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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屠宅 ...

  •   感到股冰凉浇灌全身,猛地清醒了过来,原是一水浇她身上了,而自己则是趴在一木板上,感觉周围有人,不知名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侧耳听到的却是,“这贱女苏诗,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什么?她想

      此刻的她感到浑身酸痛,无奈只好趴在木板上,就连辩解都只剩下吞咽。至于发言,全凭心情。不止是痛感,还有羞耻感,

      端坐述堂的大人见她还无动于衷,清了嗓子陈述道:“既然不语,那想必是对自己所干之事依旧是模糊不清,如此,本官便好好替苏三小姐仔细回忆回忆你犯下的滔天罪行。”

      我倒要原主究竟犯了什么?她想。
      并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堂上大人瞟了一眼卷宗,并组织了语言,开始娓娓道来:“苏仙府苏三小姐苏诗于前两日酉时三刻左右在荒郊野外发疯,将长子也就兄长苏峤当其杀害,路过一屠夫亲见,随即赶往报官,但你!苏诗却将苏峤尸首投入海中,至今未寻。”

      语毕,一老婆子快步走向苏诗跟前,就开始破口大骂:“死娘儿们,把我峤儿杀害,还……还至今找不着尸骨,哎哟!我孙儿死都不得安息。”

      疯婆子身后还有俩女拦着她,还边劝说着“老夫人",这谁人不知既苏仙府最宠爱苏峤的当属老夫人,宝贝疙瘩被自己不受待见你来孙女杀害这个消息,老夫人当场就疯了。

      老夫人气地当即就往亲孙女脸上啐了口唾沫。
      萎安嫌弃地“啧”了一声。
      “不是,既然有屠夫为人证,那屠夫哪去了?”萎安道。

      堂上大人闻言,叹了声气,抬手示意手下,转眼就见一长板上血肉模糊的东西,勉强能看得出来是尸体。

      “屠夫无法口证,但他死前的留下了封遗书。”

      萎安露出无法言说的神色,相当无语,但毕竟是面对死者,至少要保持点尊重,眼见堂上大人的遗书在自己身边,不忘翻开阅读一下。

      上面草草的几行字,还是血书——

      “苏大公子被苏三小姐杀害了,我回屋写信的当晚也被苏三……”
      剩下的还没说完,但结果不言而喻。

      合着我就是个替罪羊?身上背着两条人命,要不这样?虽然我刚回来吧,我下去陪你怎样?萎安心道。

      一旁的老夫人还不忘咒骂。继续补充道:“当初……早知你会如此,就应当叫你父亲转身将你投入井中!永不超生才是,你怎不像你那早死的娘,取的这一"诗"字当真应验不能啊,这死娘儿们她就一扫把星,白眼狼!"
      全场震惊,小声议论着当年的传言。

      聒噪。她想。

      堂上大人瞧着场面一度不可控,忙慌着打圆场。“肃静,肃静!”

      有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此人衣冠楚楚,剑眉星目,让人徒生好感。
      堂上大人只一眼就将此人认了出来,他便是这死者苏峤的二弟苏枫。

      谈吐得当:“仙法大人,我有异议,我自认我们苏仙府自是比不得天池宫一类,可家丑不可外扬,

      小生拜托诸位莫要乱传。兹事体大,还请仙法大人还家兄一个说法,烦请大人您仔细定夺。”
      苏枫双手抱拳鞠躬,一副谦卑有礼的模样。

      他甚至好心的用帕子替好妹妹抹了脸上的唾沫。
      萎安这会才稍缓些过神来,终于可以从木板上起来了,同样也有力气说话了。

      苏枫眉眼弯弯,弯腰用温和的语气问道:“诗诗妹妹,仙法大人就在此,你也实说吧,瞒着对大家伙都不咋好,咱做的错事就得抓紧认呐。”
      合着说了一圈就灰溜溜等着原主上套是吧?

      二公子直起身子,朝着萎安逼近,萎安左手抓住了苏枫的手,忍着巨痛,质问着:“苏枫二公子,这仙法大人还未结案呢,您就如此迫不急待的想把这杀害“同胞兄弟”的屎盆子扣在我苏诗身上吗?”

      “哎!苏三小姐说的在理,二公子的情绪暴动,也是情有可原,苏三小姐您也消消气。”仙法大人正在平息苏枫和苏诗的怒火,而同样让人心觉得是苏诗这丫头竟然变得如此强势,一改往常的疯女形象。

      这可惜案件错综复杂,仙法大人眼神漂移,神忽不定,万分无奈,沉重地拿起仙定捶无力地敲了一下,高喊向所有在场的人宣布,此案先后审交给后事处理,且暂时停案。

      出法堂后。
      苏诗出了法堂的门之后,眼前架的就是一辆马车,马车停在大街中间,马车前苏诗站立在那,苏诗走近。

      苏枫又从苏诗后面挤过来,转眼出现苏诗眼帘里头,文质彬彬地跟个绅士一样,心平气和地对苏诗诉说:“诗诗妹妹,请原谅二哥的无心之举,二哥给你赔个不是。”
      而他认为苏诗会同之前一般软弱,傻傻的原谅他,之后到苏仙府就任人碾压,守口如瓶一个字不会往外蹦。

      可结果却是相反。
      萎安将那只伸来的虚情假意的手给撇开,阴阳怪气道:“妹妹多谢二哥好意,妹妹可不敢上您苏二公子的马车啊,光是在外头就能闻到一股胭脂花粉味,熏的很。”

      变相的在说苏枫这人生活不检点,将那图有其表的一张面具撕了下来。

      周围都还是老百姓在围观,苏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挂着一张笑脸。

      “苏二公子,妹妹不需要了,妹妹独自一人走回去也好。”
      苏二公子气得脸都涨红了,为了维持自己谦谦君子的完美形象,大气不敢出!只能看着自己的好妹妹离自己渐行渐远。

      只好等四下无人的时候拿一块无辜的石头乱撒气。

      苏枫车马疾快,未至一刻钟就将老夫人顺利带回苏仙府,车内老夫人也已缓过神了,不过还是抱着有些气愤,一路上都是在倒苦水。

      门前。
      听见里头怨喊:“怎的这会还未有个结果?谁来赔我峤儿的命呐?!”

      老夫人本就储着气,还未进门就听到这么一番言语,立即摆出当家主母的姿态,趾高气昂地跨入门槛。
      扯嗓道:“我搁屋外头就听见叽叽喳喳的,柳仙媳你可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是我大儿束不住你了?

      你让街里乡访的怎么看,这将来都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理解大媳你失去峤儿的痛苦,我也替此而惋惜,可大媳你这么一般泼辣,你是想让苏仙府沦为笑柄吗?”
      柳仙姨从中挤出一丝苦笑,收回之前模样,扮好一幅贤良温婉,上前认错道:“方才之所为,是儿媳之过,娘您勿要莫怪。”

      老夫人居高临下地扫了院外人一眼,疑惑问道:“怎的未见芜儿?”
      紧跟其后的苏枫沉声答道:“阿芜她不日之前随凌凝宗宗主前往秘境了,凌凝宗宗主好似十分器重阿芜。”

      闻言。老夫人有些得意,也同有欣慰,不过身上的神气之感还是掩不住。

      凌凝宗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宗门之一,仅位在灵雾书堂之下,近几年来凌凝宗风头正盛,甚至出了名仙师,如今苏芜既得凌凝宗宗主垂青,无疑为苏仙府添面。

      “虽说那孽孙与我坐一车,属实晦气,不过怎的这个时段诗丫头疯哪去了?”老夫人虽是这么说,但语言不约而同的与眼神好似达成某种契约。
      等苏诗回来就将她生剖活剁了!

      这气一冲上,就很难消下,老夫人心高气傲,索性带一家子人候在院内候着那重孽孙。

      街里乡访眼瞅着苏仙府如此耗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终是吃不消不过也能白白错过这天大的好戏,就合计着等到苏仙府等到诗丫头回来,一不做二不休趴门缝听里头动静。

      即使从中多有人劝解,老夫人还是雷打不动的坚持等着。

      在路上。
      萎安突然想起自己刚被附身成为苏诗,前世身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居然是个路痴。

      萎安在路上自言自语,抬起手,竟然妄想变出一小火苗探探路或者一张地图时,可惜天公不作美。
      真一实实在在的废柴躯壳。萎安不禁这么吐嘈。

      是夜。
      如果选择询问路人,但关键是月黑风高的而且这条路又如此偏僻,哪会有什么路人出没啊!再者来说,萎安所在的这一副躯壳之中可是臭名昭著的废柴小姐苏诗,谁又会帮助一个烫手山芋呢?
      不得不抱怨了一声,可想起来自己还有一身功夫无处施展,不过不知道是否能在这个身体显现。

      恰逢一牛车路过,她听见俩人对话貌似是去往苏仙府大宅。
      因之前在茅草屋的时候发现有东西硌脚,摸出来原是一把匕首藏于鞋内,夸赞原主苏诗蛮有防范意识。
      她动了歪心思,想是利用自身功夫拦截车,于是趁牛车驾驶两人至无人处时。
      上窜下跳地从路面转眼蹦到了车上,悄无声息。所幸前世的功夫也一块重生回来了。经过两人身后,趁他们没注意后面有人,索性直接了当的将刀刃靠在其中一人的脖颈前。
      这一种事,她向来得心应手。

      那人虎驱一震,旁边这位未被挟持的瑟瑟发抖,嘴不断的向外吐出“你”这一个字眼,未有其他语句。
      夜色很黑,以致无法看到萎安具体面容,只能是瞧见身后一道黑影,唯一的也只是架在脖颈上的银亮刀刃罢了。
      她冷声道:“别动,也勿要惊动官府,将车停住,借我一晚,劳驾指路苏仙府何处,我便可饶恕你俩,不过来日后车依然放于此处归还你二人。”
      为其保命,车主俩人只好连忙点头答应,并告诉了苏仙府在于前不远的安锦街再往右方向走大概700米。
      即使说的如此清楚,萎安也不能算是明白了大致。说到底还是她不懂驾牛车,上辈子的骑行工具仙骑鹿,也许早也随着烟消云散罢了。
      也只好无奈逼迫原车主为自己驾车,并警告莫要动手脚,原主颤颤巍巍地答应了。

      萎安懒洋洋地卧躺在车的干草上,显得十分悠闲,仰头望向星空,没过一会就讯睡着了。

      [一座像是存溺许久的海岛,海岛王宫之中的女人安逸的坐在月钩上哄着怀里的宝定入睡,甚至还唱起了模糊不清的歌谣。]
      她猛然惊醒,头陷入干草之中,还沉在梦境之中还未晃神来,汗毛直立,即使是如此恬静美好的画面,也会不约而同的感受到感惧感不断侵袭。
      于前的车夫貌似有些担心,故作镇定地问道:“大、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许久未梦见了,很久之前以“萎安”的名义活于世间时倒做了许多这种类似的梦境,她也都习以为常。
      可自从血崖之战仙殒那会,而沉淀,突如其来的附身于做梦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同样惊恐也是不可或缺的。

      冷汗直流。她沉默了一会,敷衍答道:“没事,你安心驾车,这会还有多远距离?”
      “大约还剩三百米。”

      车还没过会,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放我下去吧,我步行去。”车夫有些懵,说明他可以驾车回去了。

      此时,苏仙府内灯火通明。
      与此时的枭城容定街的沉寂成了鲜明对比,街上无人,可苏仙府的门却敞开了大半,萎安光在外面就察觉到了什么不测,许是她好奇心作崇,鬼使神差地走向苏仙府。

      她起了个念头,倒想瞧瞧苏仙府的葫芦里在卖的什么闷药。

      刚跨去一个门槛。
      映入眼帘的就是苏仙府一大家子人已经在院内候着了,貌似等了很久。

      瓮中捉鳖。她脑中这一念头闪过,很奇特的想法。

      萎安故意装作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开玩笑道:“大家都是在等我的吗?诗儿倍感荣幸。”

      位于群众中心的老夫人蔑笑一声,于仙堂上的那般丑态足矣使她蒙羞,如今倒是收敛了几分。
      她冷笑道:“诗丫头所言极是,我这等老妇都上了年纪,拖着身子带着这么一帮人等你至今,你倒是嬉皮笑脸的,我老婆子替你理一下账,零零总总大约七十三万八千钱,至于长子苏峤,你的兄长,你都忍心杀害,你且过来领罚。”

      亲家人,明算账啊。
      此时,不知从何处闯入一个女人,女人衣衫褴褛,墨发凌乱,并冲上前一把将萎安抱住,声泪俱下道:“诗儿啊!”
      萎安愣在原地,老夫人见者,花容失色,朝柳仙姨喊道:“快,将这疯子架回去,究竟是谁将她放出来的?!”
      见状,柳仙姨赶忙招呼人手将疯女架住。

      疯女凌乱不堪,刘海生长,遮住了大致三分之二的面庞,不过贴在萎安身上时,见她瞳孔一抹亮红,转瞬即逝。
      被小厮从萎安身上动用仙法拉开。痛苦挣扎道:“别碰我!别带我回那阴潮之地,诗儿……”
      柳仙姨将她钳制住,不让她再疯闹,下了禁言使她说不出话。

      萎安还没一丝动作,但不过女人在耳边悄声说的那句“生辰快乐”,值得深思。
      难不成刚刚的那个女人大概率是原主苏诗的母亲吧?萎安猜测。

      女人的出现,让老夫人有些难做,她无奈的用手指头按揉太阳穴,吩咐柳仙姨道:“下去好好查查究竟是谁把她给放出来的,马上要破晓了,抓紧动家刑吧。”
      “嗯。”

      转瞬间,柳仙姨手中便变幻出了一把戒尺,并直径向萎安走去。

      她晃过神来,坚毅抵抗道:“你莫要过来!”

      老夫人不疾不徐地威胁道:“那成,你既不肯领罚,倒不知让你的娘亲代罪受罚可好?我相信晴婉那等孱弱的身子定能受得住。”
      实在卑鄙。
      萎安站立不动,收回之前那番言语,漠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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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屠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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