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坏种》不洗头

7、第 7 章

　　清脆鸟鸣响在外面，大地被成片饱受着光与热。
　　并不早的时间，他迷糊睁眼，看着直愣愣躺在身侧的家伙。还在啊……李拗宁闭上眼，确认性的伸出魔爪，向前探去，一不小心起高了势，摸了摸人柔软又真实的…胸肌。
　　于是，沈从宽睁眼逐渐清明的脑子最先感受到的，是这股陌生不属于身体自身被强制触碰的感觉。他不可置信的呆呆掀开薄被，往下看了眼——小麦色的手突兀的扒在自己的前胸处，甚至！时不时李拗宁的手还特别无辜的揉上一揉这好手感！
　　于是，在不早的星期六清晨，外面的鸟叫并不叽喳时，里面的雀儿一巴掌拍在了一天坏心情的制造者脸上。巴掌不重，但是让人懵然惊醒的力道刚刚好。
　　李拗宁停顿几秒，沈从宽扯扯嘴角：没想到他还有这癖好——还知道回味一下。李拗宁懵逼又迅猛的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脸受到的侮辱正在艰难加载。
　　于是，沈从宽冷静的同李拗宁清醒还不舍的放弃的手，十指交互，李拗宁似有所觉的低眼顺着力道看下去，然后又抬眼看沈从宽。
　　十指妥帖虚扣，然后冷笑的用力收紧捏在骨节处，感受这脏手吃痛的一缩在手心后，优雅的拔下来，扔掉。
　　早起的清醒音是就这窗外盛开的花草和鸟脆，再次响起的巴掌音。沈从宽笑了，这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灌骨上的痛。
　　嘴角扯下，十足的力气把碍眼人踹下床，让他和地毯亲密接触。李拗宁从地上探出个脑袋扒在床上，看着沈从宽优雅坐起身，慢条斯理理了理被自己揉乱扯开的真丝睡衣扣。
　　李拗宁看着，抬手揉了揉鼻子，心里嘀嘀咕咕着：沈从宽这是报昨晚的仇啊，自己睡觉不老实，乱了衣服，别因为一睁眼看着人手不小心落在身上就不管其他把我掀飞啊，也忒不讲道理。
　　万一……万一就是沈从宽自己贴我手上的呢。对，沈从宽自己也不看看，和我睡一张床单，这不就是勾引人？
　　沈从宽敏锐转身居高临下的看人游神，“你最好想的是解释。”
　　李拗宁慌乱回神，又是摸了摸脖子，“解释啊，肯定的肯定的。”看着沈从宽走远洗漱去的身影，李拗宁还在后面犹嫌不够的胡扯着应答话。
　　等了一会，没有从禁闭的厕所门里听见一丝回应，李拗宁起身，山不就人，李拗宁没办法去就了山。敲了敲门，门打开沈从宽清水出芙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的动作不停，转过头对着镜子认真刷起了牙。
　　“咳，从宽这是，刷牙呢哈。”然后这句试探遭受到了沈从宽一瞥“大清早有人疯了”的眼神。李拗宁扯了扯嘴，并不想等着尊敬的老板洗漱，硬挤了进去，在柜子里翻翻找到些备用牙刷，在旁边像模像样的动作起来。
　　沈从宽收拾完，就退在后面，看着李拗宁动作。刷完牙，李拗宁弯腰囫囵洗脸，手上打了些泡匆匆洗掉，然后手接水，然后猛的糊脸上上下来回猛搓。水花四溅，沈从宽看着面前弯腰裸着上身，就套了条裤子装作体面的家伙。
　　出了门，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有点逼凑。这洗漱台让李拗宁干的像是临朝审判的天老大我老二，猛烈的很，空气都被吸干，沈从宽自觉自己呼吸不畅了。
　　“我跟你说……不是……这个是肯定的……”半天没声儿，李拗宁手上的水胡乱甩到半干，抹了抹眼回头，就看着沈从宽站在门口，一脸不高兴。
　　“哟，老板，这是怎么了？”沈从宽疑惑的看过去，李拗宁却是自顾自说了下去：“解释就是，解释就是呢，额……就是，为了您的身体安全和精神纯洁我忍痛叫醒你不要做傻事。你看，虽然打在你身但是痛在我心的。”
　　李拗宁忙拉着沈从宽去客厅，让人坐着，给人去买早饭。“咔哒”一声，聒噪的人没了，房间又恢复到自闭的氛围。沈从宽坐在沙发上，想了会儿最后把疑惑丢进垃圾桶，又回到房间换了身衣裳。
　　李拗宁还没回来，沈从宽静静的站在昨晚事发的客房门口，整个有种几不可查的僵硬，这套大平层所有的物件在活人出去后，一齐注视着沈从宽。
　　好似，造物主爪牙的静默监视，当沈从宽手握上门把时，墙上的圆盘挂钟声，时分秒针“咳”“咳”爬进；窗外翠绿的树叶“哗”“哗”敲打；鸟儿的声音也不再鲜艳。
　　“老板——”李拗宁低着头翻弄着手里的热气腾腾，走进来随意换掉鞋后用后背关上门，嘴上不停的介绍着大清早的“李拗宁牌”爱心早餐。
　　李拗宁抬头，看向呆站着的沈从宽，疑惑的歪歪头，眼神微闪马上又是一笑说：“吃饭了，叫姜小姐一起吃饭吧？”
　　沈从宽看了眼李拗宁，点点头，放开握在门把手上冒着青筋的泛白手掌，轻叩三下，“姜小姐，起床了吗？”
　　门打开，是姜淼淼那张满是懦恐表情的脸，眼里的恍惚藏不住。“抱歉，昨晚我脑子不清醒，喝了点酒……很抱歉。”沈从宽抿着唇，眼神认真。
　　姜淼淼反倒是一改前几天的热络，看向沈从宽身后看戏的人，缓了缓，起皮的嘴，发出僵硬干涩的音：“没事，还有，谢谢这位先生了。”
　　“没事，叫我小李就好，我是老板的保镖。”李拗宁看看沈从宽又瞟了眼发声的姜淼淼，笑出了今天的好心情。
　　待简单用过早餐后，沈从宽亲自安排了司机送了姜淼淼回家。他从外打开门，径直走进房间，整个人丢进床里，眼睛愣愣的对着天花板。
　　整套房间陷入祥和平静，所有的一切开始或真实或虚伪的程序旋转。
　　……
　　他赤着脚推开半掩的房门，看见李拗宁随意半躺半卧在沙发上，一下下调着电视频道。
　　空气里是夏季光彩的热气，电视频道声奏和窗外好风景。
　　不知多久，有人开口：“谢谢。”
　　频道切换声一直在，尔后有一声“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