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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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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的数学就经常考七十多是什么水平？
任辞盈答：“是正常发挥的水平。”
王老师每次发数学试卷都有一个习惯，那便是分数从高到低发。当大家都希望先听到自己名字时，任辞盈则兴致缺缺地低着头打瞌睡。
当王老师念到八十分，任辞盈才稍微挺直腰，只见王老师手中的试卷只剩下薄薄三张。
“张永骏，八十分。”嗯，现在试卷只剩下两张了。
她与同样没领到试卷的“右护法”齐澄隔着讲台遥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彼此的挑衅。
不过任辞盈对倒数第二名势在必得，因为这次写试卷的手感比她上次考倒数第一的手感要顺滑许多。
任辞盈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盯着王老师的嘴看。
“任辞盈，七十八分。齐澄，七十一分。”
呼，任辞盈松一口气。嘻嘻，她不是最后一名。
因为与讲台离得近，任辞盈根本不需要下座位，王老师就把试卷放到她桌上。
王老师见她一脸庆幸，板脸训斥道：“考七十八分你还乐，难不成你还觉得你这次考高了？”
任辞盈撇了撇嘴，“老师，我上次考最后一名你说我，我这次没考最后一名你还说我。”
“你考倒数第二我就不能说你了？”
“倒数第二怎么了，我跟齐澄中间可是差了七分呢！”
王老师气笑了，“你跟齐澄比什么，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倒数第一第二轮流坐。真要比，你怎么不去跟楚凝、楼淮他们那些考一百分的比，你跟他们中间差了几个七分，你数数。”
任辞盈还没数好，齐澄就抢答道：“老师，一百减七十八等于二十二，二十二除以七除不开！”
任辞盈的脑袋一下都懒得转，直接赞同应和道：“对，除不开！老师，你这是一道错题！”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他的左右两大护法都用信誓旦旦的目光看向自己。
王老师点开手机，看清楚上面的时间后又是一阵心梗。明明才上课五分钟不到，他为什么如此心累呢？
王老师不想跟这两个大聪明学生多费口舌，直接让坐在第一排的楚凝起来告诉他两正确答案。
“三个七分余一。”
在楚凝的解释下，左右两大护法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齐澄又有话说了：“可是余一好难听，任辞盈你为什么不能多考一分？”
“那你怎么不考零分呢，差一百直接更好算也更好听啊。”
齐澄说不过任辞盈，就要拿不跟任辞盈玩威胁她。任辞盈早已不当齐澄小妹了，自然不吃他这一套。
“不玩就不玩，你当我多稀罕。”
“任辞盈！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齐澄站起身义愤填膺地说道。
任辞盈见自己个子比齐澄矮一截，她不想仰视齐澄，长他威风，便直接踩在板凳上吵。
齐澄不服气与任辞盈平视，也踩上板凳。
讲台成为了楚河汉界一般，两个人隔着讲台越吵越来劲，为了压住对方，声音也越来越大。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不分年龄。一部分学生开始给任辞盈和齐澄当起了啦啦队加油助威，甚至也划分为小战场吵起来。
王老师的声音比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犹如菜市场般的局面。很好，又是想辞职的一天，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数学课还没结束，任辞盈和齐澄就被王老师临时搬来的“救兵”桑老师给带回了办公室。
桑老师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两导致一切混乱出现的“罪魁祸首”，“你们两个谁先说？”
齐澄和任辞盈同时举起手“老师，我先说。”
“我先说！”
“我先说！”
“明明就是我先举的手！”
“什么叫是你先举的手，除了你自己，还有人证明是你先举的手吗？”
“我就要先说！”
“凭什么你说要先说就先说？”
“凭我个子比你高！”
“你比我高了不起吗？谁说个子高就要先说，我还个子矮要先说呢！”
“我不仅比你个子高，我还比你胖！”
“你多吃大米你很骄傲吗？你吃那么多大米怎么还没我考的高啊。”
“我上次数学比你高两分。”
“你连上次的考试成绩都要扯出来说啊，那你跟我们说说几百年前你在人间当猪的事呗。”
“你才是猪！不，你是猴子，瘦的跟猴一样。”
“那你可说对了，我爸跟我说人以前就是猿猴进化来的。”
“你骗人！我妈说我们人类是从鱼进化来的！”
“你才骗人，人就是猿猴进化来的！”
“不，是鱼！”
……
“老师，你说人到底是从猿猴进化来的还是从鱼进化来的？”
他们齐齐看向桑老师，桑老师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这对卧龙凤雏。
根据桑老师过往的教书经验，是不能跟四年级以下的孩子说道理的，因为大部分孩子就算你说了道理他们也不会听更不会牢记，根本就是白费口舌。
当桑老师大脑急速运转想理由时，齐澄和任辞盈之间的话题又变成了《春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是李白写的！”
“不，是杜甫写的！”
“不是李白写的，也不是杜甫写的，是白居易写的！”
“不是白居易写的，是李商隐写的！”
桑老师的太阳穴在隐隐鼓动，她深吸一口气，打断他们的话，“够了，这首诗是孟浩然写的。”
桑老师见他们丝毫没觉得自己错的多离谱，但为了找寻自己这位语文老师的最后一点成就感，她还是在垂死挣扎中开口问道：“春眠不觉晓的下一句是什么？”
“老师，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虽然桑老师对他两这略带震惊的语气很不爽，但她还是忍住自己的脾气，耐心地引导他们说出答案。
齐澄双手抱胸，一张胖脸洋着自信的笑容，抑扬顿挫地背诵道：“春眠不觉晓，蚊子处处咬。夜来大狗熊，吓得满街跑。”
齐澄刚说完，任辞盈就捧腹大笑，“你个笨蛋，根本就不是这样背的好吗。”
已经被重创一次的桑老师把期望寄予在任辞盈身上，任辞盈也感受到老师对自己的信任，清了清嗓子，“春眠不觉晓，有点小烦恼。大家晚上好，不好也拉到。”
这是桑老师当小学语文老师的第十个年头，现在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教学水平产生了质疑。
特别是齐澄听任辞盈背完后，还用一种非常童真的眼神看向她，“老师，我和任辞盈谁背的才是对的？”
桑老师刚努力平复下去的怒火差一点又要反扑，她面带职业假笑，“你们两个现在去办公室门口给我站着，一直站到这节课下课。然后你们把春晓这首诗给我抄十遍，不，是五十遍，下个星期一交给我。”
任辞盈和齐澄一左一右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像两个门神一般。
他们偶尔会对视，但都会默契地冷哼一声然后移开视线。
后来，班级里的人都知道，讲台旁的左右护法闹翻了，他们现在可是死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