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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侧妃の恶名 ...


  •   又一轮未变的明月高悬,微微起风。

      一字并肩王府门口,顾念谢麻利地闪了出去。

      “顾阿宵!”

      谢思顾喊道。

      “!!!”

      顾念谢明媚脸庞被横印了几道疏影,她被这声音吓的一个激灵,自觉的站住,一个假笑转身。

      “额呵呵呵,哥。”

      眼睛咕噜噜地观察谢思顾的表情。

      “你怎么晚了,想去哪里?还带着去年没放完的河灯?”

      谢思顾眯了眯眼睛,声音忽然低沉。

      “哥~

      我去找丫丫姐姐呀,她前几日提到说上次中元节没有放河灯很遗憾来着,我就想给她补上嘛。”

      顾念谢左脚踮了踮,提着河灯的手握的更紧了。

      谢思顾一个敷衍的神情,折扇合拍打在顾念谢的脑门上:

      “呵-呵-呵,那小叶叶怎的从未和我提过呢?”

      “哥~这是我们姑娘家的事情呀,有你什么事儿?

      就算叶姐姐与你再要好,那也不是什么都会出口好吧。”

      顾念谢舌头舔了舔后槽牙,抖了抖腿:

      “再说了,现在也不晚呢,嗨呀,你别和我说话了,叶姐姐身子弱,待会儿在河边会着凉的。”

      顾念谢顾不上再说什么,她可知道,他哥那个老狐狸。

      要是再和他纠缠下去,到时后他一定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去的,她就是不想带他,才偷偷跑出来的。

      “哎,你这个臭小孩儿。”

      谢思顾还是不大放心:“不行,你别跑。”

      他转身推着谢立停:“快快快,追上她。”

      “我得让谢立停儿跟着一起去。

      玩完了,记得送你叶姐姐回王府了,早点回来”

      顾念谢翘了翘嘴巴,以示不满:“好好,知道了!”

      切,谢阿年不信她,还让谢立停跟着,讨厌。

      其实谢思顾啥都知道,自家这个顽皮混子今天确实约了束媣,不过,还约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束媣新招的员工,就是那个叫麻子的。

      那人第一天到这里,束媣就附信让他帮忙查一查这个南珏麻子的来历,他还知道顾阿宵这个看脸的 '笨蛋花痴' 最近和他走得近,即使束媣不在平安财寿店,她也屁颠屁颠的跑着去看那个大傻个子。

      “唉,这个臭丫头,到底啥时候能改改她那个样子!”

      谢思顾放下扇子,仰天长啸,满脸惆怅地回府了。

      护城河边,绿柳成荫,垂到河中。

      束媣、红婧、谢立停三人坐在快要收摊的彭水米粉摊子上。

      “哼,臭丫头,说是约我呢。”

      束媣抱着手,好笑地看着远处那俩人的身影感叹地望着空中的皎月:

      “哎呀,这人间的情啊!哈哈哈哈……”

      “你看你看,麻子,就是这样的!

      在我们大渊,把河灯点亮,然后里面写上自己要对亡者的话,或是生者的祝福。

      然后呢……

      再将它往河里一放,让它顺着长河漂流。

      然后你思念的亡人就能收到的。”

      顾念谢很想弥补之前对麻子的伤害,她总觉得自己说的他妹妹早死了,

      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他才失忆的。

      “还有还有还有,你带的这个纸钱也能烧给你妹妹的。

      我哥每年都烧呢,他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哦,这是我们大渊长久以来的习俗呢。”

      顾念谢笑着恨不得一口气把话吐完,她说话总是又快又急。

      不过,提到他哥还是有些骄傲的,她一把将河灯递给麻子。

      “你快试试吧。真的,大家都说这样可以。”

      一副认真的态度,她将纸和笔都抬手递给他,那神情,好像麻子不用,她就不会轻易罢休。

      顾念谢眼睛闪闪的,映着倒挂月华的波光粼粼。

      一时间,也不知是顾念谢太过于热情地凑得太近,还是自己心中对于家人地忧思有地儿倾诉的缘故,安庭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二人目光触及,安庭立即收回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微风抚柳,吹动他青丝如卷。

      顾念谢这举动倒是惹得安庭有些不安,他可是骗了这里救他的所有人,而这姑娘如此真诚。

      “好,我试试。谢谢阿宵姑娘。”

      他有些彷徨地接过笔纸,徐徐写下南珏的文字,许久许久却不过提了五个字符。

      然后按着她的法子放走了河灯。

      顾念谢也看不懂太懂南珏的字,她在安庭身边难得安静下来,静静看着这个可怜得弱柳扶风的少年二人,看着他将河灯放走,然后就这样看着河灯漂走……良久……

      “你写了啥呀,怎么才写怎么点呀,要是我肯定~嗯~”

      她缓缓蹲下,将剩下的纸一张一张叠放在案子的篮子里:

      “一张纸是不够的,写两张嘛,估计也不够……”

      安庭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唇角微微一笑。

      其实他写的是:愿君亲安好!

      不过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望自己所爱之人在何处都可安好便可,那样即使见不到面,自己也可稍许心安已……

      两个月后

      月儿能借着太阳的光芒洒进窗子,那些星星却不能,是因为太远么?隔离许多难言之物吧,或许感情也是吧。

      风有些冷,束媣围着厚厚的暖和的披风,坐在披着月华的桌案,一边烤火,一边写着自己的青灰集,思考人生。

      其实这本笔记在现代她也有一本,自懂事以后便开始记载,它记载有两种事:

      其一死集,写的是束媣参与或主持的葬礼之事;

      其二是生集,记得是束媣在某一段时期所经历的大事或者有意义能够引起她思考或反思的笔记并且注有思考。

      一生一死合成人生,便成恩怨情仇,叫自己谨记所有的东西不过尔尔,不必过于在意;也叫自己择人善而从,其不善而改之……

      因为她实在知道自己的心理,所以多观世人,大概也可观自心吧……

      现在这本青灰集,束媣在死集上暂时记了三场葬礼,第一场是她上一具男子身体的;

      第二场是是那五十三具女子干尸的;

      第三场便是麻子的妹妹帕夏的。

      生集嘛,这段时间的经历都能引起她的兴趣,非常之奇妙。

      几乎都在描写,写了她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

      这大概是她的怪癖之一吧,但她会觉得很有意义,独一人之时,她喜欢朝着月亮笑笑……

      一天又过去了,不到早晨的卯时,王府西院隔壁的公鸡就开始 '嗷咕嗷嗷'地叫唤,惹得束媣一阵心烦,一叫就是大半天天,烦死啦。

      她睁着眼睛,厌倦地撑起来,绿夭闻声而来,轻声道:

      “娘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您还再睡睡嘛。”

      一时间的沉默,绿夭就知道她没睡好,知趣地缓缓退出去带上房门。

      “唉,烦!”

      束媣睡眼惺忪,感觉脑子胀,被子一盖钻进被窝,没多一会儿,里面的氧气吸完了,还是给自己憋醒了。

      '喵嗷'………

      那声音又断断续续的传来,束媣心里默念:忍忍忍……

      '咕咕咕'……

      “啊,我忍不了,忍你一周了了,还是不能习惯,养他娘什么精怪鸡!烦死了。”

      束媣迷迷糊糊起来,'咣当' 地打开门,外面天色还没完全亮。

      “娘娘,你怎么醒了。”

      束媣一出门就看见过路准备出门的繁星。

      “嗯……”

      束媣不耐烦地掏着耳朵,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随即晃悠着看了他一眼,哈出了一口白气,渐渐升起。

      “你是不是今天休沐,不用去学堂?”

      “回娘娘话,是的。

      您有事儿吩咐。”

      繁星拢了拢袖子,赶紧低头,不敢看束媣。

      “嗯嗯好,去垫吧垫吧早饭,晚间到这儿等我,咱们今天有事儿干。”

      听着束媣的语气认真,他也严肃起来,还以为她又有什么要紧事要谈:“是,我这就去。”

      西苑是王府最角落最偏僻的院子,方才来时,束媣住得习惯了,后来齐伯请她去别的院子她也没搬,说是这里人少清净,她好养病。

      可哪知这几日频繁又怪鸟叫唤,那声音时而凄凄惨惨,时而兴奋活跃,惹得爱睡觉的束媣头疼不堪。

      月明星稀,饭罢,由繁星跟着,束媣带着一个藏着匕首的布包袱闲庭信步地溜到了隔壁,她今天势必要将这些没道理的野鸡崽子们的嘴巴子绑起来,话说到底谁在王府养一群怪叫鸟啊!

      齐伯也不管管,莫非是先前那位王爷的爱好?

      那反正她是管不着的,现在她脑子里就一个信条:绑住鸟嘴,睡个好觉。

      束媣偷偷避开所有豢养的仆人进入院子,一脚踩在了一坨便便上,等看清眼前的景象,她不经睁大眼睛,满目皆是好看的鹦鹉,奇珍异宝异鸟,偌大的院子一眼看不到边儿,绿油油的,假山流水精致得很,一看就知道院子主人花费了多大心血才搞出来呢。

      最大的要数那蓝色的正在开屏“喵嗷”的孔雀,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太吵了!

      等听清了那孔雀的叫声,束媣怒目圆睁,扯着刀子割了包袱,恶狠狠朝着耿着脖子雄赳赳的孔雀道:“原来是你!看我今天怎么整你!繁星,动手。”

      只见身后的人一愣,遂朝那十几只孔雀和鹦鹉伸出邪恶的双手。

      夜影徘徊,熟睡的豢养师在梦中抠了抠脚,丝毫不知珍奇院苑中发生了何事。

      第二日,过了午时,天大白,没了嗷嗷的孔雀尖叫,束媣睡得正香,齐伯带着豢养师一脸无奈的找上了门,在外面被红婧绿夭拦了下来,说是娘娘在睡觉,打搅实在不好。

      于是齐伯说了实情,她们隔壁的珍奇苑中会叫换的鸟都被人用布条子将嘴巴缠起来了,导致一些珍鸟受了惊直接噶了,遂来问问昨夜这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动静。不

      不知情的红婧绿夭表示绝对没有。

      最后等到豢养师拿出那些布条子时,红婧绿夭一眼便认出那是束媣不穿的旧物绿夭还在琢磨,那毕竟真的是自家娘娘的衣服上的料子,正想着怎么找说辞。

      只见绿夭上前一步,丝毫不心虚,她们家娘娘是何等高贵的人!怎么回去干这种偷鸡杀鸟的事儿?

      绿夭有点理直气壮地掰扯道:

      “怎么,齐伯您是怀疑我们娘娘?不可能,我们娘娘品性好~得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

      肯定是有飞贼进入院中想绑架那些鸟,你们应该注意王府的守卫安全!”

      哎呀,也不知说不说她太天真!

      她可真是太信任娘娘了!

      红婧心中一个“咯噔儿”,只能继续接绿夭的话道着话:

      “就是,齐伯,这西苑本就僻静,我们院子隔壁还是王爷喜爱的珍奇鸟兽,我看呐,总有賊惦记呢。

      要是因为这些野物,伤到了娘娘,到时候王爷回来怕是要降罪,还是快加强防卫吧。”

      两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与一帮人周旋一番,愣是将齐伯说得长叹退去,他捋捋胡子,直摇头,这布条料子一查便知是侧王妃的,罢了,这侧王妃也是调皮性子,所有这些鸟兽没什么事儿,怕是吵到那位娘娘了。

      罢了,罢了,看王爷临走时的吩咐,怕不是她在王爷心中有些份量,还是准备撤吧。

      “谁呀?”

      外面的动静刚停,束媣醒了,饱饱睡了一觉,缓缓爬起来喝了口水,见外面没什么动静,自顾自取了桌上的匕首开始削苹果。

      正准备坐下来,虚了虚眼眸,却借着光瞧见外面人影晃动。

      好一阵,外面的人才齐齐问安行礼。

      束媣眯着眼看向外面乌泱泱一片,愣了愣,见这么多人,不出去瞧瞧也不太礼貌,一手举着刀子,一手拿着苹果,便开了门,讪笑着跟众人打了声招呼,问发生了什么。

      红婧这才将事情解释一番。

      “是我干的。”

      束媣削了半边苹果,随后割吃了块苹果,淡淡道

      “呃……”

      红婧绿夭瞬间变作微笑脸,双手端着,越发为刚刚的话感到心虚,在齐伯面前就站得越直。

      “啊!?”

      齐伯也没想到,这侧妃竟如此耿直,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那几只破鸡实在太吵闹了,我很不喜欢。”

      说起那些嗷唧唧叫唤的孔雀来束媣就烦,拧着眉道:

      “不好意思啊,着实没忍住,我本来以为是什么魂斗罗的学鬼怪叫的鸡呢。

      想的是直接去捅死了提回来炖汤嘞,没想到数量众多,杀了也吃不完。”

      束媣朝着自己的嘴儿扔了那块儿削皮了的苹果,慢悠悠继续割果子。

      什么?

      都杀掉?

      众人一愣,心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束媣一边继续削着另一半的苹果皮,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道,语气却平淡地,没什么歉意,毕竟她现在想起那折磨得她的噪音,以及那因踩屎而扔掉的鞋子,就很烦:

      “对不起啊,齐伯,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娘娘说笑了,是奴考虑不周,让着几只野物惊扰娘娘休息,实在是失职,奴这就回去罚俸半月,将这些鸟兽移走。”

      齐伯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子竟然能说出这般血腥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便明白对方实在点自己呢,久经内宅之事,齐伯当然不想惹主人家生气,于是赶紧圆场认错。

      “啊?

      不对啊,是我绑了你们的鸟呢。

      我的错,不过你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地移开。

      这样吧,

      避免这些鸟再吵闹,你们养殖的员工就在下午喂完饭后将它们的嘴巴都绑起来别影响我睡觉就好了,多少人工费我出。”

      束媣吃完苹果,挑着刀子,觉得自己像一个霸气侧漏的散财童子,好不容易奢侈一把呢。

      束媣想的是,齐伯可不能得罪了,要是这次让他大费力气搬走这偌大珍奇苑,到时候必定对自己有气,而不搬走,她又会烦于这些吵闹声,索性拿钱解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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