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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会演 ...

  •   戚鹤将抱着一身大伤小伤的鸯未眠回了神界,一落地就见两个人朝自己走来。其中一人他认识,是占了殷如身体的城千舟,另一人虽不认识、却也眼熟。

      两人走来向他们见礼,戚鹤将双手横抱着鸯未眠,只能微微颔首,看着城千舟身旁那人,问:“这位是?”

      那人拱手,开口如春风化雪,让人心生暖意:“在下陵始神君,久居神界。”

      “哦~”戚鹤将道,“我记得你。”

      鸯未眠附和着:“七十年前,您曾救过母亲一命。”

      陵始谦和有礼,推诿道:“举手之劳,怎敢当救命之恩。”

      城千舟目光一直落在两人身上,此刻佯装蹙眉:“你二人的经脉怎碎得这般厉害?”说着在暗处施了个法术,往二人身上罩过去。

      “障眼法。”戚鹤将这样想着。他不解,突然感觉怀里的鸯未眠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他低头,又顺着鸯未眠的目光看去,发现陵始正对自己疯狂使眼色。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暂且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陵始也道:“好像不止这么简单。我观二位小友,一个反噬波及神魂,一个大道尽崩啊。”

      城千舟装出关心则乱的模样:“你们下凡走这一遭到底是……”

      戚鹤将抽了抽嘴角,道:“我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我怕戚哥哥受伤,灵力不要命一样地用……最后灵力枯竭,情急之下动了神魂。”

      二人很快入戏。

      陵始蹙眉:“伤及神魂,若不好生调养,怕是会对小友日后的施法有很大阻碍。”

      城千舟道:“月姑娘还在等二位,且先随我来。”

      陵始又行一礼:“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话落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城千舟说是要带着两人去找月仓仓,但走得远不如他在凡间时快,倒像是刻意在等着什么。二人虽然心里疑惑,但想来城千舟没理由害他们,便一路沉默着。

      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动作快到三人都来不及看清他是从何处来的。他站定在几人前方,英气而自带威严,是帝摘月。

      城千舟面上无波无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帝君。”叫得顺口,想来是恶补了一下神界的人。

      戚鹤将仍然只是颔首:“帝君。”没有一点要将鸯未眠放下来的意思。
      笑话,当时他隔了三日才回到崖底,鸯未眠还在那浑身僵硬地躺着呢。手一搭上他的脉便只觉此人是拿着一条命往死里折腾,反噬成疾都是在夸他。

      戚鹤将现在毫不怀疑自己一松手鸯未眠连站都站不住,扶着自己也得往地上倒。

      帝摘月面上带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戚鹤将和鸯未眠一眼,嗓音温和:“二位小友这是?”

      城千舟道:“是我。两位小友为了我在人间的因果轮回,经脉尽断,差点命丧人间。”

      帝摘月仍然维持着那温和的笑意:“哦?原是如此么?那殷如往后可得小心才是,少往人间走动。”

      城千舟后背冷汗不断沁出,面上毫无破绽:“是啊,我们曾有生死之交,这才想到了请他二人帮忙。”

      “两位为人仗义、心性坚忍。既受了如此重伤,我作为帝君,也该履行保护之责,你们且随我来吧。”言闭他就转过了身,自顾自往前走去。

      城千舟给二人使了个眼色,马上告辞。

      戚鹤将抱着鸯未眠,脚下稳稳跟在帝摘月身后,看着对方在一处高山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介绍:“此处是扶月山,有人名唤‘扶月’居于此山。它由强大的结界所笼罩,山内灵草灵兽遍地生长,灵气浓郁,最适合调养身体、修复经脉。”

      戚鹤将道:“多谢帝君好意。”

      帝摘月摆摆手,又提醒道:“此山结界强悍,甚难破开,稍后我会将其开一道口,你二人趁此机会进去便是。一年之后的今日,我会再来此处,接你二人出来。”

      这次戚鹤将和鸯未眠一同致谢。

      帝摘月点头,掌心灵力运转,白光骤然亮起,闪得戚鹤将和鸯未眠齐齐覆住了眼,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念头:不愧是摘月帝君!

      本身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山前被白光触到就亮起了青色,一圈一圈以白光为中心荡开,像人间水域中的涟漪。青光被从中间斩断,裂出一道豁口,戚鹤将趁机而入。

      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震荡过后,白光湮灭,身后结界恢复原样。

      进来的一瞬间戚鹤将就觉得身上一沉,他将这点微小的变化忽略,转过身去看结界外,发现帝摘月已经离开。

      “帝君可真忙啊。”

      鸯未眠幽幽出声:“你没发觉什么不对吗?”

      “什么不对?”话问出口戚鹤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抱着鸯未眠变得吃力了——是神明之身的轻盈感不见了。

      “放我下来吧。”鸯未眠道。

      戚鹤将怀疑地看着他:“你站得稳吗?”

      “这结界内灵气充裕,疗伤尤其有效,撑起我这幅身子不在话下。”

      感受着体内外来温养丹田的灵力,戚鹤将眉梢一挑:“好吧。”随后将鸯未眠放到了地上。

      鸯未眠右脚脚尖先点地试探了一下,随后慢慢踩实、将左脚也踩在地上,戚鹤将彻底放手的时候他稍微踉跄了一下,幸好一只手一直搭在戚鹤将身上、后者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腰。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造。”现在连站地上都费劲。

      “也不知我这是为了谁。”鸯未眠装模作样地叹气,“辛辛苦苦救人,落得个经脉断裂的下场,最后还得被人骂,我好生命苦。”

      戚鹤将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和当初被绥溅了一身臭血差不多。

      “算了,这是什么东西?感觉不像你的?”戚鹤将手里拿着个蓝色的珠子如是问。

      鸯未眠仔细看了看,道:“的确不是我的啊,你从哪拿的?”

      “刚刚扶你站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鸯未眠接过,仔细研究了一下:“有点熟悉。”
      他又皱着眉努力回忆了一下,最后放弃:“想不起来。”

      戚鹤将道:“那就算了,左右看起来也不能害人,先收着吧。”

      “也好。”

      上方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响起一道清灵的女声:“二位,何故前来?”
      虽是个问句,可她说得不甚走心,完全是句场面话,又道:“我名扶月,姓帝。舍弟离月,口不能言。”

      闻此,两人抬头,见帝扶月一袭月白长裙,她身后站着一个衣着相似的男子,与之齐高,看着惧生。

      “戚满,字鹤将。”
      “鸯褚,字未眠。”

      帝扶月淡淡将二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道:“……随我来吧。”

      一路往上,帝扶月带着他们看了巨大的藏书阁、不能踏足的禁地、滋养灵物顺便压制灵力的灵泉。最后到山尖,往下是深而黑的天池,银河汇聚于此,往下流淌。抬头,眼前是大得似乎近在咫尺的明月。

      帝扶月道:“这天池底下就是月族人曾住的地方,看似深不见底,实则中间巨大断层、空无一物,最下面是月池,也是银河尽头。”

      戚鹤将颔首:“明白。”

      “我不是这座山的主人,你们想做什么随意,只是有些地方危险,此山境内用不了灵力,不要涉足。”

      “多谢。”

      戚鹤将轻微蹙眉,还是问道:“帝姑娘为何要与我们说这些?”

      帝扶月眸光微闪,道:“神明之躯,长生无时。你我萍水相逢,闲话而已。”

      鸯未眠察觉到了她话中未尽之意,问:“帝姑娘不喜山中?”

      “岁月经年,难免寂寞。”

      戚鹤将又问:“何不出去?”

      此言一出,帝扶月面上神色僵硬了一瞬,才道:“虽然寂寞,却也清静,如此甚好。”

      “姑娘说的在理。”戚鹤将道,“只是山中飞禽走兽、花草树木遍地生长,又有至亲在侧,何来寂寞一说。”

      帝扶月愣了愣,又道:“戚小友说的是。”
      她又扶了扶眉尾:“我有些乏了,便先行一步,二位自便。”

      说完帝扶月转身下山,帝离月看了二人一眼,才抬步跟上去。

      戚鹤将看着他们离开的放向,若有所思:“这位帝扶月……”

      鸯未眠看他一眼:“你也觉得,她有话未完?”

      戚鹤将与他对上目光,点头:“嗯。而且我觉得,他们和帝君有很多故事。”

      “就算有,想必也是几百几千年前的旧事了,与我们总归是扯不上关系的。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好好养伤来得实在。”

      戚鹤将打趣道:“鸯鸯这话,怎的这么像我说的?”

      鸯未眠接过话茬,故作深思:“看来还是相处久了,在戚哥哥的路上迷失了回来的方向。”

      “哈~”戚鹤将道,“不过你说的在理。经脉断裂、大道崩塌,趁着这一年时间,多养养。”

      鸯未眠挑眉:“若是养不好,你待怎的?”

      “那我可真真是要伤心得哭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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