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Dos攻击 ...
-
Chapter 42. Dos攻击
哈利和邓布利多讨论得越多，越心凉。希望在泯灭，绝望的阴影笼罩上心头。
哈利一直都知道自己该死。他多想以死赎罪，一直都想。可是他被诅咒限制，甚至无法自杀。
哈利张了张嘴，有点想求邓布利多的帮助……他几乎从未主动开口寻求帮助，但这次他试图为自己求救——能不能杀了我。能不能把我交给魔法部。我应该被魔法部杀掉。哈利一直都知道，魔法部对Dark Prince的通缉标准是直接杀掉，甚至可以不经审判。
这些话在他心里回荡，换了几次措辞，可是他发现……他根本说不出来，他说不出来。是黑魔王的诅咒，禁止他做“以自杀为目的的事”。他想说这句话，是为了去死，那么他就说不出来。
哈利求救的企图，以失败告终。
邓布利多叹息，他想起前些日子袭击变少了，凤凰社也获得了种种线索，知道黑魔王在谋划更宏大的事。却没想到那还和哈利的努力有关系——又或许没关系，可至少这孩子一直在努力试图救人。
慈祥的老人勉强笑了笑，试图给予男孩一点鼓励：“别这样想，我的孩子。你是被他养大的，他一直很善于蛊惑人心，你被他控制做了错事几乎不可避免。更可贵的是，你现在不是在努力纠正这一切么？”
哈利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既然他必须活着，他总得做点什么。那个仪式是他亲手完成的，那么……阻止那个人，阻止战争，就是他的责任。他不会就此放弃的。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唯一该做的事。
然后哈利对邓布利多告了别。
邓布利多仍然试图抛出橄榄枝，想让哈利回霍格沃茨住。但哈利并不想在凤凰社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他无颜面对那些恨他的人。
哈利走在麻瓜世界的街头，路灯间隔的阴影里，以为自己将永远走不到有光的地方。
####
哈利梦见自己被一片血海吞没。鲜红的液体淹没了他的口鼻，哈利感到濒死的窒息。他奋力挣扎着，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挣扎，他突然想起自己并不会游泳。似乎所有的挣扎，都是在让自己陷得更深，那梦中的血海，此时又表现的如同一滩流沙。
然后他看到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个又一个被推入水中，挣扎，然后比他更快的沉下去，哈利想救人，可是他甚至救不了自己。
然后他感到有人在下面拉住了他的脚踝，把他一把拽入了深海之中。光明在他眼前消失，更强烈的窒息，四面八方的压力向着他压过来。接着他听到很多哭声。
然后有很多声音在说，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我们所有人。你这个恶魔。怪物。
他又听见莉莉的声音，带着仇恨，说着：“如果我从未生下你就好了！”
那个声音不像哈利以前听过的她的声音那么温和，哈利也知道自己不配听到她温和的话语。
然后詹姆的声音：“你根本就不该存在。”
窒息感越来越强，哈利猛然惊醒，喘息着。
他现在在街头一处便宜小旅馆的简陋房间，因为他根本无处可去。
深夜，黑暗笼罩在他的四周，就好像他从未成功逃离黑暗的命运，就好像他也无法逃离那片血海。
他到底该怎么办……那个人，他阻止不了。黑魔王的永生实在太无解了。
而他甚至现在还在嫌永生不够完美……还在试图改进仪式，想把那个魔法更进一步。到时候就更加无解……
所以那个仪式仍在运作，仍然需要更多的死亡能量来支持他的进一步改动。所以他还在持续的杀人，他从来没想停止，他还想奴役人类，他在对这个世界释放仇恨。
持续的杀人……运作的仪式……一个主意豁然划过哈利的脑海。
如果哈利能把那个仪式毁掉呢？
虽然仍然伤不到黑魔王本人——那个人的永生已经达成，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魔法仪式的供养了，仪式毁掉他也依然永生。
但至少可以让他最近一年的工作全部白费。
而且，在黑魔王把仪式重新搭起来之前，他都不再“需要”更多的死亡来当燃料！搭建那个仪式的过程也绝对不容易，哈利知道，至少也需要好几个月。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几个月里，黑魔王不再需要额外杀人了。
这样是不是能少死点人？哈利或许能救下一些人！还能给光明方争取些时间……
哈利只是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这似乎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能对黑魔王产生一点影响的方法。
他必须做点什么，再不做点什么，他会疯掉的。
说干就干，哈利再次偷偷溜回了城堡，他惊讶于自己仍然拥有城堡空间的传送门权限。就好像父亲一点都不担心……是啊，那个人死不了，确实可以有恃无恐。
那个仪式就在城堡附近林地的边缘的一处空地上，哈利以前帮父亲干活时经常去，那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他只要过去把那个仪式毁掉——
然而，当哈利靠近那里时，却被魔法挡住了。小路就在眼前，那个仪式的魔法仍在运转，在夜幕里发着幽微的光，好像一切都笼罩在一些濛濛的雾气里。可哈利完全无法再前进一步，非常强大的魔法屏障挡住了去路，哈利能辨别，这是专门针对他的。
所以父亲棋先一着，早就想到防止哈利来破坏仪式……强大的魔法保护早已被布置下，根本不让哈利接近。自己在父亲面前好像全无秘密可言，被看穿的如此彻底。
哈利咬了咬唇，心中黑色的绝望在加深，父亲的布局总是这样严密完美，连这点漏洞也不会给他留下。
“多么令人惊讶，哈利竟然这么快就想通，打算回家了？黑魔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你应该感激他的仁慈。他对食死徒可从来没有这种耐心。”Voldemort低柔好听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依然像融化的巧克力那般香醇丝滑的钻进哈利的耳朵里。他调笑一样的玩弄着他的小猎物。他是如此了解这个男孩，早就算准了这个男孩会试图破坏仪式。
哈利猛然转过身，正对上那个人胜利的神情。哈利被抓了个现形。看见父亲的身影面容，哈利又想起他们上回分别时的场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那个人……那个人怎么可能还如此无所谓的面对哈利？他难道不记得他之前说了什么吗？他们不是已经吵了一架然后分手了吗？
对方无所谓的态度，反而透着一种更可怕的冷漠。难过的只有哈利而已……会在乎的也只有哈利而已。
“你该逐渐明白，和黑魔王作对根本没有任何好处……他已经永生了，你根本影响不到他……而选择追随黑魔王，他会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两条路孰优孰劣，难道不容易看到吗，Harry？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嘶嘶的蛇语，开始循循善诱。
“你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考虑……？”哈利努力冷静，也习惯性的用了蛇语回应。
“哦当然了，你是自由的，想离开就离开，若是想回来，你的主人也随时欢迎。”Voldemort非常大度。他仍然一点都不担心。哈利的能力和性格，他都了解的，哈利还能如何？
那个永生仪式不可逆转，现在根本没人杀的死他。他也不会让哈利接近他的仪式，哈利根本没能力给他添堵。他想让哈利回来的时候，只要拿人命威胁，他也就会乖乖回来。真是……太好控制了。哈利看似离开在外，其实从未真正逃脱。
哈利再度启动传送门，逃离了这处结界。
哈利深吸了口气，暗暗下定决心，其实那句话只说了一半，哈利真正想说的是——让我考虑考虑该如何对付你。
####
一个穿着长袍，用兜帽遮住了半张脸的削瘦的少年溜进了破釜酒吧，要了一杯南瓜汁，并从吧台上拿了一份《预言家日报》。酒吧老板也叫汤姆，正在擦着一个肮脏的玻璃杯，并没有多留心这个少年，每日来往对角巷的奇奇怪怪的巫师本就很多。
哈利在一个僻静角落的桌子边坐下，把饮料放在一边，开始翻看《预言家日报》。食死徒袭击又发生了。放下所有伪装的黑魔王，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一切都像回到了从前，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应该有的姿态，短暂的和平只不过是临时休憩罢了。
报纸头版头条赫然一张大照片，废墟之上，偌大的黑魔标记浮在空，骷髅与蛇，组成它的光点不住的闪烁，散布着黑暗与恐惧。
哈利知道，实际上那个标记正在吸收着受难者释放出的死亡。这就是“食死徒”们的工作，字面意义的Death Eater。
“死亡是祭品，黑魔标记的通道将能量传输到黑魔王的仪式……”哈利手指划过报纸上的照片，心中默念。Dark Prince一直都知道，黑魔标记是个信息传输的管道。
哈利突然停住了，盯着报纸上的标记，这一瞬间灵感乍现，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科普：Dos攻击，原理是从终端往服务器发送大量请求，信息过载，把服务器挤爆。
这是黑客“炸”服务器的常用手段。
现在父亲防着他，不让他接近仪式，他没法直接破坏……但是，如果……他能远程把父亲的永生仪式破坏掉呢？用Dos攻击的原理，往黑魔标记的管道里塞信息，大量信息，致使过载，能不能远程把父亲的仪式“炸”掉？
哈利三步并作两步飞奔的离开了破釜酒吧，那杯南瓜汁被扔在桌子上，一口未动。
哈利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地方，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又开始码代码。他需要计算一些参数，来衡量可行性。
####
哈利发现，原理上似乎可行——如果他真的能让父亲的仪式信息过载，还真可以让仪式瘫痪。
但问题是，想要炸仪式，所需的信息量极大。极大。
哈利根本不可能找到那么巨大的信息量，那是什么天文数字，把整个世界塞进去都不够。
哈利叹了口气，合上了他的电脑屏幕。
这事确实不可行。这个脑洞也只能在这里无疾而终了。
####
之后的几天里，哈利都在思考其他能对付黑魔王的办法，但毫无进展。这天他在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看新闻，却偶遇了一个老朋友。
“天呐，哈利！我真不敢相信！”赫敏·格兰杰一脸震惊，“罗恩和纳威去蜂蜜公爵和费力拔烟火店了，我刚从文人居出来，约好在这里和他们汇合的。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稍后，两个少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聊起了天，赫敏用了一个隔音咒确保别人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上回邓布利多教授没有为难你吧？你找他是什么事呀？”赫敏仍然对上次哈利联系她，要见邓布利多的事很好奇。
“就是有话跟他说。”但是哈利不想多解释。
赫敏眨眨眼睛，也不好多问。她和哈利虽是朋友，也没有那么熟，何况哈利的身份特殊，他总是有很多秘密。
于是赫敏善解人意的换了个话题：“邓布利多教授离开霍格沃茨之后，一直都是副校长伊万斯教授在主持大局，她和乌姆里奇的对抗可真精彩。乌姆里奇一直在试图为难我们麻瓜出身的人，但是伊万斯教授和其他教授一直在保护我们。”
“希望你们一切都好……”哈利有些为赫敏担心，他知道赫敏一直都很喜欢魔法世界，面对这样无端的恶意一定很难过。
“今年还是OWLs年呢，实在是有些辛苦。”赫敏想了想，又再次转移了话题，“那么哈利最近还好吗？上回匆匆见了一面，就又没有你的消息了。我试过给你写信！可是猫头鹰好像根本找不到你，总是把信给我送回来。”
“我……最近……还好吧。”哈利勉强地说。
“哦，还没有感谢你上回又救了我一次——”
“我很荣幸能帮到你。还有……最近的袭击又变多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他们就这么随意的聊了起来，哈利不太会和人聊天，但赫敏挺擅长，而且小姑娘很热情，所以谈话氛围一直很好。赫敏喝完了一杯饮料，起身去了吧台，然后端着两杯新的回来。将其中一个杯子塞进哈利手里。
“还是感觉你有心事……”赫敏眨眨眼。“虽然你总是有，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我要是说我在苦恼如何对付黑魔王，你信吗？”
“那有什么不信？”赫敏理所当然的说，抿了一口手里的黄油啤酒，“我早就知道你会走上这一步的。”
“嗯？”哈利有点意外，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把不忠诚暴露的如此显而易见。
“或许你可以来和凤凰社合作？”赫敏这个一贯聪明的少年，发现自己先前的猜想是对的，哈利找邓布利多教授肯定是想对付Voldemort。
“只怕不行……凤凰社恨我的人太多了。”哈利知道是自己应得的，完全不能怪他们。
“但是——”赫敏欲言又止，她倒是也知道波特家那无比复杂的家庭状况，不好再说什么。
谈话陷入短暂的沉默，哈利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黄油啤酒入口带来一种奇异的暖意流向全身，却也没能驱散哈利的重重心事。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Dos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