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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难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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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作态之人,不配!
“依我看,姜郎君是不想娶我的,莫不是因为自己在父亲那里没有话语权,才转而将目标转向我,我自是知晓的!”她坐在地上,也是得意地坐着。
女子虽然矮了男子许多,但是,在吵架这一方面,她可从未输给过任何人,就算是南州市场的那泼辣的大娘亦是她的手下败将。
故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话,说得没错。
在他面前得了上风,好像是自己现在此刻最开心的事情了,就连那边河里的花灯虽是美得不可方物了,但是,好心每次遇见她,都能无形之间波动自己的心绪,波澜起伏。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祝祈风起身,拍了拍坐麻了的腿,“你想不想要去放花灯?”
她这是在邀请自己?
姜醒玉清冷的面容之上,唇间多了一丝笑意;他便嘴里的一句,“既然你无聊的话,那我就勉强委屈一下,陪你这无家可归之人去看看!”
嘶……
祝祈风无语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来不来?姜郎君!”她已经是拿了两个花灯,走到了河边,反正就在河边,这花灯都到了眼前,就顺了她的想法。他不等眼前人下一步动作,便是自己迈开步子,走向了她。
究竟是哪一步?他从此就开始走向了她,缓慢地走向了内心一直在呐喊的那个声音……
她蹲下来,抬起头,昂首抬眸看着他,同时还把手上的另外一个花灯递给了他,手上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
“接着呐。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京都城的人吗?难道你不知道京都的花灯是来干什么的!”祝祈风自眨巴眨巴着眼睛,好不惬意地说道。
把襦裙掖在一起,避免沾到水湿了裙摆。
而那人,也是同样如此,半蹲在她旁边;直到花灯被放置好了在河面上,看着那远去的花灯,祝祈风什么都没有说,两手轻轻地握住,抵在下巴处。
闭上眼睛,似乎是在许愿一般。
灯火就在那刻忽然亮起,万家灯火就在眼前,借着灯火的光芒,他看清楚了月色下的那张脸。
那张脸的主人虽是闭上了眼睛,可是自己与她就在咫尺之间,自己的心早已乱了,扑通扑通地急速跳动。
他看得那张脸竟是入了迷,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忽然见他要起身,也就不管河面飘走的花灯了。其实他在那一秒的时间里,刚刚好也出现了一个念头。只是,年少时的心动,少年不知,少女亦是不知。
他赶紧起身,二人因为距离过于近了,蹲下来的时候不记得。站起身的时候,祝祈风发觉自己与他,距离相差不到一寸。
胳膊在不经意间已经挨到了某人的手。祝祈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赶紧转过身去看向另一边,以此来缓解这奇妙的气氛。
尽管周围的环境吵闹,可是他们俩好像是被隔绝在外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愈发紧张的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呼吸之间的动作就像是北边雷击中了一般,触发到了身上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有些难以忘怀。
河对面的男子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瞧,那不是那日的女娘嘛!怎的又和另一个郎君再见面了?”
听见自家郎君又在议论别家的事情,这位夫人便是扯起他的耳朵,“你是不是不记得上次我说了什么?”
“不敢不敢,夫人的话,我哪敢忘记,只是觉得眼熟罢了。”话毕,她抬眼望对面一看,心下一想。
“还真是那日的小女娘,怎的又换了一个郎君......?”
为了缓解自己的哥哥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她抬头望着月亮,心里默念‘退婚要紧’,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要是让后来的他知道,那时的自己一直在想着退婚的事情,怕是要掀开屋顶,生上三天三夜的气也哄不好的那种。
今夜亦是回到将军府,他也仍旧是沉浸在那时的环境了,倒是第二日一早才想起来还有淮玉公主在外面没回来。
那天夜里,她一直想着退婚的事情,避免自己对他动了别的心思,可是,又是一个晚上没睡着;想想居然是为了那个讨厌的姜醒玉,就觉得不值。
同样,睡不着的又岂止是她一人;远在百米外的将军府的姜醒玉,就算是睡着了,梦里也是她的模样。翻来覆去,就是不想睡着在梦里看见她的模样,看见了就越是心里起了对她图谋不轨的心思。
甚至,那一夜;他有了娶她的二次想法,那个念头终究是抹不去,也拿不走。于是,他就看了一夜的书,嘴里念的还是这书上的内容。
看见书上的‘祝’和‘风’二字,便是会时时刻刻想着她的模样,不断地在脑子里回忆起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幕,风扬起了她的鬓边碎发,遮住了眉眼,他居然有了想要为她撩上去的想法!!!
书籍被全部扔到地面上,乱作一团。
他瘫坐在地上,靠着桌案。一夜屋内灯火通明,阿莫在隔壁的小屋子里睡得可香了,以至于他看不惯了,甚至都听见了呼噜声,便是直接起身开门,走到门口,直接打开门,走到阿莫的榻边,直接掀开被子,大喊一声“阿莫!”
阿莫直接一个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榻边,不等自己看清楚,便是被直接一拽,陪着他坐在院中一夜未眠。
此刻阿莫只想问问苍天,“苍天呐!郎君这是发什么疯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仰天长啸,奈何深夜无人回应~
一副小媳妇委屈的样子坐在旁边替他磨墨,硬是打起精神陪他熬了一个晚上。
一早醒来,便是在吵闹声中被催着。
“夫人,老爷!您救救我吧!阿莫真的熬不住了……呜呜呜~”阿莫是趁机从姜醒玉的屋内出来,便是直接往老爷夫人那处跑去。
昨夜花灯节才走,一早就瞥见许多女娘郎君在等着那些老板开摊,买走节后的花灯。
“何时发生?怎的如此惊慌?”姜城急急忙忙从榻上起来,连头发都未来得及梳,就直接穿好衣衫从屏风后出来。
阿莫跪在地上,哭喊着自己实在是熬不住了,还说他从未见过郎君如此模样,就是从花灯节回来后,一夜未睡。还拉着自己在那里坐了一夜,还大声地读着一些从未碰过的书籍。
“哈哈哈哈哈!好事儿啊!夫人,好事儿!”说着,不等阿莫把话说完,便是直接大笑着走向榻边,坐下与温颜交谈道。
“这……怎么就是好事儿了?老爷?”一脸疑惑,温颜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这哪里好了。
此时此刻,他已不在屋内了。刚刚的初晨,一抹青白耀阳的光芒从窗榭处投来,他便是立即恢复了清醒。
顿觉自己怎么在这里,而不是在榻上!
朝外看了一眼天光,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了,自顾自地去了厅堂,也就早到了一点点。
“郎君!”
走过的婢女小厮纷纷行礼走过,只见桌上的这些膳食点心早已摆满;迟迟未来的父母这时也到了门口。
“醒玉,今日怎么比我们来得还早啊!”温颜开口道。
姜城拉着夫人的手,坐在他面前的两把椅子上,抬头看看呆愣在桌前的儿子,“坐下。”
“是,父亲。”
姜醒玉刚刚洗漱过来,整理好一切后就急匆匆地来了。
“阿莫呢?父亲?”是以他从他们俩进来时就没看见阿莫,平日里阿莫比他起得还早,就没见过阿莫赖床过一次。
温颜笑着,再就是看了看姜醒玉,随后夫妻二人便是相视一笑,姜城对他说:“他呀,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儿!别说了,快吃吧。”
他自己做的好事儿?他怎么不知道?吃之前还下意识的拿着点心咬在嘴边,迟疑了一下。
一边的父母吃得有些慢吞吞的,可是,脸上却又是带着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