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44、第 44 章

　　樊哲言不会想到自己变成别人口中的话题，更还是两个自己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在议论，而她现在也有别的的事情要忙，因为今天下午，樊母找过来了。
　　当然，大人过来并不是为了责怪什么，樊母考虑到自己女儿和吴成言的身体，所以就带了点东西，
　　“妈，你怎么来了？”
　　不怪樊哲言如此惊讶，毕竟樊母什么信息都没发过，但现在如此急切得赶来，又让樊哲言有点摸不准樊母的意思，
　　“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好多了，下周要回单位上班去。”
　　“是要去上班，再不去上班，你都得让人笑死。”
　　“为什么要笑我。”
　　问题的答案是十分明显的，所以对于她这种故意敷衍的态度，樊母一点都不打算客气，
　　“你说别人为什么笑话你，你们两也是真有趣，原本这些话我在吴成言下去拿你行李箱的时候就像说的，但考虑你们的身体情况，我一直忍到现在。”
　　可能也是因为忍耐得久了，才让自己的语气和情绪变得比较不稳定，不过现在的寻来，樊哲言还是很感激的，因为她知道，樊母在心底里依然疼爱着自己，
　　“妈，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突然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突然又喜欢上了，也还是喜欢呢。”
　　“所以你们之前一会儿喜欢一会儿不喜欢，就是在过家家一样了？”
　　“没有。”
　　她不敢承认，但过去也并非是像樊母说的那种过家家，顶多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没有经过认真的思考吧，
　　“妈，有些事情反而需要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是对还是错。”
　　“那你现在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了？”
　　“都有错吧。”
　　话里谁也不偏袒谁，错了就是错了，对的也还是对的，可不管对还是错，现在终究成了过去式，唯独自己的母亲心情很是复杂，
　　“我对吴成言印象不坏，而你又是我女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但是你们分分又合合，几乎是急着分开，又马上急着复合，你们这是要干嘛？”
　　“没想干什么，只是因为一些东西被突然推动了某种感觉吧，让其中的变化也发生了变化。”
　　“你们这样很突然，让我们大人也很被动，现在吴成言的妈妈都有点担心，你们以后还会不会又重复一遍之前的事情。”
　　这也正是樊母过来的理由，她作为大人，也作为樊哲言的母亲，如此重要的身份就不能不为自己的女儿去思考更远的未来，如果再复合再分开，那对樊哲言的伤害未免也会变得更大，因此现在樊母必须问个清楚，问出这两对小年轻的认真和承诺，
　　“你们两都快三十了，在这个年纪别人都当爹当妈的，可你们两呢，竟然还跟小孩子一样，玩似的。”
　　“那我倒是希望自己一直都是小孩子。”
　　“如果真是小孩子，我也不至于来找你。”
　　说完，自己侧头看了看一眼主卧的方向，
　　“你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问话一出来，樊哲言立马陷入了一阵脸红，但她很快又大大方方得承认了，却也不是像那什么的没脸没皮，
　　“是，方便照顾吧，前几天是我难受得不行，他得起来给我喂药还有换毛巾，后来是他开始难受了，我则来照顾他。”
　　“你们倒是会扶持。”
　　“以前也是这样啊，有些东西压根就用不着去学，反正什么都会。”
　　话里简简单单，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一切都按着过去的经历来回答，可听着的大人只冷笑了两声，
　　“我还是那句话，之前没学会的，现在反而开始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妈，人不都是在不断得吃亏中，才逐渐长大的么。”
　　“你现在是真的想明白了？”
　　唯独对于如此直白的选择，樊哲言无法给出很确定的答案，于是她便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也不敢太肯定，因为那毕竟是属于未来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急着做决定，昨天刚分开，今天马上又复合了，我们大人的心脏都受不了。”
　　樊母不得不强调，毕竟自己作为母亲的身份也意味着，面对他们两人的复合不可能置身事外，其实相似的情况连吴母都同样表达过一定的看法，她让吴成言缓一缓，慢一慢，至少是过完年后吧，被吩咐的人听进去了，现在也开始轮到樊哲言，
　　“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真的，觉得他变好了？变得合适了？还是因为某些甜言蜜语，又把你给骗了？”
　　甜言蜜语倒不至于，樊哲言也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骗我，也骗不了我，但我本身太过于感性了，在他照顾我的时候，自己突然很想回到以前。”
　　“以前你也被这么关心后，可最后呢，你现在又得到了什么？”
　　“妈，你好像不愿意我和他重新在一起？”
　　她不得不这么问，因为现在樊母的态度，着实让自己显得愤怒，
　　“我没有这种想法，成言人的确不错，关于这一点连你爸爸都认同，但我又必须给你降降温，你需要明白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或者是，你真的做好了重新回到过去的准备？”
　　其实，这对母女两心里都很明白，想回去是完全不可能了，如今的经历已经带给了彼此一道裂痕，却也因为这种裂痕的存在，才给了吴成言更加珍惜樊哲言的机会，所以有些坏事情，本身也并不全是坏的一面，
　　“如果没有这个准备，你建议你们还是继续跟之前谈恋爱时候一样，相处一段时间吧，看看双方还合适不合适。”
　　“那你怎么就不怕，他会被别人抢走？”
　　“真要是被抢走，也是你的命。”
　　“我的命可没有这样的担心。”
　　自己还是愿意相信吴成言的，
　　“话别太绝对，命运谁也把握不了，只能被动得跟着走。”
　　“妈，你干嘛那么迷信？”
　　“老了，我经历得多了，所以知道很多东西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可也不想变得太过于复杂，因为人本身就显得足够麻烦了，
　　“总之，还是刚刚的那句话，想好了再做决定，这也是我过来的原因。”
　　“谢谢妈。”
　　樊哲言松了口，同时感谢樊母那么大老远得赶过来，
　　“知道感谢还不给我倒杯水？我提着东西坐公交过来的，还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就让我站着？”
　　“喔喔喔，您先坐吧，我给您倒水去。”
　　她对这儿的一切轻车熟路，马上跑进厨房间去倒热水，而就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另一边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送怂恿。
　　当然，怂恿的话也是罗颖在说，
　　“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个人觉得你要不试一试吧，反正他现在还没复婚呢，昨天听我哥说，他们两也才刚重新开始。”
　　“你哥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吃饭时候，我嫂子也在，这是他们两在饭桌上的讨论，没有避开我而已。”
　　除了解释的内容，接下去还有更怂恿的言语，
　　“所以你看，还没到那一步呢，你是有机会的。”
　　“我做不到这样，而且太不道德了，更显得我太廉价。”
　　姚琳没有听进去，自己先摇了摇头，
　　“什么廉价，感情是谁得到谁就赢了，再说也是你自己一直强调，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那现在不正好有机会么。”
　　话也确实没错，她便开始沉默了，直到一分钟后才抬头回答，
　　“我真的有机会，让吴成言来垂青我？”
　　“机会应该是自己主动去把握的，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口中来得到答案。”
　　“我不敢确定我的能不能超过他前妻的分量。”
　　“那就需要你做好一切得付出。”
　　罗颖仍然不放心，
　　“你也确定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非吴成言不可了？”
　　“不知道，可按着现在的情况来说，吴成言明显是最合适的。”
　　合适也代表中的一种期待，因为在如今以快为主的时代，能遇到合适的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当然姚琳选择去直面困难，其中更多的原因还是被某人给不断提起导致了自己越来越纠结，最终才决定把吴成言“抢回来”。
　　那么决定下了，又想怎么去抢？姚琳没有办法，所以又问了罗颖，
　　“我应该怎么去联系他？毕我都知道他已经有选择了。”
　　“作为朋友啊，不一定非得是很刻意的，比如你可以提醒他去做一下肺部CT，看看有没有问题，或者是问问他咳嗽好了没。”
　　记得在吴成言办公室里呆着的时候，罗颖曾听到过几声咳嗽，对此自己还特地远离了一些，
　　“就是很平常得关心，不过也不要超过一个作为朋友的限度。”
　　“你好懂啊，你明明比我还小，怎么经验这么丰富？”
　　“没吃过猪肉，难道就还没见多猪跑么，这种事情压根就不难，既然不想让人注意到，那么自己应该把握一定的限度，懂得维持必要的身份。”
　　她的回答里带着傲娇，甚至还有一定的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