尼歇息的时候，教我那麦秆子编小笼子。他用手拨开，里面养着一只翠绿色的蝈蝈。
　　他仔细盯着手里的小活物时，我拿小手绢擦擦他的额头，他一愣。
　　细碎的暖阳把谷子映出细闪。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谷风机，把晒的谷子翻个面，期待它被阳光炸成爆米花。
　　然后就是我们两个一起躺在树底下，听夏日万物慵懒徜徉的声音。
　　某天乌尼别开脸：“我觉得我好像在和你过日子。”
　　夏日恼人的沉闷热气把我的心事捂在心里。摩擦着，小心的。冰块一样难耐的悄悄融化成晴天。

　　不瞒他说，我也有一种我要过一辈子的安生日子的感觉。

　　我的寿命在稳稳当当的缓慢流淌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来找我。
　　女孩有着琥珀般的美丽眼睛，流盼转光，她垂下古木颜色的发辫，语声娇柔：“神医啊，我...想求你帮我偷窥一下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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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蓝蓝：谁啊，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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