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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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后，已经没入十月。由于眠大今年比平时晚一些军训，则军训后便是国庆。
裴知阳提出去季逢年家里，到时候附近能耍就耍。
“小巷那房子我还没打扫，你跟我一起啊？”季逢年散漫的说。
“行啊，我这么阳光勤劳的。勉强同意了吧。”裴知阳背好一个小包，看着季逢年。
又补了一句:“走啊！出发。”
季逢年真是被裴知阳逗笑了，裴知阳明明最不喜欢打扫卫生了。但听见是旁边那小巷，便也心甘情愿了。他知道，这是以前季逢年外婆住的地方。
季逢年讨厌权衡利弊，从小束缚很多。他只喜欢跟着外婆，可惜老人家还没看着他娶妻生子便走了。
那时候正值季逢年高二，他原本就和外婆说好，这周末去看她，迎来的是外婆去世的消息。
季逢年外婆曾经是在眠大教学的，所有在这附近的小巷住下。老人家住惯了，不愿搬到附近的老年公寓。高中时，季父季母也经常到国外应酬。季逢年便一个人，他想着等到大学上了眠大。有很多时间去陪着外婆，可他错了。
后来季逢年很后悔，他只感受外婆给予他的温暖。却忘记了，外婆身体一直不好，高中后他也因为学业，朋友和距离经常推脱外婆的邀请。未曾想，这就是永远。
其实季逢年一开始学习并没有那么拔尖，最多也就是中等偏上。或许人总是要经历挫折，才能变得更加强大吧。外婆走了，留下一副字条。
信上写着“逢年，外婆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你高中忙，爸妈都不在，外婆真的好想见见你啊。刚刚看着跟你的合照，外婆好想时光倒流啊。以后我不在，少和父母吵架。外婆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那之后季逢年一直很沉闷，裴知阳知道他难受。但他什么也没说，季逢年午饭间坐在楼梯口，他就在旁边等他。
那时候季逢年对他说:“你走吧。”
裴知阳是走了，不过二十分钟回来了。季逢年低头，在掩饰发红的眼角和手背上的泪水。
裴知阳从兜里掏出墨镜，默默给他带上。
“馄饨，吃点吧。阿年，你这么自暴自弃，你外婆会伤心的。”裴知阳蹲坐在他身旁。
“裴知阳，我在也见不到我外婆了。”季逢年颤抖的说。
那是裴知阳第一次见到季逢年哭的模样，以至于很多年后他都不能忘却。或许人的成长总需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少年期间的成长。
季逢年看着面前的人一直发愣：“怎么了？想什么鬼点子呢？还想收费不成？”
裴知阳佯装迎合：“那可不，v我50。”
季逢年叼着烟，将手机掏出:“五百够吗？”
裴知阳眼前一亮:“真的假的？”
季逢年痞笑道:“假的，五百够老子请个家政了。”
一弄收拾到傍晚，裴知阳气喘吁吁的窝在沙发上：“快去给老子买饮料喝，看你冰箱空的。累死我了，快犒劳我一下。”
季逢年没说话，穿上黑色冲锋衣出了门。巷口，季逢年接了通电话。
“买的房子不住，去住那个小巷子干什么？”
“离学校近。”
“季逢年，想好自己的身份在决定。”
“爸。”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这些年，他恨他。从不叫他，总是蛮横无理的叫他大名。
“我想我外婆了，就当我陪他，成么？”
季逢年在和他商量，电话那头最终没说什么。季父知道外婆是他的忌讳，不愿在逼迫他：“生活费不够记得和我说。”说完便挂了。
季逢年有些纳闷，他爸这是爱他吗？他不懂爱也不想懂。季逢年什么都有，他只缺一个情。
秋季的晚风让人觉得清爽，季逢年倚靠在墙角处，掏了根烟，点燃吸上。
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散在空中，互相套上，一股子厌世的劲。许烟像是大脑宕机了，突然走不动路。就那么站在那。看着烟圈下朦胧的季逢年。
季逢年在这时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烟雾逐渐消失，显露出他原本的样貌。居高临下的对视，令她再也忘不掉这个瞬间了，像是一场预知好的暴风雨前兆。
烟灭，发现一姑娘正搬着一大箱冷饮一愣不愣的瞅着自己。
看清来着，季逢年只痞笑道：“许同学，我当真这么养眼？”
许烟没说话，季逢年向许烟走来，一手帮她拿过冷饮：“去哪儿？”
“前面左转第三家。”
“你家住这儿？”季逢年玩味的笑着。
“我外婆家，外婆出国旅游去了，房子给我住着。”
“那外婆还真是识得人间趣味啊。”季逢年低头望向她，那双杏眼很好看。
今天她画的妆比较温顺，有种和之前都不一样的感觉。季逢年甚至觉得真tm纯，这个反差感实属让他感到有趣。
在马上到的时候，许烟将饮料重新接过：“谢谢季同学，就在前面，我自己过去就行。”
季逢年看着许烟这模样，觉着也没小巷那天那么绝情，更没军训那种清冷疏离感。
“还记得我啊？”季逢年189的个子往下看，有些许压迫感。
“嗯，我说了，你挺养眼的。”许烟回看他，不懈任何气场。说完这句话，别转身向前走去。
只看见她一身运动装，白色上衣系在腰间，腰身纤细，运动短裤下是修长笔直的腿，慵懒而又极具诱惑。
季逢年对着许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想到那天裴知阳夸许烟漂亮，不自觉的跟了一句：“嗯，是挺漂亮的。”
在她快完全消失在季逢年的视角时，突然偏头，眼中带笑:“谢谢季同学，那天台上演讲的很不错。”
季逢年不明所以:“那天你看了？”
“当然，都火遍贴吧的人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很引人，谢谢你送我回来。”
季逢年还没弄清她什么意思，许烟就消失在视线中。
随意去小巷旁边街道的711便利店买了点饮料，又找老板买了包烟。
“煊赫门，谢谢。”季逢年拿着饮料准备一同结账。
老板看清来人，突然来了兴趣:“怎么不抽芙蓉王了？之前不是都抽这个啊？”
季逢年没多做解释：“换换口味。”
“一生要只爱一个人噢。”老板半开玩笑的说着。
“或许吧。”季逢年没给出肯定的答案。
出门打开包装抽了一根，没有预料中的劲儿大，挺柔和，没那么刺激。仔细感受还会有种淡淡的香甜，怪不得她喜欢抽。
等季逢年到家时，便看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裴知阳，随手将一瓶冰可乐投给了他。
“你怎么这么墨迹？老子打游戏骂人骂的都快虚脱了。你可别和我说，在路上遇到他们给你测的说是什么良人的了。”裴知阳从沙发上坐起。
“多转悠两圈不行？”季逢年面不改色道。
“真的？看你这模样不像啊？”裴知阳投来个疑惑的眼神。
“玩你的吧。”季逢年没多待，转身回了卧室。
“你睡沙发，老子睡床。”
“我和你挤挤咋了？又不是没睡过。”裴知阳抢先一步坐到了床上。
“裴知阳？你脸皮真厚啊是。”
“你第一天才知道？”，
季逢年气笑了，最后季逢年睡的沙发。
刚在沙发上躺下，裴知阳就贴了过来：“原本想给你个机会说实话，竟然不说？”
“什么？”季逢年撇了他一眼道。
“你那么久没回来，我就趴在阳台看呗。我可是看见你和一个妹子一块走的，还帮人家拿东西呢。刚刚我打游戏等你和我说，结果你不分享？”
“那是许烟同学，我看她拿得多顺路帮她拿。”季逢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
“你们两个可真有缘分。”裴知阳说着，
过了两分钟，裴知阳这把游戏赢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玩意，你说顺路？”
“嗯。”
“哎不是，你啥时候那么热心肠了？平常你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么？”
“我看许同学顺眼，不行么？”
“行行行，您有理儿。您的真命天女降临了，是小的愚昧。”裴知阳阴阳怪气道。
“滚，别搁这阴阳怪气。”
“还不让人说了，你心里面有鬼。不行，我得给沈毅打个电话说说。”裴知阳将手机拿过拨弄着。
“都十点半了，你还打？”季逢年躺在沙发上用手盖着眼。
“十点半咋了？沈毅开酒吧的能多早睡啊？再说他还是个夜猫子。”
刚接通，听见的不是沈毅的声音。而是从听筒传来了娇俏的女音：“嗯？沈毅哥，我想睡觉。”
另一边的沈毅一手抱着姑娘轻轻哄：“马上挂了，睡吧，哥哥哄你。”
随机声音挂断。
裴知阳要炸了，季逢年到没觉得有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平静？沈毅有女人了哎！”裴知阳睁着他的大眼望向季逢年。
“你傻？上回沈毅不都说了家里有个小他六岁的姑娘？人睡着了，是你吵醒了。”
“哎，那她那个位置在沈毅怀里呗！沈毅竟敢偷食禁果！再说，他怎么那么哄啊？平常不是可清冷？”
“沈毅等会就得解释了，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裴知阳好奇的瞅着他。
“我了解他，傻。”
“你意思是我不了解了吗？”
季逢年刚还想说他可没说过这话，结果就有电话打来了。联系人显示的是沈毅。
裴知阳上来就先发制人：“竟敢偷食禁果，该打！”
沈毅开口解释道：“上次不都说了？是之前帮衬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人的女儿，人去国外干，我不得帮帮忙？再说了，这姑娘漂亮是漂亮，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那你对人姑娘那么宠？”
“老子把她当妹妹不行？再说人小姑娘有空就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你能吗？”
裴知阳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刚刚是不是抱着人姑娘呢。”
“她在沙发上看电视睡着了，刚把人姑娘抱起来，你电话就给她吵醒了，老子还没骂你呢。”
“季逢年，你来评价一下。哎不对，你们两个都有猫腻。还是散哥好，不想你们两个风流倜傥的样儿。”
电话那段沉寂了片刻：“散他有忘不掉的人，你不清楚，阿年不清楚？”
季逢年在这时开口：“他动情太早了。”
那边传来沈毅打火抽烟的声响：“所以阿年，你呢。”
“我没，你呢？对那小姑娘可不一般。”
“我们不可能。”
裴知阳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实在受不了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装清高了。我们里面我是第二个动情的行了吧。喂，我看看你们谁能忍到最后。”
其实季逢年和沈毅两人都心照不宣，也都明白彼此的想法。即使不说，裴知阳都看出来的猫腻，他们两个内心怎会不知。
或许是清冷疏离的太久，又或许没被人好好照顾过，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知阳看着死一般沉寂的现状：“得得得，你俩就这样吧。我自己追妹子，夺得心上人之爱。挂了挂了，散了散了，睡觉。”
挂完电话，季逢年躺在沙发上迟迟不能入睡。许烟，他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不会再有交集的一个人。现在的种种，证明他自己错。
殊不知，此后会有更多的交集。
或许这也是一种缘。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小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