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足球同人】》深海潜水王

1、第 1 章

　　尤利安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遇见这个低年级哨兵了。
　　总之新一批哨兵升入第二层以来，那个名叫凯·哈夫茨的哨兵就围绕在他的身边。尤利安不知道他想找自己干什么，每次只要视线一对上，这个绿色眼睛的年轻男孩就会诡异的开始脸红，然后开始躲避，最后只留给自己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
　　尤利安有些不胜其烦，然而烦躁的情绪并不会堆积，每次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又懒得去找人理论清楚。自己的精神体偶尔会飞过去衔走男孩盘子里面的黑麦面包，于是偶然间他看到过男孩胸口佩戴的铭牌上面写着“凯·哈夫茨”，这也是他为什么知道男孩的名字的原因。
　　莱昂在白噪音室待了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尤利安靠着墙壁站了有半个小时，那个偷窥的小鬼也已经在对面的茶几后面坐了半个小时了。尤利安抬头看了看显示屏上面毫无动静的名字，终于下定决心想和这个小男孩谈一谈。
　　绿眼睛小鬼看到他朝那边走过来反而还神经兮兮的往后面看了看，然后发现自己身后就是墙壁，于是又朝着四周看了看。身边的人大多数行色匆匆，不是赶着去白噪音室就是急着回去开周末party，只有尤利安这个无所事事什么都行的躺平向导陪着格雷茨卡来白噪音室做各项检查。
　　所以当发现尤利安就是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凯先是愣住了，然后就立马起身想溜。
　　他过长的腿伸在茶几下面，猛地起身差点把茶几都掀翻了。尤利安伸手按住了茶几才避免在这里闹出会让几乎所有哨兵抓狂的声响，很自然地坐在凯的对面，那只蜂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在凯试图挪开目光时跟着移动，不让凯逃离眼睛的对视。
　　“凯·哈夫茨，你好，我们需要谈一谈。”
　　凯只能坐下来，红色从脖子升腾到耳尖。
　　……
　　格雷茨卡的情况其实还不错，至少不需要额外的高级向导进行精神梳理。克罗斯远程主持了这次的各项检验，最后结束的时候冷笑：“希望你的考试准备一切顺利，不然的话我找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担忧这个适合度假的身体状况。”
　　格雷茨卡当然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接下来的哨兵考试主考官就是克罗斯。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在门外看见尤里，反而是那只蜂鸟迎了上来，然后停留在他伸出的手指上。
　　格雷茨卡摸了摸小鸟的头顶：“尤里呢？”
　　“在这。”声音从前面响起，格雷茨卡这才看见坐在茶几前面的尤利安，以及尤利安对面的卷毛男孩。
　　他的精神体，一只灰狼已经先于他的脚步走到了尤利安脚边，蜂鸟见状也扑棱翅膀飞到灰狼身边，然后收起翅膀落在了灰狼的背脊上。
　　尤利安伸手抚摸着灰狼的头顶，微微抬起头对着对面的男孩说道：“这是莱昂·格雷茨卡。”
　　“你好。”格雷茨卡站到了尤利安的旁边，率先伸手。但是对面的卷毛男孩好像不太领情，有些不太情愿地站起来，伸手回握：“凯·哈夫茨。”
　　这个名字他都是有些耳熟，下意识扭头看向尤利安，尤利安耸耸肩，甚至不需要精神触碰或者语言解释他就明白了格雷茨卡的意思：“这是你们哨兵的事，我不了解。”
　　凯看着两人默契的对话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收回手之后就拒绝和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对视，反而将注意力全盘其中在那两只精神体身上。
　　在看到蜂鸟给自己梳理羽毛时，这个呆愣的男孩眼神中都透露着温柔的笑意。然而下一秒灰狼猛地抖落了一下身体，蜂鸟站立不稳只往旁边滑落，凯下意识伸手去接，灰狼的嘴更快，一把把蜂鸟咬进了嘴巴里面。
　　“见鬼！莱昂！”
　　尤利安的手直接卡进了灰狼的嘴巴，湿漉漉的小鸟在灰狼嘴巴里面滚了一圈，然后被尤利安一把拽回来。
　　格雷茨卡伸手提溜着灰狼的后脖子皮还没来得及教训他的精神体，对面除了开始寒暄了两句话的男孩忽然暴起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尤利安愣住了，格雷茨卡也愣住了，这个男孩没有半点打了人应该道歉的意识，反而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尤利安：“你没事吧？尤……布兰特？”
　　尤利安手里的蜂鸟趁机飞了出来，扑棱翅膀挡在已经拱起身体、喉咙里面发出低吼声的灰狼面前，格雷茨卡捂着脸和尤利安一样傻眼，三方沉默，这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带着一如往昔的刻薄。
　　“格雷茨卡，看来你的确需要一次检查，只不过这个时间点早了一点。”克罗斯手里拿着一堆的档案纸站在几步开外，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场闹剧。
　　……
　　“脸上怎么样？”尤利安凑近了仔细查看着格雷茨卡脸上的情况，那一拳的确没收手，砸得又准又狠，颧骨青了一大片。尤利安在想是不是他错怪这个男孩了，有没有可能他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莱昂，跟踪自己其实是想一拳抡死莱昂。
　　格雷茨卡龇牙，挡住了尤利安的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这一拳的罪魁祸首坐在他们对面，卷毛脑袋耷拉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克罗斯坐在办公桌后边双手十指交叉，蓝色的眼睛扫视三人，神色冷静：“怎么回事？”
　　尤利安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格雷茨卡也无意难为低年级的学弟。来的路上尤利安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他，除去跟踪尤里也没有多大的事。但是好歹尤里是个向导，这样明目张胆的跟踪还是需要一个交代。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敲定了主意。尤利安率先踢了一脚格雷茨卡示意他别说话：“克罗斯先生，凯是为了帮助我才出手伤人的。”
　　“帮助你？”
　　“是的。当时我的精神体在和莱昂的精神体开玩笑，凯以为莱昂是在攻击我。”
　　克罗斯没有笑：“所以格雷茨卡你被一个低年级哨兵揍了？没有提前预判到？”
　　格雷茨卡心里一凉，尤利安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托尼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刻薄。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三个人精还没开始演戏，坐在那儿的凯倒是良心难安似的开口说话了。听到凯的声音的灰狼从趴着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声响，绿色的眼睛紧盯着凯。
　　没等格雷茨卡有反应尤利安就伸手往灰狼头上敲了一下，这匹威风凛凛的狼瞬间不服气，朝着尤利安低吼。
　　格雷茨卡有些无奈地拎着它的后脖颈：“回去。”
　　这一个插曲过后克罗斯懒得再看小年轻秀，大手一挥让他们自个儿解决。三个人一只狼一只鸟被扫地出门，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凯刚想开口说话，一条白色的蛇忽然从他脚边滑过。蜂鸟看到了也不怕，反而扑棱翅膀在白蛇面前起起落落，灰狼好像怕白蛇咬蜂鸟一样，龇牙看着白蛇。然而白蛇看都没看它俩一眼，径直朝着房间里面滑行，门在它面前悄然打开，在它进去后又悄然关上。
　　尤利安扶额：“托尼会嘲讽你的，莱昂。他的蛇压根就不想理我们的小朋友们。”
　　格雷茨卡把灰狼收回了精神领域：“没关系，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凯局促不安，看着尤利安和格雷茨卡的对话心里相当难受，又因为自己鲁莽伤人不对，不敢再表露什么。本来就害怕在尤里面前表现不好，这下好了，印象分估计直接扣到负数了。
　　尤利安似乎是察觉到了凯的低落情绪，然而他并不准备展示得更加大度。说实话，看到莱昂的伤他是真的有些生气，气完之后又无奈，毕竟这小孩是担心自己。
　　在格雷茨卡到来前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顺利，总的来说就是凯在当锯嘴的葫芦，除了看着自己脸红就是在结结巴巴解释，尤利安的问题他是一个不落但是没有一个说清楚了。一时间尤利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只能坐在那里听这小孩继续结结巴巴。本以为莱昂来了可以终结这种尴尬，没想到这小孩直接上升一个级别化身一拳超人。
　　但是那双绿色眼睛看着他的担忧又不像是假的，所幸莱昂知道他的心思，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步子迈了没几步莱昂忽然又转了过去，对着站在原地的凯说道：“不用再跟着尤里了。”
　　然后就没有了。
　　尤利安有时候也想感慨，不愧是莱昂啊，总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凯站在原地，有些失落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其实他并不想跟踪尤里，他只不过是……算了。
　　凯拍了拍脸颊，试图说服自己这真的是错误的行为。但是就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裹挟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离尤里近一点。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