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各怀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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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因为有灯光普照的关系，一点都不黑暗，反而有着一种朦胧梦幻的美感。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还有上官老爷子在一旁的靠椅上坐着，他们微笑看着安安和上官枫在草坪上玩。看着安安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和眼神都特别慈祥，脸上的笑容也是发自于内心深处。
不过，看到苏墨和上官翼一起走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变了。上官老爷子眯了眯眼，眼角余光处有着一丝窃喜。苏老爷子则是不怒自威地看着上官翼，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上官翼整个人穿透。苏老太太和蔼地看着苏墨，冲苏墨摆了摆手，示意她过去。
苏墨微微一笑，走到苏老太太跟前叫了一声：“奶奶。”
苏老太太笑了笑，应了一声。
上官翼在一旁承受着苏老爷子的审视，他面不改色的叫了一声‘苏爷爷好，苏奶奶好’。之后，他把眼神移向草坪，一双宛若晨星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在草坪上玩耍的安安。
看上官翼还算有点气概，苏老爷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表示什么。
这个时候，上官枫抱着安安从草坪上回来，他表情欣喜地看着苏墨，说道：“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没等苏墨说话，安安已经从上官枫怀里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苏墨的脖子，酣甜的叫道：“妈妈，安安想你了。”
苏墨把安安抱过来，她冲上官枫微微一笑，以示回应。之后，她在安安那粉嫩嫩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说道：“妈妈也想安安了呢。告诉妈妈，安安小宝贝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呢？”
安安抱住苏墨的脖子，撒娇说道：“妈妈，安安很乖哦，一点都没有惹太爷爷和太奶奶生气呢。安安都在自己玩，还有上官叔叔也在陪安安玩。”
望着安安乖巧懂事的样子，苏墨的心瞬间变软。苏墨温柔宠溺地对着安安一笑，说道：“是吗，这样说起来安安宝贝是个乖宝宝咯……嗯…”苏墨眉眼含笑，说道：“…那妈妈要亲亲安安宝贝，以示奖励。”说着，苏墨就在安安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惹得安安‘咯咯咯’直笑。一时间，整个草坪都回荡起安安那清脆悦耳的笑声，
上官老爷子和苏老爷子、苏老太太、上官翼、上官枫，他们在一旁看着苏墨和安安相处的模式，不由得同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只是，上官翼的笑容格外的特殊。那笑中有欣慰，有满足，有苦涩，最后，多种错综复杂的情绪急剧转换，在望向苏墨和安安的同时，它们汇聚成了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其中的情愫，令人深思。
别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上官翼的这个转变，可上官老爷子却是全部都看在了眼中。上官老爷子望一眼宛若幽兰的苏墨，看一眼似金童般的安安，再看一眼沉稳优雅的上官翼。上官老爷子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了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后被和蔼之色所取代。
一旁，上官翼一步步走到苏墨身边。
看到上官翼近身，苏墨抱着安安正对他。
安安不明所以，他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跟自己相似的上官翼，微微嘟起了小嘴。
上官翼慢慢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抚上了安安的脸蛋，他声音略显低沉，却不失柔和的说道：“安安，想不想爸爸呢？”
说完这句话，上官翼就有种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在面对安安的时候，看着安安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有办法保持自己的沉稳老练风格。就好像是一个惶惶无措，害怕犯错的大孩子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上官翼在心底问着自己。但他却找不到答案。很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
而上官老爷子和苏老爷子还有苏老太太，甚至于苏墨，他们都能看出来上官翼的小心翼翼，以及眼底的那一抹惶恐？他们都明白，上官翼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在意，也是因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怎么处理。
站在旁边的上官枫，他听到上官翼说那句话，看到上官翼的举动时，他整个人傻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安安，他眨了下乌黑清澈的大眼睛，语气憨甜的说道：“爸爸，叔叔，你是在问安安想不想爸爸吗？安安告诉你哦，叔叔，我妈妈说了，安安的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安安长大就能看到爸爸了。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我爸爸和你一样高吗？他是不是不喜欢安安呢？为什么不回来看安安呢？”
无邪的童音，说出来的是最真实的话语。这番话语让面对无数人都能从容以对的上官翼词穷。上官翼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该说些什么。他张张嘴，欲言又止。不得已，他眼神幽深地看向苏墨。
看到上官翼的眼神，苏墨微微一笑看着安安，然后，苏墨转身对着苏老爷子他们说道：“上官爷爷，爷爷，奶奶，我带着安安到前面去一下。”
苏老爷子他们知道苏墨这是在顾及一些东西，他们表示理解。最后，在他们温和的微笑之下，苏墨抱着安安往草坪前面走去，上官翼跟在一旁。
“去花房吧。平时我都在那里办公。那里很安静，气氛也很好。”上官翼指着前面的花房对苏墨说道。
“嗯。”苏墨应了一声，抱着安安跟着他进了花房。
花房里什么情景，苏墨没有闲心去看。进入花房后，她抱着安安坐在了椅子上。
看苏墨坐下，上官翼也搬了椅子坐在她的身旁。
安静了一会，苏墨看着安安说道：“宝贝，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爸爸吗？现在爸爸就在你的面前。这个长得很帅的叔叔就是安安的爸爸哦。看到爸爸，安安应该怎么做呢？”
听到苏墨的话，上官翼特别柔和的看着安安。
对上上官翼柔和的注视，安安猛地一下把头扎进苏墨怀里，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苏墨的衣服。
看安安这样，苏墨知道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苏墨没有说话，她只是用自己柔和的举动来包围着安安，安定他惶惶的心灵。
上官翼也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晦涩。这样的晦涩之色一闪就被淡定取代。
过了好一会，安安才从苏墨怀里抬起头。抬起头后，安安怯怯的瞥了上官翼一眼，又飞快地把头埋进苏墨怀里。如此反复了三次。最后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安安直接从苏墨怀里坐起。他眨巴着乌黑灵动，同时闪烁着欣喜和不安之色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上官翼，软软地问了一声：“叔叔，你真的是安安的爸爸吗？”
看到安安不再害怕自己，上官翼只觉心里一喜，他点点头，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他说道：“是的，我是安安的爸爸。”
得到上官翼的确定，安安眨了几下眼睛，他又说：“那爸爸为什么不要安安和妈妈了呢？是不是因为安安不乖呢？”
上官翼表情一滞。过了一会上官翼才回答，他说道：“爸爸没有不要安安，只是安安那时候年纪太小不记事，所以才不记得爸爸。现在爸爸回来了，安安开心吗？”
虽说一直都想要爸爸，父子之间天生也有着一种难以舍弃的羁绊。但对于安安来说，此刻的上官翼还只是一个陌生人。在他心底，他虽然开心有爸爸，但他仍然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而苏墨，她自然懂安安的心理。
其实，苏墨之所以会决定让安安知道上官翼的存在，一多部分是为了让安安的心理健康的成长。但是，苏墨知道安安肯定一时难以接受上官翼的存在。一切都要时间磨合才行。此刻，苏墨的心思很简单，她只是想让安安先知道上官翼的存在，建立一个良好的心理。以后那是以后的事。重要的只是安安的心理转变。
或许是天生聪颖，也或许是单亲成长的孩子心理早熟。安安听了上官翼的话之后，他看了看上官翼，却最终什么都没对上官翼说。而是拽着苏墨的手，叫了一声妈妈。
苏墨含笑应声。之后，苏墨对上官翼说道：“上官先生，你也看到了。安安还是个小孩子，他虽然小，但也需要时间来接受你的存在。他已经知道你是他的爸爸。至于以后怎么相处，那都是你的事情。我相信，如果你们熟悉起来的话，他会接受你的。现在，还请上官先生不要太过于心急。”顿了顿，苏墨又说。
“已经很晚了，安安需要休息。如果可以的话，请上官先生对安安说声生日快乐吧。今天是他四周岁生日。”
苏墨的话让上官翼有些失去理智的心慢慢回归正常，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表情淡然从容的苏墨，说道：“我送你们回去。”说完，上官翼伸出手臂，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安安，把安安抱入怀里，他说道：“安安，生日快乐。安安喜欢什么，爸爸送你。”
被上官翼这么一抱，安安显得有些局促，他求救似地看向苏墨。苏墨却冲他微笑点头。
收到苏墨温和之中带着鼓励之色的眼神，安安眨了下眼睛。接着，他乖乖地任上官翼抱着自己，说道：“安安什么都不要，安安要和太爷爷、太奶奶妈妈回家。”
上官翼听了苏墨的话之后，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所以，上官翼笑了笑，说道：“好，爸爸听安安的，送妈妈你们回家，好不好？”
安安乖巧地应了一声：“好，谢谢叔……叔……”安安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但他依然叫了‘叔叔’，而非爸爸。
这声‘叔叔’让上官翼的心情有些低落，他表面笑着，抱着安安往草坪那头走去。苏墨跟在一旁。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回到了苏老爷子他们那里。他们回去的时候，上官枫已经不见，估计是去招呼客人。
上官老爷子和苏老爷子看到他们回来，都和蔼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苏墨走到上官老爷子跟前，对上官老爷子道了一声‘生日快乐’。安安也跟着说了一句。看着安安乖巧懂事的样子，上官老爷子乐得不行。
紧接着，苏墨又跟苏老爷子说回去的话。苏老爷子跟上官老爷子道别。却拒绝让上官翼送苏墨和安安回去。
上官翼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令上官老爷子都忌惮的人物，他还没有傻到去挑衅。更何况，那样的军车，那样的牌照，岂是常人所能坐得？
懂得这些，所以上官翼优雅含笑着跟上官老爷子送苏老爷子和苏墨、安安他们上车。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别墅区，上官翼才回来。
回来之后，上官老爷子跟宾客们打了声招呼，直接以有事情为由把上官翼叫进了书房。
书房中，上官老爷子神色平静的看着坐在那里不说话的上官翼，开口说道：“见了他们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上官翼抬起头看了看上官老爷子，说道：“爷爷，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管我？”
上官老爷子看了上官翼一眼，说道：“怎么，你很想我管你？”
上官翼唇角微微抽动，说道：“爷爷，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准话吗？”
上官老爷子突然瞪了上官翼一眼，说道：“要听准话？你还有心跟我要准话？混球玩意，臭小子，要不是你，我至于受那老顽固的脸色？你说你偷吃谁不好，非得偷吃他的孙女！偷吃也不知道擦干净嘴！难道你不知道咱们惹不起他吗？现在可好，那么好的玄孙却不能认回来，还得给人赔笑脸，连玄孙的姓氏都跟人家了。你说要我怎么给你准话？啊，怎么给你准话！！！你个混球！！”
上官老爷子的怒火不可谓不盛。弄得上官翼眼皮抽动，却什么都不敢反驳。看着上官老爷子的气稍微顺了一些，上官翼才说道：“爷爷，我跟她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哪里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不是今天她来说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认识她。再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算您再骂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还不如想想怎么办。我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儿子跟别人姓呢。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上官老爷子并不是不明事理。听了上官翼的话，上官老爷子的火气稍稍下降了些。缓了口气，上官老爷子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上官翼略作沉吟，之后说道：“爷爷，撇开苏墨背后的身份和地位不说，就单说她生下了我的孩子，就这点来说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她怎么想那是她的事。我必须要担负起我应有的责任！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长在受人歧视的环境里！我会竭尽我所有的能力，给予他最好的东西。”
顿了一下，上官翼又说：“爷爷，到了现在我就不再瞒您了……”说到这里，上官翼的语气变得有些晦涩，他接着说道：“爷爷，从10年前我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因为个人自尊问题，我隐瞒了您。其实……现在的我，已经没了生育能力……！！！”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让上官老爷子感觉被雷击中了一般。久久，上官老爷子才回过神，他说道：“小混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这么说，是谁告诉你的。”
上官翼苦笑，说道：“爷爷，您认为我愿意承认这样的事情吗？没有人比我更加的希望这是假的。可事实是它是真的。10年前我检查身体的时候，黄大夫就说过我的生育能力很低，精/子成活率几乎低到了%0.5……这样的几率，爷爷，您说这跟不能生育有什么两样？”
“当时我不相信黄大夫的话，去了很多的国家，找了很多的权威人士。可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断定我这辈子不可能会有孩子。爷爷，现在您懂了吗？”
把身为男人最隐秘，最损害自尊的东西坦白于人前，这其中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是难以想象的。上官老爷子身为一个男人，他当然明白上官翼说出这番话用了多大的勇气……
心痛于上官翼的情况，上官老爷子心底的怒气也跟着消散无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官老爷子说道：“小混球，那你想怎么办。”
事到如今，上官老爷子能说什么？而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它已经紧紧地束缚住了上官老爷子。在上官老爷子看来，自己的子孙只能跟自己的姓氏。这样才是对的！
其实说起来的话并不只是上官老爷子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这是几千万年的民族传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
摊开了一切，让上官老爷子明白了自己身处的情况，上官翼心底的压力跟着稍稍地减轻了些。他说道：“爷爷，为了孩子我必须要摆脱现在的婚约。因为，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背负压力活着。我要给他一个宽松的环境。我要让他后顾无忧。我要让外面那些人不能有任何的理由来攻击伤害他。至于苏墨，我会试着去喜欢她，理解她。如果她接受我，那我们会一家团聚。如果她拒绝我。爷爷，请原谅我，为了孩子我不会再结婚。我会换一种方式来对我的孩子，来跟苏墨相处。”
“你想解除婚约？”苏老爷子并没有在意上官翼说不结婚的话，他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上官翼点头，眼神坚定，他说道：“是的爷爷，我必须要解除跟眠雨柔的婚约。不过，我是不会亲自说出这句话的。今天起我就会着手安排这一切。我会让她自己公布解除婚约的话。也不会让眠家觉得我不厚道。我会做到让所有人看起来是眠雨柔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她。”
听了上官翼的打算，上官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最好。不结婚也没什么。反正还有二子在。到时候让他结婚之后多生几个孩子就是了。倒是你，只有这一个孩子，要好好地照顾。”
得到上官老爷子的支持和理解，上官翼感觉心里暖暖的，他说道：“爷爷，谢谢您的谅解。”
上官老爷子叹气，说道：“好了小混球，你出去招呼客人吧。你爸爸妈妈那里我来说。你办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你要记住，对着苏家那小丫头的时候要充足的表现出你男人的风度，别失了理智。咱上官家的人做事不能让人戳脊骨说咱不厚道。知道吗？”
上官翼应了一声，之后，走了出去。
上官翼出去后，上官老爷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自言自语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也该放手享清福了……哎……”一声叹息，上官老爷子沉寂了下去。
也是这个时间，苏三环路的军区大院中。苏墨和苏老爷子他们已经回到了家里。安安因为太累的缘故已经睡着。
客厅里，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还有苏墨都在沙发上坐着，只听苏墨说道：“爷爷，奶奶，事情就是这样的。明天我就会做一份协议。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会跟上官翼两个人协商。”
听了苏墨讲述的全部过程，苏老爷子开口说道：“墨墨，能不能告诉爷爷，为什么要说自己不结婚这样的话。难道你还喜欢那个小子？”
苏墨知道上官老爷子是在担心自己，望着同样担忧的苏老太太，苏墨心底一软，她说道：“爷爷奶奶，协议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10年以后安安已经长大，谁又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什么地步呢？再说了，在安安没有成年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跟别的男人结婚的。爷爷奶奶，其他事我可以听，但唯独这件事我不会让步的。不过，爷爷奶奶你们不用担心，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我会很好的生活下去的。”
苏墨这番坦白却又明事理的话，让苏老爷子和苏老太太的心情宽绰起来。他们和蔼的看着苏墨，一起‘嗯’了一声。最后，苏老太太说：“振刚，孩子大了，我看这事你和我就不要掺和了。怎么解决是他们自己的事。如果墨墨不能解决了，或是被人欺负了，咱们再出面就行。晚了，明天墨墨肯定还有事做。都去休息吧。”
苏老爷子点点头，苏墨起身道了一声晚安，就进了自己和安安住的房间。
可是谁又知道，看似所有问题都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可是，那事件之中息息相关的关节，又岂是三言两语、一个照面就能扯得清的？其实，这样也就应正了事事循环衍变的大道规则……
但凡是人，都逃不过命运轮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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