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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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法布雷加斯从后门走进教室，习惯性地望向靠窗第一排，发现里奥来上课了。
“塞斯克，你的作业本。”
梅西叼着一盒牛奶，见到他立即从包里翻出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还给他。
法布雷加斯摸他额头，感觉手心没那么烫才说：“病好了吗？你脸色好白，为什么不在家里多休一天。”
梅西眨着眼睛：“因为不想错过下午的训练课。”
坐在他后面的同学立刻吐槽：“那么你今天就可以体会到新教练有多严格，昨天体能训练我跑得腿都在打颤，天啊，我们是U14，不是U16！”
旁边另一名男生窜过来，语气很急：“塞斯克，作业也借我抄一下吧。对了，你昨天回去有没有问过你家人，他们也不认识新来的教练吗，你还有没有从没见过面的堂兄表兄？”
法布雷加斯递作业本的手一顿，转向自己的背包：“我这次作业写得很敷衍，你找别人借吧。”
拉玛西亚U14梯队分为A队和B队，经历过严格的试训才能留下，总共人数不超过30人，平时都是一起上课、一起训练。
早上第一堂课是历史课，台上老师讲述的那些加泰罗尼亚历史法布雷加斯耳熟能详。
他望着窗外，晚春停歇在花坛里不走，风信子在地中海吹来的微风中摇头晃脑，夏天还没来，窗外阳光已经迫不及待变得更浓旺。
他托着腮出神，昨晚做了一个不能说出口的梦，神情有淡淡的倦色，眼底倒映着花坛里的风信子，脑海里却晃过一片郁金香花海。
他不该这样的，他不能。
身后突然有人用手指戳他背部，法布雷加斯扭头，坐在后面的男孩把一个纸团塞给他，小声说：“传给梅西，皮克写的。”
法布雷加斯回头看，皮克坐在靠窗最后一排，对他咧嘴笑，比着手势让他继续往前传。
法布雷加斯用力搓了下纸团，面无表情地塞给前桌：“给里奥。”
梅西坐在第一排，他们之间隔着两人，法布雷加斯盯着最前面那颗脑袋，圆溜溜的后脑勺接到纸团后趴下去，然后微微侧过头，露出半张白皙的脸和高挺的鼻尖，飞快把纸团扔给后座，继续以后脑勺对着他。
纸团从最后排到最前排，来来回回传过好几趟。
法布雷加斯突然站起来：“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我去医疗室休息一会。”
皮克捏着刚写完的纸条，看着前面空出来的座位，无奈地把它扔进桌箱，随后脑袋往桌面上一磕，开始睡觉。
直到上午最后一堂课，法布雷加斯都没有回来。
梅西找个借口从课堂上溜出去，直奔青训队的医疗室，发现法布雷加斯并不在那里。
他走到楼下，漫无目的地顺着小路往前走，忽然被几个个子比他高出一截的少年围住。
“他就是U14梯队里那个听说很厉害的小孩！”一个棕发少年指着他说。
另一个走上前，用手在胸口处比划，发出笑声：“天啊，他只有我胸口那么高，教练说很有天赋的小孩真的是他？”
“你就是里奥·梅西吗？我们找你有点事。”打头的少年走到梅西面前，从上往下打量他，眼神不善。
梅西仰头看着他们，这几名少年很眼熟，都是U16梯队的学员，他有时路过他们的训练场，会驻足观看他们踢球的方式。
“我叫埃雷拉，是U16的副队长，”埃雷拉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吩咐他，“我们主教练如果找你参加U16的比赛，你必须拒绝他，听到没有？”
“让我参加U16的比赛？”梅西轻声重复。
“这也是为你好，”刚才嘲笑他身高的少年笑嘻嘻地说，“你个头这么小，到了场上恐怕会被当成皮球踢，不想废掉腿就老实待在U14乖乖训练吧。”
棕发少年补充：“我们这周末要跟马德里的U16踢比赛，他们下脚又凶又狠，可不会照顾你的年纪哦。”
埃雷拉语气怀疑：“他真的知道怎么传球，怎么组织进攻吗？教练竟然想让这个小矮子取代我的首发，他是不是疯了？”
他说的是加泰罗尼亚语，梅西刚来的时候还听不太懂，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他在说什么。
另一名少年也换成加泰语：“这小子不是本地人，踢得再好以后也有可能会离开，不懂教练那么关注他干嘛，经常跑去U14看他训练。”
埃雷拉冷笑：“我和马德里踢过那么多场比赛，现在让一个14岁的小孩去踢我的位置，他就是疯了。”
棕发少年显然也是加泰人：“听说这小孩去年刚来时在试训中连续进了很多球，教练们当时都在，所以格外关注他。”
埃雷拉：“那又怎样，他这身板根本护不住球，对面下一次黑脚，估计就会吓得不知道该怎么进攻。”
他在梅西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换成西语：“听到没有，我们是为你好，不许答应周末的比赛！”
“里奥！”
远处响起法布雷加斯的声音，他见到梅西被三个比他大很多的少年围在中间，第一反应是冲上去把他护在身后，语气很冷：“你们是U16的，找里奥做什么？”
梅西习惯性地拽着他衣袖，从后面探出脑袋：“没事的塞斯克，他们只是对我的足球水平感到好奇。”
三个少年本来想说什么，看到站在后面的成年人又把话咽回去，顺着台阶下：“我们只是听教练经常提起他，碰上了打个招呼而已。”
梅西突然有强烈的被注视感，他回头看，对上一双十分温柔的眼睛。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站在几米远外，对他笑了笑。
“你好，我叫塞斯克，是你的新教练。”对方走过来，微微倾下身体，和他平视相望。
梅西有点害羞地躲开目光：“你好，我叫里奥梅西。”
三名U16少年趁他们没注意，迅速离开，少年法布雷加斯一回头，发现身后的梅西和新教练正在交换拥抱。
他忽然注意到新教练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怪异感。
法布雷加斯克制自己没有说出一些奇怪的话，他这几天的烦躁在见到小梅西的那一刻被抚慰，沉重的心情此刻如同伊比利亚的海风轻快柔和。
他站在十四岁孩子的角度，不着痕迹地去讨好：“我带你们去吃饭吧，每天都吃拉玛西亚的食堂，今天我们换换口味，阿根廷牛肉卷怎么样？”
小梅西果然很容易被讨好：“真的嘛？我喜欢这道菜，谢谢教练。”
他声音又软又绵，带着奇怪的阿根廷口音，说谢谢时就像在撒娇。里奥从小就是这样的，长大后也没变，法布雷加斯翘起嘴角，熟稔地把他抱在怀里揉脑袋。
梅西被揉的懵了一下，上一位教练可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甚至还经常训斥他要多传球。
站在旁边的少年法布雷加斯狐疑地看着他们，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他上午在拉玛西亚周边乱走，一不小心被新教练逮到，被指使的团团转，现在满肚子怨气，看新教练格外不顺眼。
他悄悄拽了下梅西，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别被他骗到了，里奥，这家伙特别能装，脾气又坏又爱指使人。”
梅西突然扭头，脸凑的特别近，两个人鼻子撞了下，气息缠在一起，“塞斯克，我去医疗室找你你不在，你现在还觉得不舒服吗？”
他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关心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太近了……
法布雷加斯结巴了下，不敢呼吸：“我，我睡得挺好的，我只是随便找个借口逃课而已。”
梅西搂住他脖子：“那你下次找别的借口嘛，你走出教室时一点精神都没有，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也生病了。”
法布雷加斯用力抿着唇，怕心脏从胸膛里跳出来，他轻轻地深呼吸，然后回复一个：“嗯。”
【注意，当前任务进度为88/100，请再接再厉，祝你早日达成心愿，回归原来世界。】
走在前面的法布雷加斯愣了下，一直偷听身后动静的他隐隐摸到任务的影子。
今天上午他一直在和过去的自己相处，安排他做了很多事，任务目标却没有任何进展，只是这么一小会，两个少年说了几句悄悄话，进度就+2。
他抿了抿唇，自从和里奥确定恋人关系后他便很少回忆过去，现在不得不重新在记忆里搜寻线索。
小路拐角处是学校老师和教练们的办公楼，楼里走出两名年轻人，穿着巴萨的训练服，迎面碰上后互相点头打个招呼，擦肩而过。
少年法布雷加斯往后瞟了一眼，继续和梅西交流：“瓜迪奥拉离开后他就是巴萨的组织核心了，我以后一定要超越他。”
他有点遗憾：“里奥如果你踢前锋就好了，我可以给你传很多球，我们会成为足坛最佳拍档。”
走在前面的法布雷加斯笑了一下。
“那个孩子是不是去年雷克萨奇执意要签下的阿根廷小孩？”
双方距离拉远后，伊涅斯塔才说话：“听说生了一种奇怪的病，但是天赋很高。”
哈维不在意：“有天赋的小孩比比皆是，拉玛西亚从来不缺天才。”
伊涅斯塔：“可是雷克萨奇经常念叨着，上个月回到巴萨担任主教练后还去U14看了他好几次，如果这孩子再大两岁，我毫不怀疑雷克萨奇会直接带他升入一线队。”
哈维：“不是每个阿根廷人都是马拉多纳，他不应该把期待放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再说，你刚才也瞧见了，青训队里的竞争很激烈，与其通过教练的青眼成为一线队主力，不如扎扎实实用比赛成绩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伊涅斯塔提议：“你说的对，这周六我们踢完赫塔菲，可以去看看U16的比赛，我真的很好奇那些教练都夸有天赋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水平。”
他开玩笑：“说不定再过两三个赛季，他真的会成为我们的队友呢。”
哈维无所谓：“好吧，既然你想看。不过你确定他会参加比赛吗？那几个孩子有一点说的很对，他太小了，看上去碰一下就会倒，和皇马这样的球队比赛，很容易对进攻产生恐惧。”
伊涅斯塔微笑：“你没注意到他看那几个孩子的眼神吗，我觉得他会。”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第 5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