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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怪物出来怪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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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在一旁看了,忙过来,笑道:“这位便是风神医吧?久仰大名,林妹妹的病就有劳神医了,但能治好妹妹的病,叫我一死也是愿意的。”
黛玉脸上一红,道:“二哥哥又犯病了,叫舅父舅母听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风扬眉毛一挑,露出笑容来,林一梦一看知道宝玉可要受罪了,那风怪物看他的眼神活像看到什么优质试验体,只见风扬伸出手来,说:“宝二爷果是个多情种子,幸会幸会!”便握住了宝玉的手。
林一梦真的不敢看了,没几秒钟,风扬已放开了宝玉的手,说:“宝二爷对太傅家的妹妹真是好,真的连命都不要?”
宝玉见他对自己这么好,也是欢喜,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那是自然,宝玉不过是一浊物,怎比得上妹妹?”
风扬暗道:你也知道你是浊物,就快滚,别来惹林姑娘。今晚我让你累到天亮,三天也下不了床。
正想和贾宝玉再扯几句,黛玉已端起脸说:“还看不看,不看本小姐可要歇息了。”
林如海一看,女儿少会给别人面色,这会是怎的了?
风扬马上扯出个大笑脸,说:“自然看,怎舍得不看?”
黛玉听罢气着杏目圆瞪,真想马上回房不理他,只是又怕他对父亲不利,只好忍下这口恶气。
林一梦还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人,句句占人便宜,不过,既然敢占他女儿的便宜,以后苦头就等着吃吧!
风扬给她把过脉,便东问西问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居然把黛玉的情况问了个遍,大至衣食住行,细至挂饰玩物,全了解个清楚,使人不禁怀疑他的居心。
问完话,这才开了药,说:“这煎药十分讲究,怕府上没这个功夫,也没这个好手,也罢,本神医会亲手给煎好,每日送来,不出两个月,定叫姑娘药到病除。”
黛玉蹙起俏眉,说:“这可不敢有劳神医了,只管写了方法,紫鹃来煎药便行,何劳神医费神?”
林如海自知风扬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本想挫挫他的锐气,可又担心府中新来的几个贾家奴仆使坏,倒是风扬代为煎药最信得过,因说:“玉儿,既然神医说煎药讲究,想是不知药理的人也煎不出来,紫鹃平常要管的事也多,何不让她闲闲心?”
黛玉知道父亲的担忧,也不好再闹别扭,便说:“既是你不嫌麻烦,那就有劳了。紫鹃,咱们回房。”
说完起身回房,看着她的背影,风扬像得到什么赏赐般笑开了,说:“林叔父,小侄这番多谢了。”
林一梦满头黑线,心想,要追我女儿了,才懂得嘴巴甜?看着就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却客气的说:“应是如海谢过神医才是。”
贾宝玉本想追着黛玉去的,可姑父在这里,他既不敢,也不舍离去,又看着这风神医怪怪的,怎么说怎么怪,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打林妹妹的主意?就算他长得俊俏,可也只是个大夫而已,那里配不上林妹妹?如此一想又放下心来。妹妹是自己的表妹,从小两人便一起长大,大家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的,自然不会骗他,想着越发得意起来。
风扬暗自冷笑,他自幼在江湖闯荡,什么没见过最讨厌就是这种靠祖上功业养着的纨绔子弟,当下也不想理他,对林一梦拱拱手,说:“既如此,风扬这便回去了,明日一早定然过来。”
林一梦笑着送他出去,见宝玉对风扬已不像原来般亲近,心想:这小儿居然也敏感,看来还是可造之材,起码还有危机感。虽不喜他们表兄妹成亲,心下倒也替贾政稍感欣慰。
宝玉也不是笨的,自然看出他对黛玉的意思,加上黛玉好像也讨厌他,既惹黛玉生气,自不是好的,因此巴不得他离去,只是一想他以后日日来,不由得发狠,心想:明天一定比他来得早。
宝玉这般想,第二日却并未能如愿,据说这一晚贾府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贾府的凤凰蛋,那个衔玉生的宝玉竟和府上口碑最好,最是贤良淑德的丫环袭人在自己床上“大战”,结果给人当场捉奸在床,贾家的老太太大怒,当下要撵了这勾+引坏主子的丫环出去,就连王夫人,看到自己的宝贝蛋累得虚脱过去,得请医延命,也发了狠心要打要杀。无奈,家丑不能外扬呀,何况这丫环还是自己平时口口声声抬举的,最后,无奈之下痛打了一顿,贬为二等丫环,给儿子收作通房丫头。
一时间众人指指点点,说这贤良的袭人如何如何勾+引十二三岁的主子累得口吐白沫什么的,床上功夫如何了得教人下不了床什么的,句句话把一个贤良人形容成成了淫+妇+荡+娃,无+耻不要脸的。
袭人初时以为作了通房丫头已达到一半目标了,怎料宝玉自经过这次“洗礼”后,像是怕了她,虽无责备之意,却稍一近身就跳一般躲开,这倒让宝玉房里的丫环冷嘲热讽起来,越发不当她是一回事了。
花袭人又羞又恨,慢慢的也炼造了一副厚脸皮,对着宝玉时不时如怨似嗔,处处挑+逗,惊得宝玉连连恶梦,此是后话。
林一梦不知这是不是自己给“蝴蝶”出来的,警幻仙子教给宝玉的,要他引以为鉴没成功,反而是小怪物一剂怪药使宝玉远离了袭人这个假贤良的人,这是不是直得庆贺的事?
据风扬说,那药如果没人勾+引的情况下,第二天即会消失,可见袭人是落足了心思的。也难怪,自秦可卿那事之后,两人便偷偷摸摸干那太虚幻境之事,袭人的心智本比宝玉成熟,如何忍的住不勾+引?因而风怪物坏心的笑:“怪道人家都说荣国府、宁国府连大门口的石狮子也不干净了,看这么‘贤良’的丫环便知了,真个是尽心心责的。”
不过,宝玉来不成,风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每次送药来,好说歹说黛玉就是不露面,就是风扬说要检查,她也会冷冷的说:“风神医就这般能耐?可真教小女子失望了。”一句话便把风神医拒之门外,只给个悬丝把脉,惹得小怪物诅天咒地不已。
林一梦知道后暗笑不已,小怪物终于吃瘪,真够痛快。
可他没高兴多久,烦事又来了,据说北静王水溶要以七七之条休了北静王妃,这件事可是浩水朝的大事,且不说北静王是京城四王之首,就说这北静王妃也是当今国母之侄女,太子爷的表姐,水溶透露此番意思,是否说明其不站在太子这边?
林一梦知道这个消息时,不知怎的心头一跳,觉得水溶在这时候打出这一张牌有点古怪,按说水溶早掌握了自己王妃的犯罪证据,一直忍隐,如何到此时方提出来?这其中的意思防佛对着自己干,却又是为何?按说自己和老北静王交情甚好,又从没得罪过他,难道是前些天自己这一激,水溶便迸发了?
只是,皇后那边怎么想?难道会任由别人欺负自己的侄女?
皇上又怎么想?水溶此举分明就说不要站在太子一边,那现在,争取水溶的就可想而知了,只怕废太子的可能也大上几分。
皇上本来也不是太子继位的,当年先皇废太子一事,闹得风风雨雨,朝政不明,皇上自是不想废来废去吧?何况太子也不见得比其他皇子差,就怕皇子当中的谋臣们怂恿,而水溶可说是最大势力的一支,如果他不支持太子,皇上也要顾忌几分。
皇上深谛此理,每日愁眉苦脸,不胜其烦。
后来听说皇后娘娘同意了两人和离,只不提“休”字,而并不责怪水溶,反而因为自己侄女做错一而赔了不少好话,令水溶也不好再提“休妻”,两人便和离成功。
林一梦原也奇怪水溶怎么如此就收手了,结果入宫时皇上才说起这件事,才知道原来水溶这番发作果然是冲他而来的。
据说北静王提出了要支持太子,但他也有三个条件,一是与原王妃和离,二是太子不可以纳太傅家的女儿为妃,三是待黛玉及笄时赐婚与他为妃。
林一梦听后自然怒火,他不是不喜北静王休妻再娶,而是这人既没向他表示过喜欢自己的女儿之类,反而对他敌意甚深,现在提出赐婚要求是什么意思?
“那皇上的意思是怎么的?”忍着气,他问。
水泓自是看出他的怒意,本来他这样关心女儿也无可非厚,只是在水泓看来却多了一份心思,因而淡淡的问:“如海认朕会如何处理?”
林一梦听他淡淡的语调,从头冷到脚,却忍不住说:“皇上若是拿臣的女儿作为太子上位的过墙梯,那请恕臣不能如皇上所愿,请皇上恕罪,就是皇上辙了如海的职,如海也不会答应这上要求。”说着跪了下来。
水泓早知他是这般答的,却也忍不信失落,他看女儿看得这般重,一如当年看贾敏看的这般重,在他心底,何时有过他这个皇上的位置?
依然是淡淡的,他说:“玉儿迟早是要嫁的,何况北静王妃的头衔也配得起她了,虽然溶儿和离过,毕竟也是浩水朝的王子王孙。”
林一梦脸一正,说:“无论北静王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曾询问过臣这个做父亲的意思?可曾追求过臣的女儿?难道就凭他是王子身份,就说娶得起臣的女儿?难道臣的女儿就算不喜欢他也要嫁?难道北静王还要制造一段失败的婚姻?臣的女儿择婿此可如此草率?不,在臣眼里,如果臣的女儿喜欢,就算那人是乞丐,臣也不会岐视,反正臣又不是养不起他们,又何须一个所谓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