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实验高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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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周五放假回家那天，于羡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于羡当即眼皮挑了挑，心说不好，怕不是于军喝多了在撒酒疯。
一路小跑，等到家门口的时候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于羡愣站在离家还有一层楼梯的地方，听她们唠闲话。
“这一家人呐！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大阵仗。”
“谁知道呢！吵架了吧！一看这家的那个男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整天不正经工作，天天就知道喝酒。喝完就打人呐。”
“害，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这个女人啊，是外地来的，年轻的时候死心塌地跟着人就来了，现在好了吧！啧啧啧！也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摊上这样的人。哎，也是奇怪。你们说一个大男人的，不知道好好挣钱养家，还天天喝酒。”
“你们还不滚，在叨叨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们！”里面的男人冲着外面喊道。
说完扔了一个空玻璃瓶出来，碎渣四散。
“瞧瞧！说的这是什么话。”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离开，生怕惹麻烦。
人们就是想看个热闹，并不想惹一身骚。
热闹看够了便都作鸟兽散了。
于羡手抓着裤子，手心全是汗。
这一步还是来了，于羡迈步走到门口，站在鞋柜旁边看着缩在角落的女人，和满地的狼藉。心里满满的无力感。
男人感觉到什么，扭过头看着于羡。
往地下啐了一口。“都是赔钱货。”走出门口，甩上门。
于羡她妈硬撑起一个微笑，“羡羡回来啦。”于羡在心里叹了叹气。
于羡扶着她妈坐到沙发上，把书包放到旁边，开始着手收拾屋子。
舒英其实没什么大事，于军就只是在家里找钱，舒英不给便推搡了几下。
于羡松了口气，还好，她爸就是找钱去喝酒，还没沾上赌博。
后来的两天，于军一直没回来过，周一一早于羡就要上学去了，这两天于羡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办。
于军要是哪天真的又欠了高利贷该怎么办，她还得起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个学生，她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些阻止不好的事情发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于羡总觉得在学校里学习的时候，好像就能逃避这些事情，总之是暂时和那些事情隔开了。
好像她和其他人一样都能正常的读书上学。
但于羡清楚的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是汹涌的波涛。
所以，每次周五放假的时候，别人都早早收拾好书包，提前好久开始倒计时等着回家。
于羡每次都是最后一节课结束，才慢吞吞的开始收拾书包，出校门往家里走去。
就这么熬到了初三毕业，幸好这辈子于军好像改邪归正了一样，最坏的时候只是把家里搞得一团乱，找钱出去买酒喝。
中考成绩出来第二天，需要到学校统一报志愿。
年级主任叫了年级里前五名到办公室，有她还有周亦航。
记得上辈子，周亦航和赵婷谈恋爱后，周亦航为了赵婷打架，记了大过。
被打的人不同意周亦航回来上学，说要是他回来上学，就要一直闹。
当时那个男生好像是被打的蛮厉害的，在医院住了一阵，后来回来上学的时候还非要换个班主任。
好像是当时那个班主任喜欢周亦航，周亦航当时学习特别好，班主任去求情了。
那个小孩家里面应该是有人的，上面的领导也是觉得监管不力，就换了个班主任。
年少的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二，谁也不服。
觉得自己不上学也有光明的前途，自己能闯出一片天，做任何事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后果。
周亦航也算得上是个富二代，学习好长得算得上是好看，从小就受到各种人的追捧，家长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同龄人的老大男神，自是心高气傲的。
父母在外赚钱，又加了几分底气自己就算什么都不干下半辈子也不愁，性格就是有些叛逆且目中无人。
怪不得上辈子喜欢他好久，记得上辈子的于羡就是被周亦航的叛逆不羁吸引的吧！
自己身上最缺少什么就最容易被什么样的人吸引。
于是周亦航就干脆不上学了，后来在家呆了一年，当时听说周亦航父亲为此专门回了趟家，虽说多年疏于管教但还是有父亲的威严在。
当时花了不少钱去送到一个更加严格的私立学校去，只不过后来没上多久又退学了，家里没拧过，只能让他去上个技术学校，好歹拿个毕业证再回家继承家业。
当时退学倒不是说跟不上课业。周亦航确实聪明，听说后来去了那边也是风云人物不少人喜欢，老师因为成绩优秀也没有对他打架的事情计较。
私立学校各个方面管的都要严格得多，上课连上六十分钟，课间十分钟。就连体育课都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跑步、铅球、立定跳远都安排的慢慢的。
周亦航受不住管觉得太过于压抑就闹着不上了，说到底也是家里给安排了退路，放到于羡这种普通孩子身上哪敢这样闹。
除了初二那次于羡非要问人喜不喜欢自己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他过他的人生，于羡偶然窥探一下他的生活然后抗着自己肩上的重压往前走。
于羡想，怎么改变别人的命运这么容易，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
自己的命运却没有办法改变，还是这样一团糟。
考试成绩下来之后，学校统一组织学生回校填报志愿。
于羡她们这种国家办的地方镇上的学校，较于其他私立学校有优惠政策。
有五个保送名额，有两个另一个县的重点学校的名额，还有她们市里的两个重点学校有三个名额。
一个是在她们市里的学校，另一个在她们县里的学校，在县里的学校，地址建在县里面，但是是属于市里的重点。
照理说，名额给的越少的学校越好，不出意外的话市里的那所高中应该是大家争抢的。
之后的几次模拟当中，周亦航一直霸占第一名，于羡和一个小男生抢夺第二第三的位置。这次中考于羡考挺好，但是周亦航没发挥好考了第四差点没卡到保送名额里。
于羡第一个选，毫无疑问于羡选了在本县的那所重点学校，离家近一些。
不过于羡倒不是因为想家才要离家近一些，于羡是想着放假回家什么的比较方便，学校好坏对于羡到是没太大影响。不会说在不好的学校就会自满。
周亦航也跟她选了一个学校，但于羡没理由阻止，人家万一说也想在本县离家近呢。
志愿都填好了，出校门的时候，于羡走的很快，因为她要赶去做兼职。
她可以去饭店，烧烤摊打杂。这里不是大城市管的不严，没人管童工。
“哎！于羡，你等一下。”周亦航在后面追她。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怎么说，开学了我们也是还在一个学校的同学，没必要躲我吧！”周亦航跑到她前面一边倒着走一边说。
“我着急有事，你有事赶紧说，没事我走了。”说完于羡便绕过他往前走，于羡没觉得他有什么要紧事，整天就是缠着于羡说些有的没的。
周亦航站到于羡前面挡住路，“哎！你这么讨厌我干什么，我又没怎么样。你这人什么情况啊！”
于羡没理他，抬脚就走了。于羡并不想和他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周亦航这人也爱面子，觉得自己都已经这么放低姿态了，她居然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他也不想再上赶着，到时候去了高中自己又能吸引一批新的迷妹，看于羡后悔不后悔。
于羡想要争取在这个假期多攒点钱，因为于羡不知道什么时候状况会发生变故。她想好好上学，改变自己的命运。不想再像上一辈子一样，只能看着这个家一点一点的塌了，自己的未来一点一点暗掉却没有任何办法。
暑假期间，有一天晚上，于军买了几个菜，三个人一起坐在桌前吃了顿饭。
“来，爹给你庆祝庆祝。”于军举着酒杯。
于军不知道于羡考的具体怎么样，但是听见别人说，于羡上的学校特别好，是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
有出息，以后肯定有本事，能挣大钱。于军就高兴，这才买几个菜给于羡补个庆祝仪式。
于羡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
于军就算再怎么高兴，也绝对不会买这么贵的凉菜回家吃，照平常应该会自己独自享受了，就单单那猪蹄就四十多一斤。他今天还喝的居然还是四十多一瓶的红星二锅头。
于羡她妈也高兴，好久没见于军这么和和气气的说过话，这么安心的吃一顿饭。
炒了好几个菜。这么一看，居然还挺温馨幸福的，有一点家的样子。
于羡也没仔细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暑假过完了，各个高中都陆陆续续开学了。于羡她们学校算早的一批。
于羡自己看着表找班级找宿舍，搬行李。
寄宿制学校，开学也没有给学生缓冲时间，直接开始一个月的住宿生活。
需要带齐一个月内所需的生活用品，开学第一天还要带上被褥这些东西。
学校提供床垫，于羡自己一个人来，所以就只带了床单被子和枕头。其实这样倒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其他人都是爸爸搬着行李，妈妈给铺着被褥。
等于羡所有东西弄好了，到教室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于羡上辈子去的是她们这最差的高中，实验高中在她们学校就是一个传说。
于羡上学的时候老听说实验学校。
当年新高考改革，3+1+2模式，他们学校分科的时候是跑班的。
但是因为于羡她们学校各方面资源不够好，当时选科比较少的组合就自动分配到其他组合去了。
于羡当时就是想要选的科目没有被强制分到其他班级，导致当时选的三科里面有两科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也是于羡在高一的时候偷懒耍小聪明觉得自己不选那个科目，到时候高考也不会考那个科目，就干脆没学。
还有传他们学校有什么大佬级的学霸，当时高考完学校好像还给状元送牌匾去了。
于羡上辈子一直在听说这所学校，从没来过。于羡也有点小兴奋，这里比二中大的多，漂亮的多。
于羡内心隐隐觉得好像是没和上辈子一样在二中上学，就不会和上辈子的轨迹一样了。
在后来高考失利的时候、在费了好大力气去大学但好像不是想象的好的大学那样的时候、看到其他人挂着实验高中的名号去当家教轻轻松松挣到于羡打好久零工才能赚到的钱的时候，也有想过要是自己好好学习会不会不一样。
于羡对这所学校是充满了许多憧憬的，有喜欢的分科制度，没准还能遇见季子林。
于羡走到她们所在的教学楼，找到十一班。
于羡从后门进去的，看了一圈。
整洁明亮的瓷砖地板，就连走廊也是瓷砖。桌椅也都是新的，大大的窗户，头顶的中央空调冷气充足。
在后面张望了一会儿，看到左边最前面的角落里还没有人，于羡从后面走到最左边过道往前走。
所有人都在和前后桌闹，没人注意到于羡。
除了在左边最后面靠窗的一个男生。
季子林支着头，在听旁边的男孩慷慨激昂的吹牛规划自己的高中生活。
季子林看似眼神在乱飘但是视线却一直盯着于羡。
等于羡坐下被前面的人挡严，这才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实验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