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必答》宅次方

36、第36章

　　他们找到张灵玉的时候，他的算卦摊前面还有几个慕颜而来的女生。

　　吴勤心中又羡慕又嫉妒，心说张灵玉这姿色也就是个中等偏上，只是丑男人太多，显得他好像特别出挑，其实也就那样。张灵玉出来摆摊都能吃上颜值饭，这让吴勤心有不甘。

　　哼，她要是性转，不说制霸娱乐圈，制霸个异人圈不成问题。到那时候，什么张灵玉诸葛青，都只配给她提鞋。

　　想到这里，吴勤恨不得冲过去踢翻张灵玉算卦的小摊子。

　　让你擦边（？）！

　　不爽归不爽，吴勤还是等到前面的几个女生走了后，才和王也现身。

　　“张灵玉！”吴勤来者不善，身边还带了个打手王也。张灵玉以为她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取夏禾的位置，连地上的背包都不顾，掉头就跑。

　　“抓住他！”

　　吴勤一声令下，王也冲了出去，冯宝宝和张楚岚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张灵玉前面。

　　如果说见到吴勤，张灵玉心中除了跑别无他想的话，见到张楚岚的那一刻，张灵玉才是慌张到不知反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叔，我们对你没有恶意。”见张灵玉反抗意愿不强，张楚岚赶紧向他示好，表明他们没有恶意。

　　张灵玉看了一眼诚恳的张楚岚，再扭头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不爽的吴勤。

　　他该信谁？

　　但吴勤由不得他信不信，直接指使王也和冯宝宝把他架上了车。

　　“你们到底想干嘛？”吴勤和张楚岚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张灵玉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又摆出了从前在龙虎山的高冷模样。

　　吴勤：“你一个人在北京要饭，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吗？”

　　张灵玉：“你别胡说，我跟夏禾虽然身体上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但是我没跟她正式交往，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咦~~”吴勤满脸嫌弃，“你算什么男人！”

　　吴勤虽然没和夏禾有过正式接触，但靠猜也能猜出夏禾对张灵玉是有真感情在。如果夏禾对张灵玉没有真感情，在睡到张灵玉的第一晚就会把睡了天师府高徒的事闹得众人皆知，让张灵玉做不了人，让天师府颜面扫地。

　　夏禾是千人斩的传言，捕风捉影了这么多年，一个实际性的证人都没有出现。吴勤估计夏禾也是一只纸老虎，面上装作谁都可以，私底下经验可能还没她多。

　　吴勤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说的没错吧！”

　　张灵玉低下头：“你说的没错，夏禾她的确不是传言中那般。她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这也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

　　“真的吗？”张楚岚还真以为夏禾如传言中一般，他被吴勤的猜测震撼到了。

　　吴勤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姐说话呢，你插个什么嘴！

　　吴勤懒得和他讲，他一个男的懂个屁的女人：“难道你和你的人设是一样的吗？”

　　如果这个时候诸葛青也在，就会说，对啊！娱乐圈里大家真人都和人设是相反的。

　　张灵玉低下头：“你说的没错，夏禾她的确不是传言中那般。她天生就有这种能力，这也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

　　吴勤嘲讽道：“那你呢？明明知道她困难，有替她做什么吗？享受完了人家的肉/体就拍拍屁股走人，继续回天师府当你高洁的灵玉真人，让她被迫加入全性。”

　　夏禾和张灵玉的事被发现后，根据论坛里大佬抽丝剥茧的分析，张灵玉和夏禾在一起的时候，夏禾极有可能还没加入全性。

　　“对不起。”即便没有能力的作用，这直击内心的刺耳话语，也使得张灵玉愧疚不已，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张灵玉抽泣道，“你说得对，我没有为她考虑。在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干净了，我再也不能学阳五雷了，我违背了师父的期待，违背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那一刻，我非但恨自己，也恨夏禾。但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我自己的错，如果我当时有坚持住自己的本心，没有和夏禾在一起，也许我跟她现在都好。我能学阳五雷，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师府传人，不会像现在一样，既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本心，也没办法正视对夏禾的感情。”

　　“小师叔，虽然我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更别提爱人了，没办法与你感同身受，也更没资格教训你。但是你已经做出了补偿，现在也算是为了夏禾，把自己搭了进去。”张楚岚安慰他，“你这个劲头我是佩服的，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昨儿你不还说他就是一傻杯脑残，巨没出息么？”开车的冯宝宝忽然插话。

　　张楚岚：“……”

　　张灵玉：“…………”

　　吴勤出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张灵玉，夏禾加入全性的原因，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张楚岚心说，怎么你连这个都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张灵玉答道：“我不知道，我有时候想，如果她事后没有加入全性。即便我不能面对不洁的自己，也许未来某一天想通后，会与她重修旧好。”

　　回答完问题后，张灵玉问吴勤：“难道你知道她加入全性的原因？”

　　吴勤和夏禾有私交？

　　虽然明面上两个人有过节，但张灵玉心想，自己都能和夏禾有男女关系，吴勤和夏禾有私交也不稀奇。

　　“其实这些都是我猜的，你可以当故事听听。”

　　根据论坛所说，夏禾的能力是天生的。

　　吴勤心想，夏禾的能力即便不像她一样，完全不受控制，也是半自动的。

　　也就是说，夏禾即便没有主动，也会有人骚扰她。

　　但并不是说有人骚扰她，她打回去就可以了。

　　这种骚扰难就难在，如果他只是言语上的，眼神上的骚扰呢？别人可以随时停止，可以抽身而退。只要没有进一步的实质性的行为，夏禾一旦闹起来，她就反倒成了过错方。

　　长此以往下去，夏禾即便没被逼疯，也会产生自我怀疑。

　　到最后，与其被人反咬一口，倒不如直接加入全性。

　　毕竟全性做坏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加入全性的夏禾，不说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起码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随心所欲。

　　吴勤道：“别人不理解她就算了，张灵玉，你也这么看她吗？”

　　“原来是这样。”张灵玉豁然开朗，但随即他的心情又低沉下去，“我以前并不知道这些，也从来没有替她考虑过。即便在刚才，知道她加入全性是深有苦衷，心中也是窃喜，幸好她没有变成真正的全性妖人，否则我的罪孽又多了一重。”

　　吴勤冷觑，心说夏禾怎么会喜欢这么个窝囊玩意儿。跟这种人处对象真累，跟头驴一样，打一鞭子动一下。

　　但她今天来既不是免费给张灵玉做心理辅导的，也不是来痛打落水狗的，她是来招员工的，便疯狂朝张楚岚使眼色，让他当白脸，赶紧把张灵玉哄骗过来。

　　有代说张楚岚，她何必忍着不适开解张灵玉。

　　张楚岚一瞬就接收到了吴勤发出的信号，当即舌灿莲花，对张灵玉说道：“小师叔，你也别太自责了。要说你对夏禾不负责，我是不信的。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她，就不会放弃自己大好前途，违背师爷的命令，私自下山向夏禾提供援手了。”

　　张灵玉道：“张楚岚，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自己没出息，吴勤说得对，我辜负了夏禾的感情，她当初向我卸下心防，可是我却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个错误，忽视了她的处境。包括你说的我公然违背师父的命令去帮助她，我帮助了她不假，但事后我依旧不肯承认对她的感情，还是心存侥幸，试图当做无事发生回到龙虎山。”

　　“若不是师父将我赶下山，也许我会自欺欺人一辈子，也耽误她一辈子。”

　　“跟我一起进公司吧！师叔！”张楚岚抛出橄榄枝，终于开始了他们今天的主题，“经过这件事，圈里没人会收留你，更别说你手里还有通天箓，迟早会被人盯上。”

　　“你在可怜我吗？”原本意志消沉的张灵玉听到这句话，身上的刺全都炸了出来。

　　“不是可怜你，是给你一个你替你女朋友赎罪的机会。”吴勤忽然叹了口气，“多亏你女朋友，我现在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张灵玉不解：“你和夏禾？”

　　吴勤反问：“刚才咱俩说了这么多话，你就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张灵玉：“没有诶！我刚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发现了发现了，你的能力有点像四张狂里的窦梅，会让人意志消沉……不对不对，你是高级版，可以让人把心里话说出来，而且还无法中止也无法运气。”

　　吴勤接着说：“本来我只是个普通的先天异人，从来没有参与过异人圈的事。自从前不久见义勇为在夏禾手里把张楚岚救了，就惹祸上身，被全性盯上了。”

　　“托她的福，我爸现在患上了PTSD，再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了。”

　　张灵玉：“……”

　　“实话说吧，我除了这个能力，没有一丁点战斗力，身体素质还不如小学生，我大学体测八百米都得补考。为了自保，我只能加入公司，给公司当牛做马。”

　　“也因为加入了公司，知道我能力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的危险也越大。你看张楚岚，即便加入了公司，觊觎炁体源流的人也没有停手。连他都快撑不住了，何况我除去能力外只是个普通人。”

　　“我来找你也不是逼你一定要替夏禾善后，刚才那些话只是我出于一个普通女人的立场说的。我向你寻求帮助，只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信任。”

　　“我……值得信任？”张灵玉没想到先前对他横眉冷眼的吴勤竟然会这样评价他，这让他又惊又喜，尤其是在与夏禾的事被公之于众，又被天师府赶出后的这个节骨眼。

　　这个评价对于张灵玉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张楚岚和王也说的。”吴勤和他又没有接触，她说靠她自己发现的，那太假了，“我信他们，所以我也信你。”

　　“我还以为……”张灵玉还以为张楚岚一直很讨厌自己，毕竟自己从未对他释放过善意。至于王也……他跟王也不熟，不做评价。

　　张灵玉看了一眼张楚岚。

　　张楚岚眼神诚挚：“小师叔，虽然你一直不待见我，但我对你就是讨厌不起来。”

　　说到这里，张楚岚又是卖惨又是拉关系：“师叔，我好累啊，从我出道以来，就一直被人盯着，我快撑不住了。那天勤勤姐问我有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可以帮忙，我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你。”

　　“师叔，可不可以帮帮我们？”

　　张灵玉有些不好意思：“你们想让我怎么帮忙？”

　　隔着低下头忍耐住自己内心兴奋的张灵玉，吴勤和张楚岚对视了一眼。

　　这俩道士都很吃卖惨这一套嘛！

　　张楚岚甚至想给吴勤点一支烟，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结算mvp。

　　要是夏禾有她俩这份脸皮，这份口才，张灵玉早被各种姿势玩了个遍。

　　···

　　“以后你就住这里吧！”吴勤把张灵玉安排在了保姆房。

　　“跟你同居吗？这不太方便吧！”张灵玉对保姆房没什么意见，但是和女生住一块儿，他心里不太能接受。

　　吴勤心说，都不是处男了，还装什么装呢！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不还隔着几道墙么！难道你对自己的品行没有保证？”

　　张灵玉为难道：“我虽然对自己的品行信得过，但是……跟女生住在一起，就是很怪异很尴尬啊！”

　　王也看不惯他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行了，别怪了。住这里总比住桥洞强吧！再说，我不也在么！”

　　听到王也说他也住这里，张灵玉这才勉强接受与吴勤同住一屋。

　　吴勤不爽：“你还委屈上了。”

　　张灵玉有点怕她：“没……没委屈。”

　　吴勤说：“今天太晚了，正好明天周一，你和小王一起去驾校报名吧！”

　　张灵玉不懂：“去驾校报名做什么？”

　　吴勤说：“保镖肯定要会开车啊！”

　　都付了钱了，难道还让她自己开吗？

　　吴勤摇身一变成了发工资的老板，恨不得用最低标准的工资让张灵玉做十个人的活。

　　“他也是保镖吗？”张灵玉指王也。

　　吴勤看了一眼王也，意味深长的说：“他的功能更多。”

　　张灵玉红了脸，他听懂了吴勤的画外音。

　　吴勤打开微信：“我加一下你微信，先把这个月的工资预支给你。”

　　张灵玉愣了一下：“谢谢。”

　　张楚岚偷瞄了一眼，工资比他高……

　　“既然师叔现在安顿好了，那我们也走了。”张楚岚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容易抑郁。

　　吴勤：“不送了。”

　　“没关系没关系。”张楚岚还没到门口又返回来，“对了，你这其他的房间都住了人吗？”

　　吴勤：“没有啊！”

　　张楚岚：“那你为什么让小师叔住保姆间？”

　　吴勤的嘴：“先看看你自己的宿舍吧，起码张灵玉的保姆间还配套淋浴间。”

　　吴勤的心：当然是因为她看张灵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