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过》南左

14、第 14 章

　　罗楠换了一个问题，可能是之前的对话让双方都有些说不开吧，所以现在试图轻松一点，
　　“还是老地方么？”
　　“是，看你们的选择，你们喜欢哪里？”
　　“那还是老地方吧。”
　　“好，我请你们。”
　　吴成言主动承担这场聚会的成本，当然人家也没打算争，
　　“我们之间就不争来争去了，下次我请你。”
　　“好啊，过完年后吧。”
　　说完开始真正思考起今年的这场仪式了，和以前的过年相比，如今反而成了一种没有太多感觉的仪式，单纯为了聚一聚而进行的相聚，这还不如和朋友们一起吃个饭呢，至少没有一年才见一次的那些所谓亲戚带来的尴尬感觉，
　　“其实，我觉得过年没意思，不如和你们一起吃饭什么的，或者结个伴，到附近有趣的地方走走。”
　　“那你别过年去了，和我们呆在这儿吧。”
　　“我倒是想，但可以在过年之前，我们先聚一聚。”
　　“说好了啊，明天。”
　　“就明天，老地方。”
　　明天是周六，属于轻松的日子，只是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天公有些不作美，一直都是淅淅沥沥的，有些时候即便不下雨，也是阴云密布，给人某种格外沉重的压力。
　　吴成言又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不管是别人的言语，面色，还有外头的天气，如今低沉沉的样子，真的给不了人太多的期望。
　　但明日的相聚又给了他今晚好梦的机会，之后理应是洗漱睡觉，可吴成言没想过在即将结束这一天的时候，自己母亲却会选择又推门进来，所以自己急忙直起身，有点奇怪得看了看门口的母亲，
　　“妈，怎么了？”
　　“没怎么，我是怕你心里会难受过来来看看。”
　　“难受什么啊。”
　　他笑了，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那么吴成言又谈何得难受，
　　“我真的都忘掉了。”
　　“今天没被她为难吧？”
　　“妈，这个问题你不是早就问过了么？”
　　“是啊，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你了，但当时看你的脸色，我觉得你应该还是有点在意她的。”
　　“在意或者不在意，也无法让一切都回去了，其实真没什么，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已经学会去坦然得接受了。”
　　话里尽是一副开朗切看开的语气，吴母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真的看开了，但现在自己至少能感到一阵的欣慰，
　　“好，保持这样的心情，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明天也有安排。”
　　“要出去散散心么？我本打算过年和你们两去外面走走呢。”
　　“这是过年的事情，现在我想跟朋友一起见个面。”
　　“也好，让他们宽慰一下你。”
　　宽慰就算了吧，吴成言马上想起罗楠曾经说过的某些内容，他就忍不住感到一阵莫名的头疼，只是现在又面对着母亲，自己可说不出来那些心里的念头，
　　“午饭回来吃么？”
　　“不回来了，在外面吃点。”
　　“好，那我就不准备你的饭了。”
　　“嗯。”
　　吴母没解释，随即又猜测了一下对方的性别，
　　“有姑娘么？.....，和你见面的朋友里。”
　　“听说有，但不是我朋友，我也跟他说了，让他别带过来。”
　　反倒是吴成言，正在急切得解释，深怕自己老妈会因此产生误会，
　　“没事，你多接触接触，现在已经是单身了，这么做没人会说你什么。”
　　老妈看得很开，觉得现在应该是重新开始的好机会呢，
　　“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难道你还想为了她守一辈子？”
　　“不是不是。”
　　吴成言再次急切得摆手，同时口中也紧跟着强调起来，说明自己不想那么做的理由并非是因为樊哲言，
　　“和她没有关系，纯粹是我现在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呢？怕又一次的失败？还是害怕女人了？”
　　“都有点吧。”
　　说完叹了口气，嘴里也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麻木感，
　　“你终究是要闯过去的，现在分开的年轻人也不少，有的是当天分当天就有新欢了，再说你朋友只是带着异性出来吃个饭，又不是非得让你和人家在一起，你也权当是认识新朋友吧。”
　　“好。”
　　吴母知道眼前的儿子仍然是在敷衍，他的心中还被之前的失败所紧紧困扰着呢，既然如此，那么自己作为母亲，更需要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去再表达些什么劝告的道理，哪怕这些还是进不了吴成言的心里头，
　　“和人家交个朋友，喜欢也可以去多聊聊，就像之前你刚认识她那会儿，不正是这么过来的么。”
　　“不急。”
　　“急是不急，但你要想明白，你迟早还是需要走到这一步的。”
　　“我知道，主要还是为了以后考虑吧。”
　　“不只是为了你的以后，也为了现在，哲言妈妈觉得她女儿比你更好找，所以你也得给我长点面子。”
　　“这样么。”
　　不知为何，几分钟前还有点难受的吴成言，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想笑了，
　　“那你是被她刺激到了么？不是纯粹得希望我去找啊。”
　　“刺激到了是一方面，”
　　也是主要的那一方面，吴母当然不会承认，甚至还想打消已经被吴成言所猜到的那个结果，
　　“你是我儿子，我肯定想看到你以后是开心并且幸福的。”
　　“谢谢妈。”
　　吴母没走，趁势走了上来，半边屁股坐在床沿，还直盯盯得看着吴成言，
　　“儿子，你真的要给我争口气啊，以前是跟别人争，你给我争到了，现在你还要为我争，早点二婚。”
　　“哈？”
　　怎么跟老爸一样，都是一种攀比的心理，估计吴父也在后悔，早知道自己老婆会说，那他还是憋着吧，
　　“刚刚你不是说，并非是为了什么攀比么？”
　　“说是这么说，但具体你也知道，人活着怎么可能没有攀比呢，现在我也只是跟你说一下，没打算给你压力。”
　　“妈，感情这件事，你即便是给我压力也没什么用啊，喜欢是互相的，不可能只有单方面得付出。”
　　“所以不急，可你必须去接触，明天参加吧，人家如果来了，对她们客气一点，热情一点。”
　　“妈，这不像你啊，再说，我才刚失败，你就让我赶紧去经历另一场，这总结经验都没总结好，贸然开始不也会伤害了别人么。”
　　“开始没有那么快，按着你那慢热的性格，假如真要谈，没个一两年估计也成功不了。”
　　知子莫若母，吴成言终于被说得哑口无言了，吴母还想趁胜追击，奈何被追击的那一方先先反问了一句，
　　“慢热的性子好像也是你给我的？”
　　“对，你的性格是我给的，我才没让你早一步去开始，.......，一两年，又一个一两年，你算算得多少岁了。”
　　“男人年纪大点没事，越大越成熟。”
　　“得了吧，你看你爸像成熟了没。”
　　说完转头一眼，好像也担心这句话会被某人听到，
　　“没事，我爸没在外面。”
　　“在也没关系，反正我说的也是实话。”
　　“那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他没必要在一些方面变得成熟。”
　　其实，吴父什么都会做，家里电器坏了，水龙头换了，以及墙壁起皮了，都是他一个人在处理，但对于感情方面，吴父几乎是和吴成言一样，没想过要经历另一场的婚姻，只是过去的人十分单纯，现在的人反而浮躁了起来，以至于吴成言不得不面对那么复杂的情况，
　　“你爸倒也不是不成熟，他主要是没打算去管一些东西，就像你说的，都给他准备好了，他也没必要去思考那些东西。”
　　同理还有吴成言，自从樊哲言离开那个家后，自己冰箱里的水果和其他零食马上就见底了，他这才想起去补充，可那种事情以前都是樊哲言主动在做的，
　　“儿子，所谓的婚姻并不是两个原本是熟悉或者是陌生的人，突然走到一起，成为一家人了，而是在一个新组成的家庭里承担一部分的分工，你肯定不闲，但她也很忙，所以这需要彼此的相互理解。”
　　“已经感觉到了，只是现在的发觉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不晚。”
　　吴母摆了摆手，再解释出自己的过来的另一个意图，
　　“你刚不是强调没总结经验么，现在我就给你这个总结的经验，对于你以后任何的时候开始，都会有一定的帮助，”
　　“是啊，可惜我懂得太晚了一些。”
　　“每个人总需要经历过某些挫折后，才能做到真正的醒悟，当然你的挫折对你而言，并不算太大的问题，错了这一次，下一次别再犯就行了。”
　　“希望吧。”
　　他怕自己老妈会冷，便出声提醒道，
　　“妈，不冷么，先回房间吧，我都已经记住你的话了，明天我也会对人家热情一点的。”
　　“你是要睡了么？”
　　这是准备赶人的意思，大概是被说多了后，才觉得烦躁吧。
　　现在的孩子也多半都是这个样子，很难被说上些什么，哪怕真的是自己先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