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光之海的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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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8. 光之海的漩涡
哈利和凤凰社的支援们几乎是通了个宵，准备好了所有参数和材料，直到朝霞满天时，阳光正在缓缓给世界涂上色彩。
邓布利多和莉莉说担心这种危险的黑魔法仪式出意外，非要跟着一起来，哈利拗不过也只好答应了。
他们来到一处山边，远山连绵，初秋清晨气温微凉。哈利一贯怕冷，所以披了一件雪青拼白色开襟卫衣御寒，稍后的魔法仪式可不能因为寒冷分心。
哈利穿过山野间薄薄的晨雾，踏过挂着露珠的湿润草叶，来到一处空旷的田野中间。
魔法仪式为了让各种魔力元素完美的配合，要求巫师对魔法的控制力。幸好Voldemort是个好老师，早就强调了控制魔法的重要性。如果魔法仪式是交响乐，哈利就是一位拥有绝对音准和华丽技巧的演奏高手。哈利以前做过不少更加复杂危险的魔法仪式，所要求的强度和精准度可远高于眼前这个。如果他没有这点对魔法的控制力，怕是早就死在魔法事故中了。
魔法理论对魔法阵地点的选择很有讲究，有些植物与经纬度的力量能帮助魔法完成，麦田就是很好的地点。于是，英格兰野外山谷麦田间，哈利用鼠尾草的烟雾带着魔法画着一个巨大的发光的圆圈，又用自己指尖的血画下一个卢恩公式，魔力引导，在中心银蓝色的光柱上旋转起来。
也可以将魔法仪式比喻成一锅魔药，但并不用锅熬，而是在结界内混合各种道具、魔咒、符文、草药、魔药和星辰等等魔法的能量，以一种经过设计的方式混合，来制造某些奇妙的魔法效果。
魔力带着风旋转，在旷野的麦地中间画出一个巨大而精巧的魔法阵图案。如果此时有麻瓜经过这里，大概会因魔法仪式发出的旋转的彩色光芒而震惊不已。哈利将魔杖竖直端在身前，魔杖上镶嵌的绿宝石也在微微发光。冬青木的杖尖对着天空。
邓布利多和莉莉在巨大的魔法阵之外，离得挺远，在一片光彩之中，几乎看不清哈利单薄的身影。
哈利专心致志的控制着手中的魔力的强度，和魔咒在仪式中运转的路径。他面前的祭坛上正摆着一只僵尸，被魔咒禁锢着，一动不动。哈利就是要从这只僵尸的身体中找到代表僵尸主人的物主权。
经过了一些复杂的步骤，最后哈利一挥魔杖，一个巨大的正立的由红色的光芒组成的魔法阵猛然亮起，魔法阵上还有很多复杂的神秘符号，晃眼的光芒照亮了在不远处围观的莉莉和邓布利多的面庞。
带着血液的符文侵染了僵尸的物主权链接，银蓝色的光被瞬间染红，稍后红色褪去，银蓝色又回来了。魔法阵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直到融化消失在稀薄的晨雾里，只在麦地里留下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图形，其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哈利知道，现在那群僵尸的主人是他了。
此时太阳又升起来了些，世界光景已是亮了，远处的山和近旁的麦地，都显出碧绿与金黄的色彩。魔法阵的力量使得麦地里的植物整齐的倒了一圈，不过别担心，它们仍然会继续生长。魔法阵周围还有些奇异的阴霾，这是黑魔法的痕迹，黑暗力量还未散去。
哈利来到一处更空旷的地方，在意念中下达了召唤所有灵魂僵尸的命令，四周响起了劈劈啪啪的空气爆破声，黑压压一群灵魂僵尸从四周聚过来，看起来已经有上千个。果然这种类似病毒感染的指数增长极快。哈利很庆幸自己在最初的源头就能掐断它，不然发展下去，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害。
上千僵尸围在四周，然后全数对哈利单膝跪下，这一下几乎让大地为之震动！
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全数低下头，表达着它们对主人的顺从。哈利立在中间，本来瘦弱的身型也显得尤为高大了。周遭黑魔法的气息还未散去，阴冷而强大的环绕着。
在不远处看着的莉莉和邓布利多在此时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哈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Dark Prince。这样强大而黑暗的力量，有一瞬间令凤凰社觉得脊背发凉——这一群群可怕的僵尸就这样认他为主，如果Dark Prince突然改了主意想搞破坏、想帮着黑魔王袭击麻瓜和麻瓜血统，他们又能怎么阻挡呢？
然后哈利举起魔杖。一个群发的灵体冰冻咒，如流星雨落下，所有的psycompliers应声倒在地上。这些人，不知有多少还有救？灵体冰冻咒会把灵魂固定住，给噬魂虫的侵染过程按下暂停键，然后哈利用一个隐藏魔法把这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僵尸藏起来。
哈利决定稍后再来试着救他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去找搞出噬魂虫的巫师。”他和邓布利多他们打了个招呼。
“我和你一起去——”莉莉说。
“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就可以。”哈利说完，不等他们阻拦，就循着刚才物主权的定位幻影移形，消失在那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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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来到一处庄园。
庄园的主人明显是个黑巫师，这处的天气阴沉，整个庄园也显得阴森森的。与摄魂怪会夺走温暖与光明的原理一样，太多汇聚的黑暗力量，也可能会让这里的气温下降几度且经常阴云密布。所以即便是在麻瓜的童话故事里，坏巫师的房子也总是阴暗的。
半球形黑魔法屏障保护庄园抵挡入侵者。一般的傲罗也许能被挡住，但像哈利这样强大的且经验丰富的黑巫师对付这种程度的屏障却并非难事。哈利破解庄园的保护魔咒时，甚至有种感觉，庄园主人可能根本就不擅长保护魔法。
从外面看庄园平平无奇甚至破旧，进入屏障后，房屋和花园的真正样貌才显露出来。哈利运起一些防护魔咒，小心翼翼的沿石板小路向前。路边的花圃中的玫瑰开着纯黑色的花朵，妖艳而又诡异。另有些长相奇怪的树，有的挥舞着藤蔓好像活着，有的在静悄悄枝间吊着蓝紫色荧光的果实。还有一些巨型蘑菇发着荧光。哈利认出来那是一些很少见的黑魔法植物，多数都是灵魂魔法仪式会用到的原料。
灵魂魔法……噬魂虫也是灵魂魔法。看来庄园的主人对这一分支研究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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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黑巫师的追随者们都被召唤，聚集在庄园的会议大厅，他们也发现了灵魂僵尸的失联，不知是出了什么严重事故，为首的黑巫师正在安排任务让他们去调查。
然后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一厅的黑巫师们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麻瓜衣服的瘦弱少年，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
“哪里来的麻瓜——”在场有人的问题，还没问完。
紫色的光，如飓风旋转着色彩席卷了全场，这魔咒极快，所有人没来得及再动一下就倒在地上，只剩为首的那一个。
哈利前进的脚步根本没停，他也没有理会周围噼里啪啦倒了一地的人，而是走下台阶，径直穿过大厅。目光只紧紧锁在那个为首的黑巫师身上，所谓“第三方势力”的首领，搞出噬魂虫的主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女人，脸上皱纹密布，满头的银发随意挽成一个发髻，还有几绺没挽进去的银发，随意在耳边耷拉着，眼睛里有些癫狂的色彩。
“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派你来的？”她问着，魔咒已经向哈利袭来。
哈利认出那是另一道灵魂魔法的诅咒，诅咒并没有打破他提前设置的针对灵魂魔法的护盾。
“我代表另外两方势力，来结束这场闹剧。”哈利冷冷的开口，强大的禁锢魔法已将对方绑了。看来这位黑巫师确实不擅长防护咒语。同时哈利脚步一直未停，已经来到对方面前，非常闲庭信步，然后开口如同在谈论天气：“黑魔王请你去赴约。”
“噬魂虫的失联，也是你搞的鬼？”那个黑巫师这下明白了她的灵魂僵尸们失联的真相。
“怎么竟然搞出噬魂虫来，这种生物一旦失控是可能毁灭世界的。你有这能力，怎么不做点好事？”哈利忍不住吐槽。
“哦，这话谁说的呢？食死徒？Dark Prince？”那位老人嘲讽的怼了回来。哈利顿时哽住了，他也不占理，无言以对。
那位老人终是不能再反抗，随着哈利走出了大厅，来到外面的庭院，回到了花园小径上。一丛丛漆黑的玫瑰，仍然妖异的绽放着。
“所以你杀掉了那一大厅的人？”黑巫师继续问。
“哦，他们会醒来的，在三十六个小时之后。”这时哈利就比较理直气壮了，“但是在那之前，傲罗们就会过来。”
说着哈利将一个巨大的黑魔标记发送到了天空，就在黑巫师宅邸阴霾的上空，诡异的发着绿色的光，作为吸引傲罗们的旗帜，来把那些第三方势力的追随者捡走。
“但是你……”哈利的目光又落回到那位年长的女士，“或许你可以自己选，你是想被交给黑魔王，还是交给傲罗以及凤凰社？”
“交给凤凰社就是交给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黑巫师在提及邓布利多时难掩厌恶之色，她冷笑了声“然后在魔法部接受摄魂怪的吻？算了吧。带给黑魔王大概，他会杀了我？”
哈利点了点头。搞出噬魂虫这种等级的黑魔法，即使是魔法部审判，也不会让她活着。
“既然左右都是死……我能不能选择其他的死法？”黑巫师问。
“你想要怎样？”
“我想……最后尝试一下死灵术。”老人说。
“死灵术，最接近起死回生的魔法……”哈利听到这个词也是如雷贯耳，死灵术在黑魔法历史上赫赫有名。据记载，死灵术是古埃及的魔法，是唯一一个能打开生死之门，从另一个世界召回死者亡灵的魔法仪式。那个古老神秘的文明一向对死亡与重生充满了兴趣。
“……可以。”哈利答应了这个请求。他明白这位老人为何说这是一种“死法”的选择。
死灵术，极度危险，需要极其强大的魔法力量和极其精确的魔法控制，任何一个微小的差错都会直接导致施术者死亡。这可能是有记载的最危险的黑魔法仪式。从古埃及至今，整个历史上，只有四个人成功召唤了亡灵，其中又有一个死在亡灵走后的仪式收尾阶段。其他更多的人则是还没见到亡灵的影子，便已经断送了自己的命。所以这个仪式又被称作“死神的陷阱”。
“你是想再见一面死去的亲人朋友吗？”哈利知道面对死亡，人能有多无助。他就软了态度。
“是我的爱人。”这位老人回答。她一辈子也不敢碰死灵术，直到生命的最后，她想最后试一试。
那个黑巫师居然早就准备好了死灵术所需的材料，他们二人带上材料和笔记，又找了一处偏僻的、适合搞魔法仪式的地方。在等待黄昏到来的时候，哈利就和这位老人聊了起来。
“噬魂虫确实能毁灭世界，可是这个荒唐的世界毁灭，关我什么事？”年长的巫师显然并不觉得这是严重的后果，毕竟她爱的人早已不在这个世界，“噬魂虫的好处，当然是只有用黑魔法能解。白巫师再强大，也奈何不了它们。可惜这次没能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原来昨天的灵魂僵尸是冲着他去的……但是为什么？”哈利好奇，听这位女士言辞中，似乎是有私人恩怨的。
“他和格林德沃原来是情人关系！他们卿卿我我的时候，却可以随便害死别人爱的人？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以为阿利安娜是死在格林德沃的手上，以为是格林德沃骗了阿不思……他这么对我狡辩的！”老人的话语中有些被压抑的感情，她眼睛中的光暗淡了，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是情人！你不如去问问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他对得起他妹妹吗？”
黑巫师不平的继续道：“格林德沃早被关起来接受惩罚了，可是他呢？伟大的白巫师？接受世界的尊敬？如果不是预言家日报这次曝光了证据，他还要欺骗世界多久？”
原来，这位黑巫师在昔日曾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家庭教师，二十岁的姐姐也和十几岁的阿利安娜互生情愫。阿利安娜死后，这位姐姐痛失挚爱。
“我确实不擅长保护类的魔咒。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想要保护的人了。”老人用这句话回答了哈利的疑问，又接着讲，她一辈子都在研究灵魂魔法，探索死后世界的奥秘。甚至想用最高深的黑魔法，将那个可怜的女孩带回来。
“可惜……没有任何魔法能使死者复活。”听完故事的哈利开始为她感到难过了，但不太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想知道安娜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可是我越研究越发现，死后的世界，跟我们这边完全不同。”老人讲故事的时候也不再带着那么强的戾气，她的语气有些悲哀，她知道结束了，于是开始对着愿意倾听的善良晚辈倾诉她这一辈子的研究成果：“那个世界，是光的海洋，或者说是原初能量的海洋。灵魂之光就是那种原初能量。原初能量从那里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在婴儿出生的瞬间，原初能量会分裂为生命三柱和灵魂。也是在这一瞬间长出灵簿桥，断开和母亲链接的同时生成他自己和这个世界的链接，这宣告着新生命的诞生。而我们死后，灵魂又会回归那个光之海。”
她叹息，接着说：“但就如海洋中的水不分彼此，所有人的灵魂之光都连成一片。人们都说灵魂永恒，光之海确实是永恒，那个世界却根本没有自我与他人之间的区别。每捧水都是一样的。”
听到这儿，哈利立刻想起了许多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相似的神秘学记载——很多人曾有过的神秘体验，体验到自我的消失，仿佛和万物合一。他跟上节奏提问：“是赫尔墨斯学派说的那种oneness吗？”
“是的，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灵，偶尔也能获得那种oneness体验。其实所有人的灵魂在更高位面上就是一体，只不过大家感受不到。”她继续说了下去，“但是，那个光之海里没有自我、没有记忆，那如何能说【我】是存在的呢？所有那些……让我成为【我】的信息，自我、人格、记忆、经历，都被留在了这边，只长眠于我们这个世界的记忆里。”
哈利想起了物理学中的信息不灭理论。“阿卡西记录……”他选择更神秘学的方式开口。
“是的。”那位黑巫师赞许的点头，“哪怕人死去了，记录也不会消逝。这个世界所有发生过的信息都存在阿卡西记录里。”
“可是如果人们的灵魂都是一体的，为什么我们能在这个世界里感觉到【我】的存在？”
“这是个好问题。”她似乎很满意眼前的听众能跟上她的思路。老人充满感情地继续说，“每一个生灵，只不过光之海里偶然出现的漩涡，光是相同的，但漩涡不同。漩涡不是光。然后漩涡会逐渐平息……归于平静，归于死亡。”
“……”哈利意识到：漩涡不是水分子本身，漩涡是水分子群体运动的【信息】。他刹时间凌乱的想起了很多事情：复杂系统的涌现、蚁群、生命的魔法、献祭、漩涡……还有父亲那个永生的魔法仪式。他什么话也没说，而是继续听老人讲了下去。
“每一个生命的漩涡，也许都只是随机出现……”那位黑巫师叹息，“但不同人的漩涡之间也会有奇妙的关联。比如所谓灵魂伴侣，可能是两个相似的漩涡发生了共振。相爱的人、血缘亲人、双生子，都是某种程度上相似的漩涡，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神秘的关系，发生一些心灵感应甚至命运羁绊。”
“可惜，安娜的漩涡早已平息……我和她相爱，却再也无法与她相关。”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光之海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