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城的崩落》张叹

4、第三章：夔夏之战

　　“道”的西南方群居着“夔族”，男性秃顶上有双角，双目赤红善夜视，蹋鼻濶嘴，身长约五米（150公分）双臂长而有力，两腿粗短，大脚掌抓地力强，可数十日不饮不食，以三叉长戟为兵器，崇拜火神，，性情暴烈，喜食幼蚕，常侵扰女夏族窃取幼蚕食之，女性除无头顶双角外与男性外形相似，“女夏族”所居之地，一年中有十个月是白昼，岁末两月全夜但有微光，“夔族”经常趁此两月全夜之际凭借其极佳的夜视能力，大举入侵，抢夺幼蚕。
　　岁末全夜将临，在“女夏族”全体努力赶工下，终于完成卡文城下的任务指标，但是比以往固定运送的时间有所延误，而且此次进贡的数量是以往的两倍，所以”科利尔“决定亲自押送。
　　“科利尔”骑着双角白马居前，数十只巨蚁拖着一车车的贡品，两旁由“阿波罗族”骑兵和“尼古拉族”的步兵全副武装负责保卫，为了“女夏族”的安全，“科利尔”下令“阿波罗族”派来监督的军士留下一半负责协助“女夏”戌边战士一同戌边。
　　趁着天际缓缓由明转暗，即将进入长达两个月的永夜前夕，“科利尔”率领队伍向“卡文城”的方向进发，长长的队伍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后， “女夏族” 正式进入了略有微光的永夜。
　　女夏族的聚落名为“焰城”（取其一年中有十月永昼，且酷暑之意），“焰城”为方形建筑，分外城，中城，和内城，均以两人环抱的木荷（一种抗火的树种，属山茶科）为主建材，用常青藤编织而成，主要用于抗火，外城最高，中城内城依次递减，另有四座瞭望塔分立四方，城上通道可供二人通行，平时由“阿波罗族”和”尼古拉族“的战士为主战力，辅以“司戌”辖下的女战士共同戌守。
　　永夜的这两个月是“夔族”进犯的高发期，整个“焰城” 灯火通明，特别在外城远处，每隔百米升起升起一堆篝火，并派出斥候监控，防止外敌进犯。
　　每年上缴“卡文城”的贡品后，也是女夏族进入永夜的休耕时期，传统的“丰庆节”由“司天”祭拜天地后将余粮平均分配给族人，祭祀当日族人们聚集内城，饮粟酒并宰杀婚配后从“男夏族”以稻米蔬果交换的牛羊猪等，围着篝火，平日忙于工作的族人们可以放松心情相互倾诉，众人微醺之际，有人鼓噪“灵儿”唱歌助兴，她的歌声鸣镝绝唱是全族公认的，借着微醺的酒意缓缓地唱着“道西隅，焰城中，烈日勤作息，白肩雕（雌雄一生相伴并共同养育后代的忠实鸟类）迫分飞，终日双垂泪，孤零零，影单单，向东问君安，祈王命，赐君回，把酒团圆夜”）唱出了“女夏族”对”阿波罗族“隔离”夏族“男女政策的不满和对亲人的思念，歌声触动众人的心灵，许多婚配过的女子想起自己的配偶和自己所生的男孩，纷纷落下泪来，欢愉的气氛变的静默。
　　外城斥候射向空中的响箭，箭头的火光和刺耳的箭鸣声在夜空中划过，预示着外族来犯，众人惊恐但有序地进入应敌状态，但由于近日的赶工疲累造成就战斗位置的速度比较缓慢，更有些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思念氛围中，突发的状况使其众人显得有点慌乱，现场有点紧张而失序。
　　“夔族”的战斗方式直接且粗暴，倚仗自身皮粗肉厚痛感神经较差且孔武有力，喜单人独战，杀敌后取其右耳，每次征战后以耳朵的数量分发战利品，反观“女夏族”则是以一个”阿波罗族“或是一个”尼古拉族“的战士和四名“女夏族”的戌边战士为“一股”，十股为一列，“十列”为“一队”，全部的战力共计三队约一千八百余人，由于监督科利尔去了”卡文城“，所以这次指挥应敌的是阿波罗族的副监督“格雷”及女夏“司戌赢氏”。
　　“夔族”没有语言更无文字 全凭手势交流，作战无纪律无编组，但男女皆兵，族长手持金色三叉戟，余众持黑色三叉戟，人数上 略占优势，在族长一声令下，所有人争先恐后地向“焰城”冲去，“焰城”之上箭如雨下，除非射中脑和心脏才会造成夔族死亡，许多“夔族”战士虽身中数箭确依然奋力向“焰城”冲去，强而有力的双手努力攀爬外墙向城内攻去，守城的军士们以火箭，长矛拒之，女夏族的后备队则将一桶桶滚烫的热油自城上浇下，并以带火的箭射向进犯的夔族战士，热油遇到箭头的火苗顿时将攻城的“夔族”全身烧伤，许多进犯的“夔族”自城墙上坠落，但即便是全身灼伤的“夔族”战士仍然具有战力继续攻城，但见金色三叉戟扬起向后，夔族族长发出嘶嘶的叫声，示意战士们后撤。
　　突然城门大开，”格雷“和”晴儿“率领一队“阿波罗族”，尼古拉族和女夏族混编的战士，分成三列准备正面应敌，第一列是盾牌手，第二列是长矛手，第三列是弓箭手，队列齐整，气势不凡。
　　夔族族长轻蔑地一笑，丑陋的脸庞更加扭曲，金色三叉戟向前一指，濶嘴大张发出啊啊的狂叫，下令全面进攻，弓箭只能迫使夔族进攻的速度减缓，中箭的夔族战士仍然努力向前冲刺，眼看夔族由四面八方拥来，“格雷”下令将队伍变成半圆形队列，盾牌手挡住三叉戟的进攻，第二列的长矛手专刺敌人最脆弱的头部和心脏部位，接战双方均有死伤，在”夔族“人数较多的优势下，女夏的阵形渐渐瓦解，格雷被夔族族长的金色三叉戟刺中身亡，“司戌赢氏”被数个夔族战士合围重伤倒地，悻有后备的袋兽队上前救援将“赢氏”救回，袋兽是女夏族的代步工具，虽能挥拳御敌但杀伤力不大，跳跃力强但速度一般，战场上仅能救援伤者，袋兽前的育儿袋中藏有“女夏”战士，用浸过“箭香木，魔芋，蛇头芋”等毒物制成的吹箭，偷袭敌人，但对皮粗肉厚的“夔族”不具致死力，只能占时麻痹夔族的战士，让他们暂缓攻击的步伐，反而在夔族的三叉戟攻击下守城的“女夏族”袋兽队损失惨重，惊惶之下的袋兽四处逃窜，战场的情况对守城方十分不利，满身是血的”晴儿“下令退回城内，在城墙上弓箭手的掩护下，队列呈一字形艰难的退向城中，在退入城的过程中，“女夏族”这方又损失不少战士，逃散的袋兽们也失去踪迹，城门紧闭后，城上急忙浇下热油用火箭引燃，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住夔族的攻势，因为“夔族”崇拜火，不会主动灭火攻击。
　　这一波血战夔族也损失不少战士，夔族族长下令暂时停止攻击，并将“焰城”包围，准备下一波的攻势。
　　外城上的“女夏族”战士，将一桶桶的油和枯树加在城墙四面的火堆中，油的用量较平时多出数倍，一方面可以起到照明作用，另一方面则是熟知”夔族“对火的崇拜，只要火光不息夔族就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夔族”有超强的夜视能力，在永夜里失去了光亮就成了盲者和明眼人的对战，女夏族这方毫无胜算可言，看着不断添加的柴火，“夔族族长“的濶嘴裂的更大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邪恶与算计，因为他知道城内的资源有限，火终有熄灭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焰城内城里，司农采集了许多：红花，三七，血竭等草药，全力治疗伤者，“灵儿”略通医术，自愿担起了救治伤员的工作，副监督“格雷”战死，“司戌赢氏”重伤昏迷，“族长 ”姒氏“接掌抗敌大权，紧急召开”族庭会议“让各司汇报伤情并共谋应敌之策，”司库“回报目前库存的油料照现在的使用情形，尚有七天存量，七日过后将无油可燃，”姒氏“令”司农“与”司土“召集人手砍伐木材备用，并送出“大嘴鸟”以“鹰”驱赶加急，向“卡文城”求助，这战负责监督“女夏族”的“阿波罗族”及”尼古拉族“战士几乎伤亡殆尽，”司戌“辖下的盾牌和弓箭队长一致推举长矛队长“晴儿” 暂代“司戌”一职负责卫戌“焰城”，对二人的推举“晴儿”并不推辞，“姒氏”也勉强同意
　　城内的树木砍伐进空，库存的灯油也即将耗尽，“夔族”不时发出凄厉的吼声，但却不发动攻击，“焰城”的火光渐渐暗淡，全城陷入恐惧，城墙上的战士和在内城行走的居民有时还会遭到三叉戟的突袭，原来“夔族”的战士爬到外城的巨木之上，凭藉着自己超强的夜视力和臂力像狙击手似的用三叉戟朝城内投掷展开突袭，“焰城”一片寂静，但肃杀的气氛笼罩全城，“晴儿”经过数日的长考，觉得必须大胆一搏，她约了“司衣”进入蚕室密谋一个大胆的计划。
　　“科利尔”的押送队伍从永夜转入万里晴空，因为“卡文城”地处“道”中，四季如春，昼夜等时，刚踏入“卡文城”的边境，忽听鹰啸，只见一只鹰追着一只大嘴鸟从空中掠过，“科利尔”心中有种不祥之感，他亮出手腕上的金质套环，环上刻着鸟状的图腾，图腾上鸟的眼珠镶有两颗蓝宝石，他将蓝宝石反射的光射向鹰和大嘴鸟的眼睛，登时鹰停止了追逐，大嘴鸟直扑而下落在“科利尔”手环光芒所指之处，“科利尔”走向大嘴鸟轻拍一下鸟的头顶，大嘴鸟顺从的从口中吐出一颗腊球，打开一看方惊觉“焰城”遭袭，震惊不已，同时镇守边界领空的“高山飞族”也从天降下，“科利尔”将腊球封好，嘱咐“高山飞族”将求救信息与数十车巨蚁“拉的贡品互送回卡文城”，自己点了十数骑兵，快马回转“焰城”而去。
　　“焰城”外城前的火光渐渐熄灭，城内的灯火也逐渐暗去，守城的女夏族战士悄悄退去，内城也不见人迹，仅剩“蚕室”灯火通明，“蚕室的周围爬满了幼蚕，巨木高处的”夔族“战士将城内的状况通报给了族长，看到蚕室外爬满了幼蚕，族长和众族人各个垂涎欲滴。
　　突然城门大开，这只无纪律的队伍中有部分胆大的，不顾号令就率先冲入城内，直奔蚕室大快朵颐，过了半响夔族族长不见敌人踪影，只见那些族人吃的欢快并无异状，此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夺蚕为食，便下令全军入城，只见大伙 你推我攘争先恐后地涌入城内，先抢食蚕室周边的幼蚕，顷刻之间周边幼蚕食尽，大伙合力将蚕室门撞破，只见宽广的室内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物，只听得大量昆虫振翅声在屋内回荡，登时不计其数的“虎头蜂”怒气冲冲的向众人展开猛攻，”夔族“虽皮粗肉厚，也抵挡不了数以万计的毒蜂叮咬，很多人当场休克而亡，残存者也大都失去战力，众人慌乱下相互践踏又造成无数死伤，幸存者冲到门口却被白纱裹面全身穿著养蜂衣（较厚的白色棉服）的女夏族用盾牌和大的木桩堵住大门，以防虎头蜂和“夔族”逃出，侥幸冲过盾牌者又有部分死在女夏族的长矛之下，只剩零星的残部逃向内城广场，却也没能躲过四周占据高处的弓箭手袭击，弓箭手的箭射尽后，夔族战士仅存数十人，族长虽满脸被蜂群叮的变形且身中数箭依旧战力不减顽强的抵抗着，他用力挥舞着金色三叉戟和残余的部众在女夏族的长矛阵中穿梭，造成不少女夏族战士伤亡，晴儿拿起长矛冲向夔族族长左挑右刺上下翻腾，她虽武艺精湛，但力道怎能敌过对方，几个回合下来手中长矛被对手用三叉戟震开脱手，躲过几次三叉戟的突刺，危在旦夕之际，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科利尔挥舞手中的宝剑及时的接下刺向”晴儿“的致命一击，而其身后的十数名“阿波罗族”骑兵纷纷持剑向”夔族’残部砍去，“科利尔”的剑术超凡，几个来回冲刺，宝剑和金色三叉戟碰撞出火光，“科利尔”的白马起杨，前蹄踏向“夔族组长”一个闪避不及，“夔族组长”被白马踢个正中，连翻带滚的踉跄起身，正好被“科利尔”一剑砍去头颅，白马用头上的角将头颅顶起抛向空中，仅存的十数“夔族”残部，见族长已死，纷纷弃甲投降。
　　女夏族能打赢此战，全靠“晴儿”的连环计，她先将蚕室内的幼蚕移到他处，牺牲些许幼蚕布满蚕室周围作为诱饵，并把饲养的虎头蜂放进蚕室，递减油和柴火的添加，让敌人感觉城内物资宜匮乏，战士们躲入“焰城”作为腌菜的地下库房，准备齐全后大开城门诱敌深入，策略虽有风险，但胜者为王，不但击溃了来犯的”夔族”同时将幼蚕的损失降到最低，所有族人均齐声赞许。
　　“科利尔”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之后，带着骄傲满意的微笑拍了拍“晴儿”的肩膀。
　　照“阿波罗族”的律法战俘必诛，但在“晴儿”的恳求下“科利尔”同意将战俘送回原聚集地，晴儿向仅存的数名的夔族战士释出善意，只要夔族再也不进犯焰城，他愿意送夔族数百只幼蚕，并且派人在押送”夔族“回聚集地的路程中教会夔族养蚕的方法，晴儿的举动让夔族心存感激，表示将永远不再会是焰城的敌人。于是由“科利尔”手下的骑兵监护“夔族”的战俘回乡，此时“卡文城”所派的援兵已赶到，有“高山飞族”也有“阿波罗族”的骑兵，女夏族重新盛大的举办“丰庆节”与各族同欢。