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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夫君醉酒情况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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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解决,有关林秀桃与王永来的事件已经传遍几个村,几个镇。
村子的人从风吹草动中知晓王永来尸体所在位置,纷纷组织,对王永来的模样心疼至极,随后将惨不忍睹的样子掩埋。
埋在桃园深处。
终于有机会睡到日上三竿的谌舟舒,自然不能错过这不可多得的好日子,侧头看看窗外,多么美好。
正内心感慨万千,一偏头却——
“你咋还在?”
如今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是一见到齐常临内心就无比烦闷,鬼知道这人嘴什么时候就不饶人了。
反倒齐常临抱臂问:“大王不归山?”
谌舟舒转过身,背对齐常临毫无兴趣道:“怎么你也劝我,山上有什么好玩的。”
似乎是背对的姿势不够舒服,说着又平躺,手枕在后脑勺翘起一只腿,“如果能选择,我可不会想当鬼王。但我别无选择。”
齐常临抿一口茶,看向谌舟舒毫无抱负的姿态道:“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
谌舟舒自然不记得。他记仇可以第一,可记其他事,脑子边缘都不一定碰的上。
“说过什么?”
齐常临接着:“你与我打赌。”
提起打赌,莫名其妙的记忆充斥脑海,那日的事浮现眼前,谌舟舒记起来那天。
‘赌你对我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赌我对你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在谌舟舒想起这句话时,齐常临也脱口而出,见齐常临欲要再说,立马打住:“好了你别说了!”
此刻,有种被好兄弟翻出非主流时期黑历史一样的尴尬。
大写的尴尬仿佛贴在谌舟舒脸上。他鞋都没穿,弹跳下来跑到齐常临身边,两手握住齐常临一只手,紧握道:“我求你,别说出去,好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根筋搭错,非要说这种话,不过看齐常临的样子,似乎并不清楚谌舟舒为何要这样。
毕竟对于齐常临来说,这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于是挣脱开被谌舟舒紧握的手,慢条斯理用手帕细细擦拭道:“我发现你是对的,我已经看不透你,对你的了解还只停留在暴殄天物的嗜血魔头。”
谌舟舒见齐常临的动作,尴尬收回手不安挠着脸回答:“有没有这么夸张。”
齐常临停下擦拭的动作:“你不像他,但你又是他。”
谌舟舒:“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你不听。”
齐常临:“但你不是他,又是谁?”
谌舟舒脸贴桌面百无聊赖道:“我要是跟你说,你不还是不信?”
良久都等不到回答,这也是齐常临的一贯作风,听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干脆闭口答,要么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老觉得不舒服。
谌舟舒理解地打了个哈切:“我知道你会说什么所以你——”
话只一半,齐常临的声音就介入进来。
“我信。”
谌舟舒听齐常临的回答,瞬间就很想逗逗眼前这位一丝不苟的男人:“我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你信吗?”
齐常临回:“我信。”
谌舟舒直起身子,双手支着下巴:“在我所处的世界,只剩下两点一线。是直入云霄的高楼大厦,是地下的飞驰而过。”
齐常临依旧回:“我信。”
这反常的举动与反常的答案,一度让谌舟舒认为眼前的齐常临被调包。
为了缓解当下的气氛,谌舟舒如平常“哈哈”干笑,抛出疑问:“你真信呀?”
齐常临还是——
“我信。”
奇了怪了。谌舟舒内心犯嘀咕。他左打量右打量,实在又发现不出眼前人到底真不真假不假,也没这么仔细揣看过。
直到微风从大门吹入,顺道带着股淡淡伴着花香的酒气,侵入他的鼻腔,他才恍然大悟。
眼前这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人,喝酒了!
虽然谌舟舒不知道齐常临到底喝了多少,但从齐常临嘴里对他满满的信任来说,喝的不少。
总听齐常临一口一个“我信”的好生无趣,因为他说了老半天,到头来齐常临可能一句话都记不住,酒醒后照样一口一个“你到底是不是他”。
他已经摸清楚齐常临的底了。
不过眼前人喝酒后的状态与他完全不同,只是总爱听什么信什么罢了,要放他身上,只是轻酌一口能狂唱一宿的歌扰民。
正思考着,齐常临又带着他这与未喝酒别无两样的姿态开口说道:“既然你同我今日敞开心扉,我也必回。”
“啊?”
齐常临一眨眼道:“我做过一场梦,梦中我死在忍辱负重的一夜,梦很真切,或许现在才是梦。”
谌舟舒问:“然后呢?”
齐常临接着道:“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想把你杀了,剁碎喂深山野兽。”
“…………”
还不如不说,谌舟舒舌尖一顶腮帮:“你其实可以不说话。”
“好。”
总算消停一阵。
谌舟舒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刚要绕过齐常临走向门口,手腕在摆动时被齐常临反握。他问:“你去哪?”
火热的触感刺激着肌肤的每一寸,谌舟舒任由齐常临就这么抓着,眉头一皱:“怎么这么热?”
本已放飞的心因齐常临的古怪而收回,抬起另外未被齐常临控制的那只,试探地手背贴在齐常临额头,口中喃喃自语:“怎么额头也这么烫。”
看样子是发烧加醉酒,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谌舟舒轻叹气,在手从齐常临额头离开后不久,齐常临“咚”一声,一头栽在桌子上。
眼见这样不是办法,总不可能见死不救,于是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框,从院子的树后闪现出一只鬼怪。
“小的参见大王!”
模样还是当真不忍直视,谌舟舒无奈挠了挠眉心道:“附近有医馆么?”
鬼怪想了想,指着身后:“回大王话,有是有,不过……大王您去医馆做什么?”
谌舟舒没空解释这么多:“这样,你帮我照看一下齐常临,我去去就来。”
还没等鬼怪回答,谌舟舒便跑着离开院子,鬼怪看了眼屋内又看了眼谌舟舒离开的方向,只能手足无措呆在原地。
毕竟这门上画着几个明晃晃灭鬼的符咒,明眼的都不敢进去,像它们这种没修为的小鬼,一进去怕是要灰飞烟灭。
谌舟舒跑了好远的路,总算凑够几副药材,又马不停蹄赶往回去。
等再次回到院子,却见本应该在屋内照顾齐常临的鬼怪,此刻竟拿着根竹竿站门口向里面戳什么。
此举一见谌舟舒内心尖叫,急忙上前:“你干什么?!”
鬼怪收回竹竿藏在身后,满脸无辜道:“戳戳齐公子死了没。”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少说!”
谌舟舒鞋跑掉都没理一个劲冲进屋子,怕齐常临真有个三长两短,好在肌肤的温热感并未减弱。他命令着外头不停向里面张望的鬼怪:“给我打盆水来。”
“是!”
可等鬼怪打好水却并未进屋,而是呆愣愣地站在门口,等着两只死鱼眼什么话也不说。
谌舟舒从杂物柜里翻出来灰尘布满的砂锅,向门口看一眼:“你进来。”
鬼怪“噗通”跪地求饶道:“小的恳求大王,小的还不想死!”
谌舟舒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鬼怪委屈地指着门上画着两个大大符咒引着谌舟舒过去,一抬眼,多半是齐常临醉酒烧糊涂了的杰作,摆摆手道:“算了你还是走吧,这里我能行。”
鬼怪对谌舟舒磕了三个响头,一溜烟没了影子。
跑的还真快……
谌舟舒拿了块沾湿的布子,扶正齐常临的脑袋后一拍在齐常临的脑门上。
齐常临吃痛,迷迷糊糊睁眼摸着额头:“这什么?”
谌舟舒没心情回他的话,只说了声“自己扶着”就去清洗砂锅,生病后的齐常临也是听话,也没过多问,老实地扶着额头的湿布。
来来回回忙前忙后一个时辰,终于将这退烧的药材熬上,等有空去看一眼齐常临此刻的情况,发现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脱了靴子爬上床榻上躺下。
等熬好药,谌舟舒为其盛了一碗,走到床边。
“起来喝药。”
齐常临一听声音便醒过来,脸转向谌舟舒:“有毒吗?”
谌舟舒嗅了嗅:“有。”
齐常临:“我信。”
“……你别信了,喝药行不行?”
齐常临点头,接过谌舟舒手中的药大口喝起来。
看着齐常临将药一饮而尽,谌舟舒倒还佩服起自己的手艺来。反正他之前喝中药是各种死亡表情,从没有像齐常临这样淡定。
此刻的齐常临颇像那病秧子美人,眉眼耷拉,嘴唇微薄只有淡淡的血色。
谌舟舒本想将碗放回桌上,去给齐常临额头的湿布再换一次,但手腕再次被一根手指勾住。
即使在生病中的齐常临力气依旧很大,谌舟舒准备的动作停下转身去问:“怎么了?”
“药好苦,你陪我。”
这又是什么话!!
谌舟舒耳根子一红,心脏不受控制狂跳。
又是一句。
“药好苦,你陪我。”
齐常临这是在……撒娇??!!
谌舟舒内心直呼受不了。虽然他对男人确实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可齐常临不对劲,齐常临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呀!
房间里太过于暧昧,谌舟舒强咽口水心里慌的厉害,此刻好想逃避这里去深山老林当猩猩。
为了不让病中的齐常临瞧出破绽,谌舟舒下了决心,一屁股坐在床边,任由齐常临的手紧勾着手腕。
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敢动啊!
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