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大游梦

52、2025 结局：十一年

　　蒋一天其实给蒋妈也打了个电话。

　　蒋妈还是很忙，对于工作和在国外的生活，她似乎永远有精力，为她想要的生活放纵，也努力。

　　蒋一天一直很羡慕她。

　　电话那边蒋妈知道这些事后，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问他，“手头上钱还够吗？不够我借你？”

　　电话在车上打的，蒋一天按的免提，程凡也听得到，听见蒋妈这么说，他忍不住笑了。

　　蒋妈耳朵尖，也听到了，语气微微上扬，“身边有人？”

　　蒋一天说：“啊，程凡在我边上。”

　　蒋妈的声音带上了些微笑意，“挺好的，你们都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好好在一起吧，我这没什么要说的，你们好，我也好，就很好了。”

　　蒋一天也笑了，“啊。”

　　挂断前蒋妈又问了句，“真不用借你点？”

　　“不用，我都够。”蒋一天说。

　　“那行。”蒋妈听他这么说，就干脆的挂了电话。

　　只剩两人在车内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开始笑的，最后他们俩都笑成了傻子。

　　程凡忙完这阵儿，给路成打了个电话约他吃饭，说是谢谢他。

　　路成早听说蒋一天入股“天台”的事，一来就笑得不行，“蒋总”“蒋总”的叫着，头一次把蒋一天整无奈了。

　　程凡拦着他，“那什么？路成，你要不换个称呼。”

　　路成疑惑的看着他，“换什么？蒋老板？”

　　蒋一天拒绝的很干脆，“不。”

　　“嘶”路成挠了挠头，“那叫什么？”

　　蒋一天看他，“你上次不是叫我名字了。”

　　程凡也看他，说：“……叫弟妹。”

　　路成：“……什么？”

　　路成彻底迷惑了。

　　蒋一天听见“弟妹”这个称呼仍然是面无表情，高贵又高冷，但只有坐他旁边的程凡能看到，蒋一天的耳朵慢慢变红。

　　程凡笑着跟路成解释，“对不起啊兄弟，之前说的高中同学不是真的。”

　　路成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你说……”

　　程凡还是温和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的，“我们不仅是高中同学，也是彼此的恋人。”

　　路成都二十五六了，这会儿竟然有种十分的冲动去按自己的人中，免得他被惊得失去意识了，不过实际上他只是走了一会儿神，突然开口说，“所以你们那时候那种说不清的氛围，是因为……”

　　蒋一天先说的，“我们吵架了，不过现在和好了，没事了。”

　　路成：“……所以我那么费心给你找渠道，结果他就在你身边？”

　　程凡抱歉的看着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路成沉默的吃了好几口菜和肉，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一时震惊而已，是因为他的好朋友和他眼里的合作精英谈恋爱了，而他才知道。

　　对于同性恋，他虽然不是，但很能理解，都这个时代了，什么都是合理的，借用那句老话嘛，“存在即合理。”

　　所以缓过神来后，他笑着祝福他们俩，“挺好的，你们要幸福啊。”

　　不过这种冷静在他喝完酒之后就全碎掉了。

　　路成酒品是真的差，喝醉后一会抱着程凡，一会抱着蒋一天，还特别用劲，把他们俩都勒的不轻。

　　路成抱着程凡说，“程凡啊，我和你认识六年了！六年了！你谈恋爱，不跟我说，你当不当我是兄弟啊，啊？”

　　程凡继续笑着道歉。“我的错我的错，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都跟你说。”

　　于是路成放开了程凡，转而去抱蒋一天。

　　蒋一天一开始十分抗拒路成这个姿势，但想到他是程凡最好的朋友，而且也是他帮自己牵的线才能见到程凡，就又不在意了。

　　抱就抱吧。

　　路成真的是程凡的真朋友，他抱着蒋一天，“蒋一天，一天。我们程凡真的特别好，真的很好，那会儿在社团，他就一直帮我，后来有一段时间他都没来，好不容易来一次，那脸色差的啊，我们都不好意思叫他做事，他啊……他还偏要做，做的还特别好。”

　　“我那时候就佩服他，他是我朋友，我也佩服他，他太厉害了，我当时都不敢放弃国企的offer，程凡放弃了，说干就干啊，干成现在这样。”

　　“蒋一天，你有福气啊，你们都有，一定要好好的啊！”路成充满自我感动的拍着蒋一天的后背，直把蒋一天又拍的面无表情起来。

　　程凡赶紧拦着路成，“行了行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走了送你回家。”

　　路成还在嘟囔，听不清在说什么，程凡和蒋一天就开车把他送回了家，蒋一天没喝酒，他开的车。

　　两人又把这醉鬼扶进了电梯，扶进了门。给他丢到沙发上盖上被子才走。

　　慢慢下到小区里，两人跟散步似的牵着手走，程凡眼睛嘴角全是笑意，得到好朋友的肯定，他是真的很开心。

　　蒋一天却突然喊他，“凡凡。”

　　程凡看他，“啊。”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很不好过。”蒋一天问他，程凡能看清他黑亮的眼睛里闪动的情绪。

　　程凡弯起眼睛，抬起蒋一天的手，在他手背上轻柔的吻了一下，程凡说：“我说过啊，我想着你过来的，一天。”

　　蒋一天搂住程凡，抱了很久很久。

　　夜晚的天空很安静，星星零落几颗，深蓝的颜色既深重，也温柔。

　　蒋一天低声说：“凡凡，我们认识都要十一年了啊。”

　　程凡轻抚他的肩背，笑着说：“啊，十一年。”

　　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

　　他们还有很多个十一年。

　　程凡跟蒋一天忙公司的事忙了大半年，终于在深冬天结束了第一阶段的忙碌，所以，蒋一天决定执行他早半年前就想好的计划。

　　求婚！

　　“天台”的员工在这大半年忙碌又被迫吃狗粮的日子里，早就明白过来他们的新·股东·二老板其实，原来，是他们准老板娘！

　　太哇噻了！

　　金主原来是准老板娘！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儿吗！

　　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涨工资了！

　　哇！！！

　　所以当他们的准老板娘趁着程总不在，一脸高冷的召集他们过来开会，结果是商讨求婚计划的时候。

　　所有人既震惊又激动！！

　　打头阵的就是前台小姑娘和助理小姑娘！

　　两个小姑娘拍着胸脯给她们准老板娘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会给他们老板一个大惊喜。

　　“蒋总，你放心，公司里的布置计划你就放100个心，装潢设计都交给我和小邱，你就不用操心了。”助理小姑娘小林非常兴奋。

　　前台小姑娘小邱直点头，“是的是的。”

　　助理小姑娘：“你就负责把我们老板带过来，其他都交给我们！”

　　前台小邱继续点头：“是的是的”

　　于是蒋一天高贵冷艳的淡淡“嗯”了声，其实心里也高兴坏了。

　　他的程凡真有眼光！

　　看看公司里的人，多有想法，多配合！

　　不错不错！

　　然后在12月17日，程凡被蒋一天带到公司的时候，着实是被震惊住了。

　　满屋子的茉莉，鼻尖充斥的全是茉莉花香，头顶的白色和绿色气球，桌上的白色淡橙色蜡烛，还有地上的小彩灯和绿白色花瓣。程凡张着嘴瞪着眼进来，看着面前的景象，半天说不出话。

　　蒋一天以为他会哭，可是程凡怔愣了足足两分钟后歪头问他，“一天，我们走错地方了，这是我的天台吗？”

　　蒋一天：“……是。”

　　程凡还瞪着眼，“布置的这么精致，一会儿谁收拾啊？”

　　蒋一天虽然很紧张，但还是没忍住无语，“不是，你现在不是应该感动的抱着我哭吗？”

　　程凡还瞪着他，瞪着瞪着就笑了，蒋一天才发现程凡棕色的眼睛是湿润的，眼尾渐渐变红。

　　蒋一天本来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喉咙有点哽咽，马上就要和程凡对着眼一起哭了。还好这个时候前台小邱和助理小林放了个礼花炮，“砰”的一响把蒋一天和程凡的眼泪给炸回去了。

　　程凡无奈的回头看，“吓我一跳。”

　　助理小林手拿其中一根礼花炮，笑的都快开花了，“惊不惊喜老板！”

　　其他员工也都出来，每一个人都是笑着看在中间的两个人，眼神里是真诚的笑意。

　　蒋一天也问他，“惊喜吗？”

　　周围开始放歌，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音响。

　　程凡又看了看周围，最后长久的注视着蒋一天，轻轻点头，“惊喜，惊的我感觉像做梦。”

　　然后蒋一天就说，“那你快打我，看看是不是做梦。”

　　程凡于是笑了，笑的很温柔，他慢慢摇头，看着蒋一天漂亮的眼睛，说：“舍不得。”

　　蒋一天看着程凡笑他也笑了，跟他说：“是真的，都是真的。”

　　程凡眼睛里全是蒋一天，“你在给我过生日吗？”

　　蒋一天点头，又摇头，“是过生日，但还有一件事。”

　　程凡笑着问他，“什么？”

　　蒋一天拿出口袋里的黑色丝绒小盒子，程凡眼睛睁的很大。

　　眼泪这玩意儿是不可能流光的。

　　蒋一天眼睛一直看着程凡，跟他说，“别哭，今天过生日，今天，我求婚。”当着程凡的面，还有周围人的面，即使有歌声在旁边放着可能旁观者听不见，但程凡绝对能听见，他就是说给程凡听的。

　　耳廓又开始发热，蒋一天紧张了。

　　“凡凡，十五岁那年，我祝你能真心的得到快乐和幸福，后来你送我一束茉莉。今天我又送你满屋子的茉莉，现在你已经拥有真心的幸福了，我会永远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蒋一天说，他望着程凡依旧清朗俊俏的面庞，用他此生最温柔最坚定的心情告诉他，他的真心。

　　程凡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和一天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觉得不能比这更幸福了，可是他的一天总能让他感动，惊喜。

　　总能让他一次又一次清晰地听到自己快速强烈的心跳声。

　　程凡笑着说：“一天，我还没有告诉过你，13年那一天我看到你，是我十五岁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是我一辈子的幸运，和幸福。”

　　蒋一天眼里全是程凡，听见他这么说就赶紧催他，“那你快答应，等过完年就去英国登记。”

　　看着蒋一天猴急的样子，程凡就觉得他好可爱，听他的赶快伸手拿上那对男士戒指的一只给自己戴好，“好了答应了，别催了。”

　　蒋一天又急了，“你怎么自己戴啊？要我给你戴的，程凡，你能别这么急吗。”

　　程凡就笑着哄他，“登记的时候你再给我戴一次好不好？”

　　蒋一天想了想，觉得有理，就点头说：“啊，行。”

　　程凡笑眯眯的看一天。

　　一天真可爱。

　　还是那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