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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公主披着裘衣靠在窗口往外看,时机掐的刚好,不一会儿,她那便宜夫君撑着把伞聘聘婷婷往院子里来了。

      婢女小荷在一旁说:“哟,远看驸马倒像是哪家淑女。”

      可不,驸马披着青袍大氅,小身子板好似被吃进去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冻得像五根粉萝卜。雪飘飘扬扬地落在伞面上,又被风吹向驸马,那一张俊俏的小脸白里透红的。

      公主‘啧啧’两声,说:“以后抬顶轿子去三府司接她,别不是走回来了。”

      小荷说:“这哪能啊,叫国公府的知道了不得埋汰我们。是叫人抬回来的,可是驸马进了门就不肯坐了,说不合礼制。”

      两人正说着,驸马飘然进屋了,先给公主行了礼:“大理寺少卿臣邵伯钦拜见殿下。”

      别误会,公主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公主,她早在新婚夜就提到以后不必行君臣之礼,毕竟已经成亲了嘛。

      驸马偏不,她说:“礼不可废。”

      那能怎么办呢,公主于是忍了对方无时无刻的礼——上床之前还要礼貌来一句:“臣请殿下安。”

      真是烦死了。

      天都快黑了,小荷小花俩贴身婢女服侍公主沐浴,驸马直挺挺坐在屏风外面,听着里面的水声数鸭子。

      驸马脖子有点僵了,她慢慢地晃晃头,趁这机会快速往屏风上一瞟。

      唉,她也不知道自己遗憾了个什么。上次公主用的那张,略有些透光,怎么就换了去。

      今天雪大,早上出门一脚陷进雪里,糟蹋了一双好鞋。驸马本想下班就回府躺着,不想接到公主府捎来的爱心午膳,同来的还有公主口信一条:晚上来侍寝。

      这个侍寝,有比较多重的意思。如果公主月事将近,那就是侍寝;假如不是,那就是被侍寝。

      驸马掐指一算,今日该侍寝。于是上班摸鱼,把稍有些长的指甲挫了挫。

      是的,我们的公主驸马比较特殊,这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女的(奇怪,公主还能是男的吗),不过还是摸摸索索睡到一块了。

      驸马女扮男装,自以为女子身份藏的非常隐秘,不想新婚夜交杯酒一喝两眼一翻就昏过去了,再醒来公主满脸凝重:“你这是欺君啊。”

      驸马也没想到自己酒量差成这样,慌慌张张捂着衣衫爬起来,泪眼婆娑抽抽搭搭开始诉说自家如何困难,母亲如何为维持家业要她女扮男装。

      公主歪头想了一会:“国公府有你说的那么惨吗?”

      驸马哭的一噎。

      是的,家庭条件没困难到那个地步,几房伯父也没那么坏。不过国公夫人横竖不甘心家业外放给旁支,于是牺牲了女儿的幸福。

      “还牺牲我的幸福了。”公主面无表情地评价。

      驸马心虚理亏,主动说:“臣甘愿为殿下做牛做马。”

      “我牛马太多,不缺你一头。”

      “臣来生结草衔环…”

      “够了。”公主打断施法,“谁要你许诺来生,你今生先赔我一个夫君。”

      驸马苦思冥想,灵光一闪:“臣现在不就是殿下夫君么?”

      啊……这倒也是。公主觉得有点道理,其实她也不知道夫君用来干什么,不过别人都有的,她也得有个。

      驸马此刻捂着衣衫,胸前一片雪白(别误会,是驸马撒酒疯自己扒了衣服),一双凤眼哭得红肿,当真是我见犹怜。

      公主忍不住瞟了一眼,又瞟一眼。

      她视线太炙热,驸马把薄衫提了提,在被子里翻找出自己的束胸布,忸怩道:“殿下能否容臣正衣冠?”

      “容、容啊。”公主回神,惊惶地扭过脸。她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心想不对啊,我回避什么呢。一转身又扭过去,吓了驸马一跳,束胸布没抓紧散落下来,总算让公主看到了。

      驸马俏脸涨得通红,声音不自觉矮了一截:“殿下!”两手往胸前一挡,扭过身去。

      公主说:“你不是我夫君么?给我看看怎么了。”她说完,略感心虚,又补了一句,“况且你我二人皆是女子,有、有什么不能看的。”

      “说、说的也是。”驸马从小没和女性同龄人正常相处过,更没有婚姻经历。公主这么一说,她犹疑着放下手,咬着唇,“公主要看、看多久?”

      驸马不挡,公主倒是不看了,她猛地一扭头,差点把脖子折了,舌头也打了结:“你你你……”

      “我我我……”

      最后驸马没裹束胸,简单穿了薄衫,两人往床上一躺。窗外的夜比千斤顶还沉,驸马酒醒得早,这会睡也睡不着,动也不敢动。她手搭在腹部,尽量屏住呼吸,默数起鸭子。

      一只鸭子、两只鸭子、三只鸭子……

      公主说:“你也睡不着?”

      驸马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闭眼装睡。但她立刻感觉身边的热源动弹了一下,胸口被压上了什么重物,她大喘着气睁眼,正对上公主的眼神——公主伏在她身上。

      驸马眼一闭装死,公主不满地扇她一巴掌,不轻不重的,驸马不敢睁眼。不过她心里慌得厉害,公主的手不老实,顺着她脸往锁骨摸,再往下,驸马一把抓住她手,声音带着哭腔了:“殿下,臣、臣……”

      公主心虚了,嘴硬:“干什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束胸会不会影响发育,我好奇。”

      “臣、臣……”驸马红得像刚从蒸屉里拿出来的,一双手抵在胸口,颇有些欲拒还迎那意思。这手比公主大一圈,公主的爪子盖上去一点多余的都摸不到,她瘪瘪嘴,“防贼啊你。”

      驸马松口气,小心道:“殿下,臣与您不过刚刚相识,寻常人家姐妹尚且……”

      公主不悦:“谁跟你是姐妹?”

      驸马改口:“寻常夫妻尚且要守礼,殿下怎可如此孟浪?”

      公主狐疑:“是吗?可你不是女的吗?我俩应该是妻妻吧。”

      驸马再改口:“……妻妻之间也当守礼。”

      公主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好啊,那我们来行周公之礼。”

      “周、周、这、这、这……”驸马脸更红了,一不留神咬到舌根,大着舌头结结巴巴拒绝:“臣不会,请殿下容臣白日里去寻点书籍来学。”

      公主婚前其实应该接受一下此等教育,不过她不喜欢听老嬷嬷一副女人就该好好服侍夫君的语气,早早把人打发了。驸马呢,其实按规矩应该塞一个丫鬟给她试一试,以免洞房时唐突了公主。不过咱们驸马这个身份,丫鬟还没踏进她房门人就卷卷铺盖去单位睡了几天。

      所以,这俩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

      公主虚晃一枪:“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作势要去啃驸马。

      驸马当即紧紧闭了眼,双手捂在胸口,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公主牙齿碰在她下唇,来势汹汹磕了一嘴血,驸马疼地倒吸一口凉气,恰好把公主上唇放了进来。

      公主的口脂没卸,驸马咬了一口香甜的糯米糕,惊得瞪大眼,不等她再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公主不管不顾吻了上去。驸马的唇上黏糊糊的血,公主舔了一口,说,是甜的。

      驸马很努力地屏住呼吸,她连吞咽都不敢,喉间含着涎水。公主胡乱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为什么没反应?”

      驸马大喘一口气,回答:“臣觉得失礼。”她羞得满脸通红,总疑心刚刚咽口水声音太大,被公主听见了。

      公主气急败坏:“管你失什么礼,你不与我行周公之礼,我明朝把你休了。”她说完就没了动静,其实是因为手脚没力气了,暂且在驸马身上回复体力。

      忽然之间就感觉身下在震动,公主撑起身一看,驸马又在哭。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大颗泪珠蓄在眼眶里,而后滑落脸颊,滑进锁骨里。

      公主浑身不自在,别别扭扭地:“哭什么哭什么,我不就是啃你两口吗?有少两块肉吗?”

      驸马抬眼看她,眼眶红得像兔子:“殿下要休我。”

      公主语塞:“你觉得我能吗?”虽说现在已经开放到女人也能上街了,不过还是得带个面纱幂篱,更别说女人休夫了,谁听了都得说声荒唐。

      驸马的泪还没止住:“殿下天潢贵胄,说一不二。”

      嗯……公主反思了一下,自己有时候是不太讲道理,但从来不会欺凌弱小,也不随意向仆从发难,所以在驸马眼里她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好吧,我不休你。”公主说,“可你是我夫君,我啃啃你有错吗?”

      驸马提醒她:“殿下,我是女的。”

      公主改口:“你是我娘子,我要同你行周公之礼有错吗?”

      驸马想了一下,确实没错,这合乎礼制。于是新婚之夜她就让公主啃了啃,又行了周公之礼。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脑子一拍,就写出来了。很多现代词汇,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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