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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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地面上的小水洼映着天上月亮的清辉。英格兰看见前面的两个熟人，停下脚步。
??“呦，这不是英格兰嘛，啧啧啧，看你这神情，最近战争输啦？”尼德兰笑着走上前，以半开玩笑半嘲讽的语气开口。
??“可最近的乔治湖，应该是你赢了才对。”葡萄牙抬起头，他手上拎着一张羊皮纸，即便夜晚的光线趋近于无，他也仍然能够正常视物。
??“……呵，难得看见你们同行。”英格兰面上神情仍然冷淡。
??“这不是有共同的对手嘛，而且呀，英格兰，我们可是支持你的，怎么能这么对盟友说话呢。”尼德兰笑着说：“我们应该互帮互助，互相体谅，不是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讽刺。”葡萄牙拆台。
??“难道你作为西班牙的兄弟，站到和他对立的一方就不讽刺了吗？”尼德兰奇怪地看着他。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西班牙？”葡萄牙略微皱眉。
??“行了，我已经知道你们来了。你们在北美各自有住所吧。”英格兰面无表情，他并不想深更半夜的听荷葡吵架。
??“哎，你这样很无情，我们横跨了整个海洋来见你，你不应该请我们去你家喝喝茶什么的？”尼德兰耸肩。
??“首先，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来的，我没有逼你和我结盟。其次，你自己看看现在的时间。最后，你很吵。”英格兰条理清晰，慢条斯理的和他解释。
??“怎么？怕我吵到你家那个小不点啊？”尼德兰笑道。
??“唔，怎么感觉他像是把气撒到你身上来了，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葡萄牙开口：“不过你确实是挺吵的，如果我是英格兰，我也不会带你回去。”
??“……葡萄牙，你还真不愧是西班牙的兄弟。”和他一样讨人厌。尼德兰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葡萄牙感觉得到。
??葡萄牙似乎又略皱了一下眉：“所以我就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全是西班牙？”
??“我很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英格兰不是很想掺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很显然他不介意添把火，但鉴于他们现在是盟友关系，只能暂时按下这个想法。
??“真高冷，行行行，再见。”尼德兰装模作样地和他挥手，金色的眼眸光华流转。
??“真是奇怪，明明赢了和法兰西的战争，心情却这么不好。”葡萄牙看着英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随便他们吧，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掺和他们俩之间的事。”尼德兰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很显然是对英法之间的相处模式不抱任何希望。
??葡萄牙有些惊奇的看着尼德兰，他没想到尼德兰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尼德兰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掺和他和西班牙之间的事吗。
??“你不是赢了吗？”普鲁士从手中抬起头，看着冷着一张脸的英格兰走进来。
??“我做了一件蠢事。”英格兰语气平静。
??“你把胜利拱手让给法兰西了？”普鲁士认真地看着他。
??“不可能。”英格兰语气斩钉截铁，看法兰西得到好处比他自己去死还难受。
??“那？”普鲁士还真没见过英格兰打了胜仗还这么丧气的时候。
??“……”英格兰看了普鲁士一眼，显然是不愿意再提及那件事的详细过程，只是用：“一件我很不应该做的事。”一笔带过。
??“你怎么还不睡？”
??“失眠。”普鲁士起身给英格兰倒了一杯热牛奶：“你去睡吧。”
??“你把我当十三州吗？”英格兰皱起眉。
??“没有，但它确实助眠。”普鲁士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他知道英格兰会接。
??“那你怎么不喝？”果不其然，英格兰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那个杯子。
??“没用，对我没用。”普鲁士道，他失眠很久了，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严格意义上他不睡也不会死。
??“…你有让人失忆的药吗？”英格兰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或者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法国佬失忆吗？”
??“……你的事他会记得很清楚的。”普鲁士实话实说。
??“那我把他弄死呢？”英格兰似乎是认真的。
??“……值得一试。”普鲁士点了头，很难说里面没有含私人恩怨。
??“再不喝就凉了。”普鲁士提醒他。
英格兰沉默地轻抿一口，随后站起身：“太甜了。”
??普鲁士耸肩，看着英格兰喝完后去接了杯水，而后对他开口：“别坐沙发了，要看书躺床上看，别浪费我的蜡烛。”
??“知道了。”普鲁士无奈道，他一直都觉得，英格兰这语言风格还真是……独具特色。坦率的说一句话对英格兰来说应该挺难的。
??“十三州这几天乖吗？”上楼时，英格兰忽然开口问楼下正在整理自己私人物品的普鲁士。
??“嗯，他很乖。”普鲁士抬头看他。
??英格兰的神情摆明了就是不信：“……哦，辛苦了。”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普鲁士刚才还有点出神，就没听清。
??“什么都没有。”英格兰消失在楼梯拐角。
??第二天一早
??普鲁士仍然一宿没睡着，但他感觉今天不像以往那么疲惫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十三州。”普鲁士略显惊讶地看着沙发上安静坐着的少年：“怎么起这么早？饿了吗？”
??十三州听到声音，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普鲁士先生早，Daddy说你昨天晚上很晚才休息，让我不要打扰你。”
??其实英格兰还跟他说了以后不准吃那么多甜的东西，但十三州选择性略过了。
??“英格兰又出门了？”普鲁士走进厨房。
??“嗯，Daddy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着急到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可他不是赢了乔治湖吗？十三州心想。
??“…可能他在琢磨怎么弄死法兰西吧。”普鲁士平静道。
??十三州：“咦？”
??“想吃什么？”普鲁士略过了那个话题，还顺便提了一句：“下次别听他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叫我。”
??另一边的法兰西家中，一大早的法兰西就被奥地利叫走了，只从家里顺了一根法棍离开，因此家中只有加拿大和西班牙。
??“Canada啊，我好担心France精神失常啊。”餐桌上，西班牙忧心忡忡，对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都没什么兴趣。
??“……不会的。”加拿大眼角抽动，在他面前这么说合适吗？
??“你有机会见到他就多安慰一下他，可千万别被打击疯啊。”西班牙碎碎念。
??“好，好的……”加拿大在心里想，百年战争，要疯早疯了，也轮不到他来安慰啊……
??“普鲁士先生。”十三州在院子里用小铲子一下下铲着土，忽而丢下那个做工精致的小铲子，道：“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嗯？”普鲁士从木工中抬起头：“你想出门？”
??“嗯，我好无聊。”十三州拍了拍地上的玫瑰，它们长势良好，看上去十分可喜。
??“不去战场的话，没问题。走吧，回去换身衣服。”普鲁士似乎话中有话，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十三州之前提了一句也想要一个和法兰西家里一样的秋千，普鲁士就打算给他做一个。
??普鲁士看着地上的玫瑰，也不禁赞许了它们的生命力一句，经过热水浇灌还能活下来的玫瑰，确实挺了不起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与其说十三州想要那个秋千，不如说他想要之前和他一起站在那个秋千旁边的人。
??十三州听到普鲁士的答复，眼睛一亮，匆匆跑回房间。
??他是因为Daddy才对自己这么好的……甚至稍微有些太好了，十三州提醒自己，没有英，你又能做什么呢？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蓝眸浮视出的英国旗帜，十三州眯了眯眼睛，眸中的旗帜又重新隐没。
??“十三州？好了吗？”普鲁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有什么想带着出门的吗？”
??“马上——我没什么需要带的。”十三州垂下眼睑，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
??“……普鲁士先生，你要带剑出门吗？”十三州眼也不眨地看着普鲁士腰间的佩剑，和法的华丽夺目相比显得朴素很多，给人一种可靠且沉稳的感觉。
??十三州也想要一把剑，可惜英格兰不会同意。
??“嗯。”普鲁士倒是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这个小不点的安危。
??街道上，行人匆匆走过，不约而同地多看了被牵着走的十三州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金发蓝眸的可爱孩子给他们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十三州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或高或矮，或老或少的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却无意识地深深爱着他的那些人。
??好温暖，十三州心想。
??他感觉得到，这些人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需要。
??普鲁士也不说话，就这么慢慢地牵着他走，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跨越时间的长河，尚且年幼的普鲁士第一次在这种场合时不知所措的身影似乎和十三州重合在了一起。
??可十三州和他又不太一样，因为这些人都是“英格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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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