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阁悦——墨氤寒与厉擎烈》戈一尘

43、登门入室来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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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氤寒主动来寻本王？必是有事相求啊！可本王已让她全权处理修筑之事，她又有何事要问？

　　莫不是要辞工？不干本王给的活计，去挣弗伊王叔的大钱？

　　厉擎烈听闻来报，心下飞快地揣测着，面上却流露出欣喜之色。

　　盛氤寒若能露面，总比本王费心寻找由头，亲自去找她要省事些。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遇到难处了么？”厉擎烈开门见山地问道。

　　如此直接，倒是省了许多场面话，盛氤寒觉得甚，便是直言，“建塔之砖出窑，本应为金黄之色，却是出了意外，变成了青黑之色。”

　　“你之难处在于——时间或是钱资？”厉擎烈切中要害，径直问道。

　　“都有。最为令人忧心的，是后者。”盛氤寒坦诚道，“琉璃甚贵。此次尽毁，恐令烧砖之匠倾家荡产，甚而获罪。”

　　“琉璃？你本为主张节俭之人，又知烧制此材质之砖，甚有风险，又为何选这琉璃为材？不是自讨苦吃么？”

　　“我当然知道！”盛氤寒甚是无奈，“我所设计，本为泥塑，是弗伊王爷派去管事之人，自己改的！如今成品过火。那个什么霍大人，便是告假了！扔下烧砖师傅，简直无路可走……”

　　“还挺会躲！霍大人？这名字一听，便同霍凝姿沾亲带故呀！”厉擎烈随口便道，又把话茬拉回正题，“那你有什么想法呢？说来让本王听听！”

　　“两个方案。方案一是：全部重烧。”盛氤寒拿出来前备好之账单，为厉擎烈按步讲解，“如此计算，全部重烧，耗资巨大！”

　　厉擎烈认真听去，边是点头，便是问道：“那方案二呢？”

　　“换给匠工院。可是，该砖之形制，按照建塔所需而烧，因此，纵使挪到匠工所，亦难免造成浪费。”盛氤寒答道，又为厉擎烈讲解之前之计算结果，“浪费一半。”

　　“要么全部浪费，要么浪费一半。”厉擎烈稍作思索，便是意犹未尽地望着盛氤寒，“你怕不是有第三个方案吧？且自己甚为中意！”

　　“其实……也有！”盛氤寒尴尬而笑，支吾回道，“原封不动贴上去！”

　　“法一得全换，法二得换一半，法三便不用换了。”厉擎烈喃喃自语道，“那就选第三个方案吧！”

　　“你替弗伊王爷做决定？”盛氤氤惊讶问道，想他身居高位，如此轻易开口，不怕有何后患么？

　　“总要有人做决定。”厉擎烈笑道，“只图官位者，为图自保，遇事闪躲，往往不愿表态。本王甚为厌恶。”

　　“多谢王！我要替工匠多谢你！”盛氤寒甚是感激地谢过厉擎烈，却仍恐厉擎烈难办，“若弗伊王爷追究，皆推到我身上便是。这本就是我自作主张！”

　　“记得你曾告诉本王，建造之术，本是艺术。若是艺术，便得有故事相配才行。弗伊王叔厌火，若是砖色为金，便同火之颜色相同，是为不吉。”

　　“此法甚好！”盛氤寒欣然道，“就这样办吧！”

　　“你来找本王，原因大致有三。一是你为本王门客，恐擅做决定，为本王徒增麻烦。二是你需本王帮忙，或应对弗伊王叔，或为匠工所换砖，若有何事，本王可助你应对。三是你怕直接找弗伊王叔，纵使他同意了，你却会因此受制于人。”厉擎烈面露欣慰之色，“本王很高兴。你既然能开口，便是信任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