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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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和南宫翼电话里说的差不了多少，“夕雨莹”好不容易能拿到空出来的一个月去做自己的工作，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我说过会很累的吧？”南宫翼给她开了一瓶水，心疼归心疼，但工作也必须完成啊。
“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想法吗？”冷涵曦笑着接过南宫翼递来的水，也没等他回答，“现在想想让我就是夕雨莹这个秘密暴露，也还不错。这么瞒着，我感觉我都要人格分裂了，南宫老板。”
南宫翼的脸色有点难看，在座的其他人不敢吱声，只等南宫翼什么态度。
“你这不是人格分裂，你这是疯了。”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还是头一遭听见南宫翼会对冷涵曦这么生气，但也确实是冷涵曦的话有点不合时宜。
冷涵曦倒是没被南宫翼吓到，很快就说：“我随口说说呢。”
……那冷小姐随口说说以后还是谨慎一点吧，这可是咱们也要跟着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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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音乐学院练习室。
长达六个小时的练习让冷涵曦开始眼神迷离，自从第一场演奏会定下时间和地点之后，冷涵曦提前几日跑来准备，基本的流程都已经事先走过一遍，就差最后的演奏练习。
因为是第一场演奏会，冷涵曦想要尽可能的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嘭——”
一声闷响，本该坐在钢琴前的女孩从钢琴椅上摔到了地上，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一边的桌子上，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不停震动，依旧无人接听。
再次醒来的时候冷涵曦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只听房间外不停有脚步声。
“依我看这个状态，可能不太适合开后天的演奏会了。”
“够了，不许说了。”一个声音狠狠反驳，然后调转了脚步打开了病房门。
冷涵曦有点疲倦，看着手上挂的那一瓶点滴，问：“怎么回事？”
“不是我问你吗？给你打电话不接，如果不是我拨号给南宫翼，再晚点发现你，你的演奏会就真的要跑了。”
“姜、姜东旭？”冷涵曦猛地抬头，有点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在澳大利亚？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赶……”
“你的第一场演奏会我怎么能缺席？本来今天想提前过来看看你才打电话问你在哪里练习，结果没想到啊……你在医院迎接我呢？”
冷涵曦自己也觉得荒诞，但是看着手上挂的这一瓶药水，还是问：“我怎么在这里？”
“……自己入院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入院的是吧？南宫翼都是怎么照顾你的？虽然说练习没错，但也不能让人往死里练是吧？”
冷涵曦眼睛睁得老大了，反驳说：“演奏会也没几天了，我不想我做的一切付诸东流。”
姜东旭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之，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姜东旭看这瓶药快吊完了，就按了一下床头的铃通知护士过来拔针头。
护士来得很快，冷涵曦看她没有拿其他的药水，手轻轻躲闪了一下。
“小姐，麻烦把手拿出来，要抽针了。”
姜东旭过去抓冷涵曦的手，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问：“你怕？之前你威胁冷叔叔拔针头的时候，可不见得你这么担心啊。”
“……那个性质不一样。”冷涵曦找了个没有说服力的理由搪塞，护士拔针的那一霎那她下意识把头撇了过去。
“搞得跟真的很痛一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熬夜不休息。”姜东旭把放在一边很久的食盒打开，把勺子先给了冷涵曦。
冷涵曦看那么大个食盒里就暴戾天物一样盛着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米粥，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除了粥，难道外面的饭店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我吃面包也行。”
姜东旭着实有点伤脑筋，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说：“姐姐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几点？凌晨三点哪家饭店还营业啊。”
冷涵曦真的是觉得自己脑子抽了，到底谁会凌晨三点还在这照顾一个自己作死的人啊。
不等冷涵曦接过那碗粥，姜东旭手机就显示了来电，看那个备注，好像还是他爹。
“我去接个电话，你记得把粥喝了。”
“诶？就走了吗？”南宫翼刚进病房，姜东旭就连带着把门关上出去接电话。
南宫翼明显是从大老远赶过来的，他手里提着袋子，走到病床边一一拿出买来的蛋糕。
“姜东旭不是说这边的餐厅都关门了吗？你这是哪里买来的？”
南宫翼听得疑惑，问：“你摔了一下，也失忆了吗？现在都快早上七点了，什么关门？六点就开始营业了。”
冷涵曦嘀咕着去拿自己的手机：“刚刚姜东旭的手机明明显示的是凌晨三点……”
“……那是为了骗你他是昨天来的吧。”南宫翼搞不懂他俩为什么现在还要有所隐瞒，“姜东旭打你电话没打通就搁下了工作订了凌晨的飞机票过来了，在这里守了你两个小时，这碗粥……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在医院食堂煮的吧？”
“他是不是有病？”冷涵曦看着手里的粥，这话在南宫翼看来已经是冷涵曦能骂的最重的一次了。
“恰恰相反，他是太喜欢你了。”南宫翼指了指他的粥，反正也只有粥暂时能够填饱一下肚子，“演奏会不会受到影响，你练习得已经够了，这两天放松一下不用太过紧张的。”
冷涵曦开始喝粥，闭着眼睛深呼吸：“有些话，我更愿意跟你说。因为你不会说谎，我挺喜欢这一点的。”
“你完全可以不顾忌那么多跟我说的，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了，这点小事情还需要顾前顾后的啊。”
“……也难怪呢，爷爷他看上你的应该就是内心坦率吧，不会说谎。南宫翼，如果我说想要你出席去当我的证婚人，你会接受吗？”
南宫翼有那么一刻感到心痛，但是因为对方是冷涵曦，他无条件的接受：“当然，我希望能够看着你幸福。”
采取了姜东旭和南宫翼的提议，在演奏会正式开始之前冷涵曦会在河边散步。
前一天的时候偌静妍也来了澳大利亚，因为说是冷涵曦的第一场演奏会，一定要来听一听。
冷涵曦好久没有和偌静妍一起出来了，一开始有点不太适应。
“东旭哥在酒店远程办公吧？他经常这样，我听叔叔前天还在打电话说他呢。”
“他不是在SX上班吗？为什么姜叔叔还限制他的上班地点了？”
“啊，因为沈爷爷知道他是为了追你来的，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是要求每天完成基本工作了就行，不过姜叔叔不太想要东旭哥偷懒，觉得放纵他了以后不能很好的接管公司。”偌静妍跟她解释了一下，也不知道冷涵曦有没有全听进去，“话说，这次演奏会冷叔叔他们会来吗？”
冷涵曦迟疑了一会儿，过完年之后冷世泽就又回了研究所去了，苏紫兰也去参加评委培训，冷宇修就不用说了，余慧也肯定是要留在家照顾冷宇修的。
“看直播吧应该。”
偌静妍一手抱住冷涵曦，很温柔细心地说：“没关系的，在最重要的时刻他们在就好了啊，话说，东旭哥还没有正式求婚呢？我以为去年把你带去了老家就是要筹备着年后结婚了，他这个进度太慢了点吧，不合常理。”
“你不也一样，你和程时择？”
偌静妍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脸红，也不知道冷涵曦哪里听来的。
“程时择人还不错，挺会照顾人的。而且他家和南宫家是旧相识，你如果不太了解，南宫翼是清楚的。你要是认定了这辈子是他，父母两边还是挺好说的。”
“但我还是想要自己去了解他。”偌静妍搂着冷涵曦往前面的咖啡厅走，从未如此惬意过，“你可能不知道，他也会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也确实是因为我不懂事。”
冷涵曦先一步坐下，点了一些甜品，继续听偌静妍叙事。
“你说的不会是你住院那段时间的事吧？”冷涵曦不知怎的就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南宫翼拜托他照顾你一阵子，让你遇到了真命天子呢，回头是不是还得好好请你哥哥吃顿饭？”
“我们说好了今年端午节在家聚一聚，到时候再说吧。”
甜点上得很快，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两人早就累了，非常有默契地一起动起了叉子。
“对了，你说你的个人livehouse是什么时候？”
“啊？”偌静妍刚吃了一口，差点噎住。
她要举办livehouse这件事情星海还没有正式发出通知，也只有内部的人员能够知道，冷涵曦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而且只是一个普通的livehouse，冷涵曦现在可是成为了大钢琴演奏家了，屈膝去看她的live有属实让偌静妍有点压力。
“涵曦，你不用勉强的。”偌静妍似乎想要拒绝冷涵曦的问题，“你现在忙着演奏会的事情就已经很伤身体了，我不想你又累垮自己。而且这样下来不仅东旭哥和南宫翼担心，我也会自责。”
“……你完全不用担心那么多，既然我们是朋友的话，去舞台下看一看也没关系的吧？而且我们的歌，难道钢琴伴奏交给我来不应该更好嘛？除了我，你找不到更好的钢琴师了。”
偌静妍被她说服的完全没办法拒绝了，点点头说：“好吧，在七月开始第一场，不过地点在花城，那边可没有飞机场直达。”
冷涵曦听到刚好在七月那个奇妙的月份，突然很开心：“那还挺巧的，七月的演奏会我刚好要在国内停留，看来这是缘分啊……”
“那还真是，不是你自己临时起意要我不要太担心吧？”
“没有，本来就有的。”
演奏会当日，整个演播厅的入口全是人。
偌静妍和南宫翼还有姜东旭老早就爬起来，为了省了排队时间，提前在检票处站了一个小时。
好在来得早，入座的时候也没那么堵，不过他们仨看到竟然还有比他们来得更早的。
姜东旭不理解地问后面的工作人员：“我们三个不是前三个到这里的吗？怎么还有比我们来得还早的人？”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说：“因为那是苏老师啊，协会成员能有特权，更何况她还是今天主角的家属，这有什么不妥吗？”
苏紫兰戴着墨镜回头看后面的姜东旭，想着，要看他一次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难。
旁边的陈瑰琳欢迎姜东旭他们在旁边入座，还说：“小翼怎么不知道带你们走特殊通道啊？他不是ROE的嘛？”
南宫翼急忙撇清自己的疏忽，说：“我看表演什么的从不走捷径。”
苏紫兰瞟了一眼南宫翼，说：“行了，乖乖坐着，等你们叔叔爷爷来。”
姜东旭：“……叔叔和爷爷？冷老头子？”
陈瑰琳听他这么大声的，更觉得这孩子有趣了，笑呵呵和苏紫兰说：“你们家这女婿不错，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不怕冷老爷的，想来以后要热闹许多了。”
“放养惯了的小子而已，涵曦都不挑，我也没办法了。”
演播厅的灯熄下来的前一分钟，冷世泽扶着冷承乾和冷宇修、余慧一起入座。
苏紫兰：“爸爸是第一次来听涵曦的演奏吧？”
冷承乾摸着拐杖坐下，看着舞台上那台漂亮的黑色三角钢琴，意味深长地说：“听你的听久了，想来听听新鲜一点的了。”
苏紫兰不知道该不该懊悔自己老的太快了，那样快乐的在台上享受的日子，她竟然开始怀念了。
“那就一起拭目以待，我们打磨的这颗钻石，到底有多美丽。”
演奏的前奏是从未听过的曲调，这也是台本上和事先准备的曲目表上所没有的，工作人员里面自然有人懂冷涵曦，她这似乎是把又一自创的新曲拿出来了。
苏紫兰对曲子极其敏感，可能其他人没听得出，但是苏紫兰熟悉。
这是属于苏紫兰的《紫兰》，是苏紫兰唯一公开的自作曲，现在被冷涵曦重新编曲作为前奏。
“……”冷承乾听了半晌，说，“这是《紫兰》啊。”
苏紫兰不否认，说：“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前奏很短，也许是前奏被改编得容易过渡，衔接到第一首曲子的时候极其自然。
卡农的旋律总是千篇一律的，按道理说，刚刚的前奏太平缓、温柔，过渡的第一首曲子应该比较激荡，卡农作为第一首实在不适合。
姜东旭在座位上有点失神，这是他除了《小星星》之外所熟悉的曲子了，就连他这个门外汉都会的，这么拿出来表演总有点怪怪的。
“这个就是涵曦无论如何也要加入曲目表的吗？”偌静妍先问出口。
南宫翼点头，说：“对啊，不惜跟着主办方一起冷脸叫板。”
姜东旭平静了一下心情，慢慢说：“我觉得很棒。”
只要是冷涵曦的表演，他都很喜欢。
第一场演奏会圆满结束，苏紫兰赶时间还要去英国参加评委培训，就先一步去机场了。
后台内，冷涵曦换下礼服准备出去吹吹风，经过了摆满花篮的过道。
那个能一手提起来的郁金香花先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她不记得她喜欢郁金香，又是谁会送这个呢？
【事事如愿，愿有所栖】
虽然没有写下是谁送的，但是这个字迹和她练习曲的书上的字迹重合度太高。
是妈妈啊。
“小涵，你在这啊。”冷宇修提着一盒蛋糕过来找她，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冷涵曦把花篮放下，转身问：“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们看你迟迟没出来，爷爷和爸爸要提早回去，所以我就先把蛋糕拿过来了。”冷宇修把蛋糕交到她手里，还不忘摸摸头，“演奏会这不是很顺利吗？都在夸你呢。”
“爷爷他们……也来了啊。”
“当然啊，第一场演奏会可少不了给你打气加油，所幸完成的很好，接下来的几场，就算不能在现场，我也会在直播前看好的。”冷宇修倒是提的轻轻松松，“南宫翼或许会搞个全庆城直播吧。”
因为第一场的反响很好，后面的好几场都是座无虚席。
南宫翼也确实跟败家一样搞了个全庆城直播，就连市中心的大屏都转播着冷涵曦当天的演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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