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31、第 31 章

　　麻烦都会过去的，三个人在此刻里无比坚定得认为，只是这场麻烦的过去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行为，不能就依靠着毫无作为般得等。
　　也还好吴成言做过了太多的准备。
　　这一整晚，他几乎是脚不停蹄得忙，在关了和婷姐的微信联系后，自己马上投入到照顾的行动中，先是为樊哲言更换降温的毛巾，然后等到一定时间再去喂药，这一趟一趟就是大半个晚上，一直在进入了凌晨后，樊哲言的情况才好转起来。
　　可能也是由于之前她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吧，毕竟回来的路上也哭过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身体和精神都是感觉到了巨大的疲惫。
　　好在还能呆在属于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一个更熟悉人照顾着，那任何一方面的疲倦都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恢复。
　　等人转醒后，便是满头和满身的汗，她似乎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亦或者是睡了一觉后开始忘了之前的事情，
　　“妈，我口渴。”
　　这声音不重，带着浓浓的倦意，却还是被在旁边侧坐着假寐的吴成言给听到了，现在这个点谁都觉得累。
　　他赶紧起身，走到厨房接了一杯热水，再加上一点盐，这是自己网上看到的办法，不过樊哲言还是迷糊糊的，只看到一杯水放在自己眼前，还有另一双手托起了自己的脑袋，这让她有足够的力气去喝完那一杯有点咸的热水。
　　盐分带来的口感还是挺好的，樊哲言一口气喝干，现在总算有时间和力气去抬头看看这个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的人是睡。
　　结果有点不出乎意外，却又有点出乎意外，
　　“还真是你啊，我以为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话里淡淡的，等着吴成言把她放下，
　　“除了我还能是谁，明天，不对，今天是今天，我等天亮了，还要去你妈妈家里看看。”
　　“我妈没事吧？”
　　她也想了起来，于是不免显得有些担心，但现在只能是委托这个男人了，
　　“不知道，我原本打算问问的，可时间太晚了，现在去联系万一你妈妈没事正睡着呢。”
　　“那麻烦你了。”
　　“客气。”
　　不知道为何，樊哲言看着眼前的那个他，自己心里有点觉得安心，好像突然之间回到了过去，
　　“还难受么。”
　　问完再次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饱满的额头，可是又猛地想起，他曾经多次亲吻这暖热的感觉，好像对方也感受到了，所以侧头转向另一边，却用一些话来掩盖自己的这种小举动，
　　“不难受了，你去休息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但肚子却不争气得叫了一下，樊哲言本就胃口小，平时吃得不多，现在经过这场病毒的折磨，人早就饿得不行，她一开始也是确定不了现在到底在哪里，所以喊了自己妈妈，直到确定了是吴成言后，樊哲言只能矜持起来，把她太多想要得到满足的要求，堵在口中，也包括了肚子饿了的感觉。
　　可人体的原始欲望任凭谁都瞒不住，吴成言当然是明白这一点的，
　　“我给你做点吧，你还喜欢原来的”
　　问题很随意得问出来，好像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以至于连问出来的人都愣了愣，还好樊哲言依然是侧脸的，连回答也是如此，但在某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些情绪早已浮现于各自的脸上了，
　　“我看着办吧。”
　　“谢谢。”

　　现在是凌晨，他也是最早起来的，可能更是唯一没睡的，这当然不是一种意义的付出，亦或者哪怕真的毫无意义，吴成言也能让自己沉浸在和过去不变的经历中，
　　过去太美好了，主要是自己能把握得了，知道这里面的任何悲欢喜悦，而将来和现在却做不到这种安然的感觉。
　　人也爱带着惯性，就像一堆菜都煮在一起，然后加一点调料，最终变成了有浓郁香味的美食，吴成言还很贴心得把食物端到房间，正好樊哲言已经起来了。
　　曾经的梳妆台还在，只是因为之前搬走了东西后，现在空荡荡的，但又正好可以放下那一盘的美味。
　　樊哲言看来也是真的饿了，对于吴成言给她做出来的好意，自己全盘接受了下来。
　　或许是在食物进了肚子后，饥饿的感觉消失了吧，同时也恢复了力气，而樊哲言更是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吃了那么多，也那么欢快，她几乎将某人做的那一盘全部都装进了肚子里，只是吴成言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够了，
　　“还要么？”
　　“不用了，我吃饱了。”
　　问完，人家刚好放下筷子，
　　“那你再休息休息吧，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
　　“你早点睡吧。”
　　“没事，我白天可以补觉。”
　　现在的尴尬气氛又一次得被弥漫了起来，吴成言便主动提出远离的选择，樊哲言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还是做不到像过去一样的亲密无间，的确啊，已经产生的裂痕，自己不管怎么去填补，依然会留下一定的痕迹。
　　唯有这一夜，还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等自己收拾好，洗好碗筷，天差不多已经蒙蒙亮了，现在这个点吴成言用不着再躺下休息什么，所以新的忙碌也已经被拉开了序幕。
　　首先是去联系一下樊哲言的母亲，樊母醒得很早，在接到吴成言的电话时候，竟然还有些不确定，
　　“你是吴成言么？”
　　“是的，.....，阿姨，您现在人还好么？”
　　“还好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
　　后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因为这场通话本就不应该让他来的，
　　“是不是，哲言跟你说了什么？”
　　“啊？没有啊，我主要是，”
　　吴成言被问住了，只好想了想，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上次我和我妈妈去您那儿，我看到您好像在咳嗽，所以有点担心。”
　　“谢谢关系，我还好，倒是，”
　　樊母显然也有话要问，可她一样感到为难，
　　“你知道哲言在哪里么？”
　　“我，我不太清楚，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可能是还睡着吧，我从昨晚开始就没联系上她。”
　　“有可能，她一向睡得比较沉。”
　　原本是想说睡得比较死，但这个词语明显不太合适，自己便换了另一个字，说完却又发现，他和樊母更没什么能聊的，
　　“阿姨，太早打扰您了，真不好意思，您还是再休息一下吧。”
　　人家也觉得尴尬，既然吴成言想要结束了，那么樊母同样也没坚持下去，不过对于他的关心，自己还是感激了一句，
　　“谢谢啊，你也再休息一下吧。”
　　双方的感激成了日出之前最后一点的声音，既然樊哲言母亲没事，那他也可以放下心得去睡个回笼觉了。
　　今晚真的忙，也真的累，可到了白天外面开始热闹了起来，吴成言在最后的那点时间里几乎没怎么睡着过。
　　一会儿是外边汽车开过轰隆隆的声音，一会儿又是楼上噼里啪啦得跑步声，总之，只有晚上才算是安静。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吴成言躺起身，但正好和刚走出房门的樊哲言对上视线，人家误以为是自己的举动打扰到了他，所以便先道歉了一句，
　　“吵醒你了吧？不好意思。”
　　“没事，我压根没睡着。”
　　吴成言摆了摆手，顺便告诉樊哲言自己已经联系过樊母的事情，
　　“我和你妈妈联系过了，你妈妈没事。”
　　“嗯，我也回了，她现在也已经起来了。”
　　说着说着，还是樊哲言突然发现，
　　“你口罩没带？”
　　这是一件挺要命的事情，不过对于被提醒的某人来说，现在带不带的也没什么了，于是他依旧选择了摆手，
　　“没关系，既然当时绝对去医院见你，我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
　　自己的话也带来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是婷姐跟你说的么？而且我看过聊天记录，你好像先打电话给我？”
　　“是，”
　　当然之前用的是误按的借口，
　　“有点想你吧。”
　　“不是误按了么。”
　　“你都看到了啊。”
　　“都说了，已经看过聊天记录。”
　　樊哲言有点无语，只是现在自己这番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也有些可爱，
　　“你呢，这两天忙什么呢，我好久没在吃饭时候见过你了。”
　　“我不想去食堂。”
　　似乎问得格外傻，所以在问出来后，她开始想翻白眼了，其实这也正是因为彼此之间还有尴尬存在，才导致一些言语无法随心所欲，
　　“也是，那这两天一直在吃外卖？”
　　“我回我妈家里才吃。”
　　“喔。”
　　明知道是假话，吴成言也只能当真了，然后说到其他的内容中，也试图给双方不再觉得尴尬的场面，
　　“现在饿了么？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不是，我上厕所。”
　　话里觉得尴尬，便微微红了些脸，如果是在以前，自己压根用不着表现出任何的害羞，可现在毕竟情况不一样了，倒是吴成言很难得得感受到了，属于他某种久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