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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你......怎么来了?”岑帆看着坐在车里的人,下意识瞪大眼睛。

      他记得自己没告诉对方他们在哪儿吃饭。

      刑向寒没应人这句。

      只平视前方,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手指一下下轻敲在方向盘上,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

      岑帆也看出来了。

      不敢耽误,赶紧回头嘱咐陈开路上小心点,就要绕到汽车副驾驶那边去。

      脖子一下被陈开勾回来。

      “着什么急啊。”

      陈开盯着车里的人,故意放大声音:“今天成了这么一大单,咱不是说好要找个地方喝酒庆祝吗。”

      岑帆满脸疑惑。

      他什么时候和对方说好了?

      陈开根本没看他,只低头睨刑向寒,“刑教授自个儿开车走吧,等我俩喝完以后,我送小帆回去。”

      刑向寒这才转过头,目光从对方搭在人肩上的手掠过。

      几秒后。

      解开安全带,从汽车上下来,挺阔的背裹挟着一身凉气。

      但也没动,只靠在车门的位置看着岑帆。

      六月的天,晚上的空气已经泛起暑气,车门一开,空调的凉风从里面溢出来,喷在外面三个人身上。

      “身上钱够吗。” 刑向寒看着岑帆,低头问他。

      岑帆在刑向寒下车的时候就准备要跟他走了,被这么一问立马又定在原处,看着对方刚要开口。

      旁边陈开直接呛声:“刑教授这是瞧不起谁啊,喝酒而已,我怎么会让小帆帆出钱。”

      刑向寒隔着夜色瞥他一眼。

      三个人在原处站定,谁也没开口。

      呛人的火药味儿从中间传开。

      旁边有车主陆续把车开走,空气中不知是谁深吸口气。

      刑向寒的袖子被人扯住。

      “咱们回家吧。”

      岑帆在他旁边小声说,带着晃了两下,“现在就走。”

      上车以后。

      岑帆原本还有好多话想说,结果刑向寒刚上车就把车里自带的广播打开。

      里边播的是晚间新闻。

      字正腔圆的声音从里面出来,让原本尴尬的气氛显得更为沉闷。

      嗡嗡——

      岑帆手机震了两下,陈开发来消息。

      [天下第一开:就这点出息。]

      [天下第一开:无奈摊手.jpg]

      岑帆往旁边看了眼,几句话堵嗓眼还是没法说出口。

      下意识握紧手机,身体往后靠靠。

      到了小区门口。

      岑帆跟在刑向寒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楼上走。

      谁都没说话。

      刚开开门。

      就看到一个行李箱靠着鞋架放着。

      旁边的茶几上落着一个证件包。

      岑帆认得,里面是刑向寒的护照。

      他盯着这个,站在玄关,身后大敞着的门都忘了关。

      刑向寒进屋以后先去洗手。

      洗完手从房间里出来,把手提电脑收好挂在外面架子上,看都没往后面看,也没提醒岑帆要关门。

      岑帆几步走到人跟前,抬头看他,“你要去M国......是去出差吗,要去多久?”

      被挡住路。

      刑向寒绕开他,把行李箱的内置拉链打开,要再放些东西进去。

      得不到回应——

      岑帆心里微涩,但也不多问什么,只快速走过来,压住旁边的箱子说:“我帮你收拾吧。”

      往常刑向寒出差都是岑帆帮他整理东西。

      四年里一向如此,除了岑帆,没有其他人能动他的私人物品。

      这次刑向寒也没拦,把手里的两件衬衣递给他,自己到旁边的浴室洗澡。

      听着耳边水流的哗哗声。

      岑帆低头收拾,按照刑向寒的习惯,把东西按要用的顺序排列好,洗浴包里放了支雪松味的香水。

      刑向寒喜欢这个味道。

      直到把两边拉链拉上,刑向寒才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岑帆几乎是一下就站起来了,冲着他的方向,像是只跟主人邀功的猫儿,“都收拾好了。”

      刑向寒往那一瞥。

      多的不说,径直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水。

      岑帆跟向日葵那样,顺着他的方向扭头,人到哪儿他都跟着,“你晚饭吃了么,要不我给你下碗面?”

      “不用。”刑向寒直接说。

      语气比他手里的冰水还要凉。

      岑帆知道他不高兴,想到对方马上要走,心里难受,赶紧冲他解释:“对不起,我手机关机,充电宝也没电了。”

      “下次我一定提前点告诉你。”

      刑向寒没应人这句,只看他。

      高大的身躯,肩膀宽大挺阔,即便站着不说话也能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搁平常岑帆肯定不敢马上上前,但他心底不想让对方生着自己的气去M国。

      犹豫片刻,走过去扯住他袖口。

      在他手臂上轻蹭两下,“今天......我本来也没要跟陈开出去喝酒,刚才他那么说是开玩笑的,你别生他的气。”

      刑向寒抬起被人扯住袖口的手,微微扬起。

      岑帆以为对方是要摸他的头,顺从地把头往前抻点。

      刑向寒却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去了。

      卧室里。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头先他们各盖着一床空调被,后来刑向寒突然起身,使劲扯住他的手腕,沉默地把人摁进床榻。

      铺天的热席卷过来。

      刑向寒眼底红得骇人,神态却是冷的。

      身体上的力气不断加重,根本不管底下人疼不疼。

      岑帆虽然有些害怕,但也知道做这些可以缓和他们间的关系,手拂在他臂膀上,双腿顺从地向上弯折。

      屋里的喘息声很快此起彼伏:

      “恩......那里不行。”

      “慢一点。”

      “刑向寒......别......”

      岑帆咬着下唇,嘴里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到了后面。

      嗓眼深处像埋下枚火种,干咳得不行。

      朦胧的双眼却还是坚持看向他,也渴望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

      可直到被热浪吞噬的一瞬间,刑向寒都没说半句话,只死盯着他,沉默地做自己当下该做的事。

      火种退去大半。

      两人先后去浴室清洗。

      出来后跟之前那样,一人睡一边。

      屋里余热未消。

      岑帆以为对方已经睡了,大着胆儿往那挪挪,手放在距离人不到两寸的地方。

      因为工作性质,刑向寒经常需要国内国外的跑,原本岑帆早就应该习惯了。

      “你这回去M国,得去多久呢...... ”

      “到时候我能去机场接你么,也许你身边会有其他人,但我可以先躲起来,不被他们发现。”

      黑夜里的呢喃出声,声音低得像是对自己说,也不指望对方能够听见。

      “不能。”眼前忽然传来这声。

      身后的岑帆抖了下身体。

      刑向寒背对着他,语气仍是冷着的,像是刚才的温存从未发生:“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床上那点热气褪得分毫未剩。

      岑帆只觉得身体像被定住,感受手底贴着的不是柔软的床单,而是自己可怜的,快要剩不下的自尊。

      空调温度太低了。

      岑帆退回床的另一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陈开说得没错。

      他的确没出息。

      不然也不会在这几年,手里的冰渣子始终捂不热,疼得人裂开个口子,却在对方给点温存后立马黏回去。

      缝缝补补,像个自找苦吃,又无怨无悔的受气包。

      次日一早。

      刑向寒睁眼的时候岑帆还没醒。

      原本岑帆是定了早上五点的闹钟,说要起来送他去机场,被刑向寒半夜给关掉了。

      等他洗漱整理完。

      见岑帆跪坐在床榻间,睡衣遮住他屁股下边点的位置,底下两条长腿上的红印子还没完全消失。

      “我送你。”岑帆朝着他方向。

      虽然昨晚出了那些事,但对方要出国不知道多久,岑帆潜意识里还是想跟人多待一会。

      刑向寒瞥见他眼睛下边的乌青,只说,“不用。”

      又接了句,“我跟学校的车。”

      “哦。”岑帆重新跪坐回去。

      自从住在一起之后,刑向寒再也不许他经常来学校。

      虽然对外可以说两人只是朋友,单纯住在一起也没事,但刑向寒从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你到了能跟我打电......发消息吗。”岑帆问他。

      刑向寒没应他这句。

      拿了架子上的外套往外走。

      提着箱子把门打开,后面很快有人追上来。

      接着是冰箱被开开的声音。

      岑帆还是穿着刚才那件大号的睡衣T恤,走到门边,把一个餐盒递过去,小心翼翼:“这个是我昨晚包的饭团。”

      “你拿着路上吃行么。”

      餐盒里的饭团一个个圆滚滚的,白米饭上贴了片紫菜,其中两个包了青椒虾仁,其他的都是土豆丝泡菜。

      是昨晚岑帆收拾好行李,趁人回房间以后对着教程学的。

      他现在两条腿还露在外面。

      对面邻居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刑向寒眉头微拧,立马把岑帆拽进屋子,顺手从他手里把餐盒接过来。

      身后的门砰一声给阖上。

      颈间相贴。

      岑帆被吻住了。

      刑向寒叼住他舌头的,拼命从人嘴里夺取最后那点氧气。

      手往他衣摆里面伸,在那平坦的腹部用力揉了把。

      “晚上八点之前得到家。”刑向寒低头睨他,深邃的眸子像要把人牢牢定住。

      “什么时候?”岑帆被亲的气都没喘匀。

      刑向寒:“每天。”

      “好。”岑帆仰起脸,冲人的方向乖乖点两下。

      刑向寒这才把人松开。

      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岑帆想跟出去,被他一个眼神勒令在家。

      因为刚才那个吻,自己做的饭团又被对方接受,岑帆心里泛起丝甜,昨晚难受的情绪好了不少。

      岑帆闭着眼站盥洗池前刷牙。

      现在才上午五点钟,但他也准备要走了。

      今天没人送他,岑帆也不想这么早给陈开打电话,就准备自己坐地铁,到那附近以后再扫个小电驴。

      想起之前的城际通里还有点钱。

      岑帆先去卡包里面找,发现没有,觉得现在时间还够,就又在家里几个抽屉里多翻了一下。

      进了书房。

      为节约时间,他先把每个抽屉都打开。

      桌子靠墙,最底下那个平常刑向寒都会上锁,但现在居然一拉被拉开了。

      岑帆不小心抽出来以后立马就要阖上,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书架。

      一个黄色的大信封突然从最顶上掉下来!

      封口开开。

      哗啦哗啦——

      里面的照片像是脱了线,全砸在岑帆背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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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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