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切黑先婚后爱后》丁晞

72、为官绝学

　　“流书，赶快回府，叫管家来见我。”杜若快速上车。

　　她不能不多想。

　　“少夫人，怎么了？”

　　“可能是我想多了。”杜若良久才道。

　　流书见她慌张，一时之间各种事情全冒出来了。但她情况不对，也就没有问。

　　打卤面自然也是吃不成的。

　　一回府，管家就过来了，“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往年爹娘的家书是什么时候送到京城的？”今天细细想来，她才想到，这么久了，边关竟然一封信都没有到。

　　“往年就在这几日，家书大概半年一次，因为今年老爷和夫人回来过一次，所以今年的三月的家书没有送来。”

　　“送过来了，立马通知我。”杜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点。

　　青城的早晨烟雾缭绕，湿度很高，和京城一比，像随时都浸泡在水中，长途跋涉熬出来的那点细纹都被这湿润的水汽抚平了。

　　“叶大使，早。”米晖神采奕奕，“今日你可得好好尝尝青城的吃食，青城汇聚八方美食，味道都是顶顶好的。”

　　“米大人早。”叶青洲修整的好，完全让人看不出昨晚他熬了一个大夜，“既然如此麻烦米大人为我介绍了。”

　　“不麻烦，不麻烦。”米晖领着人出了客栈，指了指街头的几个冒着热气的早餐铺子，“这粉面是一定要吃的，青城的天气热，早上还有拌面，这豆腐脑和凉粉加点糖，滑嫩的口感，一早起来发干的喉咙都能焕发新生。”

　　喉间一点都不觉得干的叶青洲还是点了点头，青洲湿润，温度比京城高，很适合各种蚊虫生长，难怪他来的时候，杜若给他装了一堆各种蚊虫叮咬用的药，内服外用都有。

　　“早上吃完面，若是觉得不够，我们还能吃碗混沌，用筒子骨鸡架还有其他食材熬出来的高汤配上一点香料做汤，撒上一点葱花，那当真是人间美味，一定不能错过。”米晖看着这些铺子双眼发光，在京城多日，想这口老久了，“青城的病和京城也有些差别，馅饼先不说，青城喜欢在饼上刷上酱汁，或是蒸了粉卷酸菜吃，鱼粉墨鱼粉鸡丝面鸭血粉这边全都有。”

　　“青城别的不多，吃的种类一定管够。”

　　叶青洲跟在他身后连着吃了好几家，“咱们什么时候去清吏司？”

　　这日上中天，在京城他在印钞局忙活了。

　　“今日我们下午去就行。”米晖不在意挥了挥手，“从前一贯如此，你第一次来没人通知你，倒是有些疏忽了。”

　　说到这，他皱了皱眉，按理说，不说叶青洲是叶大将军的独子身份，就说他如今的官位，也不至于没人上前客套几句。京城的官员，翰林院出身，官职升的还快，大好的前途。

　　这些年当官当久了，他这脑子怎么也学会那套捧高踩低阴阳怪气暗中打压无声排挤一个行为能分析出八百个情况的‘为官绝学’。

　　他这心眼子确实越来越多，青城的这种情况有些不对，但他离开了一段时间，对里面的局势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今日下午去户部的时候和几个相熟的官员聊聊。

　　“到时候你跟我就行，我叫人叫你。”反正青洲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发放完这次银票就回京城了，青城这些人的态度不重要。

　　他们就在客栈所在的这条街逛了逛，客栈确实没有清吏司的人过来通知，他们送完了这一程银票仿佛就和完事了一样。

　　米晖为官久了，碰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总忍不住想，能分析出八百个走向和原因。中午吃完饭，直接带着人去了户部青洲清吏司的所在地。

　　天气炎热，户部的人大多都在午休。

　　“旁边就是存储银票的仓库，上午清吏司的人在秦大人那里应该都把数目核对完了，接下来这些银票会进入各个钱庄，户部还会专门开了找个地方供其他人兑换新的银票。”

　　叶青洲想到一路走过来遇到的几个钱庄，青洲的经济果真不错，有了钱庄，来往的商人也不必提心吊胆自己拿着银子走，或是让镖局帮忙。

　　“不过这种银票和从前的有些不同，怕是需要派人在民间好好说道说道。市面上的假|币多了，没人想要亏损，慢慢的这假的也就变成了真的，市场上的物价飞涨。若是遏制住了，那些收到假银票的商户，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青洲来来往往有不少其它地方的人，这些情况，我这些年也见了不少。”

　　“那这些假|银票的源头？”叶青洲不经意问道。

　　“三年前的事情已经镇住了一批人，现在又起来了，好在这一批新银票和从前的差别特别大，还好认，要不然三年前的情况又要重现了。”

　　叶青洲放下清吏司桌上放着的各个样式的铜板，“我听说当时是青洲最为严重？三年前我刚入翰林，听说了一些，好在现在安稳了。”

　　“这原本是其它地方最多的，后来不知怎的变成了青洲最多，哎，只是外人不知道，知府瞒的死死的，底下的人可不得使劲儿稳住。”

　　叶青洲没继续问下去，问了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官官相护，他只能得到一点浅层的回答。

　　他们到了没多久，清吏司的人就知道了。

　　“叶大使最近可是要一直在青城？”一人小心翼翼问道。

　　“等这一批银票发完就走。”叶青洲看了眼清吏司众人，“你们忙就行，不用在意我。”

　　你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怎么能不在意。

　　这次户部竟然多加了一个人过来，还是这等身份，他们怎么可能不慌。

　　在清吏司没坐多久，齐磊就带着吴恪的消息过来了。

　　“吴大儒现在在一个专门收小孩的私塾讲书。”

　　“等这边事情了了，我去拜访。”

　　齐磊应声。

　　叶青洲到隔壁米晖所说的银票储存库看了看，秦棠正盯着人清点。

　　手上拿着把刀，凶神恶煞的，大概是上过战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周围看管森严，门口的士兵检查过他的身份信息过后，才放他进去。

　　“秦大人，还要清点多久？”这青洲的速度比京城慢多了。

　　“这边人少，下午黄昏的时候应该能清点完。”

　　因为是准备把市面上所有的银票全都换成最新的，所以这次他们带的银票格外多。

　　叶青洲拿过一叠还没有清点的银票，练了练手，他在户部这么久，这点钞的速度也练出来了。

　　“叶大使，这速度倒是比青洲的点钞师的速度快些。”

　　叶青洲快速数过一叠银票，银票做好之后，都是按照数目一叠一叠捆好的，这层层下来又要数，防的是银票有缺失，每一张银票印的额度不低，一张就足够一家人好好生活一年了，利益太大，实在是不得不防。

　　“我专门和户部的点钞验钞的师父学过。他说我有那么点天赋。”

　　他会的怎么这么多，秦棠忍不住吐槽了一声。

　　原以为这叶青洲是个纨绔子弟，虽然他爹是他男神，但他对比起来太废了，他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小子，一路上会的还挺多，他都被他比下去了。路上听人说他诗文在京中极为有名，他没在意，这些酸儒生写的诗文再好，能有他手上的刀枪厉害？瘦瘦弱弱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个飘在天上的人，可他偏偏还要保护他。没想到他一路上天天被打脸，一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人做饭竟然都比他做的好吃，打猎看上去也不错，还会找草药挖野菜，医术竟然还和军医能聊上几天。

　　他真他妈服了，这小子就是来克他的。

　　他还不得不服，这小子还真有那么些天赋。

　　他就说，他男神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这数银票他是不在行，无话可说，他放弃交流。

　　叶青洲在账本上写上数目，拿过一叠银票又开始数，“秦大人一直在青洲驻扎？”

　　秦棠嗯了一声。

　　“我在青洲都有二十多年了吧。”

　　“从前我还是你爹叶大将军的部下呢。”虽然是部下的部下的部下。

　　“秦大人很厉害。”作为祁国的战神，叶铮自然是所有武将的标杆，能在他手下做事，是极为厉害的。

　　秦棠心里舒服了，男神的崽子夸他了，相当于男神认可他。

　　就这小崽子，心眼多，又谨慎，比起他男神的豁达到底是差了点。

　　叶青洲老老实实在储存库点了半天的银票，把所有的银票点完对好数目，放好，这次交接就算完成了。

　　点完他没先走，在清吏司逛了一圈，倒是让户部清吏司的人摸不清头脑。

　　未尝没有人想过他是来查什么东西的，大将军在祁国一心为民一心为国是出了名的。难保他儿子只是借着这个身份，来做其它事情的。

　　逛完之后，他和清吏司其他人一起下值。

　　米晖没跟着一起，在没对接完之前，官员一般不会回家，也不会离开侍卫的视线。

　　盗窃银票和印制假|钞票一样是重罪。

　　叶青洲坐在马车上去找吴恪，黄昏之时也差不多是私塾下课。路上经过的几个重要的地点，他一一记下。

　　其中有不少是昨晚那个不知名，似乎是他岳母的朋友的人交给他的证据里面提到的。

　　当初的红珊瑚真的只是巧合？

　　仿佛所有东西都在推着他和阿蘅走，可偏偏这又是他们一定要走的路。

　　昨晚来送信的女子和阿蘅口中的外祖母到底是什么关系。

　　“少爷，私塾到了。”

　　叶青洲收拾好心情，不再去想阿蘅和昨晚那个人的关系。

　　青城的天比京城暗的晚一些，傍晚的彩霞橙红地落在天边。

　　私塾刚下完课，里面还留着几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在一旁教导。

　　叶青洲趴在私塾教室的窗上，看着里面满头白发的男子拿着小棍子指着书上一字一句念，“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是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不是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

　　“你们一天到晚拿着竹筒喷水玩，教了几次，还念射射者，这里要断句，仁者如射，这个射字，意思是射箭的人，后面的射者正己而后发是对仁者如射的补充和阐述，你们这个射射者，一出来，和我念的哪个通顺？”吴恪不知是被自己气的还是被面前的几个小孩气的，面色涨红，大有一番辩论的意思。

　　“是您。”几个小孩低着头，眼神却是不停的瞥他。

　　叶青洲在窗边看着有些想笑，他当年和吴伯父念过几年书，偶尔也会被他罚一两回，此情此景让他梦回当年。

　　“所以，再给我念一遍，明天你们过来，我还要抽查你们。”

　　低着头的几个小孩，苦着脸，对着书上的字干巴巴念，在第一个射字念完之后停了许久才开始念第二个射字。

　　吴恪不算满意，眉头稍微拧起，到底是让他们走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坐在椅子上叹息。

　　“那是因为先生您从前接触的都是祁国的天之骄子。”青城的天之骄子到了京城要和整个祁国的天之骄子比拼之后，还不一定能够见上他一面。

　　“你是在说你这个天之骄子吧。”吴恪说起来有些郁闷，当年他收下这个学生之后，发现虽然偶尔有些蠢笨，但也不是无可救药，虽然后来遭遇了滑铁卢，但他觉得自己的教导启蒙不久的学生有极大的天赋，于是他沉寂多年，在这个学生爆火之后，开始新一轮的教学，哪成想，他天天受挫，从前那些端着的高深莫测的大儒形象全给打破了，他现在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我算不上。”京城一心求学的人比他虔诚多了。

　　“你现在要是好好学，说不定还来得及。算了，你还是好好当你的官吧，要是你真和我学了，有人要上门找我麻烦了。”兵部尚书的刀也不是吃素的，他这个笔杆子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叶青洲笑了笑，“吴翰让我带您回京城。”

　　吴恪皱眉，“我在青城待的好好的，回去干嘛。”

　　“他说他想你了。”这话确是是吴翰让他带的。

　　吴恪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能想我？这小子啥时候这么腻腻歪歪了。”

　　“他说他想重新考科举。”叶青洲正色道。

　　吴恪惊讶了一瞬，拍着大腿喊道：“这小子终于想开了。”

　　“他咋想开了，我之前天天念叨他半点反应都没有，跟个死人一样，除了吃就是躺着，这颓废样，我都不想说他是我儿子。”

　　叶青洲迟疑了一下，“他可能是和别人吵架，吵着就想开了吧。”

　　吴翰在本草堂监工的时候天天气的跳脚，完工之后和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还找他考试经验。

　　“早知道我就天天叫人对着他门口吵了。”吴恪感叹道，“你等着，我和私塾的夫子说说我不教了。明日我就启程和你回京城。”

　　“我还要在青城多待几天。”叶青洲叫住他。

　　“没事，我早不想教了。”教了要折寿。

　　和私塾的夫子说好之后，吴恪把东西收拾好。

　　“对了，我还没问你来青城是干嘛的。”

　　“送点东西。”

　　吴恪立马不问了，“你不来，实际上我在青城也待不了多久。”

　　“不知道谁把我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了，天天有人上门找我，请我去府上讲学。我没答应，结果人家家里的侍从一天到晚在门口烦我带过来的几个学生，本人都不出现，我能信他真心求学，直接带着几个学生来这边的私塾避难了。”

　　能让他待着的私塾自然是极为出名的，青洲高门大户有不少子弟在这个私塾里面读书学习。要闹，那得闹得整个青城人尽皆知。

　　“是哪家？”

　　“琴家，青洲首富来着。”

　　“琴家在青洲势力颇大，老师你怎么没有答应。”

　　“一山还比一山高，我能怕琴家。”吴恪不屑道。

　　他教过的学生如今在京城高位的不少，他说不的权利还是有些的，就是小鬼难缠。

　　“等等，叶小子你住哪里？”

　　“客栈。”

　　“你再帮我开间房，我这刚刚和夫子辞了这份工，也不好继续再住在这里。”

　　叶青洲点头。只要人跟他回去，其它的都算不上事。

　　吴恪跟着叶青洲住进了他所在的客栈，米晖下午就退了房，让客栈的小二给他留了几句话。

　　客栈就在户部青洲清吏司旁边，上值下值很方便。

　　吴恪让人拿着行李搬进了他的房间。

　　“翰林院散馆之后你去了户部？”

　　他还以为他是在兵部，这次是过来办事的。

　　“先是在书艺局待了一段时间再调到的户部。”叶青洲拿过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户部也不错。”孙泽在也不会让人给阴了。

　　叶青洲和他聊了几句就回房睡觉了。

　　连着赶路，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实在是扛不住。

　　黎州，云城，郊外的小院。

　　一位老妇人拿着手上的鱼食往池塘里面洒，听到旁边传来的走动声，她喂食的动作没有停，“达理把东西送到了？”

　　“送到了。”宁穗端着一碗乌黑的药过来，换下桌上放着的花茶，“来的信上，似乎有些嫌弃叶青洲。”

　　“嫌弃？”丘姚转过头看她，“嫌弃他什么？”

　　“说他年纪大，风评不好，冷冰冰的能冻死人，又不够出挑。”宁穗笑着说道。

　　“这挑人哪能什么都满足，他能保阿蘅平安就够了。”丘姚端过旁边的药，越是逼鼻尖，那股苦涩的味道越是浓郁，她面不改色一口喝完，“人老了，这身体也不太行了。”

　　“黎州活到长命百岁的人咱们也见过不少，这才一甲子多一点，怎么能算得上老。”

　　“心没老，但碍不住身体不行，我还是先养几个月身体吧。”

　　这些年谋略了这么多事，头顶上的阴雨始终缠绕着她，日日夜夜的积累下，气血精力早就耗尽了。

　　宁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落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病好治，知道病因在哪，但是治病的过程，却极其艰难。

　　“平关王来信了？”

　　“来了，放在您书桌上了。”

　　“推我去看看，老了都走不太动了，改天让人把花园的泥地给填平吧，要不然你不好推。”

　　“明天我就叫人过来把这事办成。”宁穗低头说道。

　　推着进了书房，宁穗打开放在桌上的信，看完上面的内容，“他还是不怎么死心安稳当个异姓王。”

　　“若是安分守己，咱也不会和他合作。”

　　丘姚轻哼一声，“这不是没得选。”

　　“势力稍微大一点的哪个能在祁国能撑过百年，从前还有一堆，现在不都慢慢没了。”

　　当今陛下的手段，实在叫人羡慕。

　　又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她拿过烛台把信烧了，“让人把他要的东西送过去。”

　　“阿霁，把我新做的药酒拿过来。”杜若打包着东西对外面摘果子的阿霁喊道。

　　最近院子里的果树上的果子熟了，一有空，阿霁流书几个人就带着几个小厮上树摘果子。

　　“小姐，你等等，我这就去。”阿霁从树上跳下来。

　　杜若对着列好的清单清点要送去边关的东西，除了保暖的衣物外，各种药最多。

　　“止血的，止疼的，活血化瘀的，保命的......”她一个个念着。

　　“小姐，药酒来了。”阿霁拿着一个不大的瓶子递给她。

　　杜若接过，因为路程很远，这次送的东西不多。

　　按照管家所说的，边关来的信就在今明两天会到。她得今天就全部准备好。

　　她掏出在道馆求的平安福塞进包袱里。

　　也不知道叶青洲在青洲怎么样了，走的时候也没告诉她往年这个时间，爹娘会让人送信回来，她都不好回。

　　略微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明年这个时候可一定不能让他出远门，本来从小就缺失爹娘的照顾，现在又少了些。”

　　每半年一次的信，一定是他最期待的日子。

　　“小姐，您想姑爷了？”

　　“我想他？”杜若瞥头，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点想。”

　　晚上没有一个人形抱枕还挺不习惯的。

　　她可能已经从想过度到放飞自我，再回到了想这个阶段了吧。

　　“要是你想，咱们也可以去青洲。”本草堂步入正轨，不天天盯着也没事。

　　“青洲，老远了。我们到半路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就回来了。”她还不如在京城等他回来呢，“这整的我真像个深闺怨妇，每天哭唧唧盼着夫君来我院子里面歇一歇，守着宅子，期盼他会回来。”

　　“还好叶青洲不是那种在后院娶了一堆女子的男人。”

　　要不然，第一天她就给他的作案工具给剁了。

　　她的刀法还是很熟练的，一定不会让他疼，技术可能会比宫中的公公们差些，但也不会太丧心病狂，把割下来的东西腌制晒干保存。

　　“要不，小姐你给姑爷写信吧。信送起来很快的。”阿霁抓耳挠腮只能想出这个最便捷的方法。

　　“送信？”杜若掐着日子算了算，“不值当。”

　　她现在是抠搜的杜老板。

　　镖局送东西的价格越来越贵了。

　　“反正就一两个月，离了他我还不能活了。”杜若在床上摊平，转头看着阿霁，“给我做个大枕头，大小和叶青洲差不多，要软要抱起来舒服的。”

　　阿霁嘴角抽了抽，“我叫绣娘做。”

　　“里面要塞点香草，助眠。”

　　阿霁应声。

　　果然是很想了，都睡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