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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淤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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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以为然,但淡漠的回应了句:“嗯,所以呢?”
依然在收拾手头上的东西,
他桌底下蹦出来一个人,是王英京。还没注意到白云回,捧着本书嘲笑着自家大哥:“哎呦,楼哥你啥时候这么有文化了啊,合着你名字出处这么来的,‘青霭入看无’还。”
楼青霭轻咳一声,王英京这才收敛了,并与白云回眼睛瞬间对视上了。
他吓地把书掉在书桌上了,书本完全摊开,露出的是课本扉页,书还确些老旧,甚至起了折皱,上面写着有尾无头的古诗句。
三人之间静谧无声。
书本主人手疾眼快的立马将课本合住,逼迫自己表现自然些,说道:“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嘞,我这名取得好还不得是我爸的功劳哇,我爸他有文化。”
京子干笑几声,既然大哥都开口说话了,也跟着应和几声,来缓解此时气氛。
“京子,你还杵这做啥?串班串上瘾了啊,还不抓紧回班里去。”楼青霭不断地给王英京递眼色,接收到“传递信息”就赶紧找了个借口回班了。
白云回眼眸低垂,好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一般。
身旁的那位会错了意,以为白云回是嫌他表达方式太冷漠而有意疏离他。
慌忙地朝他解释道:“其实你欺骗我这是没关系的!我刚只是在忙手头上的事情而已啦。”
“你向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白云回状态呆木无神的,脱口而出的一段话使气氛变的说不上来的怪。
第三节课的提示铃声勿勿打响,无论是班里的或是班外的同学纷纷回到座位上坐好。
最后一节课本该是黑芝麻的课,可却没见到一点黑芝麻的影子,相反来的却是一位相对比较陌生的男老师。
男老师缓缓开口道:“哎呀,这班不错。对了,通知一下哈,咱班穆艳芝穆老师有些特殊情况,恐怕教不了咱高二一班了。
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叫杨迟宁,大伙叫我老杨就好。”
黑芝麻上任第一天就倒台了,杨老师的出现也从中得知李校那会儿找黑芝麻约谈了些什么。
老杨环顾四周,细心的发现了在门口处趴着桌子睡觉的楼青霭,很显眼,其一是因为他的地理位置,其二是他的姿势。
老杨走上前去,将手扣了几声桌子,试图叫醒,显然是没用。
干脆使用最原始的方法,淡淡的开口道:“同学呐,你怎么坐在门口这呢,这么想不开的吗?赶紧搬桌子回里头空缺的地方啊。”
空缺的一个座位的邻桌是白云回,何其有幸!
小声的“啧”了一声,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满,他缓缓抬头,拧着眉咬着下嘴唇,全程黑脸,但不过还是挺起身子,憋着困意老实将位置搬移。
“哎呀,这就对嘛,能屈能伸。”老杨感叹鼓励着。
全班目瞪口呆,平常的楼青霭但凡有人惹他不快,至少得闹个事,再自损八百——被喊家长。
按理来说从黑芝麻抓他的时候起,就该爆发了才是,但却服软了,都认为是条件反射,可这次又老老实实的搬桌子……不大对劲。
之前同甘共苦的后桌猛然起身,朝着背对自己的楼青霭大声喊道:“不管你是谁,总之你必须得从我楼哥身上下来!”
居然被误认为夺舍?!
正坐在后桌喝水的白云回被呛到,猛咳了两声。
终于将桌椅放好,楼青霭没回背后人的声音,只是低眸贴心询问:“没事吧。”
白云回被他这句慰问愣住了,朝对面的人摆摆手。
转瞬就坐在了白云回身旁。
“这位同学!你激动什么,坐好。”老杨还在旁边站着,眼前就有人起身大喊,即时的立马制止。
后桌辩无可辩,只能是满脸羞愧的坐好。
新成同桌的俩人彼此之间仿佛有隔着一层薄冰,穿不透,越不明。
巧合的是易邻就坐在他俩后桌,易邻写了份小纸条传给了白云回,白云回看都没看,后背倾斜,悄咪说道道:“老刘说期末再还,至于你托我买的东西过会下课再给你。”
易邻识趣的点了点头,旁边这位“瘟神”有些不耐烦。
“你俩能别在那讲话吗?很吵的诶!”因为楼青霭还在趴着睡觉,但新同桌一直跟别人讲小话,吵得有些烦。
后桌被吓到了,生怕惹着这位“瘟神”什么事,赶忙拉紧“嘴巴拉链”。
白云回白了他一眼,对口型没出声“别理他”。
易邻乖巧地猛点头。
其实老杨这人蛮随和的,不过得按学校要求最好在最后一节班会课上强调一下安全事宜,劝学生都收收心,当然最后也不忘祝福学生一同"开学快乐",但果不其然班里都是病恹恹的。
最后的放学铃声终于打响,老杨也只是相视一笑整书走人,人一走,全班开始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
老杨打了个回马枪,扒着门探头补充道:“刚教育局发通知说是待会下暴雨,所以不用上晚修了,不过住校生除外。”
班里顿时沸腾起来,甚至有人高喊“天公作美”。
彼时的白云回正着急忙慌的从包里掏出一堆生活用品,不管是表情还是内心都毫无波澜。
面前的易邻则是沮丧着脸,颓废的问道:“回哥,好羡慕你们这些可以回家的哦,可惜我只能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嗯,别贫了。”白云回从包里提出最后一样洗衣液放在桌上,甚至十分贴心的送了易邻一个很能装的红紫布袋,道了声再见,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转头见新同桌早已跑的都没影了。
刚左脚踏出的明馨楼时,外面就早已下了淅淅沥沥的雨,雨点不断的往地面上砸落。
他索性将外套脱下,故计重施。
虽然说会为此牺牲一件外套,但怎么说也比自己感冒耽误学习和看病花钱强,不断的劝慰着自己。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朝校门跑去,但却被女孩叫住,见他如之前一般模样。手莫名将伞倾斜到白云回身处。
他开口道了声谢,女孩羞着脸不敢抬头看面前让她等待已久的男孩。
白云回见这伞有些眼熟,看到“向阳开”这三个字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就是今天早上被人在巷子里堵截的女孩吗?"
女孩激动的将头抬起,正好对上白云回的脸庞,少年身型对上女孩相对来说比较高大,面容清秀,况且他此时还是勾着嘴唇看着她,摄人心魄的眼睛与女孩对视,无疑是将原来的“红晕”延伸到耳根。
女孩看痴了神,小声嘟囔道:“……美人姐姐。”
“嗯?啊?!”白云回好似没听清。
不过这将夜又下着雨,难免不会有冷风侵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了后脑勺,白云回充满愧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我这外套都湿了,不然这么冷我会给你披上的。”
女孩身子冷的有些发抖,期期艾艾的说:“没事。”
毕竟在这冷风之中逗留蛮久的了,白云回微笑着接过伞柄,说道:“我来撑着吧。”
她先是有些不知所措:“啊……嗯。”
一路上女孩不敢吱声也不敢抬头看他,在她手里还藏着一把伞不敢交予,白云回停住了脚步,叹气道:“抬头看路哇,小学妹。”
小学妹明显是有些慌乱,连连答应,就算抬头也不敢注视他,只是如同一根木头一般盯着前方的路。
穿过雨幕之中,经过女孩的指引将女孩送至女孩家楼下,学妹颤颤巍巍道:“学长,你叫什么名?我叫赵雅。”
“那……我可以叫你小雅吗?”大概是学妹询问名字的时候,他屈下了身子,女孩羞着脸点了头,"我叫白云回。”
他低头见刚束好还在滴水的伞,问道:“既然这样,我可以将伞顺走再归还到那个便利店吗?”
“嗯,好。”赵雅说完,转身着急向楼梯跑去。
赵雅通红着脸,还未消。因为钥匙还落在学课桌里头,所以现在的她只能无力的敲门 。
门开了,好在家里有人。
面前的少年身抵门框,表现的松散而又清冷,一脸懒散的打量着女孩,黑色横纹长袖衬杉,普通的牛仔裤,正是她的表哥,淡淡的开口道:“赵雅,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没有的事!我亲爱的楼青霭表哥。”赵雅她调整了下状态,将楼青霭推人房内,“表哥,你为什么会在家里?不应该在看店的吗,还有,你这头□□染的不彻底啊。”
“是啊,是有些怀念我的那头银发了。再者来说外头下着雨呢,你就让我搁家里整完东西就‘披雨戴雷’的赶着回店里?”
说完,赵雅的状态明显是有些失落。
楼青露见状认命一般地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待会差不多等雨小点我回去看店行了吧。”
表妹展露了笑颜。
另一边。
白云回心觉:恰巧自己家就在学妹家附近,甚至路过了“向阳开”便利店,但可惜跑空了。
雨越下越大,他不得不在雨中奔跑。
终于进入了逼仄的公寓,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楼内只有不到十户人家了,大多都搬迁走了。
他莫名有种空虚感。
但还是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旋入匙孔房门打开。
准备洗澡前从兜里摸索到颗糖,回想一下才反过来这一颗糖是新同桌“贿赂”自己来的,关键还是大白兔奶糖。
洗澡时嘴里的糖还未化开,甜味还在口中逸散开来,倒出奇的是糖竟然意外的符合白云回的胃口。
洗好后,简陋的书桌上草草摆放着几本书,柔软的衣物紧贴着肌肤,拉开椅子从包中拿出从刘主任那薅来的免费本子,提笔写下——
“星期一 暴雨
重生回来都对高中时期没什么印象,而开学时又遇到一怪人……我对他的记忆蛮模糊的,但不过有种说不上来的错觉。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还有奇怪的是他本子扉页上写的诗句,他向其他人介绍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另外就是大白兔奶糖……他也喜欢吃吗?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呢(ΩДΩ)。”
最后的日记结尾处甚至还加上了一个颜文字。
思索着,貌似还差点什么?可一时想不出来,过会再补全吧。
他抬头看向窗外,雨渐渐小了些,手机天气预报上显示未来一小时左右后会再次下雨,虽然不知道这会儿便利店它是否开门,不过还是得去碰碰运气最好。冲着这个间隙,倒不如赶紧去还完伞回来睡觉。
现在也是快七点半了。
玄关处放置着的伞,也因在外淅雨而残遗了几片水渍。
他的手轻松握住伞柄,下楼物归原主。
这一条路早在他之前就已轻车熟路,他一想起这多年后夹杂在这的市井不复存在,就不免惘然。
一眼所见便利店还亮着灯,抬脚进去首先响的是“欢迎光临”。
“上帝您要买什么吗?”随之而来的是从里屋传来的一声吆喝。
原本应该是放好伞再回去的,竟鬼使神差的回了里屋一句:“不了。”
但又想想人家问了不回答又不大礼貌,一切又瞬间合理了起来。
刚想将湿溚溚的伞完壁归赵,正准备投入伞筒。
随即听到一股重物摔落的响声。
白云回他愣在原地,还未做出反应过来,伞也脱离了控制精准掉入了伞筒。另外闯入他视线的是棒棒糖糖堆,棒棒糖散落一地,而棒棒糖的推子倒然在地。
好怪的行为。
而探出头来的男孩一脸惊愕的模样看着糖推,感受到目光灼热气息。扭头与白云回对视。
膛目结舌。
有些惊奇,他感到特别惊讶地道:"楼……楼青霭?!”
楼青露他故作镇定,先将自己一幅狼狈的模样收拾一下。
嘴唇一碰好似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取而代之的是远处一雄浑的声音。
——“楼青霭!我搁里头就听到外面这么大一动静,你仓鼠拆家啊?!”
“暴力仓鼠”烦躁性的揉了揉头发,白云回从他茂密的黑发中见到还未染净的丝丝银发。
原来那个“信徒”是你啊。白云回想起中午时的事情了,感叹缘分真奇特。
“仓鼠”朝里屋喊了一声:“老楼!那糖堆不小心碰掉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里屋走出来一身穿白色背心,身型颀长,并与楼青霭长相六七分的大约四十岁男人。
“办法就是重新捡起来放好。”白云回不知道怎么突然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特别想挖一个洞钻进去。
老楼与小楼双双不语,好似在思考白云回的那一番误语。
老楼豪迈的摸样,靠近小楼用力的拍着他的背,开口笑道:“哎呦,是啊!你捡起来这不好了嘛,仓鼠。”
老爹给取的外号依然这么喜欢公之于众……
小楼虽然被拍了不少次,但还是会因老爹的拍背而“咳咳”叫。
他俩与其说像父子,更不如说像兄弟啊。白云回想着,并露出艳羡的目光。
“楼青霭哇,你搁这好好收拾哈,过会开饭叫你。”嘱咐着,楼父觉着够了,改换了一幅慈父的模样,再好声好气的向着白云回,“客人,你要买什么吗?我先不打扰了哈,这臭小子要有啥……”
楼父还未说完,小楼急忙插嘴道:“他不是客人!他、他是……”
楼父:“他不是客人,那他是谁?”
见他支支吾吾吐不出来半个字。
白云回叹了声气,如实说道:“叔叔你好,我是他同学。”
老爹立即给儿子传递了个狠戾的眼神,大致意思是“是让你照顾自家生意,不是让你同学们挨个给咱送钱!”
毕竟是儿子同学,也该好生招待。于是楼父提议让小同学一块吃饭,白云回连忙摆手婉拒,再者来说,楼父有些过于热情了。
再如何推辞还是拗不过他,无奈顺从,光是他俩这么一张功夫,楼青霭早已将残局给收拾完毕了。
又重新变回“大少爷”懒洋洋地瘫在椅上。
知道还未结束,所以它们彼此又重新雨幕。
在这里的第二次了呢。白云回痴痴的望着雨,小声的嘟囔着。
“待会饭菜好了,大伙就支一桌子搁里头一空地吃!”楼父索性将手搭在白云回的右肩,明显是被吓到了,“这雨学精了啊。”
楼青霭淡淡道:“爸,回厨房我给你打下手。”
他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走去,楼父闻言,喜出望外:“臭小子!今儿你心情好读了《孝经》了是吧,啥时候练成的厨艺,偷偷背着我的?”
见楼父开心的小跑到了厨房,捣鼓了将近半小时。
白云回眼瞧着外面暴雨越发剧烈,索性贴心将悬在天花板的卷帘拉了下来,自己则是在收银台无聊的发呆。
没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在了桌子上,虽小但不过勉强能放的两菜一汤。
楼父小心翼翼地从厨房用湿抹布抓着电饭煲的两端走向饭桌,边还得意洋洋地说:“楼青霭这小子整的还挺好,哪个omega跟着他也不
不能说是亨福,也只能说是不挨饿。”
异常的顾家男人不语,只是安静的拿着手机在饭桌上打游戏,楼父见状,立即又换了一嘴脸,苛责道:“才夸你两句。你就要上天哇!手机赶紧收好,该吃饭了。”
他脸上没泄出表情,只是呆木地将手机覆盖于桌。坐在旁边的白云回显有些尴尬,只好拘谨的看人眼色。
楼青霭:“爸,你该吃饭了得。”
说完就夹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在楼父白花花的饭上,想着缓和一下楼父的怒气。
儿子有眼力见的给老爹夹肉,一时想教训的话立马吞回肚子里,毕竟还有外人,不能失了面子,只能好声好气的吃儿子夹过来的肉。
白云回这才敢吃饭。
虽然饭桌上楼父不断的讨问白云回学习之类的都咋样?但他还是认真的回复了。
楼父忽地想起来了什么,憋着气意,关心问了自己的宝贝“仓鼠”儿子:“哎!刚你在厨房的时候,手上貌似有伤诶。”
“嗯。”淡漠的回复,果不其然,专心地吃碗里的食物。
楼父:“你涂药了没?”
“还没,过会儿再涂。”敷衍道。
楼青霭手上有伤?难怪那时他搬起桌椅来那么吃力。
白云回腹诽道。
甚至盯着楼青霭的淤伤出神,连手中的筷子都不“走动”了。
不过倒是没发现,原来他的黑色耳钉一直在,不过是被鬓角的细发遮住罢了,黑色细发掺着点银,更令人出奇的是他的头发差不多类似于狼尾,但每每想到他吃糖居然吃的是大白兔奶糖,对他的疑虑就被消除了。
睫毛还是不一般的长,黑色袖套基本将淤青掩盖住了,但眼细点还是能瞧到冰山一角。
好恶劣的样子。
就算逼问他淤青是哪来的,他也依然坚持一个回答“自己整的,没啥事儿,别操心。”
即使他嘴硬不说,楼父多少也能猜出一星半点。
白云回直接敞开了说:“谢谢你的糖。”
楼青霭的喉结滚了滚,刚开口一字还未往外蹦,就被老爹打断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你小子怎么这么好心了?还请人家吃糖。”
“嗯。”
“什么糖啊?”
白云回笑着脸,抢先一步答道:“是大白兔奶糖。”
听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回答,楼父难得的沉默了。
半晌,尴尬笑道:“这……糖口味貌似还挺不错的哈,是父亲老了,越来越搞不懂你年轻人了。”
“暴力仓鼠"没作声,将筷子撂下,草草丢下了句“吃好之后,碗合一块,过会我洗。”
于是抬脚冷淡的走向里屋。
他朝碗里瞟了一眼,吃得未免太过于干净了。
楼父疯狂的给白云回使眼色,示意让他去里屋看看,而他也十分听话,先将碗里饭菜吃完,再伶俐地走入里屋。
里屋灯色昏暗,灯炮好像要即将耗尽似的,与外面的灯火通明的成了对比。
他刚要他刚跨门时还以为楼青霭没开灯。
细碎的微光。
隐隐约约的能瞧见一个人影在不远处,试探性地询问:“楼青霭。你在这干嘛啊?”
“找药。”
说的也是。
不久就听见了一不耐烦的“啧”声。白云回提仪:“你需要帮助吗?”
安静了一会儿,才听见回应“嗯”。
白云回将房门给合上,终于瞧到大致的人影才停住脚步,慢慢附身,停留在半空中就感受到一股温热碰触到他的脸庞,心跳漏了半拍,四周无声。
楼青霭在捧着他的脸!
在这一刻,白云回脑袋突然“待机”了。
“会长大人,你在做什么?"
莫名其妙的称呼,这一声音将白云回从脑海中捞出。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猛烈的晃头。
对面的人影嗤笑了一声。
“你这样又是干嘛?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那刚刚的是……幻觉吗?他心觉。
楼青霭仿佛在摸索着什么东西,补充道:“会长大人,麻烦你拿出你的手机照明一下,我的落在家了。”
闻言,他立即从兜里掏出手机,并打开了照明灯,不过也只能照到一小部分,但还好在光线充足。
他将黑长袖住后缩,而后出现的手颈的淤伤,本青带紫。
白云回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哥们儿,你不至于搞自残吧?”
脑回路真清奇。。。
就连楼青霭都忍不住小声骂一句“笨蛋”。
从柜子里拿出冶愈淤伤的药,与一棉签。
白云回思虑再三,毅然决然的把楼青霭的棉签抢到自己手里,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来帮抹药你吧,你另一只手拿好手机就成。”
他蛮自觉的从白云回手里接过手机,其中指尖还与之碰触在一起。
光线集中在楼青霭手颈的部分。白云回拧开药瓶瓶盖,棉签伸里沾上,抽出来对着手颈。
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可做出的等等行为都不符于他,有的时候白云回真的觉得自己高中时期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一直在他的身边引导着他。
嘱咐他道:“我尽量轻些,你要是疼的话,跟我说声。”
打完预防针,立马埋着头专心致志的涂药,因为怕弄疼楼青霭所以下手很轻。
意料之外,楼青霭的手臂却出奇的白细。
楼青霭盯着他的发顶,光看着就乌黑且细腻,他看失了神。
嘴巴一张,又瞬间闭住,缩成一条线。
“小楼同学,我的光线你……”白云回提醒着,但他上方的那个明显是被这一声音吓到了,手机趁虚掉落,还砸到白云回头上,“啊!”
他用手揉了揉后脑勺,真的很痛诶!
白云回抬起头,掉在地板的手机屏幕是覆在地上的,那一道来自手机的光柱照射在了天花板上,碰巧的是最后的那点细碎的微光也被掐掉了。
俩人相互注视着,白云回质问道:“楼青霭!你做什么?”
始作俑者倒是没回他的话,头不对马嘴道:“这破灯我迟早给它整好!”
反应过来后,双手合十说:“不好意思”。
白云回看他还受着伤的份上,姑且默声原谅了他,弯腰取手机,还好没什么大碍。
他叹了声气,漠声道:“没事了,这里太暗了,咱要不先出去吧。”
于是照明一起开门出去。
不过着实没想到的是楼父竟然贴门板听着里边动静,开门后楼父入讪讪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断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