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父亲的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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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父亲的任务
哈利的心猛地一下跳动，整个世界都颤动起来。
他看着那个白色的光球，仿佛那就是自由的最后一抹落日余晖。他在这瞬间想起那场折磨，那些酷刑和钻心剜骨，直到今天他都还在痛。还有更早的时候，那些残酷的命令……恐惧的阴影顿时笼罩上他的心灵，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他的心如同溺水，绝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哈利好想逃，逃到那个人找不到的地方……但他又马上掐灭了这个念头。
他必须得回去。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那个人被忤逆了会做出什么来，哈利再清楚不过，他认识的人都会因此而死。何况……他还能逃跑一辈子吗？他总要面对的，逃跑根本不解决任何问题。
然后，哈利强迫着自己，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那个他所熟悉的城堡。幽暗的火光在壁灯上灼灼燃烧，一切都是银与绿的暗色色调，一如那段他想逃离的过去一样幽暗。他仍然拥有城堡的主人权限，这提醒着他自己，他仍然是那个Dark Prince。
同时，城堡的黑暗气息，也强烈提醒着他，他回想起黑魔王的惩罚和残酷，他经历过的恐怖场景一一闪现在脑海中，像刀子一样割裂他的内心。
他感到心脏急剧地跳动，他敲了敲父亲书房的门，敲门的手在颤抖。在里面的人应声后推门而入。
哈利顺从的垂下目光，正好让父亲无法看到他惶恐不安的表情。他习惯性的用上了蛇语，他和父亲从来都是这么说话的：“父亲。”他像以前每一次一样，恭谨的行礼——只是微微躬身，Dark Prince从来不用对黑魔王跪拜。
“亲爱的哈利，离开了他的父亲，在麻瓜世界过得还习惯吗？”那个人的声音，不喜不怒，更像是父子之间的日常聊天。
哈利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能猜到食死徒回来跟他汇报了什么，被看到和邓布利多有接触，黑魔王一定生气了。“我……”哈利努力平稳的回答，“今天碰到凤凰社真的纯属巧合……如果父亲不信，可以摄神取念。”哈利忐忑的试图辩解，他主动抬起头，碧绿的眼睛对上那抹暗红色，也主动放下了大脑封闭术的防护。对于他们这样厉害的巫师来说这是极度顺从的表现了。
Voldemort的手指摸着他的茶杯把，停了三秒。但是哈利并没有感觉到摄神取念那种具有穿透性的目光。
“不用这样，我为什么会不信你呢？”Voldemort放开他的茶杯，有些慵懒的靠在他的椅背上，这个动作也不经意的透出优雅。“你太紧张了，哈利。别忘了这里是你的家。”
“对不起，我、我——”哈利又低头认错。
“当初他们那么折磨你，并不是我的命令……”Voldemort缓缓地说，在他提到折磨时，哈利的身体紧绷，“你会介意我们过去的那个小误会……这我理解，哈利，我知道你受苦了。但是父亲应该告诉你，我只是想让食死徒替我小惩大戒一下，简单的惩罚……可是没想到那件事他们做的太过分了，犯了大错，那完全是他们自作主张。”
Voldemort的目光锁定着哈利：“我已经把那几个人都杀了，给你报了仇……抬起头看着我，哈利，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哈利仍然紧张的先道了歉。然后他抬起头，绿眼睛对上那暗红色的眸子。父亲和他记忆中的样子一点不差，还是那么英俊优雅，风度翩翩，又周身带着危险与压迫的气场。
当再见到那个人时，哈利想起了赫敏的飞蛾扑火，杰西的义愤填膺，想起了Sirius和卢平，想起了满手鲜血的自己。也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个雪夜，父亲高大的身影，他是如何将濒死的哈利救回，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家。他想起自己之前被折磨的痛苦经历，也想起小时候父亲如何教他魔法，如何夸奖他做的不错。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在脑海中翻涌。他以为自己想逃离那个人就像逃离午夜冰冷的噩梦，可再见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也同样的思念着他。哈利的头脑一片混乱。
“不用道歉。过来，到我身边来。这么久不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你。”Voldemort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哈利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开有些沉重的腿，走到他的父亲身边。
“Good boy. ”Voldemort循循善诱的说，“你看，这里是安全的……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等哈利平静下来，又继续，“你以前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以后会对你更好些……”
哈利有些疑惑，他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父亲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但他心中的紧张不安确实已经消失了大半，很多复杂的情感又重新像水中的泡泡一样冒出来，漂浮，爆裂。
“哈利，怎么不说话？和我讲讲，你这半年都做了什么。”Voldemort仍然在一个好父亲的角色上。
“啊……这半年……我一直在麻瓜世界上中学。”
“我想你一定过得不错，我那个在外面玩野了的男孩，从来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他的父亲。”Voldemort的声音柔软冰凉，像一条蛇。
“我——”哈利开始有些愧疚，这半年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父亲呢？他主观上一直试图逃离过去，但客观上他根本不是离家出走，是父亲放他走的呀。还是父亲救了他，父亲明明没有想再伤害他了，是他自己误会，不是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本该一直和父亲联系的。”
“我可以原谅你，哈利。”Voldemort的每个字音都恰到好处，“但是我要问你，难道这半年你就真的在外面玩得这么快乐，一次也不曾想起你的父亲、主人？”
“也不是……其实我总是想着父亲的。”哈利可一点也没说谎，有杰西整天在那播报新闻提醒他，他怎么可能不想起黑魔王呢，“比如邓布利多的事情，还有斯克林杰巫师高于麻瓜的法案被那么多人支持……我就在想你会怎么说。”
“那你觉得我会怎么说？”Voldemort饶有兴致。
“你肯定会说世人就是这么愚昧、恶毒、贪婪吧……会说他们不值得拯救。还有今天，我看到我的同学们自相残杀……我以为我认识的他们并不是这样的人。”哈利今日见到的，他的同学们互相残杀的那一幕，过于有冲击力，哈利很难不被震撼。
他忍不住将心中憋了很久的感慨说了出来，这几个月来他看到了很多，这些疑惑总在他心里萦绕不去。“还有，我曾经帮助过的人，会反过来害我，而他还说那是因为我看起来不会找他麻烦。难道我坏一点，他反而不会这样做吗？”
“确实，你所见到的那些矛盾和背叛只是人性的真实写照，不必惊讶迷茫……人类确实就是这样不可救药。”黑魔王手搭上哈利的肩，满意的看到哈利没有退缩。那个人的声音就像大提琴一样好听：“不过……我还想对你说的是，邓布利多只不过谈了一场世所难容的恋爱，却也不符合他们的标准了……只有圣人才有资格救世。而你呢，你杀过多少人……如果你的黑暗历史被他们发现，他们只会更凶残的对待你，你会死在他们手上……你的愿望根本不会实现，你根本救不了世人。而Lord Voldemort不希望看到这个，他会为你感到难过。”
“父亲……”哈利愣住了，他好像心里的秘密被揭穿了。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伤害别人，总想救人，但是他从来不敢告诉父亲。
“哦，我亲爱的哈利，我还不了解你么？”Voldemort眼中带着笑意。
哈利目光游移，他心中有些异样的矛盾，一直试图隐藏的秘密被看穿令他窘迫，父亲懂他且为他考虑，这又令他幸福。
“我没考虑过这些。”哈利如实说，他摇了摇头，他从没想过世人会怎么对待他。
“一直只是凭本能行动，对吗？因为不忍，就随手救人……但从来没有考虑的更深更远。”Voldemort狡猾的循循善诱。
“是的……我……”
“哦，没关系，小孩子都这样。但是你总该长进的，你要学会考虑全局和计划，思考怎样才能实现你的远大目标……不管你想要什么，你都应该阻止自己软弱，为了更深更远的大局，有些牺牲就是必须的，虽然它们在眼前、令你难过，可你也得坚强起来，不是吗？”
哈利谨慎的点了点头。
“看了这么多，你也该明白人性的复杂，可以利用它来为你的目标服务。你也可以跟着我，我会给你权力和平台，你才能做更多你想实现的事……你知道的，凤凰社也许愿意利用你，但他们永远不可能真正接纳你，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你。”黑魔王的声音柔和而低沉。
“我知道他们不会接纳我。”哈利低声说。
“而只有我会为你骄傲。”
“……我知道。”
“哈利，你可以再去帮我做一件事吗？”Voldemort柔声说。
“我……什么任务？”哈利不免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无论父亲说的多么有道理，他还是本能的不想伤害别人，他怎么还是这么软弱无能……“我记得父亲答应过，我可以保持中立……”哈利试探着开口，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每一个音节和句末迟疑的尾音，像在悬崖峭壁边缘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行走。
却听Voldemort继续说：“当然了，my boy……不用那么紧张，放松一点……只是那个第三方势力搞出的灵魂僵尸，放着不管也是个麻烦，去把这件事为我解决了，Harry。”
“这件事？当然，我这就去！”哈利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惊喜，眼睛亮晶晶的。这件事他本来就要去做的，父亲的任务竟然奇妙的与邓布利多的请求重合了。哈利又才想起一贯的规矩，于是规规矩矩的再次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说了句：“Yes, my Lord.”然后他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Voldemort一直很欣赏哈利领下他的命令然后离开的场景。那个男孩仿佛和以前一样的低头顺从，领了他的命令然后转身离开。像一颗子弹带着尖锐冷峻的杀伤力打出去，足以刺破这个世界虚浮的表象。
而Voldemort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不再隐藏的，有几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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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僵尸听从主人的命令。它们与主人之间的链接，是一种与物主权有关的魔法。哈利设计了一个抢物主权的魔法仪式。
魔法仪式是由许多魔咒构成一个整体。如果说魔咒是一个音符，那么魔法仪式就是一场交响乐。在精密的安排之下，许多魔力元素需要互相配合，从而产生出单独的魔咒完全无法达到的复杂效果。
就像编程一样将很多魔法效果组合在一起，设计安排合理的魔咒组合会让整个仪式发挥出最好的功能。设计有缺陷的仪式参数则可能完全无效，甚至反噬严重，发生魔法事故杀死巫师本人。黑魔法是这样的，极度危险。历史上多少黑巫师都是因魔法事故而死，死者名单中不乏有青史留名的著名黑巫师。
哈利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轻车熟路的将大致的思路确定下来。这是他的老本行。之前为父亲干活时，每天都在做这种事情，他不能更熟悉了。框架敲定，还需要精确计算几个参数。
如何才能算出最优解呢？这在以前，往往需要绞尽脑汁去想巧妙的方法，以及需要很大的工作量。而此时，哈利突然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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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对于惊魂未定的麻瓜们，经历过食死徒玩弄人心的“游戏”之后，很多人的关系和心态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了，杰西等一众同学们仍然非常消沉，罗曼丝已经当场和奥斯卡提了分手。
根据《保密法》，麻瓜的记忆都是要被消除的，这或许能帮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但因为邓布利多有事找这些同学，詹姆就让魔法部的同僚晚些再来念记忆魔咒。
邓布利多用了一个门钥匙，带着这些同学回到了他们平时上课的教室。莉莉和赫敏也来了。
见大家仍然情绪低落，白胡子的老人安抚着大家：“面对食死徒布下的这个局，你们的表现都只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虽然并非特别勇敢，但也并没有很丑恶，人本来就是这样的。Voldemort就是最会玩弄人心的人，他会很享受这种游戏。”他又挥动魔杖，很多人身上的伤也在几秒钟之内自动痊愈了。
老人的话似乎给了大家一些鼓励，身上的伤痛也随即消失，让这群少年放松了不少。多亏了杰西，也不需要更多的介绍，同学们本来就知道邓布利多，大家也对这位老人和魔法世界的事儿非常好奇，很快氛围就破了冰，大家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而邓布利多也就借机问起了关于哈利的事。
他刚刚才听莉莉说，Dark Prince居然离开了巫师界，在麻瓜世界上了半年中学。这也同样令他震惊。即使他有安插在食死徒的卧底，他也很难获知关于黑暗阵营这位神秘的二把手的更多信息。而眼下，这群同学们，不是最好的让他了解哈利的机会么？他至少需要知道哈利确实没再参与战争了，他今日来此，目的就是为了摸清底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父亲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