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最佳搭档》羊笔笔羊

53、番外三：童话与成长

　　新年过后，汉克辞掉了保安的工作，宣布正式进入度假状态。
　　康纳很乐意见到汉克不再早出晚归，对他们来说，家庭收入从来都不是问题，此外，汉克还捡起了多年前做木工的爱好，事实上，他以前应该干得挺不错，康纳知道，曾经被丢弃在车库里的小木马就是汉克亲手做的。
　　不过，在汉克把自己埋在车库改造的工作间里之前，康纳提出，想开车去一趟蒙特利尔，如果汉克愿意，可以跟他一起去。
　　“当然，为什么不呢？蒙特利尔，骄傲的法兰西民族留在北美洲的明珠，至少我们俩里有一个会说法语。”汉克挑眉一笑，用蹩脚的法语问康纳，“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去蒙特利尔？”
　　康纳说：“去看一位朋友。”
　　“朋友？”汉克眯起眼睛，“你说的朋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康纳点点头，又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路上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略微收拾妥当，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车出发了，汉克对后备箱里巨大的金属盒子表示疑惑：“那是什么玩意？你打算朋友带点多伦多特产？”
　　“算是一份礼物吧。”康纳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得稳稳当当。
　　“可够大的。”汉克评价。
　　“希望如此。”康纳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到达目的地时刚过中午，阳光温暖松软，康纳把车停在一栋精致的二层别墅外，按了两下喇叭。
　　屋子外面的草坪上，一个块头很大的黑皮肤男人正在修剪草坪，听到喇叭声转过头来，很快露出一个笑容，扔下修枝剪，朝他们挥挥手走了过来。
　　“康纳！”大块头男人跟康纳用力握了握手，然后把手伸给汉克，“你一定就是汉克吧？”
　　“正是本人，童叟无欺。”汉克握住那只大手摇晃了一下，康纳适时介绍道：“这是卢瑟，我的朋友，我们俩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但我听卡拉提起过你。”卢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又转向汉克，“当然还有安德森副队长。”
　　汉克愣了愣：“卡拉？”一丝久远的记忆被牵动，远在他和康纳着手调查异常仿生人之初，好像有个失踪的女孩就叫这名字，等等，还是那个拐走她的仿生人来着？
　　“康纳！”卡拉从屋子里快步出来，满脸喜色，“你们来啦！”她走过来靠在卢瑟身边，朝汉克伸出手：“我记得你，安德森警官，两年前，我带着爱丽丝躲在破屋里，差一点被你和康纳抓到。”她说着微微一笑，似乎回想起那段经历来觉得很有趣。
　　“啊，卡拉和爱丽丝，还真是。”汉克想起来了，不无尴尬地回答道，“幸好没抓到呢。”
　　“来，进屋吧。”卡拉引着汉克和康纳进屋，她挽着卢瑟的胳膊，被这个大块头衬得格外娇小。
　　“爱丽丝！”卡拉冲楼梯的方向喊道，“快下来，客人来了！”
　　过了好一阵，一个懒洋洋的女孩子的声音才从楼上传下来：“来了。”
　　脚步声响起，一个扎马尾辫的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走下来，她头上戴着个大大的罩耳式耳机，随着旋律时不时小跳一下。
　　卡拉单手叉腰：“爱丽丝，我怎么说的？有客人来就把耳机摘了，音乐可以回屋去听。”
　　“我本来就在屋里听音乐，是你把我叫下来的。”爱丽丝回答，但还是把耳机扒拉下来，挂在了脖子里。
　　卡拉还想说什么，被卢瑟抢在前头：“这是汉克叔叔和康纳叔叔，专程来看你的，过来打个招呼。”
　　汉克盯着爱丽丝，他记得这个小姑娘，事实上，这个小姑娘就像从他记忆里走出来一样，怎么回事？两年前她个头也是这么高来着。
　　“汉克叔叔好，康纳叔叔好。”爱丽丝拖长音调，“谢谢你们来看我咯。”她说完自顾自跑到沙发上坐下，抓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卡拉叹了口气：“别介意，爱丽丝正在经历一个阶段。”
　　“青春期？”汉克忍不住一笑，他想起住在街对面的小姑娘简妮特，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魔王，而她离青春期至少还有个四五年呢。
　　“真希望是。”卡拉又叹了口气，卢瑟从厨房端来了热茶和点心，大家在沙发上坐下，爱丽丝立刻抓起一块曲奇塞进了嘴里。
　　康纳眨了眨眼睛，问爱丽丝：“味道怎么样？”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爱丽丝！”卡拉叫道，“真是的，你的礼貌去哪儿了？”
　　“不好意思，我下楼的时候只带了耳机。”爱丽丝耸耸肩，把曲奇囫囵吞了下去，“他明明知道我是仿生人，根本尝不出味道来，还问个什么劲？”
　　康纳一挑眉：“事实上，我能分辨出曲奇和司康的口感不同，后者的味道更温和，还有，红茶要比绿茶更丝滑。”他掰下半块曲奇放进嘴里，嚼了嚼，说：“很甜。”
　　爱丽丝眨着眼睛，呆呆地看了康纳一会儿，不说话了。
　　汉克吃掉了另外半块曲奇，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不同寻常的仿生人之家，很显然，当年报告失踪的小孩也是个仿生人，只不过是儿童型号。
　　“我们来到加拿大之后就一直想安顿下来，这里比底特律好得多，只要我们三个人的真实身份不被发现。”卡拉说道，“我和卢瑟决定送她去上学，可每所学校都呆不了太久，你知道的，爱丽丝不像同龄的小女孩那样长大，时间一久总会有人注意到的。”
　　“我们搬了三次家，三个城市。”卢瑟说道，他话不多，声音也很低沉，“我去工地干活，卡拉在超市或者快餐店里打零工，我们需要的钱不多，但是如果总要搬家，迟早会难以应付。”
　　“更重要的是，我们希望爱丽丝能在一个更稳定的环境里长大，她经历过够多颠簸了。”卡拉说着摸了摸爱丽丝的头，爱丽丝却向后一靠倒在沙发靠背上，重新戴上耳机，还翘起了二郎腿。卡拉收回手，望向汉克：“这些情况我们之前和康纳讲过一些。”
　　汉克忍不住问：“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康纳说：“大概两个月前，我在上网的时候发现了熟悉的痕迹。”
　　“你鼻子可真灵，相扑都得自愧不如。”汉克嘟囔道，又问，“所以康纳，你这次来给爱丽丝准备了什么礼物？”他已经想到那个巨大的金属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原型机。”康纳果然说道，他看着卡拉和卢瑟，“我没有加入儿童型号的初始设定，我猜你们更希望爱丽丝去读高中。”
　　卡拉点点头，拍了拍爱丽丝：“你说呢，爱丽丝？”
　　“十七岁，”爱丽丝终于抬起头，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就像《暮光之城》里的爱德华一样。”

　　转换过程比汉克想象得要快得多，他以为至少会有个小手术之类的，但康纳只是把原型机搬进了屋里，激活了初始设定，然后让爱丽丝握住机体的手。
　　小姑娘的睫毛颤动几下，然后闭上了眼睛，躺在沙发上的原型机同时睁开眼睛，抬起双手，发出属于十七岁女孩的声音：“哇。”趁爱丽丝在沙发上坐起来之前，康纳动作迅速地把那具小小的机体放进了金属仓，然后问她：“感觉怎么样？”
　　爱丽丝舒展着手指，然后一摆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感觉……很棒。”
　　“欢迎来到十七岁，爱丽丝。”康纳朝她伸出手，两个人短暂地对接了一下，康纳检查了爱丽丝新机体的运转，对结果很满意，“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比如力量和速度，还有你的身高和步长，但等你摔几跤、再打碎几个鸡蛋之后就会好多了，我保证。”
　　爱丽丝比了个酷酷的姿势：“收到，队长。”她转向卡拉：“我们又要搬家了是不是？”
　　卡拉点点头：“渥太华离得不远，你会喜欢的。”
　　爱丽丝“嗯”了一声，忽然又问康纳：“如果我还想变回以前那样，你会把它还给我吗？”她说着指了指摆在一旁的金属舱。
　　康纳犹豫了一下，说：“当然，只要你考虑好，不过我想你会喜欢上长大的感觉的。”他眨了眨右眼，“想想那有多酷，你可是我们当中唯一上过学的。”汉克在旁边大声咳嗽，于是康纳又补充道：“除了汉克叔叔，他从小学一路读到大学，你也会都经历一遍的。”
　　汉克抱着胳膊：“你可以听听我这个过来人的话，功课就是无休无止的烦人巨坑，学校里更是讨厌鬼云集。”他耸耸肩，“不过你会爱上它的。”
　　爱丽丝微笑，左边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大概是康纳特别给她的小礼物。

　　回去的路上，汉克问康纳：“你想过吗？去上学，以你这张脸，高中可能有困难，但去多伦多大学还是没问题的。”
　　康纳回答：“没想过。”
　　汉克歪过头：“为什么？校园很有意思的，逃课、打架、抽烟、喝酒、大麻……当然你得远离最后一条。”
　　“课堂上讲的内容我相信我都已经掌握了，”康纳说，“至于打架抽烟嘛，在家也一样能体验。”
　　汉克故意瞪起眼睛：“你小子还想打架抽烟？想美事去吧。”
　　康纳轻笑几声：“我确实没想过，校园生活也许很有意思，但我想我有其他爱好了。”
　　“什么爱好？”汉克故意问。
　　康纳抿起嘴微笑，他知道自己不用回答。
　　“不过我会和爱丽丝保持联系的。”
　　“嗯哼。”
　　“等她上大学，我收集更多信息后说不定会改变主意的。”
　　“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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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完。
感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