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下的希望》Ting0609

4、不溫柔的世界裡，盡可能溫柔的活著

　　一回家，就躲進房間裡，把下午會談的資料整理一下，直至吳倩進房喚我……

　　見我沒有反應，吳倩輕搖了我的身軀。我才回過神來，看向她……

　　倩！怎麼了？

　　妳想什麼？連我叫妳都沒有聽見……

　　沒想什麼！只是在整理資料，看得入神了！沒聽見聲音。怎麼了？找我有事？

　　到點吃飯了！下午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也沒吃東西。讓自己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才有體力工作。

　　妳這樣一說，肚子好像餓了！走吧！

　　和吳倩在一塊，總是能輕鬆的面對自己，因為只有她才明白我所有的事情，也只有她才能看到我此刻的心情……

　　晚飯後，又回到了自己的房裡，只是這次不是坐在書桌前，而是在櫥窗旁，看著街道上的景色，人來人往的人潮，似乎為這個街道點綴成一個熱鬧的馬戲團，散發著許多快樂氣息。

　　看著這樣熱鬧的夜晚，我的心也輕鬆了許多，是下午那場淚水小雨，將我的心洗滌了一下的關係吧！讓我可以輕鬆的坐在這，看著人潮所帶來的最美的風景……

　　就帶著這樣的心情入睡吧！或許能讓我做一個美夢……

　　果然ㄧ夜好眠，雖然我沒有那麼難睡，但最近確實睡得不好。

　　轉頭看了一下時間，7:50，這麼早……

　　既然都醒了，那就早點去公司再把資料整理一下，等衛總到公司，就可以跟他說明會談的內容。

　　花了半小時的時間，整理好服裝儀容，步出房門時，聞到了！吳倩弄好的早餐……

　　妳今天比平常早了不少，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醒了，就想著再躺回去，搞不好會睡過頭，那不如早點到公司。

　　一面說著，一面往餐桌方向走……

　　是睡不好嗎？
　　吳倩，端著弄好的早餐，走向餐桌……

　　睡得很好！

　　那就好！快吃吧?

　　對了！倩，妳的書寫得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很順利！放心，我的書沒有什麼問題，我有很好的素材可以參考。

　　啊？什麼素材？
　　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是個秘密……

　　這麼神秘，難不成妳想到很好的素材了……
　　是呀！

　　喔……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囉！

　　早餐就在兩人愉快的談話中結束……

　　衛盛大樓

　　遠遠就聽到這位小姐，高分貝的打著招呼，平常也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但論起工作能力，卻是一個好助手。

　　妳今天比平常還早……

　　是呀！今天起得比較早，所以早點來了！

　　吶！妳的黑咖啡……
　　曉真將手上的咖啡遞給了我……

　　謝謝妳的咖啡，沒有妳，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

　　那當然！我可是妳續命的助手……

　　俏皮的樣子，讓人覺得想笑……

　　是……小助手，待會我要跟衛總討論事情，妳能不能幫我跟祁總秘書聯繫，敲一下下次會談的時間。

　　那有什麼問題，交給我吧！

　　就知道妳最靠得住，這是祁總秘書的電話……
　　好！晚一點我聯繫，聯繫好跟妳說

　　嗯！那我先去找衛總了！

　　衛總，請問能跟你討論一下祁總專訪的事嗎？

　　可以！進來吧！

　　謝謝衛總！

　　專訪遇到了什麼問題了嗎？

　　那倒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想跟衛總問問，祁總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希望能多瞭解他一點，在寫專欄的時候，也比較好與他應對……

　　他是什麼樣的人，妳怎麼不自己透過專訪的方式去瞭解他？我說的，與妳觀察到，不見得會一樣。所以，這問題要靠妳自己去努力。

　　我明白了！謝謝衛總，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婷，昨天妳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怎麼會在街道上哭了？

　　昨天已經解釋過了！因為眼睛進了沙，所以才流淚，沒有發生什麼事。衛總，你別多想了！

　　就怕妳遇到事不說，沒事就好，去忙吧！
　　見她不願談，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好！那我先出去了！

　　對了！晚上把時間空出來，跟我出去吃頓飯。

　　吃飯？是要去應酬嗎？

　　不算是！

　　可，衛總，我不太適應那種場面。

　　妳想多了，要真的是應酬，不會帶妳去。只是單純跟我一起吃頓飯，很久沒有一起私下聊聊了，祁總也會去。

　　妳當做陪我這個朋友吃飯，就像以前那樣。自從妳升上組長後，就沒有一起吃過飯，對我也保持了距離，讓我有點難過……

　　衛總！瞧你這話說的，我只是不想讓人覺得我是靠關係上去的，何況你是老闆，更容易被誤解。既然衛總懷念，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我先出去準備下一次的會談，晚上見了！「衛俊逸」

　　好久沒聽到她這麼叫了，也很久沒看到她這麼甜的笑容，從那時侯她開始決定朝主編位置前進的時候，就沒再聽過也沒再見過，今天她這個樣子了。
　　心情變好，好像周遭的所有事情都跟著變好，這是所謂的正能量效應嗎？（笑）

　　真的很久沒這麼叫過他，再喚名時，還是挺順口的……

　　在衛總辦公室發生了什麼好事了？瞧妳的嘴都快裂到後腦勺去了。

　　剛從外面吃完中餐的曉真，走進來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瞬間回到和他一起的時光。
　　什麼時光？
　　就不告訴妳。
　　小氣！

　　看著這小臉鼓起的樣子，真的讓我笑得不行。
　　好啦！別氣了，再生氣，臉上等等會有皺紋……

　　回到我剛進衛盛的那時候。

　　妳是說，妳剛進衛盛時和衛總一起，打拼度過疫情肆虐的那段時光。

　　是呀！那時候我跟他都很拼命，我也是那時候慢慢成長，學會了堅強面對現實。他在我生命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像哥哥，更像家人般的存在。

　　妳倆當時形影相隨，同業ㄧ度還傳出妳和衛總是一對的，搞得妳快受不了。衛總澄清後，妳也為了主編位置，開始與他保持距離。

　　沒辦法！人的與論會害死一個人，我當時怕沒有辦法承受這些不好的言論，也怕壞了他的名聲，只好做出這個決定。

　　不過！這也抹滅不了妳和衛總的並肩而行的情感。我還真希望妳和衛總能在一塊，這樣就有人給妳依靠了。

　　妳腦袋裡，想得什麼！ㄧ天天的，沒個正經。

　　對於曉真這番話，我並不樂見，畢竟我與他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對衛俊逸更是沒有這樣的情感

　　曉真，預備在開口時，就被直接制止了……

　　好了！打住，趕快工作，與祁總的第二次會談時間敲定了嗎？

　　敲定了，下周三，上午10:00

　　兩人有默契的，都在開口閒聊，專心在自己的崗位上，在這樣忙碌中，時間流逝的特快……

　　這些資料，都整理好了……

　　曉真將手上的資料，遞給了我……

　　好！謝謝！也快到下班時間了，弄好手邊的事，妳就下班吧，今天週末好好休息。

　　那妳呢？

　　我手邊還有資料沒弄完，弄完就離開！

　　好！我就先走囉！下星期見，拜……
　　拜……

　　與曉真道別完，開始忙著資料的整理，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再抬頭外面的天色已顯得更暗了……

　　曉真剛下班時，還是黃昏，天還挺亮的，才一下的功夫就那麼暗。

　　站在落地窗窗邊的我，喝著茶，舒緩一下身體的疲勞。身後突然響起ㄧ道在熟悉不過的聲音，

　　忙完了嗎？婷

　　轉過身，笑著

　　忙完了

　　走吧！坐我的車，我們去餐廳，家威也在那。

　　我拿著包，走向他，並問著去餐廳的方法……

　　你今天自己開車嗎？

　　是呀！妳不想被誤解，只好讓司機下班，我充當司機囉！

　　那ㄧ抹溫和的笑容，是他的招牌，平常看不到，只有私下時才能看見……

　　說的好似很委屈。

　　那不是嘛！有必要這麼介意嗎？

　　我只是不想處理這樣的問題，能省一事是一事，何況我現在還有專欄要寫，不想出什麼意外。

　　好……懂……所以我才自己開車。

　　就在兩人閒聊時，車上也到達了目的地。

　　先進去吧！家威在裡面，我去停車。

　　下車後，步入餐廳，遠遠就看見身著一身白色休閒套裝，坐在角落位置。他這身打扮與他俊俏的臉龐，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尤其女孩們更是交頭接耳討論著。

　　這情況我還是在外面等衛俊逸好了！我可不想因為他被投以無數的刀劍。

　　正準備轉身離開，聲音在背後響起……

　　不是已經來了，怎麼還往外走？

　　還不是因為你太招搖了，想要命，所以不想單獨跟你同桌。但這話只能在心裡說。收拾一下表情，轉過身，笑了笑……

　　祁總，我是想說在外面等衛俊逸，怕他找不著路。
　　俊逸對這兒很熟，不用妳在外面等，外面冷，先進去。

　　看樣子逃不掉了……

　　好！我們進去……

　　就這樣帶著忐忑的心情，與他一同走進，並選了一個與他鄰近的位置坐下……

　　衛俊逸停個車，怎麼停這麼久，我現在真是坐立難安，他實在是太顯眼了！

　　這時衛俊逸剛好走了進來，坐在了我身旁的位置。

　　怎麼還沒點菜？

　　在等你！有人沒見你來，坐不住……

　　祁家威一副抱怨的模樣，與他平常樣子不同
　　明明就是你太顯眼，都成了焦點還不自知，真是個沒神經的人……

　　餓了吧？衛俊逸邊看著菜單邊詢問

　　當然餓了！都到飯點了。

　　經理，幫我上菜吧……

　　好的！請稍等片刻

　　三人飯局就在點餐的過程開啟……

　　對於下次的會談，妳想好怎麼採訪了？

　　祁家威一副慵懶的樣子，臉上卻沒有往日的嚴肅，反倒給人一種非常陽光的感覺……

　　我大概有想法了！只是要看祁總給的答案，是不是這次專訪的內容，還是會像上次一樣，犀利的提問問題。

　　聽這口氣，似乎有點不滿呀！

　　當然啦！明明你才是受訪人，搞得我好像才是受訪人，問的問題也都與這次內容不太符合，讓我有點受挫……

　　哎呀！婷，在家威手上，受點挫，不虧……

　　衛俊逸一副看戲的模樣，調侃的語氣，真讓人想揍他……

　　衛俊逸，你到底存什麼心？幫我還是幫祁總？

　　欸……我都不幫，你們倆自己解決。

　　他一副置身事外，不想捲入紛爭的樣子……

　　那你在那兒，加油添醋……

　　我只是實話實說，家威的性子，會這麼做不意外…

　　這跟妳常說的世事無常，很多事都意料之外，不是一樣的嘛……

　　那是……

　　竟然一時詞窮，好啊！衛俊逸，你就故意的……
　　好啦！別生氣了！

　　我哪有生氣呀！

　　妳那張小臉，寫著我很不高興，你就故意給我難堪，對不？

　　真不甘心，被他說中了！這就是多年的情感的優勢……

　　你們倆感情不錯，要不知道還真以為你們倆一對。
　　祁家威看著眼前的兩人，心裡突然湧現了不太愉快的感覺……

　　誰跟他一對，他就是個欠揍的傢伙。

　　衛俊逸臉上滿是笑意，眼前著這女孩，把他當成衛俊逸而不是衛總……

　　是！當然不是一對，我們是有著並肩而行的情感的朋友。

　　並肩而行？

　　她剛進來那會兒，遇到疫情肆虐，很多公司、餐廳都受到了影響，我這裡也不例外，那時候公司的貿易，受到了影響，差點維持不住。在那時候，婷，提出了把公司做一個轉型，往媒體業界發展，畢竟那時能正常維持運作，不太受影響的，就是媒體業了。

　　那時候我忙著找資源，她忙著說服投資者，在那段期間還寫出了一些關於疫情下的專欄，敘述因疫情而被迫隔離無法順利工作的人，還邊寫邊哭呢……

　　邊寫邊哭？

　　越聽越好奇……

　　因為心疼那些人，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他們的處境。

　　打住！衛俊逸，該說的說呀，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准提。

　　好！我的大小姐，我懂分寸。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挨著撐過來了。

　　原來你們有這麼深的情感。

　　是呀！不過她就是太倔了，不願意我給她職位，要靠自己努力往上爬。說她是棵雜草，沒有歷經滄桑歲月，怎麼能開出漂亮的花？如果雜草被人呵護著，那就不是雜草，而是溫室裡的嫩芽。我也好由著她了……

　　祁家威，看著眼前的女孩，有著不言而諭的心情…

　　我只想成為我想成為的人，而不是別人希望的樣子，並在這個不溫柔的世界裡，盡可能溫柔的生活著。

　　眼前的女孩，明明看起來就需要人保護，卻有著不服輸的性子，自己背負著重擔往前走，令人欽佩…

　　這女孩身上的特質很特別，這是他當下的想法……

　　行呀！婷，又想出了新的詞彙啦！

　　才不是！這是最近看到的一句話

　　是嗎？
　　嗯！很不錯的一句名言，寫專欄遇到瓶頸或心情低落，都會看看書、看看海，看看天。能讓我忘卻了不記得的事，想起我是為了什麼而努力……

　　那我得向妳學習、學習。

　　你……算了唄！光應酬就夠你忙了，看書的時間，頂多就你入睡前的時間，這樣一本書得看到何時？

　　瞧妳話說的，我不愛書似的。

　　只見一個可愛的女孩，趴在桌上，臉上帶點因微醺後，被染紅的氣色，顯得格外美麗。

　　不是才喝一口嗎？怎麼醉這麼快？

　　她向來滴酒不沾，酒量當然不好。現在這樣，怕是睡著了。
　　衛俊逸解釋著……

　　你也喝了，就不要開車了！我送她回家，司機送你回去。

　　話語剛落，祁家威起身走向已趴在桌上睡著的女孩，攔腰抱起，向外走去。衛俊逸也並行在側，隨後搭上祁家威的車離開……

　　祁家威則駕著衛俊逸的車，載著不醒人事的楊婷婷回家。

　　大樓樓下，祁家威將車子停好後，看著副駕駛座的女孩，明明看起來就需要被照顧的人，怎麼可以韌性十足的這樣生活，她的世界到底曾發生過什麼事？

　　祁家威向副駕駛的她抱下，走向她的住家，

　　按下門鈴，應門之人—吳倩

　　你是……

　　吳倩看著抱著婷婷的男子，臉上帶著疑惑……

　　我是婷婷上司衛總的朋友—祁家威。

　　原來是祁天集團的祁總，婷婷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會你親自送她回來？

　　沒事！她喝了一些紅酒，不勝酒力醉了。衛總，也喝了酒不方便開車，所以我送她回來。

　　好！快進來吧！

　　她的房間在哪？

　　在左側的那一間，我來開門。

　　祁家威小心翼翼將熟睡的人，放在床上。轉身前，目光停留了一會才離開房間。

　　吳倩將她身上的鞋子褪去，蓋上被子後，也跟著離開房間。

　　祁總，今天謝謝你送她回來，她應該是開心喝多了一些，明天起床又要哀嚎頭疼了。

　　吳倩想著婷婷哀嚎的場景，不免覺得好笑……

　　她一直都這樣生活嗎？這樣逞強的生活。

　　祁總，用這話形容她，可見並不瞭解她。她並不是逞強，而是不得不堅強，因為她所面對的一切，需要有強大的心智，才能讓她一次又一次從深淵爬上來。

　　她的故事，從來不與外人提，我和衛總也從不提，等到她想說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妳們很保護她……

　　不是保護，而是她的故事、不是外人可以隨便說。
　　即使我們都知道她的心背負很多，也知道她為何如此，也只能默默支持她。

　　所以祁總，你從未進入她的世界，臉上那心疼的表情，可以不用表現出來，因為她需要的從來不是心疼，而是能讓她放心交付所有的人。

　　我明白了！先離開了。

　　離開楊婷婷家後，不斷反覆著思考吳倩的話，她的話是如此令他受挫，從未有人可以讓他如此無力，這是他第一次感覺挫敗的感受。

　　隔天一早，窗外的太陽照進了房間，喚醒了熟睡的人。

　　哇……頭怎麼這麼疼？

　　突然意識到什麼，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間鬆了一口氣，便起了身下床，往外走去。

　　起來啦！頭疼了對嗎？先過來吃點東西，才可以吃藥。

　　吳倩拿著止疼藥放在桌上，旁邊備了一杯白開水，交代著……

　　深怕被罵，她乖乖的照著指示做著……

　　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是祁總送妳回來的。

　　祁總？不是衛俊逸嗎？

　　他也喝了酒，怎麼送妳呀？難得聽妳喊他名字，想開了。

　　私下就這麼叫，公司還是會稱呼他衛總。

　　這是好事呀！妳之前可是私下都叫他衛總，能改口很好，才不會那麼有距離。

　　好像也是……

　　楊婷婷露出了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看到的人都被感染那一抹快樂……

　　快吃吧！吃完早餐，休息一下把藥吃了，就不會那麼不舒服，以後不要喝了……

　　知道啦！昨天是因為開心，所以喝了幾口。

　　在兩人一人一句的過程中，電話突然想起，

　　來電顯示的人—祁家威

　　他怎麼會打給我？

　　快接吧！或許有什麼事要說？

　　喂…祁總，你打來有什麼事嗎？

　　方便碰面嗎？

　　現在？

　　下午

　　可今天是週末，我沒有上班，專訪的資料也都還在公司。

　　我沒有要做專訪，單純邀約妳出門，妳不是想多瞭解我嗎？這剛好不就是個機會。

　　好吧！下午見。

　　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