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轻狂》洛烨宸

44、第 44 章

　　手机来电一直在不停地响着。姜浔既害怕来电突然消失，打回去再也不接，又不想和电话那头的人说太多的话。
　　“姜浔！有人call你，你咋不接？”韩啸一面扎头发一面询问姜浔，直到她亲眼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是顾青来电。
　　“你……不接？”韩啸没等他回答，竟然直接帮他接通了顾青的通话，他长吸一口气，但没有说一句话。免提被开启，约莫有五秒，电话那头开始有了动静。听得很清楚，的确是顾青的声青。
　　“姜浔？你接我电话了！…你回来了么？”不知为什么，这个声音既热悉又陌生，他大失以前风格，变得沉重，像是种低鸣。
　　“我不想再说什么。你有什么事？”姜浔冷冷地回答。
　　能听到他的一句话，顾青没有了一丝精神：“你能回来么？哥给你道歉，那次真的是哥错了。原谅我，好么？”
　　“和那件事无关。我可以自己生活的，况且，我并没怪你。”姜浔再也不愿提他到底身在何方究竟是否回去。“你如果没事，我挂了。”
　　“姜浔！…”顾青的声线非常古怪，“难道说咱俩真的就没机会了？”但他的感情是诚恳的，希望他可以重回身边。“我知道，现在我几乎是一无所有，我也终于明白失去是什么滋味……”
　　“叔叔…真的……？”姜浔无意间试问到。
　　没必要再说，你也可以认为是假的。”顾青的这句话像钢针直接扎进着姜浔中，疼痛感难以形容。
　　姜浔犹豫有十秒，最出打破这段宁静。
　　“顾青，你知道为什么破镜再难圆吗？因为破碎的镜面像破碎的心一样，即使真的可以重圆，但也没心再也无法完成圆镜的操作。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挺好的，有个好心的女大学生收留我，我也可以以自己的能力赚到钱，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为好。”
　　“女大学生？你和她同住？”顾青听到有个女性和姜浔同住，心中一直鼓响不止。怕？怕什么？怕有人抢走他？他还没回答，顾青是自行了结：”钥匙我还是挂在老地方，想回来就回来吧，祝你幸福。”说完，只剩下电话里的嘟嘟声响着。
　　“祝你幸福。”四个字，不知道承载着多少复杂的情感，姜浔猜不透，那么他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无疑是让回己回去。但他的目的还没达成，怎就主动挂掉电话？
　　“完了！顾青不会误会吧？他会不会认为咱俩…”韩啸作为旁观者对于对话的理解程度还算到位。
　　姜浔不说话。他现在处于一种呆常的状态。他的脑海中正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方才两之间的对语。他觉得，顾青从里到外像变了个人似的，已经不再是他所熟知的顾青了。
　　“你想好了么？到底回不回去？”
　　没有回答。他开不了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他觉着刚才的对话全是幻觉，似乎从未有人给自己打过电话。
　　“姜浔？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韩啸满脸问号看着几乎走火入魔的姜浔，他以种她从未见过的表情问：“破镜，真的难圆？”
　　长久的沉默无言。姜浔着手机发呆。
　　“韩啸，你考研重要。以后晚上别来看我了。别耽误了你学习休息时间。“姜浔冷不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没事，晚上一点儿时间，耽误不了太久…”
　　“听我的，好好休息，好么？”姜浔闭上双眠，冥思许久。
　　韩啸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是让她惊愕的。难道说，姜浔真的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希望？
　　她最终还是同意了。但她的前提要求，必须注急安全，必须准时上下班，必须和自己样认真备考，否则她不答应。
　　尽管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为了认真备考用，姜浔认为这几点还算合理，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他只不过想让韩啸认真学习，别把大把的间花在自己身上。她还年轻，别为一个外人毁了考研！
　　那通电话也许仅仅只是给了姜浔一个提示——他心完全坠下了。
　　顾青确实误会了。若姜浔孤身一人在外，他还能接受，至少还有机会。但如今在他身边的是个异性。姜浔到底会不会因为离开而和她一见钟情，在顾青看来是最要命的问题，干脆挂掉电话不说的好。
　　H市医院人满为患，不少人因为春季流感中招。
　　姜浔去医院复查了结核。医生建议提前预防，为了后日不给韩啸添麻烦，他采纳了这个建议。防结核复发的药物挺贵，大大小小的胶囊头孢总共费了他五百多元。他已经习以为常这种以药代食的艰苦日子——这病不翻还好，但凡翻了，是能要命的。
　　离正式开考时间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对于一个想要获得研究生学位的人无疑是最后的冲刺。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接到电话扰乱心境？天意如比！
　　韩啸虽说并不会因此受影响，但心思一直想着其他事也不好。
　　姜浔已经有三天没练手。每天过着早休夜班的生活，让他对时间的认识颠倒。随着上班时间的延长，甚至可能等姜浔回家已经是韩啸该起床的时候，他还会习惯他道声晚安，实则大天白亮为早安。这两个人便在如此情况由二月一直待到七月。
　　七月。不知不觉，短袖着身，空调重启，夏日降临。
　　时间如流水，有时可能比瀑布还快。姜浔已经离开五个月。他正一本正经地收拾东西，准备奔赴考场。
　　“你真的要考外校研究生？你再想想，本部大学考研要稍微容易点。”韩啸再三劝姜浔三思而后行，考试这件事也为的是分，得分才是王道，越容易越好。
　　“都一样，在哪儿考我都能适应。”这是学霸的态度——再说，在什么地方不是考？不虚，不怕！重要的是，姜浔早就已经报名，就在H市大学就考研究生，改也麻烦。
　　“我听说H市题比S市难多了！劝你…”
　　“我就是喜欢做难题，符合我口味。”姜浔笑答，露出一幅标准的内卷型学霸的专属表情。从小学到现在，什么小升初升高、高考、会考毕业考，风风雨雨百余场考试早就练就一身“走遍天下考场都不怯场”的绝招。
　　“你牛行了吧？……我告诉你，咱们大学的食堂可好了。中午带你去吃。”韩啸匆忙捡了两本大纲型资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记得在校门口大公布栏上找考室考号，找不到考室就问老师，有人会带你去的。”作为面对全社会的考研，必须公开公正一切靠实力，没有任何捷径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