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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难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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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来那日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半天了,还是不出来,烨没有丝毫动静。守在门外的阿莫有些无聊,打盹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从远处而来的公主。
马上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起来迎接公主。
“公主,郎君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这是要拦着她不准进去的样子。
淮玉对着彩环回头,微微抬起下巴,“彩环,上!”
不明白淮玉公主这是在干什么的时候,阿莫听见身后的动静。便是知道之姜醒玉出来了。看见姜醒玉打开门出来了,淮玉公主立马笑脸凑过去,小女子对男子的那种扭扭捏捏的姿态颇胜寻常。
“醒玉,你可是饿了?又或是想出去逛一逛!?”怀着期待的心情,淮玉上前问道,彩环把阿莫拦在身前,不准他凑上来打扰公主和郎君在一起的时间。
“彩环,你这是干什么?让我过去。我家郎君出来了。”阿莫怎么也不是,也不能对彩环怎么样,她可是淮玉公主的贴身婢女。
“哼!不行!”彩环看着公主和姜郎君与越走越远,而自己面前的这个跟班却是跟不上了,甚是得意地叉着腰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阿莫,“你就让我家公主好好地和姜郎君聊一聊吧!”
阿莫急得都快跳起来了,奈何彩环这家伙居然以自己的身体来挡住前方的路,阿莫实在没办法,只能看着自家郎君被这个黑心眼的婢女的主子拐走。
并肩走在一起的俩人,各有各的心思。
姜醒玉收到信鸽,得知一女子自称是祝祈风,而且想要见他,便是立即出府,可是开门的时候不巧被公主撞见。眼下已经让淮玉跟着自己走到了府门口,不得不找个借口甩掉她了。
门口的侍卫瞅见淮玉公主来了,立即行礼了一声“公主。”
“醒玉,你是要出府吗?我可以陪着你的。”一旦被公主缠上,就不能轻轻松松地甩开了。从前只要是看见淮玉公主,他就知道自己定是要耳根子不能清静了。
眼色好的一个侍卫上前问道:“公主,是否要属下准一马车?”
淮玉无视道:“快去快去!本公主要和你家郎君出去。”敢如此无视旁人的就属她淮玉公主最拿手。
俩人挨得很近,就差淮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粘着手臂不分开了。
“公主,我要去那种地方,你还要去吗?”姜醒玉甩了甩手,顺便整了整被淮玉拽乱的袖子。
站得直直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便是对付公主的绝佳法子;再加上这挑不出毛病的句子,淮玉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装作不懂的模样,可怜巴巴地问道:“醒玉,你说的这是什么地方,我可以去吗?你带上我好了!”
不等他回答,眼前这人自作主张地替自己决定了。
这不是他姜醒玉的为人处世的风格,他也是敢自己去驳回淮玉的。
“公主!算算之前那几次,公主您那次不是和我出去便半路吵着闹着要回去,这次我是要去解决我父亲交给我的事情,公主可以高抬贵手否?”姜醒玉此时的耐心早已被公主的死缠烂打给耗尽。
看着他严肃且有些吓人的脸色,淮玉便是知道这次不是随便出去,她便是放手让姜醒玉走了。
彩环先阿莫一步,可是看见的却是自家公主独自一人落寞的背影立于将军府大门口,“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淮玉低着头,唉声叹气。“彩环,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想父皇母后也是想念本公主了。咱们收拾收拾便回宫去吧!”
准备马车的侍卫回来,看见门口空空荡荡。随后询问旁边的人,得到的回答是“公主回去了,改日再来!”
“啊?”
如此草率的吗?
从将军府出来,直走后第一个十字路口左拐第一家便是崔家的书楼。
当值的小厮看见姜郎君来了,立即上前来相迎,“郎君请!”
被请上二楼的书房后,崔解才慢吞吞地来到书房内。
“姜郎君可算是来了,等得在下实在辛苦。”随即就要以摔倒的姿势扑到他怀里去,没承想被躲开了。
“调皮!”崔解指着姜醒玉笑道,“走吧,人在另一边。”
在另一间屋子里等候许久的祝祈风,早已没了耐心。把玩手里的琉璃坠,一直在看这些文字。
直到听见冥门口的声音,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在那里听见过,依稀记得南州时,祝家大院之外,一男子的声音传入耳中,是提醒她注意来往的马车。
“小心!”
便是那一声‘小心’,被她记在了心里,现在都印象深刻。
“祝娘子,这便是将军府的姜郎君了。是否需要我——”崔解眼珠子滴溜滴溜。之后便是听见姜醒玉一句话。
“出去!”
“好嘞!姜郎君,小的这就出去呢!”崔解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来自南州的小娘子千里迢迢来此京都寻找姜醒玉,而不去找那将军府的主人。
“郎君,可否需要备几道小菜或者几壶酒?姜郎君这不是来了嘛!”也算是平日里跟着崔解惯了,懂得的都懂。
阿牧笑嘻嘻地,“不需要,你只要守好门口,别让外人进来就行了。”
崔解嘱咐道,刚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的人就说:“那烨包括郎君您吗?”
“嘶——阿牧你是活腻了吧?你家郎君我是外人吗?”作势便是抬手要打他,阿牧也知道郎君爱开玩笑,也不躲。
“好好好,行行行。快去守着去!”催促阿牧赶快站到门口去,崔解好奇也有,但是,总归是他将军府的事情,就算是好友也不能听人家墙角。
嗯!崔解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好的,郎君请放心。”阿牧点点头,向后转站到屋子门口。
屋内两人。
气氛顿时到了极点,谁都不打算开口似的。祝祈风实在憋不住了,本来想等着姜醒玉向开口,本想着女子出门在外就该含蓄些,都是父亲教给她的道理,怎么到了这京都便是不怎么管用了呢!
姜醒玉见她一言不发,就只是站在窗边,手里的琉璃坠甚至有些显眼。
“祝娘子,你这是.....”
今日她一身青色,袖子上的几朵海棠花衬得她有些娇艳欲滴,粉唇之上,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明亮且深邃的。鼻子左侧的一颗痣,点得恰到好处。耳铛也仅仅只是寻常的款式。
如今看来,她竟是一个失家之人,穿着不似此前那般富裕了。廉价的披帛系在襦裙之上。
“姜郎君,我家的事情,你是知道了。我父亲为我定下的这门婚事,我不想,也就此作罢了。我想你也是不肯与我只见过一面,就成为这复杂的关系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
之前的事情都是长辈定下的,现今父亲早已不在,祝府也覆灭;她祝祈风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祝祈风了。
姜醒玉不知道她为何只身一人前来找到自己,便是也要装模作样与她私下聊聊。
“我知祝娘子为家父离去而深感悲痛,如今你我的婚事,我亦是和祝娘子一样,只是……事关祝姜两家,即便祝家做主的人不在了,也应该与我父亲商谈一二。”
姜醒玉仔细观察她的一言一行,他立即猜想到祝家这把大火肯定不是寻常的火,不然为何她祝祈风就算是活了下来也不立即去找自己,而是等到了京都再来。
门外两人拥挤在一起,崔解细声说道叫阿牧不要挤自己,要想成大事,必须自己第一时间听见这至关重要的话。
“阿牧,起开!”
两人扒着门缝,崔解实在挤不过阿牧,支起身子来,“阿牧,起开!”
这一大喊,属实是震惊到了屋内的二人。
“姜郎君,这——”她指着门外,趁着他不注意,收起了琉璃玉坠。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崔解说完话之后,立即捂住自己的嘴,赶紧大声喊道:“阿牧,你干什么!我好好的玉屏,你怎么给我打碎了!去!快去给我守着那里,不到天黑不准进来!”
“是!”
门外主仆二人一场酣畅淋漓的戏,实在是让屋内的二人惊讶。
“我听闻淮玉公主早已住在将军府,既然公主都在了,我又岂会人心拆散一对鸳鸯,你说是吧?”祝祈风言下之意不是不知道,都拿出淮玉公主出来了,这活生生的挡箭牌不用也是白费,为何不利用一番。
淮玉自从将军府回来公主府,就一直坐不住;倒像是心里有事,怎么也安静不下心来。见公主这个样子,彩环也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都已经住进去将军府了,这京都的百姓怕是都以为淮玉定是将军府未来的女主人了。可是,淮玉石知道姜醒玉不喜欢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妹妹一般对待自己,从未逾矩。
“你不懂!彩环,你要是喜欢一个郎君,你可会主动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淮玉双手托着脸颊,坐在镜子前,一直在看着里面的自己 。
难道是我不够漂亮或者是……
“公主,奴婢是不会有喜欢的郎君的;奴婢一辈子都跟着公主,绝不会背叛的!”彩环的那颗忠诚的心是好的,但是,绝对是答非所问。
“算了,你还是向下去,我想静静~”松开左手,示意彩环下去。
公主府大门口的牌匾还是当年姜醒玉十三岁时亲自为淮玉提笔写下的‘公主府’三个大字。如今,鎏金的字体刻在那块醒目的牌匾之上,每每想起来公主府的牌匾是姜醒玉亲自为自己设计的,心里就欢喜,期待着某天可以以堂堂正正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唤他郎君。
女儿家的心思,终归是都藏在了那香气扑鼻的香囊内,随着时间的推移,香气却始终不断,依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