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世间本该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却因皇室的权利争夺而染上了肃杀的气息。
历经三个月的时间，顾卿叶成功控制住了顾潇湘的五十万大军，此时正带领三千铁骑将宫内的顾潇湘与支持她的大臣们团团围住。
“顾潇湘，你确实比不上你父亲的十之二三，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顾卿叶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顾潇湘。
顾潇湘虽败了，却不似身边跪倒一片的大臣那般狼狈，于风中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的看着顾卿叶：“小姑姑，我若是如我父亲那般，现在成为阶下囚的便是你了，我苦心积虑筹谋多年，可到头来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想不通为何会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若是想不通，那本王便告诉你，你应当知道‘骄兵必败’这个道理，你自认为手握重兵本王便会败落，可你忘了，你是本王与阿姐扶持上去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自认为万无一失毫无漏洞的计划，全都被我们尽收眼底，那十万斤大米只不过是诱饵，引蛇出洞罢了，你真以为，本王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吗？”
“原来如此……我竟……输得如此彻底！”
自此，小皇帝顾潇湘与其党羽皆成为了阶下囚。
一月初，顾潇湘被贬为庶民，其党羽则被流放边疆或是斩首示众，祁姒怜却早就桃之夭夭，现下正被全城通缉。
一月中旬，摄政王顾卿夕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曦”，大赦天下，颁布坤泽亦可入朝为官的圣旨。
同年二月，新帝下旨亲自举办科考，无论乾元或是坤泽皆可施展抱负。
科考结束后，新科状元前三甲皆是坤泽，天下百姓大为震撼，无不夸赞新帝政治开明，选贤举能，曦国定能繁荣昌盛。
————
天刚蒙蒙亮，顾卿叶和祁婼寒便带着御林军将祁府团团包围住，祁府上下所有人都被从床上抓起来押到了庭院里。
“启禀王爷！祁府上下除了祁丝悦和祁丝颖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立刻派人关闭城门，全城搜捕她二人！”
“是！王爷！”
“王爷？王爷！不知草民做错了何事，王爷要如此？”祁年此时睡意全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仍在装傻。
顾卿叶冷哼一声，转头看着祁婼寒：“婼寒，你来还是本王来？”
跪在庭院里的祁年听到祁婼寒的名字，胆战心惊的抬头看了看与顾卿叶站在一起的祁婼寒，心下一凉，而曹氏自然也看到了祁婼寒。
“你个死丫头！带人来抄你自己的娘家？”曹氏不知道祁年还有祁丝悦与祁姒怜勾结的事情，以为祁婼寒单纯是因为以前在祁家受了欺负所以怀恨在心，于是不顾祁年的拉扯站起来就对祁婼寒破口大骂。
“你个黑心的白眼狼，枉费祁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养条狗都会知恩图报，可你呢？竟深更半夜带着姘头来抄家？”
曹氏越骂越起劲，丝毫不在意跪在一旁已经抖成了筛子的祁年。
祁婼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冷眼看着曹氏，一字一句反驳道：“呵！养育？自打我有记忆起，我吃穿用度全是我母亲一针一线替别人缝缝补补赚来的，祁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可我名义上是祁府二小姐，活得还不如祁府的下人，祁丝悦甚至还与杜柠霜勾结毁了我的清誉，让我被迫嫁与杜柠霜，这就是你们说的养育？”
曹氏和祁年被祁婼寒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不再说话，但曹氏仍旧恶狠狠的看着祁婼寒。
祁婼寒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是问祁年：“祁年，你可知祁姒怜给我母亲下毒一事？”
闻言，祁年诧异的抬头：“什么？！那个逆子竟敢！”
祁年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撒谎，看来她并不知道此事，而曹氏则是在祁婼寒问出这个问题后，眼神闪躲，脸色煞白。
祁婼寒看一眼便明白了曹氏心中有鬼，于是看向顾卿叶，顾卿叶会意，冷下脸吩咐手下的人：“祁丝悦、祁丝颖勾结祁姒怜下毒谋害柳氏，传本王令，抓住以后就地正法大卸八块，将头颅悬挂于城门口示众！”
“不要！不！”曹氏闻言立刻惊呼，跪倒在地哭喊着。
“王爷！我认罪！是我教唆祁姒怜去给柳氏下毒的，因为我一直对她怀恨在心，悦儿和颖儿并不知情呀！他们做错事都是被我带坏的呀……王爷！求您放过我的孩子们吧王爷！”
祁年听闻彻底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曹氏：“你……你这个毒妇！以前我害怕你针对柳氏和寒儿，刻意对他们母女俩不闻不问，你做的那些坏事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仍不知足，竟然还要害柳氏性命？”
“呵……呵呵哈哈哈……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杀……”曹氏目光呆滞，双眼无神，时而哭时而笑。
祁年见她这般疯癫的模样，知道她经受不住打击已经疯了，强忍泪水痛苦的跪倒在祁婼寒面前，将头磕在地上：“寒儿……为父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母亲，无论你要做什么，为父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祁年活了一辈子，也自私懦弱了一辈子，但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把祁婼寒带回了祁家，将她交给柳氏抚养。
祁婼寒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心中的仇恨在此刻释怀：“祁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的母亲，我虽不是你们亲生的，但她待我如同亲生骨肉，我不杀你，但若祁丝悦和祁丝颖参与了对我母亲下毒一事，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祁年此时已经没有脸面求原谅了，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你留下和离书，带着曹氏去赎罪吧，我不会要你们的姓命……”祁婼寒冷冷的看着祁年，内心复杂。
“我们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顾卿叶知道祁婼寒生性善良，于是便打算带她离开。
“多谢王爷。”祁婼寒转身，没再多看祁年一眼。
二人走后，祁府被抄家，祁年与曹氏被流放到苦寒之地，满城都张贴了祁丝悦、祁丝颖还有祁姒怜的通缉令。
走出祁府后，祁婼寒给顾卿叶行了一个大礼，顾卿叶连忙抬手扶住她。
“婼寒！你何故如此？”
祁婼寒起身，感激的看向顾卿叶：“感谢王爷为了我母亲所做的一切，我隐忍多年，就是为了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顾卿叶闻言摇头，她现在看祁婼寒的时候，不似初识那般带有目的性：“婼寒……你若愿意，本王可以是你的依靠……”
祁婼寒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表示婉拒，顾卿叶知道她心里有了个杜柠霜，便再也容不下她人了，于是便笑笑：“那她可知你的心意？”
“不知……”祁婼寒长叹一口气，杜柠霜留下的那封和离书，始终是横在两个人心中的一道伤疤，她不知道杜柠霜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放杜柠霜离开。
“倘若她还对你有情，那便不是什么难事，本王先回宫了，你考虑一下入朝为官的事情，我皇姐很欣赏你。”顾卿叶说罢便上了马车，临走时不舍的回头看了祁婼寒一眼，这一眼，是她对自己这份感情做的最后道别。
“我会好好考虑的，多谢皇上的赏识。”其实，祁婼寒并没有打算入朝为官，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是她所不喜的，她只想待在杜柠霜身边，替她把杜家打理好，这便够了。
祁婼寒回到杜府后，秋水便迎了上来：“小姐，您回来了？结果如何？”
“祁家被抄了，祁年和曹氏被流放，祁丝悦和祁丝颖跑了，祁姒怜仍旧不见踪影。”祁婼寒知道秋水也恨透了祁家所有人，于是把这件事的结果告诉了她。
秋水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面带愧疚的对祁婼寒说：“小姐……姑爷那边，我早晨去跟她请罪了，可她说并没有怪我，也没有怪小姐，可是！她明明对小姐不如从前那般了……”
祁婼寒无力的摇摇头，脸上的苦涩尽显无余：“慢慢来吧……是我亏欠她的，我愿用余生来偿还。”
“小姐……”秋水从未见过这样的祁婼寒，往日里的果断决绝从她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无奈。
“她近日可好？”祁婼寒近段时间都在忙祁家的事情，许久没有见到过杜柠霜了。
“姑爷最近一直在躲那位药王谷的神医呢！”秋水一边跟在祁婼寒后面，一边说。
祁婼寒停下脚步转头问秋水：“她为何要躲沈前辈？”
“沈前辈不是替姑爷治好了体内的寒毒嘛，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收姑爷为徒，姑爷死活不肯答应，又经不住沈前辈天天在耳边絮叨，所以天天都在躲沈前辈。”秋水不理解，像沈决明这样的神医，谁不想拜她为师？杜柠霜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拒绝了，还一直躲着沈神医。
闻言，祁婼寒忽然调转脚步，朝杜柠霜的西院走去：“你先回账房等我，我去去就来。”
“是，小姐。”秋水知道自家小姐要去什么地方，她确实挺久没见到过姑爷了。
杜柠霜此时正舒适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阳光肆意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惬意的眯着眼享受。
突然，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杜柠霜以为是沈决明又来收徒了，吓得翻身就要从摇椅上起来，却不料脚下一滑向地上跌去。
料想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反而是一股熟悉的白茶味充斥在自己鼻息间。
杜柠霜惊诧的抬头，果然看到了祁婼寒。
“你来了。”杜柠霜连忙从祁婼寒怀里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现在不应该是和顾卿叶在一起浓情蜜意恩恩爱爱吗？怎么会想起来我这里？
杜柠霜承认，她是酸了，酸得不得了，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让祁婼寒察觉。
“嗯，路过，进来看看你，体内的毒可解了？”杜柠霜的情况秋水每天都会跟她禀报，沈决明替她解了毒的事情也告诉过祁婼寒，所以祁婼寒这是在明知故问。
杜柠霜拍了拍手上的灰，冲祁婼寒点点头：“那老家伙已经替我解了，受了不少罪呢，针灸的那个银针这～么长！”杜柠霜一边说，一边夸张的给祁婼寒比划那银针的长度。
祁婼寒看着杜柠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她记得，杜柠霜是很怕疼的。
杜柠霜猝不及防的对上祁婼寒的眼睛，从她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
“臭丫头！你给我出来！”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沈决明的声音，巧儿焦急的跟在她身后：“沈前辈！我家大小姐不在府里，您要不晚些再来吧？”
杜柠霜听到沈决明的声音，下意识伸手拉着祁婼寒跑到屋后的花丛里躲了起来。
现在正是百花齐放的好时节，杜柠霜喜欢各种各样的花，所以让巧儿给她从后花园里搬了许多到她院子里来，现下这花丛中恰好成了她与祁婼寒的藏身之处。
两人才藏好，沈决明就在与巧儿拉扯中走进了院子里，然后沈决明看到了院子里的摇椅和一旁喝了一半的茶、少了几块的糕点，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身为神医的她怎么可能闻不出这院子里除了她与巧儿还有别人？
只不过，沈决明故意闯进屋里去假意寻找一番，然后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提高声音满脸可惜道：“看来那臭丫头真不在，不知道又去天香楼找哪个小姑娘去了，我这就去抓她！”
说罢，沈决明又像个小孩一般叫嚣着冲出了院子，巧儿受杜柠霜吩咐很紧沈决明不要让她惹事，见状也连忙追着跑了出去。
见人走了之后，杜柠霜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却见祁婼寒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低头一看，自己正抓着她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