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坏种》不洗头

3、第 3 章

　　啪——
　　良久后门一下被掀开，沈从宽穿戴整齐左手勾着一金丝眼镜，眼尾泛着丝红意未做遮挡，沈从宽注视人的眸子里神色莫名。
　　离得太近了……
　　恍惚间，沈从宽眼里犹如黑洞盘旋，一直动态的星系中唯一一丝极致的黑，让人天旋地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什么……李拗宁神情怔愣一瞬，他直觉的掀起一股无由来的嘴劲儿，“当然。老板，我是为您服务的。”
　　“好。”沈从宽闲适的戴上眼镜，好似对这些充满暗示性让人误会的话语恍若未知，视线自然的向下收回。
　　这一次，两人在经过昨晚接触后李拗宁再次得到触碰。沈从宽似不耐，抬起手向右划过李拗宁身上一字长条形胸针，若即若无的手指尖让李拗宁清晰的战栗着。
　　第二次……
　　李拗宁顺着轻柔近无的力道退站一旁，给尊贵的老板让出一条道儿。沈从宽颔首走过，细看手指微蜷，拇指压住燥意的摩擦食指第二指节。
　　……
　　近天边出现狭长的夕红艳色，李拗宁斜眼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汹汹妖艳。
　　他抬起手，缓慢又带着实力的捻过胸针，光线渐长射在李拗宁脸上、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末端宝石闪烁着大地光的胸针。
　　无端的自成一派凝固。
　　李拗宁在想什么呢？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的东西，现在的他更该是犹如下雨涨水时期地下水道汹涌的波涛。倘若这时，记住，别尝试掀开井盖。
　　波涛会裹挟一切发现真实的东西，绞杀，然后让其窒息成为冲入空气焕发彩虹的废料。
　　“走吧。”沈从宽合上资料，确认一天工作的无误，揽过拖在椅背上的外套，迈出脚步。
　　又是一次……李拗宁又是被一声随意知会给激的心脏猛撞，胸脯又在剧烈强忍的起伏着。
　　真像个变态。
　　李拗宁跟上沈从宽，对于内心变态的怒斥不以为意，甚至乐在其中。如果可以，他不介意更加变态，可以让沈从宽多叫几声，他只会更加兴奋。
　　李拗宁的视线随着欲望的放纵思想越发尖显。
　　李拗宁低头跟着沈从宽来到负一楼，司机看见来人下车左手打开后座车门，站直等待沈从宽靠近，一直牵出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眼神并未在这位奇怪的保镖身上停留一瞬。
　　“老板。”司机右手手掌微护在车顶，礼仪得体，声音完美，就如同以前李拗宁见过观察过的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他的心情在看见司机的那一瞬又一次高涨，不过这次稍纵即逝后便是打从心底深陷蒸腾的反感恶意。
　　李拗宁不喜欢这位经常见面的据说为沈家尽职尽业兢兢业业的司机，就如同他不喜欢这个世界所有的人一样。李拗宁见得越多的人，他越是厌恶。
　　或许是一天一夜的敲打，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李拗宁的情绪极不稳定，他压下翻过几个滚的嫌恶，尔后打开前座门准备上车。
　　“李拗宁，来这。”李拗宁左手掌在已经开了大半的前座车门上，回头往里看，沈从宽早已稳坐在左边，浓密的睫毛和昏黄的灯影让他看不清沈从宽的神色。
　　李拗宁从善如流的关上前门，司机自然打开车门，一如既往地右手扶在车顶，左手全开车门，微笑注视。
　　呵，李拗宁别开眼，坐进车里。
　　沈从宽坐姿端正方雅，主角身上该有的气质十分渲染，他注定是这个世界的巅峰。造物主创造沈从宽的时候想必耗费了所有精力。
　　世间万万赞美词汇用在沈从宽身上是死得其所，沈从宽的出现是让这个世界染上光气。
　　李拗宁看着沈从宽，眼神晦涩。他张了张口：“老板，王立可真是尽职啊。”
　　“嗯？”沈从宽看了眼前面全神贯注开车，哪怕李拗宁提起名字也不为所动的司机，一个简单音调从喉咙声带震动溢出。
　　“没什么，老板，我们这是去哪？”
　　“我们？”沈从宽转头看向旁边越来越近的李拗宁。
　　“怎么了，老板。”李拗宁含笑的眉眼直勾勾的盯着沈从宽看，“不是……您说的吗？”最后几个字调，开头较重其他就像是囫囵转了转舌，舌尖舔过牙齿又是上颚的酥麻。
　　似息似叹，若有若无，不清不楚，暗藏情愫。
　　“我去素色。”沈从宽转过头，目光不曾打过一次颤，音调平稳，直视前方。李拗宁嘴角扯出一抹上扬笑，“是嘛，那……我陪沈先生喝酒。”
　　素色，一下车就是酒吧金碧辉煌的布景，里面的纸醉金迷放声潇洒是人在黑夜里最好的迷情剂。
　　李拗宁踢踏的随着沈从宽上了楼上包房，进门，“点菜”。
　　沈从宽把“菜单”递到李拗宁眼前，李拗宁健硕的大腿挨着沈从宽的腿，相似的成年男性体格，逐渐升温的感触摩擦，让一些薄色脸皮发红发涨。
　　沈从宽白皙的皮肤，未受过什么风吹雨晒，红润瓷白衬得沈从宽这副男主样更加吸引人去欣赏。
　　这或许就是女频男主的标配肤色，但是没有人会把沈从宽当做女人。并非所谓男生女相的雌雄莫辨之美，长久的身处高位让完美的眉形眼角凌厉，透着成熟男性的强势魅惑。
　　沈从宽的身形、眉眼、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满满的男性荷尔蒙。他是造物主迷人的危险。而相比之下，所谓主角视角的女主姜淼淼，反倒是留着小说古早时代潮流长相。
　　纯情的灵魂，火辣的身材，稍圆的眼透着不知事的单纯理想，稍夹上翘的眼角又显出魅惑。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这些所谓外貌的美丽吸引的只有苍蝇密集，而内里的思想，傻到底的不明是非、不知所谓的痴情托付、自我感动的不屈坚持、无私奉献的望我精神、以及如圣母般高尚迅疾的原谅力，这些都有着强大凝聚力。搅杂一团，造就了悲剧一生。
　　这些品质难道不美好吗？美丽、善良、魅惑、坚持、奉献……可，李拗宁见过真正的女性长什么样，第一眼，他就清楚的明白：姜淼淼，虚假的犹如批量制作粗糙的没人会再去投入第二眼的半成品。
　　在看到姜淼淼的第一眼，李拗宁就彻底疯了，他明白自己的可怜希冀破碎了。余下的只有一地恐怖的肖人镜子碎片，他看到了这个世界。
　　于是，这个世界就烂掉了。所有人成了他的厌恶对象，而有一个则是李拗宁最为极痴的厌恶。
　　“老板，我喂您喝酒。”李拗宁眯起眼睛，嘴角笑出皱纹的用力，一杯酒，半杯洒落衣领将胸膛染上绯红，另半杯灌进沈从宽的艷润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