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9、乔雅晴的小把戏 ...
-
一学期一晃就过去了四分之三。期中早已经成为过去时，期末考试也开始逐渐被提上了议程。乔雅晴和郑岩大概都开始忙于自己所教的课程期末考试的事情，出现在校园里的次数似乎减少了。而梁程泽因为没有教学任务，同时刚好手中的工作又到了一个阶段的完成，所以时间反而比前段时间要宽松了许多。
在校园中看到乔雅晴和郑岩比较频繁的时候，梁程泽感到失落；现在见到得少了，他却感到更加失落起来。每次走在校园的路上，梁程泽都会下意识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却已经很少能够看到熟悉到能让他打招呼、甚至是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面孔了。偶尔听到一声“梁老师好”，是他所在实验室的博士生、硕士生或者本科生；或者有时候，会有人亲切地喊他一声“小梁”，是梁程泽那不常露面的实验室老板。
这种失落感觉上似乎很强烈，可是却又模糊得完全抓不住。梁程泽自己猜测，不知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现在太孤独？因此当梁程泽看到百年难遇的裴毅出现在MSN上时，便忍不住发了信息给他：“学长，好久不见！”裴毅马上回复：“学长好！”
梁程泽的双手放在键盘上，本想和裴毅聊聊自己心里那种说不清怎么一回事的感觉，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反而是裴毅先问：“学长，上次您交给学弟我的任务，不知学弟完成得是否合格？那个大陆女孩后来情况如何？”
“报告学长，你真是赞啦！至于你说那个女孩子啊，不知乔老师后来又和她说了些什么话，她夹掉小孩，和冯哲分手了。”梁程泽随手敲出这些字，回答道。没等裴毅回答，梁程泽又说：“如果没有学长那些调查资料，证据确凿，恐怕冯哲还不死心，会继续纠缠吴素琪吧。”裴毅发了个有些搞怪的笑脸过来，梁程泽又说：“这件事情能够解决，第一个该感谢的是你小子啊。”裴毅的笑脸比刚才更夸张了些：“学长，你这样讲我会害羞的啦！”
和裴毅聊了这几句，梁程泽突然感到那种失落的感觉似乎少了许多，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来。他没急着再说什么，而是将聊天视窗拉到最顶端，将刚才这几句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还没看完，视窗右边闪动的箭头提示他，裴毅又说了什么。梁程泽将鼠标滚轮滑到最下面，看到裴毅有些好奇地追问关于这件事的详细下文。
梁程泽略一整理思路，便将从自己将材料交给乔雅晴，一直说到了冯哲自称是海陆两栖退役，声称要将自己当砖头砸碎。裴毅有些夸张地惊呼：“哇嘞，学长！记得我们服役的时候，听说就是海陆两栖、三栖最喜欢和宪兵打的啦！看冯哲说这些话，很有可能当年蛙人常常跟宪兵挑衅的事情，他也有份的哩！”梁程泽有些得意地回答：“也许有过吧？听说四字头学长那个时代，宪兵挑战两栖、三栖都是赢。这个冯哲，他不是宪兵的对手啦！”
“有两两九营六〇〇梯梁程泽学长在，谁都不是对手啦！”虽然隔着屏幕，但仅仅透过MSN聊天窗口的文字，梁程泽也感觉得到裴毅脸上有些促狭的灿烂笑容。没等他说话，裴毅又道：“学长可是忠贞表率、宪兵中的宪兵哩！在那个冯哲面前一站，杀很大喔！”梁程泽平素和裴毅开惯了玩笑，两人也喜欢互相打趣。不过在嘴皮子功夫上，梁程泽终究总是比裴毅差了一截。
看到这几句玩笑，梁程泽仿佛又回到了在台湾和裴毅还有其他一班要好的弟兄们一起插科打诨、登山远足、骑单车打漆弹外加一起吃吃喝喝的日子，暂时忘记了这些天那种莫名的难受，心情也开朗起来。他马上反击：“算了吧，我看你才是宪兵两三幺型男帅哥营出来的台湾特优品吧！”裴毅一定是在电脑前笑得前仰后合无法打字，过了一分钟才回复：“哪有啦，学长！我都很低调，个性内向容易害羞，都只能以背影示人啦！”
梁程泽还想再说些什么，裴毅却突然又追问：“那，学长用宪兵战技制服了那个冯哲之后呢？”梁程泽便又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边，说到乔雅晴替吴素琪请自己喝咖啡的时候，梁程泽不由得对那家咖啡厅颇多赞美。
正说着，冷不防裴毅突然插话，放了一支冷箭：“学长，小弟觉得，可能是因为对面的人不同，就显得环境也不同了唷！”梁程泽下意识地“哇咧”一声，可还没等他答话，对话窗口紧接着又跳出一个裴毅的经典眯眼笑容。
“学长不要乱讲啦！”梁程泽明白裴毅的意思，急忙辩解，“乔老师早就死会了的，没我什么事的好吗！”说到这里，梁程泽想起了郑岩。可是似乎两人也并没有过什么表示，只是因为那次在路边长椅的第一印象，他才一直以为乔雅晴是和郑岩在一起。况且前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好几次能看到乔雅晴和郑岩一起走在校园里，两人说说笑笑也很默契的样子。
不知为何，写到这里，梁程泽突然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停了一会儿，网络另一端的裴毅见梁程泽没再发言，便调侃道：“凭学长的条件，死会活标没问题的啦！”梁程泽扯扯嘴角笑了一下，自己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笑实在不太自然，好在也没有人看到。
虽然如此，梁程泽的玩笑话还是照样发了出去：“你说的那是你吧！我哪里有那种本事，学长快别亏我啦！”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就将最近看到乔雅晴的行为罗列了出来。可他心里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向裴毅说明自己和乔雅晴真的没什么，还是纯属一种不吐不快的发泄？大概两者兼而有之吧。
裴毅看着梁程泽这些叙述，笑容却不由得从嘴角溢出满脸。看着梁程泽陈述了半天，裴毅终于忍不住说：“学长，别掩饰了，去告白啦！”这句话一跳出对话窗口，梁程泽突然沉默了下来。他本想从头脑中搜罗些理由来反驳裴毅，却反而发现，自己找到的那些理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更别说裴毅了。一时间，梁程泽不知说什么才好。
通过对话窗口长时间的沉默，网络另一端的裴毅觉察到梁程泽的踌躇，又鼓励他：“学长，快去啦，就凭学长这么优，妹嘛都倒贴，一定旗开得胜手到擒来的啦！”看着电脑，梁程泽终于慢慢地敲出了一句，回复过去：“你小子少来了，乔雅晴和郑岩在一起很般配啦，我还是不去现眼的好。”
“学长！”另一边的裴毅似乎表现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学长刚刚说他们两人尤其在学长面前很高调的是不是？那不过是女生为了让男生在意自己，故意玩的把戏啦！”梁程泽有些疑惑地地发了个问号过去，裴毅道：“学长，这方面我是过来人啦！当年媛媛不就是这么把学弟我骗到手的哩！”
看着裴毅提起温楚媛，梁程泽又带上了一抹不由自主的微笑。在裴毅结婚后再提起恋爱那些事的时候，梁程泽才知道原来之前有一段时间裴毅的情绪低落，是因为温楚媛告诉他自己要相亲，并且还和相亲对象相处了好一段时间。现在想想，那时候温楚媛大概就是玩了个小把戏，想要逼裴毅表白。结果裴毅实在太腼腆害羞，最后还是人家温楚媛一个女孩子先告白。想到这里，梁程泽忍不住又笑了。
不过对裴毅说的这番话，梁程泽还有些将信将疑，也不知如何回答。裴毅倒是颇为体谅地说：“报告学长，学弟我还有点事，请求先行撤离。刚刚的那件事，学长可一定要好好想想，不要错失良机喔！”说着，裴毅的MSN头像一闪，状态变成了“离开”。
梁程泽条件反射地回复了一个“Bye”，关了对话窗，一时间有些走神。他有意地想要做点别的事情，环顾四周，正好看到上次吴敏卿写给他的纸条。梁程泽突然想起似乎自己在吴敏卿的空间留过言，不知她回复了没有。想到这里，梁程泽随手挂上代理，打开了吴敏卿的空间。
看到自己每一条留言下面，都有吴敏卿长篇大论的回复，梁程泽不由得有些好奇，毕竟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留言被回复这么长，都会有兴趣的。可是当他打开每一篇日志查看详情的时候，似乎又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吴敏卿回复得很长，而且看起来似乎充满感情，梁程泽却觉得有些不知所云。对于自己的回复，吴敏卿偶尔引用一两个词汇，而且既然是回复在自己留言下，那么应该是看过留言内容的。可是从那回复的内容来看，似乎又和留言并无太大关联，除了抒发她自己“对大中华民国的深挚热爱”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表达出来。
一篇篇日志翻下来，梁程泽发觉吴敏卿在每一篇的回复基本大同小异，不是抒发“心中的热爱”，就是抱怨对现状的不满，除此之外，就全都是一串串华丽的形容词和副词了。文辞华美，只可惜内容空洞了些。
梁程泽始终也没看懂吴敏卿的回复和自己的留言、以及她自己的日志正文究竟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不由得皱皱眉，摇了摇头，退出了代理同时关了网页。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39、乔雅晴的小把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