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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宅在家里做了半天作业,徐娆下楼透气的时候,隔着玻璃门恰巧看见收银台那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二话不说,一股脑冲回家,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两个月饼,直奔楼下药房。

      一溜烟的工夫出现在收银台前,喘着气问询问白桌后的人,“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看见她跑进来,张懋凡停下手中的笔,“在家无聊,提前回来了。”

      徐娆将月饼藏在身后,“吃月饼了吗?”

      “没有。”

      “对了,你的脸怎么了?”徐娆深长脖子去看他的脸,他的鼻梁上贴了一张创可贴,如果不是下颌处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刮伤,她都差点以为张懋凡是故意贴一张创可贴在鼻梁上凹造型,

      这段时间学校里流行一股创可贴风,学生经常在脸上或者在校服上贴一张创可贴,就为了在千篇一律的校服中扮出一点不一样。

      而张懋凡脸上贴了这张创可贴,再加上他的那张略带厌世感的脸,还真有点不羁的感觉。

      “没什么,就是一点擦伤。”张懋凡摸了摸鼻尖,打消她的顾虑。

      “哦!”徐娆将手里的两个月饼轻柔地放在他的书旁,“既然没吃月饼的话,那要不要尝尝我做的?”

      这几个月饼出炉的时候,徐娆还贴心细致地给它们裹上了带有不同颜色的月亮星辰图案的包装纸。

      “你还会做月饼啊?”

      “第一次做,你是第一个能享受整个月饼美味的人。”徐娆唇角展开,眼皮下压,面露凶光,“觉得好吃的话,你就吃完,不好吃的话你就硬塞完。”

      “那我不尝了。”张懋凡拿起一个月饼,放在手里打量了一会儿,总觉得有诈。

      不过看着徐娆狠厉的面容不过维持了一句话的时间就转变成带有些许期待的笑容,他还是将包装打开。

      “你试试看呗。”徐娆满怀期望地催促道。

      月饼的表面很普通,金黄的外表面,隐隐散发一股甜腻。在徐娆的注视下,张懋凡一口咬了下去。

      入口饼皮酥软,再咬下去,牙齿就像是咬到玻璃片一样,“玻璃片”在口中,被舌头带到牙齿上,好像就下不来了。

      碎玻璃似乎还是苹果味儿的。

      “你在里面放什么了?”张懋凡皱着眉头咀嚼了几次,总算看见徐娆脸上的笑容由之前的小心翼翼变为奸计得逞的放肆大笑。

      她果然给自己下套了。

      “我在里面放了两颗果糖。”徐娆接连问道:“好吃吗?”

      “你没吃过?要不我分你一点?”张懋凡说着就要将余下的月饼掰成两半,徐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神情凝重地摇头,“诶?月饼怎么能分开吃?”

      她当然吃过了,只不过吃的是荔枝口味的。昨天月饼的温度一降低到适温,她就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好吃肯定算不上,但是在难吃的系列里,属于略带诡异的那一类。

      张芬兰尝了一口,就将月饼扔给女儿,并且盯着徐娆把自己的那份以及她的那份全吃了。

      “我觉得还行。”张懋凡的视线在手腕处停了几秒,待她收回手后,又将月饼拿起来咬了一口,并带着赞许的眼神点头。

      “那你再试一下这个。”徐娆指了指粉色包装的月饼,“这个是巧克力味的,我保证,这个很好吃。我还蛮喜欢吃的,就是口味有点怪。”

      “好。”张懋凡在她的注视下,继续打开第二个月饼。

      这个似乎还不错。

      “看来月饼还是得听老祖宗的口味严选,不要太吃饱了撑的弄些乱七八糟的。”徐娆手肘放在收银台上,左手撑着脸腮,一边叹气一遍摇头,心想着开学之后给李小文带最后一个牛奶口味的尝尝。

      脑袋瞥向右边,无意中却晃见了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站在街道对面的人行道上盯着她看。

      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人站在风里,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歪着脑袋一直盯着药房的大门看,准确来说他的视线似乎是还要往前移一点。

      似乎是被玻璃门挡住张懋凡。

      药房的正门上贴有药房的名字,而张懋凡恰巧被其中一个绿色的大字挡住。

      大车的喇叭在街上传响,男人在对面东张西望,在等大车经过。

      终于,两辆红色的货车相继驶来,在遮住男人的同时,徐娆伸出手将张懋凡的脑袋往下压。

      莫名其妙脑袋就挨了一巴掌,张懋凡还在嚼着月饼,不明所以地看着徐娆。

      “蹲下去!”徐娆快速绕到收银台后方,一屁股将张懋凡从椅子上挤开。

      “有人来了。”徐娆向下拉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蹲下去。

      张懋凡照做了。

      收银台的桌子呈是L形,底下靠墙的那一侧有五层抽屉,另一侧因为有转角所以是空的。但是转角上去差不多半米的地方又在桌面下设了五层抽屉,刚好空出转角处的空间。

      徐娆坐在椅子上,左手举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月饼,月饼内的巧克力暴露在空气中。右手握着黑笔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英语周报,双脚左右摇动,跟没事人一样。

      “How to cope when a pet dies......”
      口中念着周报上最醒目的标题,直到那个男人迈进药房打断她。

      一张暗黄的脸像是泛着黑气,男人抬起手,食指不停地揉搓鼻尖,粗大的鼻头被揉来揉去后,又将带出来的脏东西擦在土黄色的T恤腰间。

      徐娆被他盯得发颤,刚才左右晃动的双腿改为上下颤抖了,在男人凶狠的眼神下,她牟足胆子询问道:“你好,请问你......你要买什么东西?”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男人的声音一出,桌底的张懋凡勾着身子动了动,徐娆用腿抵住他,对男人说:“对啊,请问你是要找老板吗?”

      “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在楼上吃饭,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可以打电话喊他过来。”徐娆说罢,放下手里的月饼,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按键手机。

      男人的视线在各类药架里来回穿梭。

      “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买什么药啊?”

      徐娆的一声问语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拧着眉头问:“我们俩见过吗?”

      “我好像不认识你。”徐娆摇头,其实在男人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就认出他来了。

      上次在洛衣镇的下街上,张懋凡就是被这个人喊回去的。以及那次在巷子里暴揍张懋凡,抢他钱的那个人,似乎也是这个人。

      “我刚才好像看见这药房里坐着一个男生,你在跟他说话。”男人的视线落在徐娆右手边被咬了两口的苹果糖月饼上,他的眼睛一转,看了一眼徐娆刚放下的月饼,眉头又皱起来了。

      “你说刚才啊。”徐娆放下手中的笔,两手拿起桌上的月饼,一手一个,各自咬了一口,美滋滋地吃着,以打消男人的顾虑,“刚才那个是老板的儿子,上楼去吃饭了。”
      “你要找他吗?”

      说罢,徐娆半站起身探出头对着药架子后方的玻璃门大喊,“林柯一!!有人找!”

      “不是,我不是找他。”男人看眼前的小姑娘左右一口月饼,还真是贪吃。

      男人探出头朝收银台里面看,只见一排抽屉,除此什么都没有。

      “谁找我?”林柯一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从阳台上飘过来,男人听见他的回应,摇了摇头,“我认错人了。”

      说完,兴致缺缺地离去。他上次就是在这附近撞见张懋凡,才将他追到巷子里,今天就是来碰个运气,没想到看错人了。

      走出门,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徐娆才放心回到药房。

      张懋凡已经出来了,或是憋了很久的原因,他的脸都是红的。

      “你......认得刚才那个人?”他拉着长音问徐娆。

      徐娆将剩下的一口巧克力味的月饼塞进嘴里,慢点着头看向他,“他是你大伯吧?”

      “你怎么知道?”

      徐娆咽下月饼,伸长脖子说:“我在洛衣镇的时候见过他,我好像听外公说过你还有个大伯。”

      那晚,她在门背后偷听了一嘴张懋凡与外公之间的谈话,反正听外公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以猜出来张懋凡的大伯是个酒鬼好像也是个赌鬼。

      那次在街上遇见,很明显张懋凡并不想跟他回家,但是碍于自己,他还是跟他走了。

      “谁找我?”林柯一跑进药房,在药房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别人。

      “他找的你。”徐娆右手指着张懋凡,左手顺着脖子往下滑,“不行了,我要去喝口水,嘴巴要干死了。”

      说完,快步踏出药房。

      什么鬼,本想着拿月饼去嚯嚯张懋凡,结果全被自己吃了,还差点噎死。

      关键还是人家吃过的!

      万一他大伯来找他真的有急事,自己搞这出戏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真是自作聪明!

      “你找我?”林柯一反手指着自己问张懋凡。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张懋凡才收回心思回应林柯一,“对啊。”

      “快一个小时没见,快忘记你长啥样了?”

      林柯一耷下整张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傻缺吧你张懋凡。”

      张懋凡坐回去,看着周报上的月饼碎屑,愣了愣神。

      那家伙不是来送月饼给他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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